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無法控製 t

秦天心不在焉,偶爾會看看道路的盡頭,天上落著雪花,溫度卻不算寒冷,至少在秦天這種習武之人看來,這點寒冷還扛得住。

老者很健談,一邊下棋,一邊會聊些有的沒得,秦天倒也不是毫不關心棋局,隻是他棋力本身有限,加上不時分神,十幾手下來,棋盤上黑子已經被白字殺的七零八落。

老者突然停下來,看著棋盤,微微歎了口氣,張寧在旁邊,看了看棋麵,有些臉紅,將臉轉到一邊,裝作不認識秦天的樣子,秦天無奈的搖了搖頭:“老丈棋力深厚,在下自愧不如。”

他很清楚,自己即便全神貫注,也根本沒辦法跟人家相提並論,他倒是光棍,果斷棄子認輸,再下下去,也能再撐上幾手,不過那就屬於死纏爛打了。

“弈棋之道,跟行軍布陣之道,頗有相似,將軍大可將此,當成排兵布陣,或許不會如此。”老者淡然一笑。

“是嗎?”秦天點了點頭,顧忌今天是又是白等了一天,當下收拾心情,與老者各自收棋,重來一盤。

“先生知道我是誰?”秦天一邊收棋,一邊聊道,心中也並無詫異,或許是什麽地方見過,這內城之中不同於外城,秦天又是新任揚州刺史,吳侯,大概在什麽地方見過吧。

“嗬嗬,將軍最近風光無限,這長安內城之中,不認識將軍之人,恐怕不多。”老者笑道。

“是嗎?”秦天嗬嗬一笑,倒也是事實,不過所謂風光,那就見仁見智了,亂臣賊子之名,並不是什麽好名聲,尤其是這次大大折了王允的臉麵,在npc名士之中,即使不去打聽,估計這名聲也好不到哪去,不過從某種程度而言,風光無限倒是沒有錯。

“先生既知我,當知我名聲不佳,觀先生舉止,當是名士才對,結交於我,不怕被人唾棄?”說話間,秦天已經開始落子。

“子師此人,才氣是有的,隻是氣量卻未免狹窄,老夫並非清流黨人,朝中這些東西,老夫懶得管,也不想管,如今閑賦,不問朝政,倒也塗個清淨。”老者從容不迫,一邊落子,一邊回答。

這次秦天倒沒有之前那般敷衍,打起精神,凝神觀察,老者說的倒也不是沒幾分道理,如果跳出弈棋來看,棋盤之上,倒也能夠理解為兩軍廝殺,不知不覺間,倒也能衍生出一些奇妙的變化,十幾手下來,竟是有攻有守的局麵,不落下風!

同時,從弈棋上麵,又領悟到一些平日裏困擾著秦天的東西,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秦天詫異的抬頭向老者看去,目中有精芒綻放,慧眼特性,無聲發動,隻是一句點播,竟讓他在統帥方麵隱隱有自行突破的跡象!

秦天在領兵方麵,有天賦,但並不算逆天,行軍打仗,自然不會怯了,但他有自知之明,跟真正的世之名將還是有不少差距的,當然,這裏說的名將,是真正能騎馬打仗指揮千軍萬馬的那種,而非那種隻知鬥狠的猛將。

???

三個問號,什麽都查不出來,秦天心中有些震撼,這算什麽?慧眼特性很少有探查不出的人物,一連試了幾次,卻都是徒勞無功,心中不由的掀起驚濤駭浪,這種情況,隻在一個人身上出現過,那就是呂布,慧眼特性無法探得呂布任何資料。

這點,秦天倒可以理解,武將之中的巔峰,又豈能跟其他武將一樣的待遇,秦天猜測,任何一個職業的巔峰人物,慧眼特性恐怕都無法探查,武中自是呂布無疑了,但文中……自古以來文無第一,武無第二,評價第一武將不難,但第一謀士又是誰?秦天不好猜測,不過如果按照演義的話,恐怕當是諸葛亮了。

但眼前的老者又是誰?

“將軍似乎又走神了?”老者落下一子,一子絕殺,秦天毫無意外的又輸了,不過這次,卻走到了五十手,而且一直有守有攻,進退有度,雖敗,但棋力卻見長了不少。

“嗬,先生勿怪,俗事太多,無法真的做到專心。”秦天將手中的棋子扔進棋盒,拱手笑道,如今,對眼前的老者,他不敢心生輕視。

“天下萬事萬物,其實都有相通之處,如今是在棋盤上,輸了也就輸了,但若是行軍打仗,稍有不慎,便是兵敗之局,禍及自身呐。”老者一邊收棋,一邊笑道。

“受教。”秦天拱手,隨即猶豫了一下,又道:“敢請先生賜下名諱,他日若是有遐,定親往府上拜會。”心中卻已經有了決定,如此人物,定非等閑,若有機會,一定要帶回江東,即使自己不能用,也不能讓他人得去了。

老者沒有答話,微笑著搖搖頭:“萍水相逢,又何須知道姓名,天色已然不早,老夫也要回去了,你我就此別過吧。”

秦天無語,什麽萍水相逢,明明你知道我是誰,不過人家不願相告,也不好強迫,當即拱手送別。

雪不知道什麽時候停了,看著老者在幾名家丁的護衛下上車離開,秦天想了想,沒有跟上去,反正在長安,以他現在的能力,要找一個人還是很容易的,目前,還是好好經營自己的計劃,不要多生知節的好。

“我們也該走了。”看了看天色,估計今天也不會發生什麽大事了,心中有些鬱悶,守株待兔也不是個辦法,是不是自己加入進去,催化一下?招呼了一聲張寧,準備離去。

遠處,一隊人馬迎麵而來,當先一人,容顏俊朗不凡,**一匹火紅的赤兔,竟是呂布!

“溫侯這是何往?”看了一眼呂布身後長長的隊伍,秦天心中一喜,上前笑問道。

人逢喜事精神爽,呂布看到秦天,臉上帶著一股陽剛的笑容,這是秦天第一次見到呂布笑得如此開心,以往見呂布,都是一副冷漠,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樣子,大抵能猜出些什麽,王允的連環計,恐怕就要成功了。

“原來是吳侯。”看到秦天,呂布臉上笑容不變,拱了拱手道:“明日某要納妾,喜帖已經發出,吳侯可一定要來啊!”

“嗬嗬,恭喜溫侯,在下一定前去討杯喜酒!”秦天點點頭,心中卻是歎息一聲,看來平靜的時光,要一去不返了。

告別了呂布,秦天匆匆離去,大戰將起,而他的一切,已然部署停當,接下來,隻需要靜待事情的發展即可。

這段時間,在王允有意無意的挑撥下,呂布已經開始漸漸從董卓一黨中分離出來,雖然還未脫離,但跟這邊眾將的關係卻是淡了不少,這點,秦天能感覺出來,恐怕也瞞不過李儒的眼睛,當初秦天為董卓點將,著實增強了董卓軍的實力,但也因此,讓董卓對呂布的依賴不如曆史上那樣嚴重,華雄、徐榮、徐晃、張繡,都是董卓的親黨,這些人,每一個都不如呂布,但加起來的力量,卻不可小視。

徐榮統兵,天下間能跟其相比的,也沒幾個,徐晃,乃五子良將之一,武力不俗,行軍打仗更是一把好手,張繡號稱北地槍王,多少有些誇張,不過實力卻是毋庸置疑的,曆史上,跟賈詡搭檔,憑借一座宛城,連曹操都在其手下吃過虧,賈詡固然功不可沒,但作為君主,張繡的能力卻是毋庸置疑的。

此外還有一個華雄,有這些良將在,對呂布的動向,李儒自然不會太放在心上,或者說根本就沒有想過,呂布若反可能引起的後果,這是一大疏忽,也是致命疏忽,呂布之勇,已經突破了一般意義上武將能達到的高度,而呂布之威,在西涼軍中也有著旁人無法替代的作用。

“老賊,焉敢欺我!?”一聲憤怒的咆哮自司徒府中發出,周圍方圓一裏之內,連建築都在微微震顫,司徒府的大廳中,不少碎屑、塵土紛紛落下,仿佛陳年房屋,快要倒塌一般。

“大膽,還不放開司徒大人!”兩名司徒府家將進來,卻看到王允被呂布拎在手裏,連忙拔劍怒喝。

“去死!”呂布眸子裏殺機流露,下一刻,方天畫戟已是呼嘯斬出,可憐兩名家將,還沒來得及將劍完全拔出,便已經身首異處。

“溫侯息怒,溫侯息怒!”王允一張老臉,漲的通紅,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呐!王允心中大罵,此時王允被呂布拎在手中,呂布身形高大,而王允雖然也算英挺,但被呂布拎在手中,就像一隻猴子一般四肢不斷的亂揮,看上去十分滑稽。

“你還有何話可說!?”方天畫戟森冷的戟鋒,擱在王允的脖子上,冰冷的殺機無所不至的鑽入毛孔中,脖子上,頓時起了無數雞皮疙瘩。

“此事實屬無奈,太師不知從何處聽來允有一女,國色天香,非要來見,我雖為三公,奈何勢單力孤,焉能反抗?”原本已經準備好的一大堆說辭,如今卻沒什麽用處了,深恐說慢一點,腦袋搬家。

“哼,若讓某知道,你在騙我,定誅殺汝全族!”呂布眼中閃過一抹戾氣,將王允丟在一旁,轉身離去。

“將軍,此事尚需從長計議,從長計議!”王允連忙起身,想要阻止呂布,奈何如今呂布暴怒,天王老子也管不住,追著一直跑到門外,呂布卻已經帶著部署揚長而去。

“大人,現在該如何辦?”一名文士來到王允身邊,陰測測的道。

“事到如今,已無法回頭,董賊不死,你我都在劫難逃,隻有提前動手了!”王允麵色陰晴不定,半晌後,才咬牙切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