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七章 血誠兄弟

按照華山論劍的進程,個人和團體小組賽後,便是個人和團體的淘汰賽,直到決出十強,再開啟“決戰光明頂”的幫派賽,遊戲係統之所以這麽安排,自然是想將精彩留到最後了。拿到團體小組賽出線權後,方傑便再次鑽進了武館練功房,一邊修煉著招式熟練度,一邊聯係自己對《易經》的理解,印證回顧著這些年的經曆,心中頗為感慨。

在天賦屬性全部突破?點之前的這九年時間裏,對武學廢材的他來說。雖然期間發生了不少有趣的小插曲。但總體而言卻是一段極為沉悶甚至讓人有些抓狂的時期,猶如一頭雄獅藏鋒於林,“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之後。必將“曾益其所不能”,這也恰好印證了《易經乾撲》中的第一爻:“初九,潛龍勿用”!

而第三屆華山論劍,可以算得上是一個分界點,有了足夠的天賦屬性支持後,黃金時期已經來臨,除了門派頂級武功無法學習之外,其他武功都可以隨時啃掉,正所謂厚積薄發,不鳴則已,一鳴驚人,方傑現在就猶如《乾卦》第二爻所說的那樣:“九二,見龍在田,利見大人!”,方傑已經在世人麵前展露了頭角,已經可以與江湖上那些真正的頂尖高手一較高下。但是,這個時候潛在的危險還有很多,最主要方麵來自那個潛藏在江湖背後龐大勢力,方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一條龍,但他十分清楚,光是一個殘劍都差點讓他陰溝裏翻船,若是自己太過鋒芒畢露犯了某人的禁忌,一旦那個勢力全麵發動,那自己便成了鳥,槍打出頭鳥的那支鳥,而不是龍。不過.對於這次華山論劍,方傑是誌在必得.不是圖名,而是圖利。如果能拿到那些豐厚的獎勵和練級效率加成.方傑有信心在未來幾年內完成武學大宗師的評價,這才是他參加華山論劍的最根本原因。

至於會不會觸動那個勢力的神經。方傑目前還不太擔心,即使自己拿到了華山論劍第一名的成績,最多隻是讓那個人刮目相看而已,最多隻是暫時引起那個勢力提高警惕,畢竟終極武功是包括那個人在內所有人公認的不可能達成的目標。

而且就算退一萬步講,即使那個勢力真有人要出手,接下來今年時間裏,方傑也不會給對方任何機會,因為《易經乾卦》第三句爻辭已經點明了他未來一段時期的計劃:“九三,君子終日乾乾,夕惕若.厲無咎。”。

隻要自己長期躲在練功房裏沒日沒夜地閉關苦練,即使那幫人想找他麻煩也沒奈何,而一旦等自己達到武學大宗師境界,即使那幫人有心。也已經為對已晚,估計也沒那個本事對付自己了,這不就是第四句爻辭所說的:“或躍在淵”,進退自如了麽?

想到這裏,方傑不禁笑了笑,他是一個很注重細節的人,但過於重視細節就容易喪失大局觀,幸好有《易經》能幫助自己認清大勢,無論在這個過程中會發生什麽變故。隻要順勢而為,順應天道,誰也攔不住他前進的步伐,即使是在這個遊戲世界裏猶如神一般的那個強大存在,也無法阻擋!

半天後,個人淘汰賽開啟,決出十強前,方傑一共要進行十輪淘汰賽。

淘汰賽的地點,仍然是在懸空平台上,和小組賽不同,偌大的平台隻是為了給比賽雙方提供一個便於施展戰術的單挑空間。

方傑第一輪的對手,不偏不巧是一名丐幫九袋長老,結果自然是不用說了,那名九袋長老樂嗬嗬地朝方傑抱了抱拳,寒暄了兩句便直接認輸了。

第二輪,對手是一名頗有姿色的峨嵋派小師太,或許是因為此女和門派首徒靜琳關係良好,得到了對方的叮囑,同樣沒有跟方傑交手,隻是裝清純勾引了方傑半天卻發現對方無動於衷之後,才歎了口氣主動認輸。

而到了第三輪淘汰賽,更詭異的一幕出現了,方傑與對手對視了幾秒後,同時大笑了起來,然後兩人既沒打起來,也沒認輸,而是坐在一起聊起了天,看得場外觀眾簡直是莫名其妙,紛紛猜測那個能讓方傑陪著促膝談心的玩家到底是何許人也。

和方傑聊天的不是別人,正是許久不見的血誠。

“哈哈,我早就有預感會在淘汰賽上遇到兄弟你,果然沒錯!”血誠開心不已地拍了拍方傑的肩膀,絲毫沒覺得如今已經名動江湖的方傑有多麽地高不可攀。

對於血誠的這個動作,方傑很是感到滿意.一般人沒這個資格拍他的肩膀.有資格拍他的人卻又沒那個膽量,唯獨眼前這小子,似乎還是那個成天跟他插科打諢陪他在雪坑裏死去活來了半年的血誠,少了一分功利,多了一分兄弟之情。

“怎麽?你沒判師?”方傑笑了笑,問了一句廢話,但這句廢話裏卻飽含了太多的意味。

血誠臉色微微一沉,自嘲地笑道:“我本來已經做好了判師的心理準備,怎奈那幾位似乎沒怎麽把老子放在眼裏,一直沒有對我動手,甚至在你走了之後,殘劍和橫刀笑天還想拉攏我。不過我沒搭理他們。也沒理會幫中事務,這幾年一門心思閉關練級,倒也沒給他們找我麻煩機會….總之,好死不如賴活,反正是混過來了。”

方傑微微點了點頭,暗想殘劍那廝倒也恩怨分明,或者說,隻要不威脅到頹廢血少的地位,任何人都不會被其放在眼裏。

忽然間,方傑想到了曆史上皇帝身邊的那些太監總管一類的有名人物。說那些閹人大奸大惡吧,可他們對主子卻是忠心耿耿,而且是絕對的再忠,可說他們大忠大義吧,卻又是個天大的笑話,那些個太監可以說一個比一個陰險狡詐,性格一個比一個刁鑽古怪,而自詡天下第一太監的殘劍,不光形似,而且還神似。這種人似乎天生就是當太監的料。

見方傑沉默不語,血誠忍不住道:“兄弟,不是我說你,大丈夫應該能伸能屈,當初你稍微退一步,那便是海闊天空,後麵的路也不會走的太艱難。”

聽了血誠這話,方傑不由得苦笑了一聲,想到了倉庫那本費了他九牛二虎之力才弄到卻又中看不中用的《血刀經》,又想到了乾坤戒中那柄寄予厚望卻沉寂許久的血柴刀,如果當初稍微忍一忍,結果肯定不會像今天這樣。

“忍人所不能忍,**所不能成”。這句話是當年華山論劍期間,霍山送給方傑的一句話,他可以忍受別人的冷嘲熱諷,可以忍受別人笑他是一個為了不可能完成的目標而奮鬥的瘋子和傻子,可以忍受枯燥令人抓狂的練級生活,可以忍受男人對女人的正常需求,但是,他實在無法忍受兄弟的背叛和對他的不信任,這是他的底線,容不得任何人踐踏。

或許,現在回過頭來,方傑能理智地看待血刀門事件,但在當時,方傑已經忍無可忍,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一而再再而三的背叛,讓一向理智的他也衝動了一會,對此,他不後悔,而且他也知道後悔沒有用。路總是要繼續走下去的,如果沒有前人走過的路,那自己就披荊斬棘硬生生地開辟一條路出來!

想到這裏,方傑不禁微微一笑。收回心緒,問道:“以後你有什麽打算?”

“我?”血誠愣了愣道:“還能有什麽打算,繼續得過且過唄,能磨到轉世重生之後,看有沒有機會在你學成陰陽九轉十二重天之前練成「霸刀」。

你別忘了,咱們還有賭約,若是我打贏了你,就可以還你的錢了。”

雖然血誠說的很輕鬆,但方傑知道對方為了完成那個所謂的“滴水之恩湧泉相報”的原則性問題,這一年一定是在苦修練級,要不然也不會殺到個人淘汰賽第三輪,要知道能進入個人淘汰賽第三輪的玩家,實力已經可以排名全服並名了,若不是遇到方傑,血誠估計還能走得更遠,進入前1名也是不可能。

方傑沒有理會對方提起的那個什麽賭約,嘿笑一聲道:“今天你跟我這麽親熱,回去後就不怕殘劍找你的麻煩?”

“怕個球!”血誠眉毛一豎。瞪著通紅的兩眼道:“那天要不是老子被血刀老祖給打暈了,又關了一個月禁閉,老子早就判師了!就算這次回去他們要找我麻煩,老子也不寒,反正在血刀門安安靜靜呆了一年。已經賺夠本了!”

方傑微微點了點頭,沉默了片刻,忽然道:“要是血刀門呆不下去了。就來丐幫。”

“廢話,還用你說!”血誠哈哈一笑,頂了頂方傑的肩膀,暖昧地道:“我倒是巴不得他們找老子麻煩,到時候判師去了丐幫,正好又可以跟你同床共枕了!”

“德性!信不信老子一掌拍死你丫的!”方傑沒好氣地瞟了血誠一眼。心中卻是暖暖的。

血誠也不生氣,撚了個蘭花指,擺出一副芙蓉姐姐的招牌動作,挑釁道:“好呀,有種你來咬我呀!”

這次方傑真的不客氣了,一巴掌把血誠給爆了頭。

論劍江湖:玩家方傑,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