“貪狼破。”飛兒也不知道為什麽,回到地球之後感覺到自己的力量似乎一下子提升了一大截,完全沒有紀飛等人說的能量稀薄,或者調用能量的滯澀感,反而覺得一切都圓融如意,仿佛以前隔著一層紗才能看到的能量,現在自己已經觸手可得,再也不用那麽繁瑣的念動咒語來引發力量了。

然而麵對火神,飛兒仍然感覺到有力無處使,無論是石頭淩厲無比連綿不絕的攻勢,還是自己足以擊穿山峰的星辰之力,全都被火神看似輕描淡寫的幾招避開,幸而這裏似乎是加拿大首都渥太華附近渥太華流域上遊,在這個季節嚴寒與冰雪極大的減弱了火神對他們造成的威脅,不過就飛兒來說,這裏實在是有點太冷了。

“就這麽點能耐嗎,”火神身上流焰四濺,如同一顆霹靂流星一般在渥太華河麵之上飛舞,“要說我你們可是比那個9527差多了,當初他可是還沒突破天妖的時候就從我眼皮子底下溜掉了,嗬嗬嗬,跑的快呀。”

石頭沉默不語,似乎每一次進入戰鬥的時候他的心就被冰雪所徹底封住了,在這嚴寒的天氣之中,石頭如魚得水,每一次攻擊都發揮的淋漓盡致,漸漸地居然有完全壓製火神的勢頭。

“這一點我們可不行,”飛兒笑著揮舞著法杖,似乎是在和火神玩笑一般,手底下卻一點也不留情,貪狼破,破軍斬是一個接著一個,時不時的還不忘給石頭加持武曲附身,巨門守護什麽的,“我們要做的是防止您逃跑,這可是壓力太大了。”

此時火神是有苦自己知,雖然嚴寒的環境並不會對自己造成多大的影響,但是自己的攻擊一旦離開自己一定範圍,就會自行的減弱,這種來自大自然的力量連他都無法抗衡。

而石頭的攻擊又招招都像不要命一般,而他的武器上附加著自己極為厭惡的能量,如果真的被擊中要害,自己必然會流失大量的能量,更有可能出現麻痹或者能量在自己身體內反噬的可能。

對此火神還算應付的來,畢竟憑借自己的神力,石頭想要攻破自己的防禦,可不是一時半刻做得到的,真正的麻煩來自於在天空中飄忽不定的飛兒,火神明顯的感覺到,無論是貪狼破,還是破軍斬,其中都包含著自己所不了解的極為犀利的能量,這種能量甚至讓自己的靈魂產生本能的恐懼,那是一種麵對完全無法抵禦的力量的恐懼,可偏偏飛兒真的就像天上的星辰一般,閃閃爍爍,忽隱忽現,無論火神用什麽辦法,都無法鎖定飛兒的位置,想要用飛火流螢攻擊她,卻又受到環境限製,無法造成有效威脅。

緊緊纏住他不放的石頭更是不容他有絲毫棲身飛兒身側的機會,而每當他想給石頭致命一擊的時候,石頭那一往無前以命換命的攻擊卻又每每讓火神不得不含恨收手。

“哼,真當我怕了你們兩個不成,熾翼。”火神猛然在原地站定,身上火光大盛,硬生生的將石頭逼退三步,反手在虛空之中抓出一柄燃燒著熊熊火焰的長刀,正麵劈上了飛兒的貪狼破,隻聽得一聲斷金碎玉的脆響,火神毫發無損的站在原地,而飛兒揮舞的法杖卻頓了一下。

手握長刀的火神似乎像換了一個人一般,與石頭你來我往的交鋒起來,夾帶著熾熱火焰的長刀與石頭通體冰冷的長劍撞擊在一起,激起層層火星與雪花,看的一旁的飛兒楞了半天,兩人交手的速度極快,位置忽隱忽現,讓飛兒不敢再輕易攻擊,生怕一個失手落在石頭身上。

時間一長火神便漸漸占據了上風,雖然石頭有環境的支持,但是仍然無法彌補火神那深厚的神力底蘊,慢慢的有些應接不暇,連冰血人族戰鬥中絕對冰冷的心都出現了一絲波動。

“飛火流螢。”火神突然重重的一刀將石頭逼退幾步,接著全身的火焰似乎像活過來一般瘋狂舞動,化作一個個流星一般的火焰,全方位的覆蓋了周圍所有的角落,而在熾翼火焰長刀的增幅之下,周圍的環境已經無法壓製這瘋狂的火焰流星雨,冰冷的渥太華河之上居然升起騰騰水霧,與飛旋的火焰流星交織在一起,發出嗤嗤的尖嘯。

“星光墜落。”飛兒猛然向上方飛去,點點星辰之光在腳下穩穩的托住了她,無數飛旋的飛火流螢仿佛鎖定了她,一同隨之向天空衝去。

然而沒等飛兒飛出多遠,天空之中突然墜下無數星光,鋒銳無比的星辰之力穿透雲層,一一將飛旋的火焰擊落,然後又在落地之前緩緩消散在了空氣之中。

石頭的表情不波不瀾,手中的長劍散發出森森寒意,直撲火神的咽喉而去,原本冰冷無聲的空氣,在這一瞬間發出了如同裂帛一般的聲音,讓火神全身都是一陣戰栗。

石頭的長劍毫無阻礙的穿透了火神的咽喉,然而下一刻,火神的身體卻化作了一團有形無質的火焰,消散在了空氣之中,一股炙熱的炎浪從石頭背後滾滾而來,石頭連忙側身揮劍,劍尖堪堪挑中來勢洶洶的熾翼刀,然而濃厚的火焰氣息已經撲麵而來,若不是麵前及時出現飛兒的巨門守護,此時石頭早已被滾滾炎浪吞噬。

饒是如此,仍然讓石頭受傷不輕,從劍尖處傳來的反震,幾乎讓他的右手手腕脫臼,如同針刺一般的柔勁刺入了石頭右半邊身體,一瞬間仿佛自己被分成了兩片,一半滾燙一半冰冷,就連石頭那寒冰一般堅定的意誌,都忍不住痛呼出聲。

火神借勢欺身上前,身上火光大盛,熾翼架住石頭的長劍,左手直抓向石頭的咽喉,似要直接將他握碎一般。

“廉貞封印。”飛兒如流星一般追向河麵,手中法杖直指火神,天空之中北鬥隱隱現身一瞬,火神隻覺得全身的力量似乎都凝固了一瞬間,再想調動卻又滯澀非常,生生讓石頭從麻痹之中緩解了過來,避開了自己的左手。

“哼。”火神冷哼一聲,一口逆血噴出,硬生生的破開了加在自己身上的玉衡星之力,契機牽引之下,引得飛兒全身巨顫,幾乎穩不住自己的身形。

石頭一聲暴喝,身上的冰冷氣息似乎散去大半,然而手中長劍卻更加寒氣逼人,讓石頭幾乎駕馭不住。

“找死,洪荒怒焰。”火神眼睜睜的看著長劍劈來,卻將熾翼刀收到胸前,雙目之中一片流焰閃過,石頭腳下突然升起一個火焰燃燒而成的巨大圖騰,無盡的炙熱火焰從中爆發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火柱直通天地。

在火焰吞沒石頭的前一瞬間,飛兒突然明白了為什麽自己會感覺到力量如此的順暢,而且操控起來如此圓融如意。

原來自己所使用的星辰之力完全來自於地球上可見的星辰,而在前世之中,這些星辰之力是通過地球中轉之後傳給自己的,所以使用起來才感覺到吃力,而現在自己身處地球,源源不斷的星辰之力注入到自己的身體之中,讓自己突然間學會了許多曾經無法使用的能力,而在火柱吞沒石頭之前,飛兒的法杖瞬間碎成無數閃爍的粉末,猶如將璀璨的星辰磨成的魔法粉末一般晶瑩閃爍。

“鬥轉星移。”

飛兒輕輕吐出四個字,飛散的粉末突然化作無盡的星光飛入自己的身體之中,天空之中突然黯淡了一瞬,仿佛有什麽巨大的東西從太陽麵前劃過一般,在這黯淡的一瞬間,天空之中北鬥七星格外閃亮,凜冽的星光似乎穿透了飛兒的身體,下個瞬間,飛兒與石頭便互換了位置……

火柱升騰,瞬間吞沒了飛兒的身體,在灼熱的火焰之中,點點星光夾雜著飛兒的痛呼飛濺而出。

石頭目眥盡裂,原本重若千斤的寒冰長劍此時仿佛輕若無物,劍身之上隱隱透出北鬥之形,森森寒意包裹著石頭,如吞噬天地的猛獸一般將火神吞入腹內,足以寒徹靈魂的冰雪,席卷了火神的全身,火神嘴唇微微顫抖,凜冽的星辰之力透骨穿過,封住了他所有的神力,手中的熾翼刀緩緩熄滅仿若凡鐵一般墜入河中……

一柄寒冰巨劍在火神眼前漸漸清晰……

“淩兒,這便是寒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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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焰狂瀾。”全身籠罩在一片金紅色光芒的少年猛然躍起,無數火焰組成的羽毛在身後凝結,漸漸幻化成一對翅膀,而在火焰羽翼的拍動之下,熾熱的浪潮連綿不絕的襲向不遠處正苦苦抵禦周身不地爆裂火焰彈的少年。

“停,停,阿啟哥,我認輸了……”看著隱隱透出金烏之形的火焰巨浪,少年連忙投降,雖然祝融啟絕對不會讓自己受重傷,但是皮肉之苦是少不得的了。

“阿明,你最近又偷懶了吧。”名叫祝融啟的少年收回了凝結的火焰,緩緩從空中飄落,帶著一些不滿的神色看著眼前有些狼狽的少年。

“我哪有偷懶,”少年氣鼓鼓的拍掉身上沾染的灰塵,“我就算再怎麽努力,也追不上阿啟哥你啦,咱們金烏族裏,誰是你的對手啊,連族長身邊的十二黃金領主單打獨鬥之下都不是你的對手,何況是我的。”

“這可不是借口,強大的力量隻有自己努力的付出才會有所回報,”祝融啟對祝融明搖了搖頭,“必須要保持一顆不變的堅定的心,才能在成為強者的路上走得更遠。”

“知道啦,知道啦,”祝融明真是敗給自己的這個大哥了,明明是金烏族第一高手,偏偏最喜歡碎碎念,而自己這個弟弟就非常不幸的成為了他的首要目標,為了不讓自己在一片碎碎念轟炸之中體無完膚,祝融明急忙轉移話題,“對了,阿啟哥,還有三天就是我們金烏族的扶桑節了,快和我說實話,你到底有沒有心儀的女孩子呢,要我說呀,咱們族內的女孩子,隻要你一句話,立刻收拾收拾就奔咱們家來了。”說著還笑嘻嘻的擠了個眼色。

祝融啟有些哭笑不得的看著自己這個弟弟,每次自己要教育他努力修煉,這小子就轉移話題,今天更離譜,居然連扶桑節都扯出來了,“我沒有心儀的女孩,也沒有成親的打算,還有你說話小心點,被阿琴那幾個丫頭聽到你這麽說這些女孩,非剝了你的皮不可。”

“才不會呢,她們為了接近你,巴結我還來不及呢,”祝融明得意洋洋的說到,“不過哥你真的還不打算成親呀,我們金烏族十六歲就要準備成親了,你今年都十八歲了,可是媽媽今天早上出門前逼著我跟你說的呀。”看到祝融啟不善的眼神,祝融明急忙找補到。

“這麽說你也還有一年就可以成親了,怎麽不擔心擔心自己,就你現在的水平,扶桑節上恐怕連扶桑樹的邊都靠不上。”祝融啟不想在這件事上過多糾纏,徑自往家的方向走去。

“真是的,”祝融明急忙跟了上去,口中還嘟囔個不停,“哥那麽厲害,怎麽在這事上反而扭扭捏捏的。”

“祝融明!”

“啊,是,阿啟哥,我這就來,我什麽都沒說。”

所謂扶桑節,是金烏族一年一度的重大節日,在這一天,太陽會落在扶桑樹上休息,而扶桑樹則會在太陽龐大的能量激發之下盛開出美麗的扶桑花,金烏族所有的勇士都會在這一天守候在扶桑樹下,等到扶桑花盛開的時候,就努力上前,采摘一朵自己能摘得到的,最靠近太陽的一朵,而越是靠近太陽,扶桑花就開的越豔麗。

摘到扶桑花的勇士便可以選擇將扶桑花送給自己心儀的女孩,這樣的表白是永遠不會被拒絕的,而且會受到全族的祝福,如果沒有心儀的女孩,也可以將扶桑花獻給太陽神廟,表達自己對太陽的無限虔誠。而扶桑花同樣是金烏族最重要的聖物,因為每一年摘下最靠近太陽的那一朵的扶桑花,會永生永世的開放,如同太陽一般帶來溫暖與光明。金烏族也有了這樣的傳統,即使這朵扶桑花被送給了一個女孩,女孩也隻能保留七天,七天之後便要獻給太陽神廟,由神廟將扶桑花中的太陽神力提取出來,製作各種強大的器具。

而祝融啟正是打算今年同樣將扶桑花獻給太陽神廟,因為他是百年來唯一一個能夠摘得到最接近太陽那一朵花的勇士,特別是他總隱隱感覺到自己似乎應該孤獨終老,在力量上達到金烏族從未有過的高度,這才是自己的宿命,而每次想到要找一個女孩共度一生便有一種莫名的戰栗感從自己的靈魂深處傳來。

今年的扶桑節格外的盛大,因為金烏族公認的第一勇士祝融啟的權威要被挑戰,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金烏族小部落也參加了這次盛會,同時其中的一位勇士居然放出話來,要與祝融啟比一下,誰能夠摘到最貼近太陽的那一朵扶桑花。

在高聳入雲的扶桑樹下,祝融啟終於看到了那個敢於挑戰自己的勇士,然而這個勇士的樣子卻讓他不由得大吃一驚,身高不過自己的肩膀,白皙的皮膚仿佛能夠擠出水來一般,在慢慢落向扶桑樹的太陽照耀下,粉嫩的臉龐仿佛一顆鮮美的果子一般誘人,讓祝融啟不由得出神好一會,直到族長叫了自己三次,祝融啟才回過神,不由得為自己剛才的感覺而生出一身的雞皮疙瘩,“這是怎麽了,難道我對女孩子沒興趣是因為……呃……還是算了。”

“祝融淩。”這個勇士首先向祝融啟介紹了自己,而且聲音也是軟軟的,也許是因為剛剛十六歲的原因吧,祝融啟這麽對自己解釋到。

“祝……祝融啟。”祝融啟恨不得狠狠抽自己一巴掌,這種莫名奇妙的緊張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嘛。

祝融淩可沒有在意祝融啟在想什麽,自己全神貫注的調整著狀態,等到金烏族大祭師發出了開始信號的一瞬間,第一個像扶桑樹狂奔而去。

祝融啟微微一愣,祝融淩的速度居然出奇的快,而去力量的運用也格外的嫻熟,熾熱的太陽真火在這一天會被扶桑樹所吸收一大部分,即使是這樣,餘下的熱度仍不是普通人能夠承受的住的,可是祝融淩卻絲毫沒有受到影響,如同一隻靈巧的鬆鼠一般,幾步便竄到了扶桑樹上。

祝融啟,微微一笑,灼熱的氣浪從周身升起,也沒見他作何特殊動作,整個人便化作一個燃燒的大火球直衝扶桑樹的最頂端。

所有的勇士都已經盡自己的可能爬到了自己能夠承受的高度摘到了扶桑花,隻等著祝融啟和祝融淩也摘到自己的花,然後舉行贈花的儀式,可是這一次的扶桑節卻讓所有人大跌眼鏡,祝融淩和祝融啟同時到達了扶桑樹頂,此時兩個人正你來我往的交起手來,因為頂端隻有一朵扶桑花,而兩個人誰也不肯退讓。

祝融啟暗暗讚歎,祝融淩不愧是敢於向自己挑戰的勇士,無論是力量還是技巧全都是自己見過的人中一等一的好,可是相比於自己嘛……

祝融啟微微一笑,左手虛晃一招,腳下突然騰起層層熱浪,直逼得祝融淩不得不連連後退,然而扶桑樹頂端已經沒有退路了,看不清身後的祝融淩一腳踏空,直接摔了下去。

金烏族的勇士或多或少都可以借助火焰的力量在空中平衡自己,雖然祝融淩摔下去的一瞬間,祝融啟有一瞬的猶豫,但最終還是沒有幫他,而是回身摘下了最高的扶桑花,背後火羽張開,緩緩飄落下去。

在迎來全族人的歡呼時,祝融啟愣在了原地,祝融淩顯然不會什麽飛行之類的能力,此時正苦著臉靠在扶桑樹下,顯然是受了不輕的傷,頭上的冠帶散開,一襲如水的長發披散開來,因痛楚而微微皺起的眉頭似乎比自己手中的扶桑花還要美。

“你……你是女孩。”祝融啟沒有走回族人之中,反而走向了祝融淩。

“女的又怎麽了,你走開,看女孩子的笑話,也不知羞,”祝融淩沒好氣的說到,“你等著,早晚有一天我要把你踩在腳下。”

祝融啟沒有在意祝融淩不善的態度,反而將手中的扶桑花遞了過去,惹得身後傳來一陣夾雜著失望與驚奇的聲音。

祝融淩呆呆的接過扶桑花,“你給我了?”

“對,給你了,你接受嗎?”祝融啟輕輕的笑到。

“真的?你不反悔!”祝融淩似乎忘了自己的傷,驚喜交加的抓住了祝融啟的手臂。

“隻要你不反悔。”祝融啟扶起了祝融淩,一股純粹的太陽真力緩緩注入祝融淩體內,將她身上的傷痛一掃而空。

“後悔?”祝融淩一臉的疑惑,看著自己手中的扶桑花又忍不住傻笑起來,“傻子才會後悔呢。”

“什麽?成親!”祝融淩長大了嘴巴,看著一臉正經的祝融啟,這家夥,傍晚才剛剛結束扶桑盛會,半夜就叫自己出來,而且出來的第一件事居然問自己什麽時候和他成親,他腦袋有問題吧。

“當然了,你不是接受了我的扶桑花了嗎。”祝融啟此時反而不解了,扶桑節的傳統每個金烏族的人都耳熟能詳的,怎麽祝融淩好似很吃驚似地。

“不是……我……哎?”祝融淩語無倫次的看著祝融啟。

“你是不是後悔了?”祝融啟看到這裏,不由得心中失望,自己雖然是金烏族公認的第一勇士,但祝融淩同樣也有著極為強大的實力,難道她根本看不上我?

“後悔?成親的話到是……倒是沒什麽後悔的,”祝融淩不由得為自己說出的話大吃一驚,怎麽糊裏糊塗的就把自己嫁了,雖然眼前的這個祝融啟,的確讓自己有些心動,可是……哎呀,自己到底在想什麽呀,現在可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可是你,突然這麽說,我一點準備都沒有。”

聽到祝融淩前半句,祝融啟感覺胸中似乎填滿了輕飄飄的東西,要帶自己飛起來一般,“準備?接受了扶桑花,不就是說明做好準備了嗎?”

“啊?是這樣的嗎,”祝融淩瞪大了眼睛,“我要這朵扶桑花是因為……”祝融淩突然掩住了嘴巴,不知道該如何說下去。

“因為什麽?”祝融啟不由得好奇起來。

祝融淩似乎心中也在掙紮,最後終於開口到,“我,我不是金烏族的人。”

祝融啟心頭狂顫,眼神瞬間冰冷了下來,右手貼上了腰間的長刀,“你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想要奪取我們金烏族的聖物。”

祝融淩不由得心中酸楚,認命的將懷中的扶桑花取了出來,“我是誇父族的人,我的真名叫冰淩,我們誇父族一直生活在偏遠的北方大陸,那裏每天隻有很短很短的時間能夠見到太陽,我們的族人生活一直很艱苦,每天都在於嚴寒鬥爭,而現在我們誇父族已經所剩無幾了,前陣子,又有兩個新生兒因為嚴寒而死去,所以我才想用扶桑花……”

祝融啟沉默良久,“這朵扶桑花是最接近太陽的一朵,是我們金烏族的聖物,族長和大祭師是不會允許任何人從金烏族帶走的。”

冰淩微微苦笑,將手中的扶桑花遞給了祝融啟,“我打也打不過你,跑也跑不了,扶桑花還給你,你去叫金烏族的人來吧。”

祝融啟接過扶桑花,頭也不回的走了回去,“你走吧,永遠不要再靠近金烏族。”

“為什麽還要向誇父族宣戰,我已經把扶桑花取回來了。”祝融啟不解的看著族中的長輩們,沒想到自己在回到部落的時候,族長們就已經發現了冰淩的身份,對於誇父族的作為,金烏族舉族上下一片憤怒,聲稱一定要讓誇父族付出代價。

“啟兒,別忘了你的身份,”族長第一次用如此嚴厲的口氣與祝融啟說話,“誇父族若不給我們一個交代,我們金烏族絕對不會罷休。”

“我是誇父族的族長,我願意為我們誇父族所做的一切承擔任何後果。”一個全身籠罩在灰色長袍中的人緩緩走進了金烏族的神殿,沙啞的聲音如同是在沙漠中炙烤了十幾天沒有喝水一般。

“我們金烏族是崇尚勇士的一族,隻要你能夠戰勝我們的勇士,誇父族覬覦我族聖物一事,便可就此罷休。”金烏族的族長居高臨下的看著台階之下的誇父族族長。

“此戰,不死不休。”金烏族族長冷冷的加上了一句,追隨自己族長前來的誇父族人全都一臉的悲傷,然而麵對強盛的金烏族,所有人都動彈不得。

誇父族的族長似乎並不在乎會發生什麽事,隻是默默的走上了金烏族大祭師指出的高台。

祝融啟緩步走上了高台,在人群中卻沒有看到冰淩的影子,麵對眼前的誇父族族長,心中不由得一陣惱怒,“身為誇父族的族長,居然讓一個女人來出頭,現在才想到自己身為族長的職責嗎。”

誇父族族長什麽都沒有說,隻是靜靜的等著祝融啟。

祝融啟心中冷哼一聲,火焰長刀脫手而出,凝結了大量太陽真火的的長刀如同怒吼的火龍一般直奔誇父族族長胸口而去。

灰色長袍微微抖動了一下,卻沒有躲避,燃燒的長刀瞬間穿透了誇父族族長的身體,一蓬血霧飛散而出,台下的誇父族人發出一陣哀呼。

長刀上傳來的感覺讓祝融啟微微一愣,灰色長袍已經在太陽真火的灼燒之下化為灰燼,露出了冰淩慘白的的臉,嘴唇上溢出一縷黑紅色的血液,“我騙了你一次,現在……我們扯平了。”

祝融啟呆呆的看著冰淩緩緩的倒了下去,雙手不由得顫抖起來,立刻追上前去,渾厚的太陽真火如同不要錢一般注入到了冰淩身體之中。

“我是誇父族的族長,”冰淩的嘴角吃力的牽起一抹苦笑,“我的父親死前將族長的位置傳給了我,告訴我什麽才是誇父族族長的命運,可是這個命運我背負不起,我是女人,我想找一個可以依靠的肩膀與我共同分擔,可是……”

祝融啟心如刀絞,此時才明白這個不過見了一麵的女孩,在自己心中的分量居然如此之重,自己為什麽要追回扶桑花,為什麽沒有陪她一起回到誇父族。

“這裏好冷,”冰淩的雙眼漸漸失去聚焦,緊緊抓著祝融啟手臂的雙手漸漸送了開來,“這裏好冷,比誇父族還要冷……”

次年,金烏族對誇父族發動戰爭,誇父族覆滅。

同年底,扶桑樹枯死,金烏族就此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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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冰巨劍貼近了火神的喉嚨,而火神的雙眼早已失去了全部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