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三章 如何抉擇
中央魔教教主欺天道人等級到底高到什麽程度，從來都是無人知曉，但如果單論聲名的話，這位魔道第一強人、天下第一神劍的鋒芒之盛，甚至還要在長生真人、何道理、佛門諸神僧等之上，不光在五方魔教中首屈一指，整個大道中能說勝他一籌的NPC也絕對不會太多。
而在這絕頂凶人的帶領下，中央魔教雖然人數在五方魔教中最少，但實力卻是最強，隱隱與道門如今聲勢最強的峨嵋派並峙，號稱雙絕，劍鋒所指，天下正道也要懦懦俯首。
而北方魔教由於向來偏居北地、少來中原，再加上北方向來是大道世界中的窮鄉僻壤，北方魔教最擅長的又是小眾化的練氣術，故此在五方魔教中聲勢最小。不過聲勢小並不代表實力弱，那浮槎老人本就五方魔教裏輩分最高之人，一身魔功驚天動地，修為還在東、西、南三位凶名卓著的教主之上，若不是這老魔頭一心想將魔門練氣之法修到前無古人、至高無上的絕頂境界，因此自閉死關，隱於長白山師靈峰混元魔宮中從不出世的話，隻怕北方魔教如今的勢力也不會比中央魔教差上多少。
若水雖然是空空島三昧宮的護法弟子，又即將繼承天刑真人道統，不過他的背景比起中央魔教和北方魔教這兩個龐然大物來，實在相差不可以道裏計，根本不可能在這兩大魔教的追殺下有僥幸生存的機會。常羊老怪本身便是魔門中人，自然深知這五方魔教的厲害，所以才會告誡若水，值此關鍵時刻去招惹一殺子和夏侯蘭的話，即便成功，日後也必將惹上天大的麻煩，就算將三卷天書湊齊，可能也是得不償失，萬一失手沒有將天書得到手中，那更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倒黴倒大發了。
對於常羊老怪的擔心若水自然是心知肚明，不過要他現在放棄天書，掉頭就走，這小子無論如何也不會甘心，當下便將鐵臉皮神功發動，恬著臉央求常羊老怪道：“老常，我也知道這兩人背後有兩大魔教為其撐腰，便如同兩個鐵刺蝟一樣沾也沾不得，不過這次機會實在難得，如果不動手的話，日後哪裏還能再遇上這般好事？還望老常你看在天刑真人麵上，竭力助我這一次，我保證了結此事之後，馬上收拾心思，盡心竭力的趕快找到應日神峰，而且到時候老常你修煉之時需要應日神峰洞府中的什麽寶貝，我決然不會小氣，一定助你早日修成天仙！”
若水這回可是下了血本了，為了湊齊三卷天書，甚至不惜拿應日神峰洞府中天刑真人留下的好東西作為交換——雖然若水也不清楚這座洞府之中，到底給自己留下了些什麽樣的寶貝。
不過誘之以利這一招對別人可能會奏效，但對於即將修成天仙的老山羊來說卻是並無用處的，因為除了天刑真人指名留贈，一定會落到常羊老怪手裏的道書與丹藥之外，天下間實在沒有什麽能幫助他修成天仙的寶貝，故而若水的許諾根本就是空對空放炮，一點用處也沒有。隻是誘之以利，不如動之以情，常羊老怪雖然不在乎若水許下的那些好處，但聽到這小子言語之中提起天刑真人，心中卻不免一軟，心中暗自尋思，畢竟自己能有今日的成就，差一步就能成就天仙，全是靠這位亦師亦友的天刑真人所賜，而若水又是天刑真人的隔代傳人，半個道統的繼承者……
回想起天刑真人對自己的恩情之後，常羊老怪終究還是長歎了一口氣道：“哎，罷了罷了，你也休說什麽日後的好處了，我老人家畢竟承了天刑真人許多恩情，便再幫你一次好了！”
若水聞言頓時大喜，正要開口道謝，卻又聽常羊老怪說道：“不過這兩人背後師長實在非同小可，其中不乏真正的天仙高人，因此我老人家雖然會出手幫你，卻也隻能運轉法力、顛倒天機，設法遮掩住你的身份，讓你設計殺死這二人之後不會惹禍上身……至於具體動手，怕是隻有靠你自己了，我老人家卻是沒有餘力助你，最多如同上次在青海湖上時那樣，臨時將你的法力提升到地仙境界，指望我老人家親手助你擊殺他們，卻是休想。”
若水眉頭一皺，上次青海湖的事他還記憶猶新，那種深入骨髓的痛苦還罷了，關鍵是七天時間實力減半這一點懲罰太過厲害，而且雖然付出如此代價之後獲得的力量足以讓當時的他殺死地仙級別的玉典真人，但考慮到自己如今要算計的對手實力遠比玉典要強得多，因此若水並不覺得常羊老怪此舉算是給自己提供了足夠大的幫助。
彷佛是看出若水對上次青海湖元神入體引發之後遺症留下的深刻印象，常羊老怪不待若水說話便解釋道：“上次我老人家在白雲墟參悟了鶴聖所創無上妖法，實力又有精進，你小子本身也比當初強了不少，又修成了元神，因而此次我老人家隻消將部分道門法力打入你的元神之中，便能起到如同當日一般的效果，將你那元神法力臨時提升到地仙境界，還不虞有什麽後患……最多事畢之後，你需要花費一天功夫將元神重新凝練一番、去除我老人家留下的法力脈絡罷了，不過這也算不得什麽大礙。”
若水麵上微露喜色，不管怎樣說，能在戰鬥之前提升一下實力總算是個好消息，不過他還是不明白常羊老怪為什麽偏要把事情弄得這麽麻煩，直接動手不就好了麽？因此還是堅持不懈的鼓動老常道：“老常啊，那兩人實力你不是不清楚，哪怕他們打到兩敗俱傷的地步，也都不是省油的燈，光靠我和青縈兩個人的力量，實在是有些不保險啊，你老人家何不親自出手呢？以你老人家的本事，對付區區兩個小輩，必定是手到擒來啊！”
“哎，我老人家並非不想助你，實是無能為力啊！”常羊老怪難得說了回軟話，十分無奈的向若水解釋道，原來天機變化萬千，牽涉越廣、牽涉其中的力量越強，便越難遮掩，因此即便以常羊老怪法力，即便是自己不牽涉此次暗中算計一殺子、夏侯蘭的計劃，而是隱身一旁、暗中設法顛倒陰陽天機，將此處發生之事瞞過如欺天道人、浮槎老人這般頂尖魔道高人，也必須要豁出全力才行，哪裏還能分出餘力去幫若水殺人？
更重要的是，如果常羊老怪親自動手，便要牽涉進這場廝殺的因果之中，如此一來，就算他設法倒轉陰陽天機，也肯定瞞不過兩大魔教教主的事後推算，到時候常羊老怪自己固然是不懼兩位天仙級別大魔頭的追殺，若水卻是要倒八輩子血黴了。
“靠，原來是這樣啊……”若水拍著大腿靠了一聲，這才明白常羊老怪不出手的真正原因。不過由於若水伏擊一殺子、夏侯蘭二人最大的障礙並不是他們本身實力強悍，而是其身後的魔教教主以及伏擊成功之後兩大NPC勢力的追殺，因此這會兒聽常羊老怪解說了原因，確定自己這最大的倚仗無法出手之後，若水便在狂靠之後開始摸起了下巴，攪動起自己的腦汁，不住的算計起來。
真要說起來，如果常羊老怪能夠將若水的五氣真君元神實力提升到地仙境界，再幫忙解除殺死麵前這兩個魔道傑出弟子所引發的後患的話，若水倒並不覺得自己拿一殺子和夏侯蘭一點辦法都沒有。雖然此二人實力遠在如今的若水之上，不過他可是堂堂水三爺，陰謀詭計無數，高階法寶成堆，算計起人來自然是有大把的手段。再說了，這一殺子和夏侯蘭本身也不知道為了什麽打得不可開交，若水自忖如果能看準時機的話，成功的可能性絕不會像常羊老怪說的那麽小。
尤其是若水如今手中更握有用弱水煉製的精菁運化滅神盂，這件九階法寶陰損之極，弱水的特性又是對付修為越強之人便越厲害，最適合暗中偷襲高手之用，如果再配合上專傷元神的陰陽太玄靈磁鏡，若水有絕對的信心讓麵前這兩個敵人吃不了兜著走……現在的問題是，即便手握這麽多寶貝，還有青縈作為後備軍，但若水也知道自己成功擊殺這兩個魔門高手的機會絕不會超過五成，而一旦自己出手不成，讓這兩人僥幸逃生，哪怕隻逃走了一個，都將會給自己帶來無窮的後患。
一邊是僅僅五成的成功機會和事敗後的巨大風險，一邊是補全三卷天書所能獲得的巨大好處，天平的兩端在若水心中不斷搖擺，讓這小子陷入了沉思之中，而常羊老怪則默默的看著若水，等待他做出最後的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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