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徐州軍滅

高唐,麴義軍軍營。

麴義大說一通,見太史慈釋然,遣人帶其下去休息之後,又開口道:“如今戰事明朗,我大軍嚇退曹軍,擒住太史慈,將整個高唐敵軍震懾的全無士氣,大局基本已定。”

“現下,隻看我等如何擴大戰功!”

麴義眼中精芒閃爍。

潘鳳點點頭,道:“卻是如此。末將有兩個建議,望將軍采納。

“你說。”

麴義點頭道。

“其一,當遣一支軍隊,監視葺軍動向。

夏侯淳夏侯淵這二人並不簡單,否則也不會得到曹*這般委以重任。尤其是那個陳宮,想必將軍也不會忽視。所以,曹軍雖退,但想來並未離去,當躲在暗處,窺視機會!雖然我軍並不懼怕曹軍有可能的偷襲,但若能完全掌控占據,掌控敵軍動向,也不錯嘛。”

潘鳳侃侃道:“其二,當即刻做好準備,謹防徐州軍逃走!那陳登不是蠢人,見過我軍軍容,又失了太史慈,現下拖延時間,必然想脫離高唐這泥潭!末將料定此人今夜必然遁走!”

潘鳳說著,眼中慧光閃爍,渾不似一個彪形大漢,反倒有一種智珠在握的氣勢。

“今日戰場上,末將一直在留意那城頭幾人。劉繇倒不必說,那曹豹、甚至太史慈,都不足為懼,但那個陳登…”潘鳳臉上閃過一抹謹慎,道:“將軍可曾發現,不論是拖延時間,還是提出鬥陣,幾乎都是出自陳登之手!”

“而且,那太史慈鬥陣的本意,應當是挑釁將軍,最好激怒將軍,以達到一些目的!“諸人聞之,俱都有些恍然。

“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陳登之計,當是讓太史慈激怒將軍,使將軍親自鬥陣,然後通過不斷的激怒,以及一些詐敗呀,大意不及關城門什麽的手段,引誘暴怒的將軍攻城,然後集中全力,拿下將軍,到時候我軍無主,高唐之圍立解大半!”

陳登為何僅僅提出鬥陣,而非鬥將?

就是為了引誘麴義!

僅僅鬥將的話,麴義就一人,再大的膽子也不敢孤身闖城門。但若換威鬥陣,以麴義的自傲,以幽州軍的戰力,麴義還真有可能不顧一切,帶人攻入城門。

到那時,陳登立刻放下吊橋,關閉城門,便是甕中捉鱉,而城外的幽州軍再凶殘,也不可能極快的攻陷城牆,救出麴義。到時候,任憑麴義天大的能耐,也逃不出他手掌心。畢竟,麴義還沒有李天龍那般本事!

觀察細致,善於揣摩人心!

麴義不由想起李天龍對潘鳳的評價。

“難怪主公對潘將軍欲得而後快!”麴義笑歎道:“我不如潘將軍多矣!”

潘鳳連連擺手,粗獷的臉上競有些羞澀。麴義看著潘鳳,暗道此人日後必定飛黃騰達,至少也能與他平起平坐,甚至超越他。心中雖有點小小的嫉妒,但他卻沒有其他的心思。

一來嘛,因為李天龍看重潘鳳。二來嘛,幽州向來唯才是用,人家本事比你大,位置做得高那是理所當然。

麴義笑道:“潘將軍兩條提議非常好,本將軍采納了!不過其中細節,還需細細商榷。”

說罷,麴義沉吟片刻,道:“要取得最輝煌的勝利,自然是不費一兵一卒,將敵人全數拿下。高唐城中一百二十萬人,隻要謹慎對待,任他長了翅膀,也是甕中之鱉。不過若能拿下曹軍,最好是俘虜夏侯淵、夏侯淳和陳宮,送到漁陽,我想主公一定會很高興。不過這事不算容易。”

確實不易。

那夏侯兄弟不是庸才,又有陳宮輔助,今日逃遁掩藏,尚且不知其下落。要將其拿下,還需費些周折才是。

“既如此…”麴義抬起頭來,麵色一肅,道:“當分出三路兵馬,兩路埋伏高唐東、南兩門,謹防陳登逃遁:一路搜尋曹軍,待機而動。”

“諸位,誰願領命,擔此重任?”

諸將聞言,精神齊齊一震,俱都站起身,願領軍令。

麴義見之,眼神掃過帳下諸將,大笑道:“諸位鬥誌昂揚,我心甚慰。不過三路兵馬,隻需三人即可,可沒那麽多位子分派給諸位啊!”

“既如此,便由本將軍指派!”

麴義喝道:“對付曹軍,此事關係重大,既然是潘將軍提出,這個任務,就交給潘將軍,如何?”

潘鳳大喜,道:“末將領命!”

這任務不容易,但若成功,功勞也不小。

潘鳳自然十分欣喜。

“好!潘將軍領五萬輕騎兵,五萬重步兵,於天黑酉時出發,擊破曹軍!“麴義大笑一聲,道:“張牛角、於毒!”

“末將在!”

二將站起身,臉露喜色。

“你二人各領兩萬輕騎兵,兩萬重騎兵,兩萬輕步兵,酉時出,繞路埋伏於高唐東、南兩門外,待敵軍逃遁,便即出擊,將其擊破!”

“諾!”

“其餘諸將隨本將軍鎮守軍營,待機攻占高唐!”

“諾!”

命令下達完畢,麴義揮退諸將,帳篷內,便隻剩下他與周泰二人。

麴義翻開地圖,細細查看,正要與一直未曾說話的周泰交談,不防潘鳳又回身求見。

“將軍,今夜之戰,還需防備北門和西門!”潘鳳入帳,開口便道:“陳登此人不簡單,不一定會死腦筋望南、東兩門逃遁。依末將來看,恐怕到時四門齊出,陳登渾好水摸魚呀!”

麴義、周泰二人聞言齊齊一怔,臉“有理!”

二人對視一眼,神色有些慶幸。

“幸而潘將軍提醒,否則跑了陳登,此戰便不那麽完美了。”

潘鳳抱拳告退之後,周泰看著麴義,笑道:“我與你有同一種想法,這位潘將軍,果然不簡單啊!”

麴義點頭,回望北方,道:“否則哪裏值得主公如此看重?”

周泰又道:“不但計謀精神,洞察入微,而且很會做人一一沒當著諸將揭你的短,反而後來獨身前來提醒,一者沒搶了你主將的風頭,給了你麵子,又保證了戰爭策略的萬無一失,不錯,真不錯。俺老周不如他,不如他多矣!“高唐城內。

陳登與曹豹下了城樓,徑自回到自己住處,便在屋中來回走動,顯得很是沉重。

曹豹也一臉陰鬱,過了良久,不見陳登開口,有些急了,便道:“元龍兄,你看…”

陳登腳步一頓,緩緩道:“曹將軍有何想法?”

曹豹心中一滯,暗道,老子能有什麽想法?要有想法還要你幹嘛?

二人本就有矛盾,不過現在是一條線上的螞蚱,菩豹深知陳登智謀不凡,要得到轉機,隻能靠他,所以忍氣吞聲道:“曹某愚笨,不曾有計策。”

若是在徐州,陳登恐怕會露出笑意,深知嘲笑曹豹一番,但此時他可沒甚心情。

“此戰,我等沒有勝算。”

陳登語速不快,很是沉重。

“營將軍出身軍旅,應該比陳某更明白那幽州軍的可怕。”

曹豹深有同感,點頭道:“那太史慈武藝超凡,真刀真槍幹,我在他手中走不過十合。

那八千精銳又是青州軍一百多萬人中的精華,都是見過血,並且身體素質頂尖的精壯,沒想到竟被一百幽州軍完敗!那幽州騎兵竟未損失一人!這等戰力,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不錯。”陳登道:“那騎兵裝備精良,竟連戰馬都披著鐵甲,嘖嘖,你看那城下,那種騎兵整整有十萬之數,這還隻是漁陽王李天龍麾下一個冀州軍團中的一部分!而且他們每一個兵種的裝備都十分精良,由此可以相信,漁陽王有多麽的富!”

“是啊,”曹豹連連搖頭:“便是步卒,都有鐵甲罩身,縱觀中原,哪一個諸侯又有如此兵種?如此規模?”

“所以,我們沒有希望守住高唐。”陳登道:“現下而言,安排退路,才是上上之策啊!”

“退路…僅有今夜有些機會,不過那麴義又怎不會防備?”曹豹皺眉。

“今夜,是唯一的機會。今夜若不能退走,到明日早晨,難不成開城投降?或者麵對幽州軍的總攻,我們能守得住?”陳登道:“不論怎樣,今夜一定要走!“那…劉繇那裏怎麽交代?”曹豹見陳登如此說,知道他必有計策,便道。

“劉繇?嗬嗬,我不信他看不出如今形勢。與幽州軍硬拚,純粹是找死,保存實力,才是上上之策!所以,我料定,他也已經萌生退意!”陳登自信道:“而且,我們能否安然撤退,還需劉繇施以援手昵!”

說著,陳登臉上露出詭笑。

“走,曹將軍,我二人現在就去拜請劉繇,提議撤退!”

二人一路來到劉繇房外,經過通報,入了房中。

“啊呀,二位來的正好,劉某正要尋二位商議大事!”

劉繇臉上露出喜色。

陳登看了一眼曹豹,眼神裏露出’不出我所料’的意思,甚有些得意。

劉繇臉上鬱色重重,看著陳登,開門見山道:“幽州軍不可敵,高唐不可守,我意撤退,保存實力,二位以為如何?”

“陳某正有此意!”

陳登道:“我與曹將軍也有此想法。高唐地勢太差,幽州軍正麵不可敵,正當保存實力,以圖他謀。與劉太守卻是不謀而合!”

“那麽,你們可有計劃?”

劉繇臉色憔悴,看起來十分焦躁,似乎都沒有了自己的想法。

陳登見此,更是高興,道:“略有小計。”

“城外敵軍不會放鬆監視我等,若僅從一門撤退,因士兵數量龐大,難以通過,恐被敵軍抓住尾巴。所以須得四麵開花,四門撤退!”

“怎麽說?”劉繇精神一振。

“首先,劉太守青州軍人多,不易撤退,便由劉太守先行,我徐州人少,便由我等殿後。”這話劉繇說的大義凜然,明明是想青州軍吸引幽州軍注意力,反倒說成自己將最好的機會讓給劉繇,青州軍占了大便宜一樣!

“其次,大軍分四部,從四門出發,約定好集結地點,突圍之後匯合,即刻南去。”

“我等一百二十萬之眾,幽州軍不過五十萬人。

若被困在城中,自由他拿捏,若出了城,嘿嘿,幽州人少,顧東不能顧西,顧南而忘北,便是有所損失,也可以接受,總好過被人一勺燴了!”

劉繇不由自主一般的點點頭,當即竟同意了陳登的說法。

之後,三人有了章程,你一句,我一句,便將‘撤退’之事,理的清楚明了。

最後決定,由青州軍先行撤退,劉繇率部走南門,其餘走另三門,四麵突圍,擾亂幽州軍視線。

然後徐州軍接踵撤退,陳登走東門,曹豹也走南門,八十萬徐州軍平分四部,隨青州軍一般,四麵開花。

傍晚時分,麴義接到城中飛矢射出來的密報,細細一看,大笑道:“果然如此,果然如此!”

原來那劉繇與陳登等人定下策略之後,便即將其原原本本寫在紙上,遣心腹將其射出城來,通知麴義。

麴義一邊笑,一邊往下看,忽然間,勃然色變。

“這劉繇果真有些手段!”

一旁周泰見之也來了興致,將密報接過一看,頓時如麴義一般,臉上一呆:“他竟然想一把火將徐州八十萬人馬盡數燒死!?夠狠辣,有魄力!”

“這也難怪他同意了陳登的那明顯拿青州軍當誘餌和盾牌的策略,卻是打的這個主意!”

麴義語氣有些怪異。

原來那陳登提出青州軍先撤的意見的時候,正好中了劉繇的下懷。

劉繇早料到陳置會連夜突圍撤退,便想讓青州軍先撤,然後返過身迅速堵上四麵城門,而後往城內發射火箭,將城中掩藏在民房裏的所有柴火引燃,一把大火燒盡徐州八萬人馬。

不了陳登竟主動提出這要求,可把他給樂壞了。

“不行。”麴義皺眉道:“劉繇一把火燒的倒是痛快了,但後果卻不太妙,不光他會讓主公皺眉,連帶我等也要受責罰。”

要知道,李天龍下的命令,可是少做屠殺,盡量迫降!

這般本就處於絕對優勢的情況下,用此絕戶計,難免會觸怒李天龍,以為不遵號令。

“且不說那陳登在劉繇麵前說了幾成真話,但我們可以肯定的是,今夜彼等必然撤退,而且是青州軍先行,徐州軍後走。這樣一來,若要將主公交代的任務完成的最好…”

麴義沉思起來。

“首先,火計須得取消。”

“其次,在敵將不願投降,急著逃遁之際,要俘虜最多,殺傷最小,那麽第一不能放敵軍出城,否則等起出了城,四散逃遁,就不好辦了。”

“第二呢,要保證最容易的招降,敵軍主將,就必須死!而且要完全擊垮敵軍±氣,方才能達到目標!”

周泰在一旁看著麴義思索良久,也不插話。畢竟他一個水軍都督,隻是來打醬油的,沒必要插手陸軍的事。

麴義思索良久,提筆疾書。

“其一,棄火計。其二,…“當一個黑衣人頃刻間從無到有,顯露在劉繇身側的時候,著實嚇了他一跳。

當一封紙箋被黑衣人扔在他桌麵上,劉繇一怔,拿起紙箋,正要說話,卻見黑衣人又忽然消失不見。

“恩?這是…”劉繇細細一看,頓時背後冒出一陣冷汗。

“幸好!幸好還未曾執行火計,否則尚未見到漁陽王的麵,就逆了他的意願,卻是大大的不妙…”

劉繇一邊自言自語,一邊繼續往下看去,臉上笑意越來越盛。

“好!就這般!”

劉繇擊掌道。

酉與此同時,北城牆,也就是城外駐紮幽州軍的這麵城牆上,巡邏的剛好被完全換成青州軍,幽州軍兵馬調動的之事,陳登完全不知,全然被蒙在鼓裏。

戌時,陳登已經做好了大部分準備,正要遣人與麾下將校通知其突圍後會合地點,以及一些突圍撤退的細節。隻待三更深夜,便即突圍,天高鳥飛。

這時候,劉繇,也將麾下心腹將校,叫到了房中,吩咐事宜。

亥時。

陳登一臉輕鬆與曹豹對飲,看那模樣,竟完全不似將要逃遁之人,似乎正在喝慶功酒一般。

“元龍兄,你為何弄來這兩套青州軍軍服?”

曹豹一邊小酌一口,看著桌邊的兩套破皮甲,十分疑惑。”嘿,此物乃是護身符!“陳登得意道:“我二人當混在劉繇軍中,率先出城,方是上策!”

“可你不是與劉繇說…”

“哼,性命攸關之事,怎能那般草率?”

陳登道:“我等與劉繇本就是相互利用,保不準這人也有其他打算,萬一他生出異心,臨時反戈,我二人不成了甕中之鱉?”

“啊!有理!”曹豹恍然:“不過,如此這般,我等大軍…”

“嘿,大軍沒了,可以再招,我等要沒了性命,你願意嗎?”

曹豹一滯,嘿嘿直笑。誰不惜命?他們是來打秋風的,不是來拚命的,這種情況下,自然是保全自己要緊,至於其他,一切都可以放在一邊。

而且這二人在徐州地位不凡,便是損了這八萬大軍,以老陶謙性格,也不會太過怪罪,至多罰些俸祿罷了。所以這兩人才會這般輕鬆。

“我等撤出高唐,匯合殘部之後,又往哪個方向走,如何安然返回徐州呢?幽州軍是不會輕易放過我等的!”

曹豹又道。

“走?”陳登眼睛直是發光:“這得看情況!要知道,這暗中,還藏著一支曹軍呢!若我大軍逃出較多,還可殺個回馬槍,揀些便宜,要知道,那幽州軍的裝備,很是不凡咯!”

對於幽州軍的裝備,陳登很是垂涎,心想若能取些樣本,拿回去分析,萬一有所斬獲,豈不妙哉?

不但可以彌補損失大軍的責任,興許還有功勞可拿!

至於派去幽州求購的使者,那畢竟是以後的事,能否買得到,還是個問號,哪裏有這無本買賣來的爽快?

“幽州的攻城器械…”

陳登舔了舔嘴唇,說道:“那鋼鐵玩意看起來有些機巧,若能弄一台回徐州,嘿嘿…”

若那玩亥時末。

陳登二人飲了酒,正收拾行裝,忽然間,城中警鈴大作,喊殺聲、馬蹄聲響徹天地!

“怎麽回事?!”

二人震驚萬分,齊齊站起身來,望向北麵!

“是北門!”菖豹急道:“難道幽州軍攻城了!?”

“必是幽州軍攻城無疑!”陳登疾走數個來回,喝道:”先去看看情況,再做定奪!”

二人出門,讓屬下牽來馬匹,正上馬,準備去北門看看,忽然有士兵來報,說北門已被攻破!

“什麽!?”陳登差點從馬背上翻下來!

“怎麽這麽快?!”

曹豹失聲道。

“怎麽辦?”曹豹沒了主意,隻盯著陳登,把他當主心骨。

“能怎麽辦?跑唄!”

陳登拔轉馬頭,猛的就向府外竄出去。

“大軍…”

曹豹領著一隊親衛跟在後麵狂奔,一邊吼道。

“幽州軍已經攻破城門,以其戰力,不消片刻就要殺到,此時不走,就走不了了!”

陳登一邊大喝,一邊猛甩馬鞭,打的劈裏啪啦作響。

戰馬吃痛,奔的跟迅捷。

劉繇在房中聽見喊殺聲,頓時麵色大喜,忙道:“來人,召集軍馬,給我把陳登府邸團團圍住!傳令青州軍,州牧已然投效漁陽王,徐州軍就是我們的敵人,給本大人殺!!”

青州軍眾將士得令,頓時大喜,一個個立刻調轉回頭,反戈一擊,將徐州軍打了個措手不及!

然則劉繇反應終歸慢了一拍,陳登稍微滑溜了些,待其從亂軍中殺出血路,趕到陳登府邸,卻隻見整個府中空****的,竟無一絲人煙!

“來人!來人!傳令,傳令青州軍立刻搜尋陳登、曹豹二賊,抓此二賊者,賞金幹兩,官升三級!”

劉繇很快反應過來,立刻下令。

此時,幽州軍已然殺入城門,匯合青州軍,如一股洪流,急速從北城向四麵擴散!

整個高唐城內,火光繚繞,士兵四散奔逃,喊殺聲整天徹地,混亂混亂無比的混亂!

麴義騎著戰馬,急速奔馳,眼睛四下掃射間,目光如電。一杆大槍舞出槍幕重重,一路過處,徐州軍損失慘重!身後重騎兵隆隆碾過,將整個高唐城碾得哀鳴不止!

因陳登、曹豹逃走,加上青州軍反戈一擊,整個徐州軍八萬十大軍如無頭之蛇,頃刻間完全崩潰,基層軍官各自為戰,根本組織不起哪怕稍稍強力一點的“陳登、曹豹已死,爾等還不快快投降?l””繳械不殺!”

“主將已死,快快投降!”

勸降聲綿綿不絕,四下裏響起來,似乎四麵楚歌一般,在這亥時的深夜裏,沒有了主將領導的徐州軍茫然失措,很快,一大片一大片的丟下兵刃,抱頭蹲地,投降無數!

這時候,陳登二人領著數百親衛軍競還未出城!

“不好!東門已然關閉,有重兵把守!”

“南門也被關閉,有重兵把守!”

此時正值生死攸關的緊急時刻,那陳登臉上竟絲毫不顯慌亂,雖然東、南兩門已然關閉,雖然身後喊殺聲越來越近,甚至陳登都已經聽到了士兵投降,丟掉兵刃的叮當聲,但他的臉上,卻愈發的冷靜!

曹豹一臉的冷汗,整張臉在火光下都變得有些扭曲了,但他一雙眼睛隻盯著陳登。因為,他知道,如今隻有跟著陳登,才有可能逃脫性命{“去南門!”

陳登喝一聲,頭也不回,直奔南門而去。

菖豹雖想開口,說南門已然關閉,但他知道,陳登不會無的放矢,去南門,必定有他的道理!

數百人馬急速奔行在街道上,陳登一路收攏四散逃竄的徐州軍,一路殺死不殺青州兵,終於趕到了南門。

這時候,陳登身後,已經跟了數千人!

南門,約莫有五六千青州軍把守,見三四千徐州並狼狽不堪,直直向此奔出而來,守將毫不猶豫,立刻指揮大軍攔截!

雙方近萬人猛然撞在一起,將整個南門堵得水泄不通I徐州軍凶猛,隻為逃命。

青州兵凶猛,隻為立功!+兩方都沒有定鼎勝負的絕世武將,雙反戰士卻是你死我活,白刀子進紅刀子出,殺了個翻天覆地!

陳登與曹豹二人混在亂軍之中,隨著人群擠過來,湧過去,萬分狼狽。

“快,曹將軍,弄兩具青州兵屍體過來!”

陳登一邊抗拒四周的擁擠,一邊向曹豹喊道。

曹豹怎不知陳登打算?定是想剝下青州軍服,扮威青州兵,以便逃得性命!

隻可惜早早準備好的那兩套衣服因為情況緊急沒來得及換上!

不片刻,憑著曹豹三流武將白勺勇力,終究完成了陳登交付的任務。二人趁著混亂,悄悄溜到一邊,很快就換好了衣裝!

這時候,兩三千徐州軍已經所剩無幾,盡皆潰敗了。

二人見此,知道正是時機,便摸進了青州軍陣之中,以待時機,準備逃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