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另一邊的秦時喚同誌忽然打了個哆嗦,背脊一陣發涼,正好跟他站一起的包北疑惑問道:“你怎麽了?”
秦時喚搓了搓起雞皮疙瘩的胳膊渾身不自在道:“不知道,隻是忽然感覺背有些發涼。”
包北歪著腦袋想了想,然後才體貼道:“晚上睡覺注意蓋被子。”
“我沒踢被子好嗎?”秦時喚沒有接受他的好心,包北也沒反駁,隻是露出一個我懂的表情,讓秦時喚頓時無話可說了。
“安靜。”宋淩渡這時瞥了他們一眼,冷冷道。
秦時喚與包北趕緊安靜下來,幾人瞬間又恢複了沉默,一聲不吭的朝前走去,而在他們的身後,地上躺了好幾個保鏢。
宋家今晚很是安靜,除了已經被悄無聲息撂倒的保鏢外,這個宋家就沒有什麽人走動了。
平時的保姆似乎都被遣散了,抬眼望去,空無一人。
除了燈火通明的大廳,隻是大廳的門此刻竟然被關著,就好像在幹什麽勾當不能被任何人發現似的。
宋淩渡走在前麵,踱步不緊不慢的走到大廳門口。
而就在他準備推門時,突然就聽裏麵傳來一道玻璃破碎的聲響,以及一聲嘶啞仿佛毫盡了所有力氣的怒吼:“我的話,你們也敢不聽?”
宋淩渡準備推門的手一頓,而後收了回來,同時製止身後的幾人發出任何聲音。
而此時的大廳裏,被摔得粉碎的玻璃杯失了光澤般灰暗的躺在地板上,茶水淋濕了華貴的高級地毯。
然而,此刻誰也沒有去在意。
大廳裏頓時死一邊的沉寂,在場的二十幾人,誰也沒有開口,氣氛沉重壓抑的讓人喘不過氣。
宋遠氣的渾身止不住的顫抖,隻見他喘著粗氣,甚至感覺眼前有些發黑。
他再也站不住,連忙又重新跌坐回沙發上,許久,才聽他嘶啞的低沉嗓音好像在做最後的掙紮道:“我宋家的財產,全部轉移在我唯一的兒子,宋淩渡的名下,包括我的官位,集團,所有資產,我一樣也不會留給你們!”
“爸,你說的這是什麽話?難道我們不是你兒子嗎?”宋衷銘好笑的看著他,語氣裏聽不出絲毫的難過與失望,仿佛隻是在開一個玩笑那般輕鬆。
“你們確實不是。”宋遠冷冷掃了他一眼,宋衷銘一愣,然後笑道:“幸好我媽沒有下樓來參加,否則她該有多傷心啊!”
“不行!我們不允許,宋家的一切不能毀在一個什麽都不會的廢物手中,老宋,你告訴我們,你那個兒子會什麽?他連最基本的話都不會說,宋家交到他的手上,會有未來嗎?”一個年邁的老人家開口了,隻見他的情緒也難掩激動,手上的拐杖重重的敲在地板上,使原本就壓抑的氣氛更低沉了。
“就是,老宋,你不為我們著想,也該為宋家的未來著想吧,你竟然還想將你的官職給他?老宋,這不是兒戲,你這樣還有可能把他給毀了的,你以為憑他承擔的起嗎?”另一位老者也開口了,他們都是位高權重,陪宋遠打下這片江山的人,因此他們的話擁有足夠的分量。
宋遠的拳頭捏的更緊了,他渾濁卻又異常清明的雙眸冷冷的盯著他們,此刻的他第一次感到了無力感。
他知道,從得知他的弟弟宋堯跟他的兒子宋奕陽因事無法過來,以及唯一讚同他的張劍龍突然住院也來不了開始,他就知道,這場戰他得單打獨鬥了。
並且,敵人是他昔日的這些好兄弟。
真沒想到,他宋遠到了遲暮之年,竟然會麵臨這樣的決擇。
“宋先生,現在,不是你想怎麽決定就能決定的時候了。”就在這時,坐在單獨沙發上宛如王者般把玩的茶杯的一個男人開口了。
隻見他眼眸微抬,掃了宋遠一眼,雙腿依然交叉著,背靠沙發,仿佛居高臨下般的斜睨他一眼道:“宋氏集團一半的股份已經在我名下了,另一點在他的名下,而你,除了一個董事長的名號外,什麽都沒有。”
隻見他說著,目光瞥了宋衷銘一眼,聽到他這話,宋衷銘立馬冷哼一聲,不屑道:“宋漠謙,你現在有什麽可得意的?集團你占得多,那是我讓你的,我才不想管理集團那些事,我想要的可比集團有意義多了。”
宋漠謙聽到他這話,不屑鄙夷的一笑,“你想要他的官位?哼,省省吧你,就你這豬腦子?也配?”
“宋漠謙,你說什麽!有膽子再說一遍!”宋衷銘暴跳如雷,怒目圓睜的指著他惡狠狠的警告。
宋漠謙故意挑釁一笑,然後重複道:“我說,就在這豬腦子,也配?”
“你?你!”宋衷銘憋了半天也憋不出什麽話來,氣的他咬了咬後又坐回去了。
宋漠謙厭惡的瞥了他一眼,真不知道他這個樣人,怎麽會有這樣蠢的弟弟?
就跟那個宋家唯一的親兒子宋淩渡一樣愚蠢垃圾,像他們那種人,根本不配跟他生活在一起,呼吸同一片空氣他都嫌髒。
“你們,都背著我做了什麽?”宋遠的嘴唇有些發白,如果他沒聽錯的話,宋氏集團已經不是他的了?
在場眾位老人都垂下了頭,他們確實背著他將股份都轉了,就是為了擔心他把集團交到那個廢物的手上。
這是他們辛苦了大半輩子得來的榮耀,怎麽能眼睜睜看著它消失?絕不能!
“你們,怎麽能背叛我?”宋遠難以置信的看著他們。
聽到他這話,他們立馬齊齊搖頭為自己反駁道:“老宋,我們這不是背叛你,我們在替你保護啊!集團隻有交給他們打理,才能一直經營下去啊!”
“你們,你們太傻了,難道你們不知道,你們完全被騙了嗎?”宋遠的雙眼被氣的痛紅,恨鐵不成鋼的看著眾人。
“這是什麽意思?”眾位老人不解,麵麵相覷。
“哈哈哈!果然還是隻有你聰明啊!”宋漠謙這時終於忍不住大笑出聲了。
眾人的目光整齊的落在他的身上,宋漠謙慵懶的靠在沙發上低低笑道;“哎呀,被看出來了,宋氏集團已經不再是屬於宋家了,而是以我母親的姓氏為名,改為江氏了,也就是說,跟你們沒有任何關係了。”
眾人先是一愣, 而後驚詫的瞪大了眼,什麽意思?他們,他們都被利用了?
“老家夥們,別擔心,我們想要的東西,現在才剛開始拿呢。”宋漠謙眼神危險的掃過眾人,眯起眼輕輕的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