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北方戰事完
原來,那一年冬季的相遇並非偶然。
蓋因李天龍擊敗鮮卑,*迫檀石槐上表稱臣,由此名氣大振,戲誌才又正值年輕,出於好奇,便想見見李天龍,看看他是怎樣一個人。
於是設計了那個淺顯卻又實用的方式,被李天龍救起;而後經過一番觀察和長談,便對李天龍有了極大的好感。
但那時候的李天龍,言語間仍然把大漢王朝、洛陽皇室擺在第一位。所以戲誌才以為,還不是拜為主公的時候,於是便悄然離去。
直到今年,李天龍與天子決裂,與漢室劃清界限,戲誌才才決心北上幽州,投奔李天龍。
戲誌才一到漁陽,首先便去見了郭嘉,讓郭嘉給他安排一個差事,先適應一番。於是郭嘉就讓他到了龍城,輔佐徐晃。
“原來如此!”
李天龍聽完,很是感歎,道:“本王與誌才差點失之交臂!”
李天龍這話並非胡謅。那時候戲誌才因為他對漢室的忠心離他而去,就表明,戲誌才心中對於漢室,是極為不待見的。
想想也對。
漢室重視門閥,如戲誌才這般寒門出身的才子是不可能得到重用的。而且這些年漢室日益傾頹,百姓流離失所,恐怕戲誌才自身對此也深有體會。對於朝廷的失望和憤恨,應當很是深重才對。
戲誌才微笑著搖了搖頭,沒有說話,當時默認。
“本王決意奪取神器,有誌才的輔助,卻是容易了許多啊。”
對於戲誌才的投效,李天龍無疑十分高興。
即便他麾下已經有了郭嘉賈詡田豐沮授等人,但人才誰會嫌多?尤其是頂尖的人才!
戲誌才聞言,嗬嗬一笑,心中也十分高興。不因身份地位,出身好壞,唯才是用,這讓戲誌才很合心意。再者,李天龍並未因為已經有了郭嘉等人的輔助而看輕他,給他尊重和重視,無疑讓他很是感激。
在龍城逗留了一天,李天龍讓趙風主掌龍城,讓戲誌才與程普前往河雲,繼續輔助徐晃,將一切事宜都安排妥當了,這才啟程回奔幽州。
且不說幽州漠北大勝之勢,單說中原。
幽州與胡虜在漠北打生打死的時候,中原的形勢已然發生了翻夭覆地的變化。
首先是兗州。
曹*用陳宮之計,挑撥兗州牧孔仙的內部關係,暗地裏支持孔仙妻舅奪權,暗害子L仙,明裏向朝廷上表,申斥孔仙妻舅的不忠不義,然後在剛剛奪取兗州牧的孔佃妻舅尚未完全坐穩位置的時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其趕下了台,順順當當的拿下了兗州,並上表討要了兗州牧之位。
袁紹自然不想眼睜睜的看著曹*實力壯大。然則內憂外患之下,卻不得何謂內憂-洛陽城中,滿朝文武,仍有死忠皇室之輩。這些人一直在明裏暗裏與袁紹作對。但因為種種複雜的因素,袁紹又不敢將其完全拔除,隻能小心防備,嚴加監視。
何謂外患?
河北李天龍是也。
李天龍據幽、冀、並、涼四州,黃河之北盡是其土!實力之龐大,可謂駭人。袁紹要拒李天龍於河北,就必須需要盟友。而曹*,就是他最好的盟友。答應了曹*,賣他一個人情,能更好的將二人聯係起來,抵製河北李天龍。
他不是沒想過剿滅曹*,獨占兗州。但轉念一想,二虎相爭,必一死一傷,這無疑給了李天龍莫大的機會。聰明人不為之也!
再說雍州。
袁紹遣大將臧洪,從事辛毗,領大軍十萬,戰將若幹,終於拿下了長安,將鎮守長安的董卓殘部樊稠趕走。
樊稠原想逃往西涼,會合李催郭汜。然則到了散關才發現,雍涼二州交接的幾處關隘盡數落入了幽州李天龍手中。而李催郭汜二人卻已然陣亡,大軍完全被消滅。
樊稠大駭之下,不敢攻打散關,隻得引軍往南,在張魯猝不及防之下,拿下了陽平關,攻入了漢中。而今,樊稠、張魯二人備據漢中一半,正相互對峙。
再說荊州。
汝南袁術據豫、揚二州,麾下帶甲數百萬,戰將謀臣無數,其逐鹿之心昭然若揭。因垂涎荊州富庶,便遣九江太守孫堅率軍攻打荊州劉表。
劉表仁厚,多為荊州人士所敬仰,麾下又有不少良將謀主,使得孫堅屢次不曾建功,而今正對峙於廬江尋陽。
整個中原、江南之地,如今有占據司隸、雍州的大將軍袁紹;占據兗州的兗州牧曹*:青州牧劉岱;徐州牧陶謙:北海郡孔融;前將軍、豫州牧、揚州牧袁術;荊州牧劉表:益州牧劉焉;漢中張魯和樊稠。
再加上河北李天龍,總計十一大諸侯,共同瓜分天下,割據一方。
荊州,鹿門山。
鹿門山位於襄陽城南約三十裏處。
這鹿門山不高,也不甚險峻,但勝在風景雅致,頗有仙氣。正所謂山不在高,有龍則靈。這鹿門山雖不是什麽名山,但這上麵卻隱居著一個在士林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的隱士,他叫龐德公。
鹿門山中,一處山坳平緩之地,有一座四合院。
這四合院小巧幽致,隱沒在密林中,山溪畔。
如今正值隆冬,草木凋零枯萎,山溪幹涸,蟲鳥俱無。
四合院中,此時正有人在高談闊論。
兩個老者,兩個中年,還有幾個青年和小孩正囤坐在一起。
上首的,是一位須發斑白的老者。此老麵目這老人正是此中主人,龐德公。
挨著龐德公左首的老者同樣年逾古稀,一臉的淡然,眼睛猶如一汪清水,仿佛一切都已不在眼中,這位是潁川陽翟人士,水鏡先生司馬徽。
右首是一位年約四十餘的,溫文爾雅的中年人,他叫諸葛玄。
另一位與其相對而坐的中年人比其年齡稍長,一雙眼睛頗為睿智,他是黃承彥。
另有幾位青年、孩童,在此不做細表。
“今日能與幾位好友相聚,老夫甚慰,甚慰!”
龐德公撫著胡須,慈和的笑。
司馬徽黃承彥幾入俱都微笑點頭。
“不過幾位好友聯袂突至老夫這山野小居,卻是令老夫有些驚奇。”龐德公話音一轉,笑道。
“山民兄與我等打啞謎昵,嗬嗬嗬…”黃承彥接話道:“以山民兄的智慧,豈會不知我等來意?”
“開門見山吧。”司馬徽淡淡道:“而今天下形勢漸漸明朗,我等聯袂而至,卻是想向山民兄討教一番。”
“既已明朗,何須討教-”龐德公微微一笑,回道:“再者我等山野之人,這塵世如何變遷,又於我何幹?”
“哈哈哈…你這老兒!”司馬徽大笑道:“你名為隱居,卻為何把隱居之所設在這荊州中心襄陽附近?自欺欺人,自欺欺人!哈哈哈..龐德公聞之,一點也不生氣,微微搖頭道:“我心隱居,何處不能隱居?水鏡你著相啦。”
司馬徽一滯,閉口不言。
“是要探討天下大勢麽?”
這時候,一個有些稚嫩的聲音傳來。幾人抬頭一看,卻是一個長相頗為粉嫩的總角孩童,看那年紀,不超過十歲。
“我知道!”
這孩童做出一副正經模樣,來回走了幾步,道:”恩,河北李天龍勢大,已成取鼎之勢。觀其為人,雄才大略,中原江南之地於他不過探囊取物爾!”
“哦?!”
司馬徽、黃承彥二人眼睛一亮,暗道著孩童有些見地。
“咳咳,小兒無知。”諸葛玄輕咳兩聲,對司馬徽和黃承彥道:“稚子之言,卻是龐德公所出。’
二人聞言恍然,司馬徽轉臉對龐德公道:“還說不問世事,暴露了吧?”
龐德公仍舊微笑以對。
“誰說我無知?”孩童急了,反駁道:“河北李天龍據幽冀並涼四洲之地、半壁河山,擁兵千萬。其人又雄才大略,唯才是用,天下才子莫不蜂擁而從之。”
“哦?”司馬徽和黃承彥這下又把目光掃向諸葛玄,見諸葛玄不語,轉而看向龐德公,卻“神童也!”
黃承彥笑眯眯的讚道。
司馬徽卻問道:“這麽說,李天龍當能取得天下咯?”
“那也不一定!”孩童卻道:“李天龍雖強,但並非毫無破綻。其人公然決裂天子,是為不忠,天下總有有識之士不屑與其為伍。再加上中原豪傑並起,也並非無人能與之抗衡!”
幾人對視一眼,繼續傾聽。
“譬如那大將軍袁紹,出身四世三公,麾下謀臣如雲,武將如雨,又挾天子,優勢不可謂不大。再有兗州曹*,其人頗有雄才,如今勢力已成,正是騰飛之時。再有淮南袁術,雄踞江南,擁豫、揚二州,實力頗大。還有劉荊州,為人仁和,頗受百姓愛戴,欲要威事,也不是不能。還有那益州劉焉,益州富庶,又有天險,假以時日未嚐不能崛起。4孩童侃侃而談,說的幾人眼睛放光。”我不讚同!”
這時候,孩童身旁一麵貌奇特的少年開口反駁。這少年眼睛頗大,慧光閃動,鼻子卻又塌又小,有些滑稽。一張圓臉,嘴巴也頗大,組合起來,卻是十分奇特。
“我以為,河北李天龍必能問鼎天下!”
“小亮子剛才說不忠,這話放誰身上都行,就是不能安在李天龍身上。正所謂君有君綱,臣有臣綱。君不能守得綱常,又如何配得上這天下,又如何能讓臣子心甘情願的效忠?
李天龍不遠千裏,南下救君,這樣莫大的功勞,反而還要被鳩殺,有沒有天理?沒有當場擊殺天子,屠殺朝臣就是最大的忠誠了!”
少年大聲道:“那袁紹挾持天子,整個一董卓第二,難道是忠?曹*陰謀陷害上官,奪取兗州,難道是忠?袁術就是一草包,心胸狹隘,不能客人,聽說如今已經在壽春大興土木,竟是要建造皇宮,這難道是忠?劉表、劉焉之輩,董卓霍亂天下之時,他們又在哪裏?
這難道是忠?”
“唯有李天龍,能以漁陽王之身,親自南下,率軍解救天子於水火之中,這才是忠誠!”
“與他相比,其餘等人,連狗屎部不如!”
少年話語間競冒出了粗鄙不堪的字眼,一張臉掙得通紅,心情十分激烈。
那小孩被駁的小臉通紅,卻說不出反駁的話,隻道了句:“反正就是看李天龍不順眼!”
“幼稚!”
少年歇睨了稚子一眼,不屑道。
“你!”孩童捏緊了拳頭,想要上前,卻發現兩人身體不成對比,恐怕打不過,隻好憤憤然甩了甩拳頭。
聽著兩小相互辯駁,其餘諸人俱都頗有感觸。
“這李天龍…異數啊。”龐德公這時候歎聲道:“二十餘年前,老夫觀測星象,發覺三十龐德公雖在感歎,眼中卻閃過一抹激動之色,一點也沒因為世事超出預料而有所不爽。
“平烏桓鮮卑,破遼東六國,收胡虜之民為己用,將之漢化,而今又輕易擊敗漠北胡虜數百萬聯軍,嘖嘖,功在當代,利在千秋啊!”司馬徽也感歎不已:“我與孔北海有些聯係,從他那兒得知,這幽州如今興旺發達,百姓富庶,比之那漢武盛世,還要高出幾籌!”
龐德公也點頭道:“康成兄與老夫也有書信往來。據其所言,僅幽州一州之地,就有一億五千萬人口之眾!駭人聽聞,簡直駭人聽聞!大漢王朝最鼎盛之時,也不過五萬萬人,那幽州就占據了近三成!再加上冀州、並州、涼州和收降漢化的異族,李天龍下轄之地,怕不有兩萬餘萬人口!而今大漢經過連番戰亂,天災**之苦,整個中原江南,怕不也僅有兩萬萬人啊!”
“正是。”司馬徽接道:“如果沒有如此人口基數,如果幽州不富庶,怎會養得起千萬大軍,又怎會連連征戰而不顯疲乏之態?”
“這麽說,中原群雄根本就不是李天龍的對手咯?”黃承彥皺眉道。
“正是如此。”
龐德公、司馬徽同時點頭稱是。
“哈哈哈,怎麽樣?小亮子,老師都這麽說了,你還有何狡辯?”那少年在一旁哈哈大笑。而那孩童卻一臉鬱悶。
“哼,你等著瞧!”孩童握緊了拳頭,心頭發誓,一定不能讓這醜人騎在頭上!
諸人又談論了片刻,飲了些茶水,龐德公便轉言對那幾個一直不曾言語,陪在一側的青年道:“爾等才略業已大威,當是下山尋找舞台、施展能耐的時候了。用過午飯便即收拾行李,下山去吧。至於要投效哪一方,老夫也不幹涉,爾等自選便是。”
幾個青年深深拜倒,三跪九叩之後,便當出師,而後各自回房取了行李包袱,與幾老一同用過午餐,便即下山去了。
龐德公又看了看仍在那裏爭鬥不休的少年和孩童,笑道:“你們兩個,過來。”
二入規規矩矩走到龐德公身前,施了禮,靜心凝聽教誨。
“你們還小,還不到爭論天下大勢的時候。況乎口頭之爭又有何意義?五年。”龐德公伸出手,道:“在這鹿門山上,你們還要學習五年。五年之後,任憑你二人下山,以實際行動,較量長短!”
“五年?”
旁側的諸葛玄惑然道:“以河北如今之勢,五年之內南下定鼎江山也不是難事,到那時,亮兒和龐賢侄恐怕已無用武之地呀。”
龐德公搖搖頭,沒有說話。
司馬徽卻道:“縱觀十年,李天龍為人莫不穩紮穩打。不論是破鮮卑還是遼東,都做好了萬全的準備才即發難。而今河北漠北之戰剛剛取得勝利,正是穩固果實的最佳時機,以李天龍的為人,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進攻中原。再者,有西域混亂需要治理,有冀州、並州和涼州百廢待興,想來五年之內,南北之間絕對不會有大的戰事!”
“原來如此。”
諸葛玄恍然。
也正如幾人所料,李天龍本就沒有即刻南下的意思。
雖然有下屬勸他挾漠北之戰的大勝之勢,南下一舉平定中原。但卻被李天龍否定了。
在李天龍看來,有幾個原因。
其一,就是剛才司馬徽所言。需要穩固果實。
其二,卻是因為中原太混亂。
怎麽說昵,中原之地十大諸侯割據一方,若即刻南征,李天龍卻嫌太過麻煩。不如等到中原隻剩下一兩個諸侯之時,隻需一戰便能定鼎乾坤,無須四處征戰,打下了這個,還有那個,多麻煩。
這雖然有些不可思議,但李天龍卻有絕對的信心。即便中原一統,他也有那個實力一戰得勝,摧枯拉朽奪取江山!
李天龍回到漁陽之後,便將整個幽州的工作重心轉移到了民生方麵。
冀州經過黃巾之亂,卻是殘破不堪,百裏無人煙,千裏無雞嗚,正是百廢待興之時。李天龍委任田豐為冀州牧,統管冀州軍政,剿滅山賊,打壓世家,開墾土地,遷移百姓,鼓勵農牧商業,等等等等,用盡一切辦法,力圖在最短的時間內,將冀州打造成另一個幽州。
並州,胡漢雜居。尤其是南匈奴和一部分羌人,占據了整個並州的一半人口。李天龍任命滿寵而並州刺史,發布民族政策,以胡人為下等人,必須努力工作三年,獲得了一定的功勳,便能人漢籍,成為真正的漢人。又打壓世家,發展農牧商業,整個並州,也開始漸漸繁榮起來。
還有涼州。涼州的胡漢雜居情況,比之並州還要複雜。這裏民族眾多,羌、胡、還有西域人種甚至極西之地的貴霜和大秦(古羅馬)人種。種族問題十分突出和複雜。
李天龍任命馬騰為刺史,任命程昱為馬騰副手,發布民族政策,以各種手段梳理西涼混亂,力圖將西涼完全漢化,成為真正的漢人治所。
漁陽,王府。
這天天黑,一整天都忙得昏天暗地的李天龍終於回到了府中。
剛回到府中就看見蔡妍的母親坐在那裏於是李天龍趕緊的行禮後問道。
“不知嶽母大人什麽時候到來的怎麽沒人和我說一聲呢。”
“看你一天到晚的不在家,連研兒李天龍聽後大吃一驚說道“什麽,研兒有孕了我怎麽不知道。”
“好了不和你說了你自己去看看吧。”
剛說完李天龍就跑了。
遠遠的傳來說道:“嶽母大人我就不招呼你了,我先去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