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華山論劍
我笑道:“靈智和尚,你不是我對手,還是乖乖聽話,快快回去吧。”
靈智上人怒道:“你這小子,偷襲傷我,還敢在此大放厥詞,不要走,與爺爺大戰三百回合。”
我笑道:“我就在這裏啊,一步都沒動呢。”見靈智和尚大發雷霆,已經亂了方陣,窺得他右手齊齊而斷,正是弱側。心念陡轉,一式“落英繽紛”向左側攻來,靈智和尚以兵器招架,卻招架個空。我雖然內力不足,但出手速度極快,一個變招,全力一劍向靈智和尚右肩刺來,靈智和尚身軀龐大,應變不快。被我這一招化虛就實騙過了注意力。一聲悶哼,鮮血飛濺,靈智上人飛身疾退,我也不去追擊,隻是怪笑道:“靈智和尚。如何?依然不是我的對手嘛!”
靈智和尚捂著傷口,雙眼裏快要噴出火來,我忽然瞥見人影一晃,靈智上人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人點了穴道,呆呆的不動了。
我轉頭看去。見周伯通抱腹翹足,大是得意。再向遠處看去,見丘處機按劍侍立在旁。沙通夭、彭連虎、侯通海三人或持兵器撲擊,或縮身退避,神態各不相同,但都似泥塑木雕般動也不動,原來均被周伯通點中了穴道。
周伯通叫道:“兄弟,你瞧我這招‘腋底錘’用得如何?”
我啞然失笑。心道你周伯通何等人物,哪怕什麽招數都不用,直直撞來,以沙通天等人的武功,也是萬萬不敵。如何還用得著施展什麽“腋底錘”之類的擒拿手法?
想到這裏。開口笑道:“老頑童,回頭對上了我師父的彈指神通,你該使用哪套拳法?”
周伯通洋洋得意說:“華山論劍嘛。東邪西毒南帝北丐都到了,難得有這麽多人可以打架,管他什麽彈指神通呢,我左手空明拳。右手太極拳,管叫讓那黃老邪心服口服。”
我心中一怔,此事倒大有可能,轉念想到那續姑即刻到來,隻怕見不到老頑童出場了。
隻聽有人說話,山崖邊轉來一人,卻正是郭靖黃蓉二人,見眾人都在。不禁臉上微微一紅,似有羞澀之意。
我看著二人都是十八九歲的青澀模樣。不禁促狹心又起,半轉了身,裝作無意。唱起一個小曲兒來:“碧紗窗外靜無人,跪在床前忙要親,罵了個負心回轉身。雖是我話兒嗔,一半兒推辭一半兒肯。幾番得要打你,莫當是戲。咬咬牙,我真個打,不敢欺。才得打不由我,打輕了你,你又不怕我,打重了,我又信不得你罷,冤家也不如不打你……”
這是元曲中地《仙侶?一半兒題情》,卻是從關漢卿詞曲中改編而來,在原著中《書劍恩仇錄》中陳家洛請玉如意擒拿乾隆時所唱,後世網絡中多有無聊之人,見這詞語輕佻,便有人改編為輕快的口rap,郭靖懵懵懂懂絲毫不懂。黃蓉卻是個冰雪聰明之人,聽明了詞語。想起剛才果然是與郭靖拉拉扯扯。打情罵俏,羞道:“小師兄。你還來笑話與我,小心我告訴爹爹去。”
我嗬嗬大笑道:“這傻小子,也虧得小師妹你喜歡。”
周伯通卻把腦袋湊過來,眨巴眨巴眼睛,問道:“兄弟。你哼哼唧唧唱的是個啥玩意?難不成又是什麽內功心法不成?”
我一時語塞,岔開話題,指指那四個泥胎木偶道:“這四個家夥,你打算怎麽辦?我可不管了,閃人。”說完便跑。
周伯通一把將我拉住,哀求道:“兄弟,你教我一個乖,捉住了這幾個臭賊,該如何使喚才好?”
我哈哈大笑道:“這也不難,那彭連虎身上有一枚毒指環,你去搜了來。”
周伯通果然去搜了彭連虎地身子,摸出一枚指環來,我附口過去,在周伯通耳邊說了幾句,周伯通大喜,蹦跳過去,又將解藥摸了出來,黃蓉臉上紅暈未消,衝我一扁小嘴,嘟噥道:“小師兄又在想法害人了。”
我心中暗暗好笑。這本是你黃蓉想出來的招數,被我用了,現在還來說這種話。也不去逗她,笑道:“你們慢慢玩,我要先上山了。”說完掉頭便走。
便聽得後麵周伯通大
為高興,指東說西。喋喋不休不提。
這山路委實極是難攀,越往上便越是險到了極處,依仗著淩波微步和紫燕三疊,拚是衝得三五裏,體力早已消耗殆盡,摸摸懷裏的體力藥,幸好自己把那百寶囊騰了出來,裝了不少藥物,否則還真難說能爬的上去。
漸漸天已黑了下來,我停下來。又灌了一瓶體力藥。叉著腰,大口大口地喘氣,忽然背後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楓兒。你倒來得早啊。”
我不禁心中大喜,轉身道:“師父,弟子自知本領低微。隻得先行上山,以免誤了時日。”
身後果然是黃藥師。他淡淡的說:“你倒是有心,也罷,便隨我一同上山便是。”
我不由大喜,有黃藥師提攜。想必定能見到那些大人物。心中一喜。便也不覺得累,悶頭跟隨黃藥師疾奔上山,隻是見黃藥師大袖飄飄,一人當先走在前麵。我在後麵拚命追趕,隻是距離黃藥師越來越遠,不由大急,道:“師父,你等等弟子。”
黃藥師回過身來,一把攜住我的手臂,邁步向前,我隻覺耳邊風聲呼呼,竟然比我平地還要快捷幾分,心中駭然。本來以為自己輕功雖然不是極為高明,但比之一般江湖人物還是強上不少,但真正見識到武學大宗師的手段,方知自己乃是井底之蛀。自己這點本事,碰上了大高手,連人家的一根汗毛也比不上,念及此處,不禁對自己前幾次碰歐陽鋒與裘千仞,實在是感歎運氣大好。
黃藥師帶著我隻是前行,不知行了多遠,尋得一處避風之處歇息,我去樹林處打了些鳥獸來。燒烤了遞給黃藥師,笑道:“師父,您多少吃點,回頭碰上了西毒南帝北丐,也好長些力氣。”黃藥師功力已入化境,等閑三五天不吃飯倒也無事,聽得我提到西毒等人,還是接過烤肉,吃將起來。
二人在此處歇息半夜。漸漸已是天明,黃藥師起身道:“走罷。”
二人再向上而行,行不多時,便聽前麵有人聲傳過來,一個蒼老的聲音歎道:“蓉兒。今日打敗老毒物,倒是你的功勞大。隻不過咱師徒聯手,以二敵一,未免勝之不武。”
一個女聲笑道:“師父,這功夫不是你教地罷?”那蒼老聲音笑道:“你這功夫是天生的。有你爹爹這麽鬼精靈地老頭,才有你這麽鬼精靈的女兒。”
黃藥師忽然開言笑道:“好啊。他人背後說短長,老叫化,你羞也不羞?”
轉過山丘。果然見洪七公與郭靖黃蓉站在一起,黃蓉大叫:“爹爹!”撲上前去,父女倆摟在一起。黃藥師見女兒臉上稚氣大消,已長成一個亭亭少女,與亡妻更為相似,心中又是歡喜,又是傷感。
洪七公道:“黃老邪。我曾在桃花島上言道:你閨女聰明伶俐,鬼計多端,隻有別人上她的當,她決不能吃別人地虧,叫你不必擔心。你說,老叫化的話錯了沒有?”
藥師微微一笑,拉著女兒的手,走近身去,說道:“恭喜你打跑了老毒物啊。此人一敗,了卻你我一件大心事。”
洪七公道:“天下英雄。唯使君與叫化啦。我見了你女兒,肚裏的蛔蟲就亂鑽亂跳。饞涎水直流。咱們爽爽快快的馬上動手,是你天下第一也好,是我第一也好。我隻等吃蓉兒燒地好菜。”
幾人商議停當,郭靖便與黃藥師動上了手,我在旁觀看。心思卻不在幾人過招上,凝目下望,卻見並無玩家上來,心中奇怪:“人人都知曉此時已是華山論劍,為何並無半個玩家上來?”
極目眺望,忽然看得附近十餘丈外一個山峰上,擠得滿滿當當的盡是玩家,這才恍然,這華山絕頂。有毅力者盡可上來,但這幾人所選擇的山峰,非有絕頂輕功無法上來。除非有人跟我一般,獲得了百寶囊這樣的東西,裝滿了體力藥才有可能,因此附近幾個山峰地勢較為平坦,因此觀戰的玩家,大多前往那幾個山峰。
幾個信鴿飛了過來,一看都是幾個熟人。大約他們遠遠見到了我,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大抵都是希望我被郭靖掌風帶到山穀底下,我嘿嘿一笑,不去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