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 坦白
麵對李守愚在這這裏強行“離散”，全真教眾人心中卻是有著一肚子火，但卻怎麽也都發不出來，畢竟李守愚是周伯通的結拜大哥，郭靖這小子因為有丘處機與馬鈺的關係，再加上為人老實，所以能夠說各交各的，但李守愚跟他們可沒有多少的關係，仗著跟老頑童結拜，的的確確是可以倚老賣老，他們心中哪怕把李守愚罵了萬遍，但場麵上可不能說不過去！
孫不二雖然修道多年，性子仍是極為剛強，見李守愚在這裏明顯偏題楊過，而自己卻又是換不了口，心中怒氣不止，便是開口道，“走吧！”也不向郭黃二人道別，便是直接離開。
黃蓉看著全真教幾人相繼離開，心下沉吟，回過身來，隻見書架下露出郭芙墨綠色的鞋子，暗淡自己的女兒還真的是少不得費心，便是當即叫道：“芙兒，在這兒幹甚麽？”
郭芙嘻嘻一笑，出來扮個鬼臉，道：“我和武家哥哥在這兒找書看呢。”
黃蓉一聽就知道自己的女兒謊話撒得太假，一看女兒臉色，料定他們必是事先躲著偷聽。正要斥罵幾句，丐幫弟子稟報有遠客到臨，黃蓉向楊過望了一眼，自與郭靖出去迎賓。
郭靖向武氏兄弟道：“楊家哥哥是你們小時同伴，你們好好招呼他。”
武氏兄弟從前和楊過不睦，此時見他如此潦倒，在全真教中既沒學到半分武功，又被師父“小畜生、小雜種”的亂罵，自是更加輕視，叫來一名莊丁，命他招呼楊過，安置睡處。
郭芙對楊過卻是大感好奇，不知是有心，還是無心問道：“楊大哥，你師父幹麽不要你？”
楊過看了看郭芙，又看了看郭芙身後的武氏兄弟，淡淡道：“那原因可就多啦。我又笨又懶，脾氣不好，又不會裝矮人侍候師父的親人，去給買馬鞭子、驢鞭子甚麽的……”
這句話說得，大武小武又是生氣起來，見到這幕，李守愚淡淡一笑，也沒有理會，離開了此地，反正隻是小家夥們打鬧而已，自己先不說參與不進去，就算是參與進去了對自己又沒有多少的好處，便是與黃蓉告辭了一聲，便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去打坐修煉去了。
第二天一早，李守愚才剛剛用過晚飯，便是見到郭靖黃蓉帶著魯有腳過來訪問，開門便是說道，“守愚兄弟，我卻是有一個忙需要你來幫忙，不知道這幾天你可有空閑時間！”
李守愚看看這三人，笑著說道，“你也有拜托我事情的時候？但說無妨！”
“我打算把丐幫的打狗棒法教給給魯長老，但因為我身懷六甲，有些招式不方便使出，所以便是來找你幫忙！”黃蓉看著李守愚說道，“記得當初在明霞島的時候，七公已經把打狗棒法傳授與你，若不是後來你見七公安然無恙便辭了丐幫幫主，哪有你現在的逍遙！”
“好好好！”李守愚聽到了黃蓉的話，卻是微微苦笑，“若是如此，那你就帶路吧！”
很快的，在郭靖黃蓉的帶領之下，李守愚與魯有腳兩人卻是來到了河邊山坳，前有青山如畫，旁有小河流淌，倒是一個修身的好去處，而魯有腳這人愚魯戇直，與他交流倒是不難。
李守愚手持竹棒，站在了魯有腳的麵前，開口對著魯有腳說到，“在我看來，每套武功都是蘊魂藏魄，而非死物，而我們武者習武，便是要激活這武功之中的魂魄，才能如臂使指，越是高級的武功，激活的條件便是越高，說實話，丐幫打狗棒法，乃是天下絕學，所以一般而言，及需要資質，我先用打狗棒法從頭到尾打上一套，你先感覺一下我的棒法！”
魯有腳聽到了李守愚的話，微微一愣，但還是點點頭，便是恭敬的站在了一邊。
李守愚也沒有客氣，便是從“棒打雙犬”開始，一直到最後的“天下無狗”全部都使了一次，隻見到李守愚仿佛渾身都籠罩在一道綠色的魅影之中，魯有腳感覺自己目光所及，李守愚手中的竹棒總是會出現，而且極其詭異的是，這竹棒居然沒有一路走得是直線，大圓連著小圓，仿佛是織布的梭子一般，竟然讓自己有一種眼花繚亂的錯覺，這是打狗棒嗎？！
不過就在魯有腳疑惑的瞬間，隻見到李守愚的手中氣勢頃刻一變，仿佛眼前敵人千萬，我自獨占天下般的決絕，手中長棍一掃，隻見到滾中氣勁猛然射出，周圍十多米內，頃刻發生了劇烈的爆炸，刹那間，隻見到了地麵上出現了數個坑洞，令人驚訝無比。
而黃蓉站在一盤，看見李守愚的使出的打狗棒雖然並不像自己的百變多巧，但是卻給人一種穩如磐石，又氣勢恢宏的感覺，心中暗暗估量，覺得李守愚的功力怕是又提升了不少。
李守愚收回竹棒，看著魯有腳說道，“你覺得，我打得打狗棒與黃幫主的有什麽不同？！”
“這個……這個……”魯有腳看了看李守愚的手中竹棒抓抓腦袋說道，“俺感覺，李俠士你的打狗棒，給我的感覺仿佛一開始仿佛是銅牆鐵壁，卻是有一種無從下手的感覺，最後一招卻又給人雷霆霹靂的感覺，而黃幫主給我的感覺仿佛是迷宮森林，總覺得自己看著看著便是會被牽引進去，不知道打到了哪裏？！”
“嗯！不錯！”李守愚聽到了魯有腳的話，點點頭說道，“黃蓉心思百巧，所練武功大多數輕靈百變，虛實結合，她的性格也比較的適合這些功夫，但是我不同，我所有的戰法是立足於守，以守為攻，擅長剛柔並濟，窺中破綻之後一擊製敵，所以我的打狗棒法，展現出來的便是如此！”
“那哪一種好？！”魯有腳聽到了李守愚的話，卻是有些抓瞎了，理解了又怎麽樣啊！
“沒有哪種好，每種武功都是有自己的脾氣，每個人要做得便是把這功夫中最適合自己的一麵開發出來而已，你覺得打狗棒法中的最適合自己的是什麽，想清楚了這，你學起打狗棒法那自然是事半功倍！”李守愚便是向著魯有腳解釋道自己做這些的用意。
而黃蓉聽到了李守愚的話，不由暗暗點頭，心中不由覺得，自己因為與郭靖相處習慣了對於教育愚人卻也不會感到厭煩，但是卻也沒有李守愚如此的思維，頓覺自己做得對了。
“守愚兄弟仿佛與當初的七公教育我們時候差不多！”郭靖看著這一幕，心中頗是感慨，便是說道，“有他來教魯長老打狗棒法，想來你也能夠輕鬆一段時間了！”
黃蓉聽到郭靖的不由點頭。繼續看李守愚教學，隻見到李守愚劍魯有腳連打狗棒法的招數都沒有學全，卻也沒有直接報一個名字便是讓魯有腳跟著自己做，而是把一招分解成了數個步驟，讓魯有腳一步步的熟悉每一個動作，最後再讓他練成一起，哪怕是再笨得人，若是步驟劃分得細致了，按照順序來總是能夠做得出的，當然這時候的黃蓉隻是對李守愚的教育才能感到敬佩，但若是換了玩家過來的話，便能夠發現，這便是學生必學技能“廣播操”！
見魯有腳漸入佳境，郭靖拉過黃蓉，叫上李守愚來到一邊，便是說道：“守愚，蓉兒，今天我卻是有些事情要與你們商量。芙兒的終身大事不能輕忽，我想把芙兒許配給過兒。你們看如何！畢竟過兒是少年人，頑皮胡鬧總免不了的。再說在全真教的事，也不全是他錯。”
黃蓉苦笑道：“他在全真教搗蛋，我才不在乎呢。你顧念郭楊兩家祖上累世的交情，原本是該的。但楊過這小子狡獪得緊，我越是瞧他，越覺得像他父親，我怎放心將芙兒許他？”
郭靖聽到這話，不由長歎了一口氣，說道：“楊康兄弟不幸流落金國王府，誤交匪人，才落得如此悲慘下場，到頭來竟致屍骨不全。若他自小就由楊鐵心叔父教養，決不至此。”
黃蓉聽了，低聲的道：“那也說得是。”
李守愚看著這兩人，卻也知道他們兩人把自己拉上，一是因為自己勉強算是楊過的長輩，這件事情怎麽都繞不過自己，二是他們希望有個人出現去跟楊過說媒，在他們看來，自己是最合適的人選，不過李守愚倒是清楚，這件事情除非是小龍女掛掉了，否則，以楊過的性子怕幾乎沒有成的可能，便是開口說道，“當初楊康的事情且先不提，畢竟不論怎麽說，他都是死在歐陽鋒的毒上，跟咱們可沒有多少的關係，不過，楊過我看他性子頗是倔強，對自己身為孤兒感到自卑，又是身有傲骨，若是強逼與他，怕是不會輕易答應，若是強令於他，到時候不僅僅是芙兒的名聲有損，怕以楊過的性格，做出什麽一走了之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
這時候的楊過幾人躲在了樹上，聽到李守愚的分析，郭芙幾人都不由略顯詫異的打量著楊過，而楊過則是莫名的看著李守愚，卻是不敢相信有人能夠隨便幾眼便把自己看了個剔透，這一種感覺……楊過不由猛然的打一個寒顫，這個家夥真心是怪物啊！
郭靖最是遵守禮數，或許說他本身就是禮數的象征，聽到這話，不由怒道，“他敢！”
“我說，你也別氣！”李守愚看著郭靖的樣子，不由一笑，若是一般的人看著郭靖發怒可能還會有些發休，但是李守愚可以說是跟著郭靖一路混過來的，又怎麽會在意這些，便是開口說道，“這不是他敢不敢的問題，而是肯定會的事情，你們別忘了，這小子吃軟不吃硬，當初在桃花島發生了什麽事情我並不清楚，但且先不問是非對錯，僅一個十歲小孩，就敢單人叛出全真教，你覺得這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事情嗎！所以郭靖，我覺得我們最起碼要先確定，他到底有沒有什麽心愛之人，否則怕是反而會弄巧成拙，到時候讓雙方都尷尬！”
黃蓉聽到李守愚的話，雖然說李守愚是向著楊過說的，但黃蓉自己也是看楊過不爽，也學得郭芙嫁給楊過並不是什麽好事，便是說道，“靖哥哥，我看在這事，還是先緩緩再說！”
郭靖聽到這話，點頭說道：“好吧，且先緩緩。但全真教既不肯收容過兒，讓我自己好好教他罷。我瞧他人是極聰明，將來我把功夫盡數傳與他，也不枉了我與他爹爹結義一場。”
黃蓉搖頭歎道：“我就怕他聰明反被聰明誤，因此隻教他讀書，不傳武功。盼他將來成為個正正派派的好男兒，縱使不會半點武功，有咱們照顧，卻也能夠平安一生了。”
“嗬嗬。”李守愚聽到了黃蓉與郭靖兩人的話，不由搖頭說道，“我看你們兩個都是弄錯了，楊過的功夫可都是不差，我看小輩之中，能夠與他一比的，怕是少得很！”
郭靖聽到這話，不由一奇，轉而一喜，說道，“真是如此！”
“讓他交給我**一段時日！”李守愚笑著說道，“至少我看小輩裏將來有機會超過你我的，想來也就隻有楊過這小子，至於其他的人，我卻是沒見到這個潛力！”
“哦？！”黃蓉聽到了這話，不由稍稍皺起眉頭，便是說到，“這從何而知！”雖然說黃蓉也是知道郭芙和大小武是什麽貨色，但是聽到李守愚這麽說，多少還是有些不開心。
“當日在華山之巔，我可是當著楊過的麵殺了歐陽鋒，若不是有七公攔著，這小子怕是要找我拚命，即使如此，卻也當著我的麵發誓，‘以我之血，祭歐陽鋒之靈’，我相信這小子絕對不是出爾反爾之輩，有此執念，隻要我未死，那麽他定然刻苦！”李守愚笑著說道。
“孽畜！”郭靖聽到這話，不由大叫，“歐陽鋒惡貫滿盈，當初若不是他，我的六位師傅，楊康賢弟，還有穆念慈，都不會有事，過兒豈可因為這事發下重誓，我這就去找他！”
就連黃蓉都無比驚訝的看著李守愚，原本黃蓉以為李守愚如此的幫助楊過是看在死去的穆念慈的身上，但是既然李守愚親耳聽到了楊過的誓言，怎麽又會如此的幫助楊過，黃蓉在這一刻卻是有些看不懂李守愚了，畢竟換了一個正常的人都不會這麽做！
“等等！”李守愚連忙拉住郭靖，笑著說道，“我告訴你這件事情，可不是讓你去阻止的，而是讓你做個見證！以後楊過真的勝我一籌，殺了我為他義父報仇，你可不得遷怒於他。”
“守愚兄弟，你這……這是做什麽啊！”郭靖聽到了李守愚的話，不由怒道，說實話，郭靖覺得李守愚的思維絕對不是什麽正常人的思維，這麽做完全看不到任何意義啊！
“郭靖，你的夢想是想要守住襄陽，抵禦住蒙古的侵略！但是我的夢想卻並不是如此！”李守愚在這一刻有一些的出塵，也有些的神聖，便是說道，“我想要我的武道繼續的走下去，所以我需要一根鞭子，不斷的鞭策著我前進，讓我不會有絲毫的鬆懈！而且想要進入下一步，若是沒有一個真正對動了殺心的強力對手，我著實是找不到下麵的道路！”
“你若是想要切磋武功，找我便是，何必如此呢？”郭靖聽到李守愚的話，便是說道。
“你也說了，這是切磋武功！”李守愚淡淡的說道，“但我要得卻是生死相搏，我會竭盡全力去培育過兒，讓他懷著殺我的心與我一戰，這樣才能夠逼出我的極限。”
聽到李守愚的話，這時候的郭靖與黃蓉兩人對視一眼，卻都沉默了下來，有的時候，有些事情卻真的是無關對錯，麵對著李守愚的倔強，郭靖黃蓉兩人身為武人有些理解，但是又有些無奈，在殺掉了歐陽鋒之後，李守愚當之無愧的成為了神雕最強之人，畢竟其他五絕又有誰能夠殺得掉歐陽鋒。哪怕是周伯通也是戰敗歐陽鋒容易，但是殺了他難啊！
所以，李守愚就算是自稱功夫天下第一，郭靖與黃蓉兩人也不會覺得奇怪，在這樣的情況下，李守愚覺得既然已經沒有了對手，那麽便給自己培養一個對手出來，而李守愚選擇得人便是楊過，一時之間，黃蓉與郭靖兩人卻也不知道這應該算是楊過的不幸，還是幸運！
李守愚見到了，兩人都沉默了下來，便是主動離開，給兩人一些思考的空間，而自己則是招呼起了魯有腳，見到魯有腳已經學會了三十六路的棒法，但是如何使用卻未領會，李守愚倒也絕對不會像黃蓉那樣解釋，而是直接對魯有腳說，“與其出招的時候還要思索，還不如把這些招式全部化成你自己的本能，接下來我用三十六路打狗棒打你，你也用三十六路打狗棒還擊，打上幾場下來，就算你腦子記不住，身體總是會記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