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偷眼旁觀
隻聽得眾人吹噓了一番，各自尋地安歇，我與月夜精靈也找了一個沒人注意的角落。靠著牆壁坐了下來，轉頭卻見楊康與彭連虎二人去外麵打了些烏鴉山雞之類的飛禽來，放在火上燒烤起來。
那烏鴉肉粗緊的很。彭連虎抓起一隻咬了一口，便丟在一旁，倒是那山雞烤得甚香，彭連虎摸出一小壺酒來，倒了一些在山雞上。沙通天看了一看，便又起身走了出去，不多時又提了幾隻山雞走了回來。
待山雞烤好，楊康先撕了隻大腿遞給完顏洪烈。又把另一隻大腿恭恭敬敬的奉給裘千仞，那裘千仞笑道：“小王爺不必如此客氣，倒叫老朽受寵若驚了。”
楊康長長歎了口氣，道：“裘幫主卻是不知。晚輩素來仰望裘幫主神掌無敵的功夫。常常恨自己本事低微，不能得裘幫主指點一二，實是人生大恨。”
我低垂著頭，卻斜眼看了過去。見到楊康那俊美的麵容，心中微微歎息，這楊康也是身世淒慘，平白過了幾十年富貴日子，丘處機這老牛鼻子卻強迫他又去過那苦日子，任誰也受不了，隻可惜楊康武功低微，到處受人欺負。因此在原著中先拜梅超風。後拜歐陽鋒，此時情節被玩家改變，卻依然找到了裘千仞。
想到這裏，不禁心中苦笑。自己與他倒也有幾分相似，隻是楊康是被人強迫，而我是自己使性子跑了出來，結果一樣，性質倒是大大的不同。
月夜精靈偷眼瞧了一眼楊康。眼光向我飄過來。大約也是在笑話我，我輕輕擰了一把月夜精靈的纖腰。以示懲罰。
卻聽裘千仞哈哈大笑道：“小王爺要學功夫，老朽是言無不盡，隻是這鐵掌功夫，卻是一脈傳承，小王爺的身份，隻怕有些不妥。”
楊康見勢極快。立刻跪倒，口中道：“恩師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裘千仞趕快扶住，略一遲疑。隻聽完顏洪烈笑道：“客地無敬師之劄。日後再當重謝。”
裘千仞搖頭道：“非是老朽貪圖些敬師禮。隻是我這鐵掌幫。盡是些蠻力漢子，卻無半個心思敏捷之人。我這鐵掌功夫。也一直未找到傳人，既然小王爺不嫌老朽粗鄙，老朽便收小王爺為關門弟子，如何？”
楊康高聲叫道：“師父。徒兒磕頭。”聲音中充滿了喜悅之情。跟著咚咚咚咚幾聲，便是爬在地下向裘千仞磕頭。
忽然一個聲音冷冷地說：“裘幫主。隻怕你還是要再找一個徒弟罷，你這徒弟命不好。沒幾天活頭了。”
我精神一振。歐陽鋒來了。
隻聽嘭的一聲大響，大門向內齊齊飛出，砰地一聲掉在地上，兩個守衛被摔了進來，一聲不吭，顯然已經變成了屍體。
裘千仞眉頭一揚，朗聲道：“歐陽先生，你這是什麽意思？”
歐陽鐸踏步進來，死死盯著楊康和完顏洪烈二人，不去搭理裘千仞，橫目向楊康道：“小王爺，我侄兒當真該死，殺得好啊。殺得好！”笑聲森寒，話聲淒厲，各人耳中嗡嗡作響，似有無數細針同時在耳內鑽刺一般，忍不住身子顫抖，牙齒相擊。隻聽得群鴉亂噪，呀呀啞啞。夾著滿空羽翼振撲之聲。卻是塔頂千百頭烏鴉被歐陽鐸笑聲驚醒，都飛了起來。
楊康隻嚇得手腳麻軟。額頭全是冷汗，平時的聰明機變突然消失。竟說不出半句話來。隻道：“不……不……不是我殺的。”
歐陽鋒向楊康道：“我侄兒不知好歹，冒犯了小王妃，真是罪該萬死了。”
完顏洪烈忙上前道：“歐陽先生，我素來敬仰歐陽先生，小兒與歐陽公子向來交好，斷不會做出殺歐陽公子的事情來。”
裘千仞也在旁邊道：“歐陽先生不必心急，你說令侄兒為小王爺所殺，隻恐令有隱情，待將事情查個水落石出，再動手不遲。”
那歐陽鐸本就橫蠻，瞥了一眼裘千仞，冷道：“我歐陽鋒的事情，何時輪到你來插嘴？”
裘千仞怒氣上升，他平素自負，何時有人對他如此說話？當下也冷冷的說：“歐陽先生要抖威風。隻恐找錯了地方。”
歐陽鋒心機本極為陰沉，但事關歐陽克，不由他心神不亂，斜眼看了過去，道：“此事裘幫主定要插手。”
裘千仞冷道：“歐陽先生家事，老朽本不該插手，奈何小王爺現在是我地弟子，若是無憑無據，歐陽先生也不可胡亂誣陷他人。”
歐陽鋒嗬嗬大笑，將蛇仗插在地上，忽然一掌劈了過去，裘千仞反掌向迎，一聲悶響，二人各自跳開。
我與月夜精靈隻躲在一邊，隻是看戲，心中均是有些向往。這兩人動上了手，這劇情不知道該如何繼續。倒也有趣的緊。
二人都是來年華山論劍的大高手，這動上手來，少說百招內難分勝負，裘千仞在丹陽城下先傷了我等九人，再與黃藥師動手，都鬥至百招後方露敗像，此時又有沙通天等人在旁邊窺視，這一架不知道打成什麽結局，尤未可知。
果然，二人互拚掌力，直到一百三十招後，裘千仞才略顯不支，每對一招。便後退半步，而歐陽鋒臉色陰沉，隻是一招招發將過去。顯然是歐陽鐸占了少許上風。
完顏洪烈身後眾人見裘千仞已露敗像，各自打了個眼神。呼喝著撲上，隻這一下，歐陽鐸左手揮出，將眾人都掃了出去，裘千仞一掌擊來。二人身子都是一晃，歐陽鐸卻退了一步。
歐陽鋒冷哼一聲，反手抓起了蛇杖，橫著一掃。那兩條怪蛇盤旋遊動，裘千仞隻得後退一步，揚手便是一記劈空掌。
二人掌力一交，均是身子震動，眾人窺得便宜，從右側聯手撲來。歐陽鋒蛇杖攔腰擊出，將幾人逼迫開來，此時裘千仞掌力又到，歐陽鋒隻得舉掌招架。
二人不停的移動腳步，我見楊康眼中閃爍，知道他大概又想做什麽壞事，果然，楊康伸手去懷裏摸出一把匕首，忽然從歐陽鋒背後躍起撲擊。
歐陽鋒卻好像沒瞧見一般，剛與裘千仞對了一掌。卻好像混不在意的左手一伸，卻剛好將那蛇杖伸到楊康手上一般，隻聽楊康一聲慘叫，搖搖晃晃後退幾步，終於站定。
見那楊康手臂僵直，已是不聽使喚。楊康這一驚非同小可，左手在右手背上用力一捏。竟然絲毫沒有知覺。他抬頭望著歐陽鐸，叫道：“毒！毒！這是比金環蛇還要毒性大地怪蛇。”
歐陽鋒一掌逼推裘千仞，轉頭瞧楊康時，卻見他忽然滿麵堆歡，裂嘴嘻笑，銀白色的月光映照之下。更顯得詭異無倫。
不多時楊康勢如發瘋，隻在地下打滾。梁子翁想要抱住他，卻哪裏抱持得住？
歐陽鐸哈哈大笑，說道：“你小王爺的性命是命，我侄兒的性命就不是命！”
楊康忽從地上躍起，砰的一聲，發拳將梁子翁打了一個筋鬥。完顏洪烈站起身來，叫道：“快扶小王爺去臨安。咱們趕請名醫給他治傷。”歐陽鐸笑道：“老毒物下的毒，天下有哪一個名醫治得？又有哪一個名醫不要性命。敢來壞我的事？”完顏洪烈不去理他。向手下的家將武師喝道：“還不快扶小王爺？”
楊康突然高高躍起，頭頂險些撞著橫梁，指著完顏洪烈叫道：“你又不是我爹爹，你害死我媽，又想來害我！”完顏洪烈急退幾步，腳下一個踉蹌。
此時楊康神智更加胡塗，指東打西，亂踢亂咬。眾人見了沙通天的情景，哪裏還敢逗留，發一聲喊，一擁出廟。這一陣大亂，又將塔上群鴉驚起，月光下隻見廟前空地上鴉影飛舞，啞啞聲中混雜著楊康地嘶叫。
西毒狠狠地說：“裘幫主。我們兩的帳算一下了罷？”也不由分說。一掌劈來，裘千仞卻甚是滑溜。早就快步離開，歐陽鋒叫道：“不要走。”轉頭看了楊康一眼，運起輕功去追裘千仞了。
完顏洪烈跨出廟門，叫道：“康兒，康兒！”楊康眼中流淚。叫道：“父王，父王！”向他奔去。完顏洪烈大喜，伸出手臂。兩人抱在一起。說道：“孩子，你好些了？”月光下猛見楊康麵目突變。張開了口，露出兩排白森森地牙齒咬將過來，完顏洪烈大駭。左手使勁推出。楊康力道全失，仰天摔倒，再也爬不起來。完顏洪烈不敢再看，急奔出廟，飛身上馬，眾家將前後簇擁，刹時間逃得影蹤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