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遊之近戰法師 第一百零六回 無憂中文網
命名賈蘭幼弟變子海運雙贏有人不忿
父子二人一個侯爵一個男爵,賈母如何能心裏不歡喜,賈珠原本還擔心父親因為這次算是沾光才升爵會心裏不自在,結果賈政卻並沒有如此。
“如今你又是爵位又是救駕之功,無數雙眼睛都盯著呢,這次海船救駕算是露了大風頭,工部裏麵有一些人頗有微詞,畢竟造船應該是隸屬於工部的才是,現在大家嘴裏麵不說,心裏麵等著找茬的人可不在少數,再過一陣子漕運一開始,珠兒你心裏可有把握?”
賈政的憂心不是空穴來風,這次救駕之功實在是太耀眼了,讓不少人眼紅起來,尤其是工部的人,不少都說,如果這海船廠子是隸屬於工部名下的,這次救駕之功是不是就能有工部一份了。
再加上太後也和到宮中覲見的夫人們說起了乘坐海船的一些感受來,言語間也對海船讚許不已,更是加重了海船的砝碼,也讓更多的人心裏不自在起來。
賈珠聽了心裏麵暖暖的,對賈政點點頭:“我知道,這次是第一次走海路運送漕糧,我打算從最南邊親自走一趟,以防有什麽意外發生。”
已經決定好的幾個沿海的地方都已經動工建設了港口和漕運衙門,隻要這一次從最南到最北走一遭,把這幾個衙門都串聯在一起,以後就可以放不少的心。
順便,還有福州那個孩子,不過賈珠此時可是半句口風都沒有露。
上折子奏明了情況,聖旨批複下來,賈珠便決定即刻啟程到福州去,一路無話不必細說,等到了福州,如今施韶寬正是福州府的知府,官雖不大,但是自打到了福州地界,他就一直連任,能連任就意味著皇上的信任,而這份信任是最為難得。
施韶寬和賈珠故友見麵自然感慨頗多,賈珠聽施韶寬的言辭之間,和從前相比,也少了幾分天真和稚氣,但是風骨卻不減當年。
這麽多年任職官場並沒有讓他變得圓滑失了棱角,但也沒有成為阻礙,賈珠從心裏為好友覺得高興,施韶寬對海運格外重視,此處招安一事也是施韶寬經手了不少,他和嚴鬆、胡誌等人也打過交道。
到達公館的第二天施韶寬就帶著賈珠去見了那個孩子,自從知道這孩子是賈家的血脈,施韶寬就命人把孩子帶到了衙門後宅,施韶寬如今也正有一個一歲大的孩子,正好兩個孩子差不多大,奶媽子也夠用,就和自家孩子一樣養著。
饒是如此,這孩子也長得比同齡人瘦小得多,但是臉色卻並不糟糕,小眼睛亮晶晶的,看人也不怕生,和施韶寬的三兒子施恒在一塊玩得不時還“咯咯”的笑。
賈珠見了就知道為什麽陳雪瑩會說這孩子和他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施韶寬也說:“都不用滴血驗親,他要和你們家沒關係,才是怪事。”
賈珠點點頭,看著這個瘦小的孩子,心裏不禁一陣惱火,這孩子的模樣,絕不是大伯之子,定是父親的骨肉無疑。
究竟是誰在裏麵做了手腳,賈珠的心裏隱隱有了答案,這孩子的年紀就和母親絕對無關,母親最近幾年都一直病著,那麽可能會做這種事的,一個是趙姨娘,一個是周姨娘,相比一直老實的和透明人一樣的周姨娘,無疑趙姨娘的嫌疑最大。
如果真是她,賈珠更惱火,他離開家的時候趙姨娘正診出有了身孕,之前就已經生有探春,作為兩個孩子的生母,做出這種事,不覺得損陰喪德嗎!
心裏憐惜這個孩子,賈珠想著,今生自己和前世的兒子賈蘭沒有父子的緣分,那麽,賈蘭的名字就給這個孩子吧。
福州不過是這次行程的初始地,一路往北,帶著孩子不但多有不便,於孩子自身也遭罪,賈珠頗為犯難,正巧今年是施韶寬的母親五十大壽,施韶寬的夫人要帶著三個兒子去給婆婆祝壽,因此賈珠便托嫂夫人一道帶著賈蘭回京,等自己回京之後再帶著孩子回賈府。
施夫人自然滿口答應,她照料這孩子也有段時日,對這孩子也有些感情,此時能多留著孩子幾日,她心裏也覺得寬慰一些。
等把孩子的事料理完畢,賈珠的心思就全部都放在了差事上,福州此地本就漁業興旺,當地不少鄉紳富戶也都有海船出海做生意,朝廷雖然沒有水軍能保護他們的安全,但是他們自己也多和當地的海寇有交情。
在這種朝廷鞭長莫及的地方,海寇反而成為了漁民和商人的保護神,當初施韶寬剛來此地的時候也頗為感觸。
“海運隻是第一步,將來朝廷知道了好處,自然就會有第二步、第三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賈珠說完,施韶寬卻神色間不是那麽樂觀。
“當初我沒到此地的時候,總以為這邊陲小地曾經和嶺南相仿不過是流放罪人的地方,定是窮困難當、民心不古,誰料到了此處才發現,此地的熱鬧繁華甚至更甚內陸,都說士農工商,商者最賤,隻因商人唯利是圖敗壞德行而至,但是此處經商之風甚至已經有了自己的規則,兩個字‘信商’,我這些年見著,確實不虧這兩個字,當地的百姓富足,我這個做父母官的卻汗顏不已,可是朝廷,哎,朝廷哪裏知道這些好處,皇上這次最多不過是震怒於洋人膽敢有犯我邊疆之心,第二步、第三步我卻是不敢多想的。”
施韶寬所言俱是發自肺腑,雖然他自幼讀書,但他卻並非頑固不化之人,到了此地潛移默化,也多了幾分京城的井底之蛙們不曾見識過的獨特見解,因此格外憂心忡忡。
賈珠聽了卻笑道:“你日夜操心,多半會把你操心成一個小老頭,我卻是有信心這第二步、第三步鐵定是有的。”
施韶寬一愣:“你說說。”
“天機不可泄露。”賈珠閉口不言,但笑搖頭。
施韶寬知道賈珠這人從來都是沒有把握的話絕對不會露出口風,而他不想說的事別人也休想問出個一二三來,雖然此時心裏好奇極了,但是也知道問下去也是無濟於事,但是心裏還是因為賈珠之前的肯定敞亮了不少。
而實際上,賈珠明白,皇上的身體自從這場大病之後已經完全跨下來了,張友士都能說聽天由命,那就真的完全沒有法子了,將來如果真是蕭垣登上了皇位,他的性子賈珠算是很了解,這位絕對是個改革派的君王。
不過,現在需要的也正是這樣一個皇帝。
等離開福州,沿路到了五個海運衙門,這些地方都是漁業發達之處,海港是不用愁的,衙門動工也很快,賈珠心裏很滿意。
這一年海運第一次承接了漕運的重擔,不但可以說是幸不辱命,而且從行程快慢、對老百姓的叨擾來講,都比河運好上不少。
海船船身很大,裝糧的分量比河運的船隻要大上幾倍,押運也不再需要每年都從老百姓中征調人手,海運衙門訓練的水手完全承擔了這項差事。
而河道,也因為今年不必漕運而得到妥善的修繕,今年雨水充足,但是卻鮮少有新修整的河道被衝垮的折子呈遞到京城。
這個局麵可以算是雙贏,那些瞪大了眼睛等著挑賈珠錯的人不禁失望了,而之前有些不服氣賈珠這個主官的人也都挑大拇指稱讚了,雖然總督大人年紀輕輕,但辦事卻老練成熟,這次衙門上上下下都得到褒獎,哪個心裏能不舒坦?
而賈珠這個時候回到京城,已經小半年過去了,賈珠先沒進家門,而是去了施家接回了賈蘭,等帶著這個孩子一回家賈家,家裏人的表情可謂是精彩紛呈。
賈母驚喜交加,這孩子長得雖然瘦小但是模樣上很有賈珠的影子,賈母見了就喜歡了幾分,娜仁托雅則是無淋漓盡致的體現了一把怒火中燒加傷心欲絕。
賈珠看她演戲心裏暗笑,不過表麵上還是要做做樣子的,賈政知道了罰賈珠去跪祠堂,畢竟在外麵抱回來一個孩子,這事兒個賈政衝擊太大了。
賈珠摸摸鼻子,等跪祠堂之後,賈珠這才悄悄和賈政通了氣,賈政知道這孩子竟然是自己流落在外的骨血,不由如五雷轟頂一般懵了,等回過神來,賈珠還是第一次看到父親這種猙獰的表情,那時如果趙姨娘在此,估計賈政準的氣昏了頭掐死她。
這段時間賈珠已經托蕭澤徹查此時,結果證實了他的猜測,就是趙姨娘所為。
“父親,這件事絕對不能讓祖母知道,她要是知道,準的氣壞了身子。”這件事既然賈珠已經決定認在自己名下,就絕對要瞞著賈母。
賈政聞言心有餘悸的點點頭,自己這個做父親的甚至不知道還有這麽一個骨肉流落在外,還要兒子為父親收拾爛攤子,剛剛還罰兒子跪祠堂,於是,賈政更加內疚了,心裏麵對趙姨娘恨極了,若不是她現在還懷著身孕,賈政想到此,臉比鍋底還黑。
趙姨娘的事賈珠沒管,前因後果是是非非他都原原本本的告訴了父親,這是父親的妾室,他這個做兒子的就不需要越俎代庖了。
在賈珠心裏,父親一直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但是這次賈珠卻見識到了,父親也是個手狠心毒的主兒,後來趙姨娘生賈環的時候血崩而死,究竟是真的血崩,還是父親做的手腳,賈珠傾向於後者。
畢竟,再巧合,也沒有巧合到這種地步的,此是後話不提。
卻說家裏多了賈蘭這個小家夥,賈璉和賈琮崇拜大哥,自然對小侄子也格外疼愛,都給好東西給小侄子玩。
“妹妹能有他兩個大!”這是賈璉和賈琮異口同聲對賈蘭的評價,這個妹妹是胡夫人平安誕下的女兒,這女兒生下來就白白胖胖的,雖然眉目算不得清秀,但委實很是富態,賈母見了心裏麵鬆了好大一口氣。
賈赦也對這女兒喜歡得很,直說女兒長得看著就是福相,一定能帶來更多的福氣,因此非要給孩子取名字叫福春,胡夫人卻不同意,生怕這名字取得太大了折了孩子的福氣,最後還是賈母給孩子取名叫做婉春,希望她日後能溫婉賢淑。
胡夫人其實並不希望女兒性子溫婉賢淑,她喜歡脆生生的女孩兒,就像賈璉的小未婚妻鳳丫頭那種脆快的女孩兒,但是賈母開口了,她也沒法反駁。
胡夫人此時膝下已經有迎春、探春在身邊,如今又多了個女兒,賈母怕她累著,便把探春接了回來給娜仁托雅養著,之前娜仁托雅也在胡夫人肚子太大的時候幫著照顧過這兩個小姑,這時候再接手也算是有經驗了,實際上賈母那邊怕娜仁托雅對賈蘭不好,便沒把賈蘭給他養,反而是抱在自己身邊養著。
賈蘭很懂事,賈母很喜歡,和賈蘭小小年紀就這般懂事形成鮮明對比的,就是賈寶玉了。賈珠幾次壓下心裏的怒火,想著等他八歲分到外麵住的,都攢到一塊收拾!
不過,賈蘭的出現倒是給了那些憋著火氣找不著賈珠茬的那些人一個突破口,彈劾的折子如雪片般飛到皇上的麵前,全是彈劾賈珠品行不端的,不過現在皇上身子不好需要靜養,這些折子皇上聽了一份,就讓蕭垣全都給扔了。
這件事,蕭澤早就跟皇上報備過了,既然是他出的主意,自然不能讓這件事影響到賈珠在皇上心中的品性,此時皇上很是覺得,賈政真是個糊塗蟲,連自己的家都治不好,哎,以後還是不能給他升官了,要獎,就升爵吧,左右是個領俸祿的爵位,再高也是空的。
而賈珠,能為父親把背負這種名聲,果然很是純孝,皇上更覺得,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垣兒和賈珠交好,可見都是純孝之人。
皇上心裏大大的滿意,可歎彈劾之人一個個火氣十足,可惜呈上去的折子都打了水漂,他們不甘心,街頭巷尾的傳言可就熱鬧了起來,這日正是查賬的日子,賈珠和蕭澤一大早就到了醉雲樓查看賬目,到了正午的時候廚上給準備了兩個人最喜歡的飯菜,沒吃幾口,就聽到樓下有人大放厥詞。
一開始蕭澤和賈珠都沒在意,他們這個雅間隔音很好,他們說話的聲音傳不出去,外麵的聲音也傳不進來,還是夥計進來憤憤不平的給賈珠說了外麵的情況。
原來,明年就是鄉試之年,後年就是大比,秀才們都希望自己能先中舉人、再中進士,一些籍貫能參加京城鄉試的秀才就都紛紛到了京城之中。
本朝並沒有明定律法不許討論政事,不過真正在朝中做了官的都曉得其中的利害,大庭廣眾之下誇誇其談,不管律法怎麽定的,傳到上峰的耳朵裏也是個大大的壞印象,哪個想自悔前途,倒是這些還在讀書的秀才倒是很喜歡討論這些,每到了這種時候,京城裏都很熱鬧。
這些書生們裏麵倒是有有識之士,但是畢竟是少數,大部分都還是紙上談兵或是見識不夠,每每說出一些他們覺得有見地的話,聽在旁人耳中就是笑話,賈珠從來都不喜歡這種在大庭廣眾之下誇誇其談的人,不過今天涉及到了賈珠自己,賈珠倒是真想聽聽,自己又怎麽招惹到這些人了。
“千古以來河運為重,然而這賈珠卻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勞民傷財開設海運,各地開辟海港、建造海運衙門耗費錢財無數,原本好好的河運衙門如今都空置,甚至有些已經拆除,這難道就不是銀子了嗎?舍本逐末,荒謬、荒謬!”
賈珠聽了倒沒生氣,這書生還算是口下留德了,沒拿蘭兒出來說事,世人對海運有誤解,這肯定是情理之中,不過路遙知馬力,好不好,還要以後才知道。
賈珠沒生氣,笑眯眯的喝茶,對蕭澤笑道:“犯不著為了這種人生氣,生氣傷身。”
正這時候,忽然聽到酒樓外麵有人重重的“呸”了一聲,那書生和同伴坐在一樓的窗戶旁邊,他們高談闊論,街上也能聽得到,此時正是一個老者正拄著拐棍從酒樓門前路過,正聽到那書生的一席話,這老者一口吐沫直塗了書生一臉。
“哪裏來的老人,你這,你這偌大的年紀,竟然……這真是有辱斯文!”那書生又是惡心又是憤怒,一下子站起來,不知道說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