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我不是來講理的 t
“主公，船沒了，我們是否要繞道？”王雙收回大刀，一腳將衛正的無頭屍體踢入河裏，回到秦天身旁，恭聲問道。
“若要繞路，少說也得三百多裏遠，而且河東一帶都為衛家所掌控，未必就有船。”張寧蹙眉道，也沒想到會出現這種事情。
蔡琰臉色依舊有些暗淡，目光看著滾滾河水，不知道在想什麽。
“不必那麽麻煩，既然是衛家弄出來的事情，自然要找衛家來算了，這次要用到你的這兩尊門神了。”秦天看了一眼張寧身後的周倉和裴元紹，心中默默盤算，衛家是不落皇城能在洛陽站穩腳跟的一大支柱，如果自己將衛家給平了，等於斷了不落皇城一臂，短時間內可能看不出什麽，但時間一久，沒了衛家在名望和人脈上的支持，不落皇城雖然在未來一段時間內，憑借著這次從長安一帶獲得的大批流民，會有一段高速發展的階段，但接下，沒了衛家的關係網，麵對的恐怕就是各方的征伐了。
一個廢墟一般的河南尹，可能沒人會在意，但如果恢複了繁榮的河南尹，恐怕無論是曹操還是劉表、袁紹，都不會坐視了。
尤其是洛陽這麽一個交通發達的地方，一旦發展起來，向北，可以進攻河內、河東，向西，可以發兵長安，向南，可至南陽，向東，兗州、豫州、冀州都在它攻擊範圍之內，看似能四麵發展，但四戰之地，同樣也會受到四麵八方的威脅。
這筆買賣，值了！
想到就做，衛家在河東勢力龐大，甚至能調動河東十萬大軍，秦天自然不可能傻到等對方集結人馬來圍剿自己，趁對方沒有準備之際，混進安邑，屠盡衛家滿門，至於之後的事情，就不關自己的事了。
裴元紹和藤方護著張寧和蔡琰找個地方躲藏起來，秦天則帶著周倉和王雙，調頭朝著安邑的方向奔去。
……
安邑，衛氏莊園。
衛凱正在處理一些家族事宜，雖說不是河東太守，但河東的軍政幾乎都控製在衛家的手中，自前任河東太守王匡死於虎牢關下之後，新任董卓任命的河東太守已經被衛家架空。
若是董卓還在，對河東還有一些控製力，但如今董卓身死，那不多的控製力，也隨著董卓的死而煙消雲散。
李傕和郭汜掌控長安和漢帝之後，想將衛凱封為河東太守，卻被衛凱拒絕了，具體什麽原因，沒人知道，隻是如今的衛氏在衛凱的打理下，頗有蒸蒸日上的意思，勢力已經不再局限於河東一地，河南尹、河內、潁川甚至三輔，都有衛氏的痕跡。
“夫君，該用膳了。”一名雙十少婦款款進來，看著依舊埋首於案牘上的衛凱，柔聲道。
“哦？”衛凱看了看天色，已經午時，點了點頭，放下了手中的竹箋起身，隨口問道：“衛正呢？”
“二叔今早帶著一批人離開了，至今未歸。”
“！”衛凱冷哼一聲，對於自己這個弟弟，十分的無奈，衛家乃世家大族，若要武將，隻要開口，什麽樣的武將招不來，偏偏自己跑去當什麽武將，整日裏好勇鬥狠，令他十分厭惡。
“老爺~”管家衛福雙手捧著一個盒子，從門外匆匆走進來。
“這是什麽？”衛凱看著衛福手中捧得匣子，不由疑惑道，不記得今天有人來拜訪啊？
“不知道，說是二爺送來的，要送到老爺這裏。”衛福搖了搖頭。
“給我？”衛凱微微皺眉：“這小子又搞什麽？打開看看。”
“是。”衛福點點頭，這盒子雖然算不上精美，卻被布密封，看不出什麽異樣，衛福聞言連忙打開。
一股濃濃的血氣在盒子打開的一瞬間，從盒中蔓延出來，衛凱原本眯起的雙眼瞬間瞪得滾圓，身邊，衛凱的夫人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臉色煞白的退後了幾步，不敢再看向盒子，胃中一陣翻騰，突然彎腰，嘔吐了起來。
“二弟！？”衛凱有些難以置信，雖然平日裏對這個弟弟總是舞刀弄槍很不滿意，但血濃於水，如今看到衛正的人頭被人擱在盒子裏送到自己麵前，先是一股悲戚，接著就是一股無名的怒火從心底竄了起來。
挑釁，這絕對是對他衛凱，對整個衛家威嚴**裸的挑釁，衛凱的眸子頓時紅了起來，看衛福道：“人呢？”
“已經走了。”衛福臉色有些發白，隨即道：“不過此人小人認得，乃是城中一家客棧的小二，平日裏專門為客人送些東西，應該跟他無關。”
“有沒有關係，問過才知道，立刻將他找來。”衛凱冷哼一聲，隨即想起了什麽，又叫道：“回來。”
“老爺，還有何吩咐？”衛福戰戰兢兢的轉過身來。
“衛正今天為何出去？見了什麽人？”衛凱此時眼中的怒氣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冷靜。
“回老爺，幾日前，衛明發現三夫人出現在安邑……”衛福將一切始末盡數告訴了衛凱，原本，這件事衛正是嚴令不讓衛凱知道的，不過如今衛正已死，秘密已經無需再保留。
“如此大的事情，為何不報知於我？誰給你們這麽大的膽子！？”聽到有蔡琰的消息，接下來的事情，即使衛福不說，他也能猜個七八成，衛正什麽德行，他再清楚不過，這次，該是蔡琰身邊有什麽人，踢到鐵板了。
“那蔡家女身邊有誰？什麽身份？立刻查明，哼，在這河東，還沒人能殺了我衛家人之後，依舊逍遙的，不管是誰，都別想活著離開。”衛凱眼中閃過一抹冰冷的神色。
“不用那麽麻煩，已經到了。”一聲清朗的聲音在院外響起，接著就是一陣慘叫聲，兩名護衛口吐鮮血，倒飛著滾落回來，轟然落在衛凱腳邊，身體抽搐了幾下，兩腿一蹬，再沒了聲息。
“你是何人！？”衛凱目光一縮，看向來人，雖然從始至終，對方臉上始終掛著一副無害的笑容，隻是衛凱卻能從對方身上感覺到危險的氣息，尤其是那目光落到自己身上的時候，衛凱甚至能夠感到一陣靈魂的顫動。
身後，有兩個大漢，都是一副凶神惡煞一般的模樣，身上有種濃濃的殺氣，那是平日裏隻知道在地方上作威作福的武將根本不可能有的氣勢，衛凱早年曾遊曆天下，也見過這樣的人物，大都是一方悍將，一般諸侯手底下，有一個這樣的人物已經不錯了，而如今，對方手下卻一下子來了兩個，而且隱隱間，以此人為中心，警惕的護在兩旁。
“吳郡，擎天。”秦天臉上的笑容不變，一件小事。
衛凱聞言，心中卻一沉，擎天如今可說是名動天下，當然，指的是惡名，之前攛掇董卓火燒洛陽，這一次長安之變，王允好不容易誅殺了董卓，卻又是這個擎天，助李傕郭汜破長安，擒漢帝，這一次可沒董卓那麽客氣，直接挾天子以令諸侯，而王允一門家小連同王允在內，還有皇甫一家，盡數被滿門誅殺。
亂臣賊子，真正的亂臣賊子，之前秦天南下的部隊遭到匈奴人的偷襲，衛凱還有些幸災樂禍，沒想到秦天突然跑到河東，到了他家裏，這一下，他可真的是一點都樂不起來了。
來者不善！衛凱心中清楚，既然對方敢報名，就算為了不讓消息傳出去，也不會放過自己，雙方，從秦天報名開始，已經沒有了轉圜的餘地。
“來人！”衛凱一揮手，厲聲道：“於我擒下這亂臣賊子！”
半晌，卻無人答話，看著秦天的笑臉，衛凱忽然生生的打了一個激靈，衛氏莊園，上下八百餘口，有三百家丁護院，他對莊園的防禦看得極重，平日裏，隻要他一聲令下，三百護衛會瞬間集結，如今卻……
麵色終於大變，有些發白的看著秦天，顫聲道：“我的家人呢？”
“不都在這裏了嗎？”秦天撇了撇嘴，指了指他們三人。
“啊！”衛凱頭皮發麻，全家不算護衛，還有五百多口，如今秦天卻說隻剩下他們三人，這是何意？
顫抖著指著秦天，淒厲道：“豎子，安敢如此？不怕天下英雄唾罵？”
“為何不敢？”秦天冷笑一聲：“王允那老兒，屠戮蔡氏一門的時候，可沒見你們這些英雄出來說三道四，唾罵兩口，況且，我乃亂臣賊子，滅人滿門，本就是我的義務，就算我不滅，估計天下英雄也不會誇我是個好人，既然都一樣，滅與不滅又有何區別？”
這話說得義正言辭，令衛正瞠目結舌，縱使他滿腹經綸，辯才無雙，麵對秦天這種將亂臣賊子當成光榮，當成口號的人物，一時間，也無從辯解，你認為錯的，人家偏偏就認為是對的，這讓人怎麽開口？
“安心的去吧。”秦天冷笑一聲，聲音漸漸冰冷下來：“殺！”
早已有些不耐煩的周倉和王雙聞言身動，瞬間衝到兩人麵前，手起刀落，將衛凱、衛福兩人斬殺。
“啊~”衛凱的妻子，那名豐韻少婦，突然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轉身逃跑。
“嘭~”前方突然出現一道人影，少婦心中惶恐，一頭撞了上去，驚恐的抬頭，秦天那冰冷的笑容出現在視線之中。
“真是個美女啊。”秦天看著少婦，食中二指輕佻的挑起她的下頷，凝視著那光潔滑膩的臉蛋，開口讚道。
“不……不要殺我。”少婦身體顫抖，看著秦天，盡量表現出一絲嫵媚，哀求道。
“可惜了。”秦天搖了搖頭，兩指猛然發力，瞬間擊碎了對方的咽喉。
帶著一股惶恐和無助，凹凸豐滿的身軀，緩緩地軟倒在地上，秦天神情冰冷，寒聲道：“放把火，燒了這裏，看著礙眼。”
說完，也不理會兩人，大步朝門外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