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亂世序幕 第六十八章歸途
“末將救駕來遲,請主公降罪”水麵之上,一艘巨大的七級旗艦之上,黃蓋單膝跪地,一臉慚愧狀,這次再度出海,身邊並沒有玩家跟隨,以至於黃蓋沒能準確的把握到秦天到此的時間,直到淳於瓊的營寨燃起漫天火焰的時候,黃蓋才反應過來,開船來接。
“此事怨不得你,起來再說。”秦天擺了擺手,當初他的命令式得到寶藏後立刻離開,隻是黃蓋和淩操擔心秦天安危,商議一番之後,讓黃蓋在附近的無人小島之上駐紮,準備迎接秦天,秦天也是在事後通過霸王槍才知道此事的。
隻是若非黃蓋留下來,他還真不知該如何渡過黃河,冀州這邊的渡口已經被袁紹嚴密控製起來,可不能指望每一個將領都像淳於瓊這般極品,河北自古人傑地靈,有能力的名將還是不少的。
蓋是目前秦天個以卡將進化而來的名將,自主性上雖然脫離了卡將的束縛,但還是習慣於絕對服從秦天。
“船上還有多少糧草?”秦天問道,這是很重要的一個問題,畢竟這次回航要走海路,海上不同長江黃河,風險更大一些,而且,這種風險不同於在冀州,更來自於大自然的天威,在冀州,秦天還能審時度勢,善加利用,為自己提供安全,但在海上,麵對大自然的天威,秦天可沒有一點的辦法,糧草和淡水是很重要的一環,萬一在海上被風浪衝的迷失,沒有足夠的糧草和淡水,根本無法存活,一艘旗艦之上,可是有上千士卒要供養。
“主公放心,淩將軍在走前留下了足夠的糧草和淡水,足夠我等安全返回。”黃蓋沉聲道。
“那淩將軍不是很危險?”秦天眉頭一蹙。
周圍眾將士聞言心中不由一暖,一個將部下的安危時刻放在心上的主公,對將士而言,無疑是值得追隨的,不管秦天這話是否出自真心,但這一刻,船上的軍心卻被他隻言片語之間凝聚起來,數月在海上餐風露宿,如今看來也值得了。
“淩將軍執意如此,末將也沒有辦法。”黃蓋苦笑道。
“立刻起航,將士們辛苦一些,輪流以快艇巡邏周圍海域,一來防備有人偷襲,二來若淩將軍的船隊遇難,也好救起來。”秦天點頭道。
淩操有沒有遇難,他不知道,至少目前霸王槍還沒傳來出事的消息,不過凡事總是小心一些比較好,目前眾人還算不得安全,沿途海域不但有陶謙、孔融兩大諸侯,沿海上,還有不少玩家城池,如果這些玩家聯合起來,也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喏”黃蓋點點頭,起身開始為眾人分工,水戰這種事,不是你武力高、統帥高就能做好,術業有專攻,鄒玉蘭雖說不上旱鴨子,但對於水戰的東西,懂得也不多,至於藤方和王雙,看兩人慘白的臉色,秦天是不抱什麽指望了,所以船上的事情,完全放手交給黃蓋來做,自己不懂,就不插手了,倒也樂得輕鬆。
秦天對帳下武將的能力進行刻意的規劃,如淩操、黃蓋這些水軍將領,專門在水戰方麵培養,而高寵、太史慈、管亥、廖化這些將領擅長更多的是陸戰,便努力向陸戰的方麵發展。
鄒玉蘭比較綜合,也是秦天覬覦厚望的綜合型將領,騎戰、陸戰、刺殺都有研究,不過目前卻隻能當作特種兵來用,女將地位的提升,還需要逐步來實現,一蹴而就是不可能的,畢竟秦天手下是以NPC為主流。
此外還有王雙、藤方兩大名將,不過這兩人實力不錯,但領兵方麵,卻沒有獨當一麵的才能,秦天準備將兩人培養成自己的護衛,就像曹操身邊的許褚、典韋一樣。
冀州時一直繃緊著神經,即使在甄家那段時間看似鬆懈,實際上卻並未放鬆警惕,直到登船,雖然還有海上的風險,不過有黃蓋這員水軍大將在,這些事也不用他擔心,在海上,如果出現連黃蓋都解決不了的問題,他在和不再也沒什麽區別,因此,秦天整個人都放鬆下來。
這一放鬆下來,多日積累的疲憊便席卷向全身,眼皮開始打架,匆匆安排了逢紀和甄宓這兩個生人之後,便一頭倒進自己的房中,片刻間,便酣然大睡起來。
天光已然大亮,聽著房中秦天均勻的鼾聲,鄒玉蘭心中有些酸澀,這段時間,恐怕主公吃了不少苦頭吧,心中不由暗恨,沒能為主公分憂,在冀州時,雖然獻過幾策,不過大方向上,一直是秦天在掌控,關鍵時刻,也一直是主公一人在前麵撐著,自己這幾個下屬,雖然也不輕鬆,但大都是按照主公的命令去行事。
王雙和藤方,雖然也忠心耿耿,但勇猛有餘,機智不足,許多事情,卻不能和他們商量,作為唯一一個被主公委以重任的大將,卻不能為主公分憂,令鄒玉蘭心中十分的沉悶。
站在旗艦最頂層的甲板上,青銅麵具之後,那對晶瑩的雙目之中,不自覺地泛起一陣水汽。
“鄒姐姐?”一道怯怯的聲音在鄒玉蘭身後響起,心中不由一驚,被人近身竟然不知道,鄒玉蘭不由暗自惱怒自己大意,雖然在船上,卻也不能失去了警惕之心。
回頭看去,卻見甄宓有些纖弱的身影怯生生的站在不遠處看著自己。
扶了扶臉上的麵具,鄒玉蘭眼中閃過一抹善意:“是甄妹妹,怎麽還不去休息,這幾天連日趕路,也累了吧?”
“我睡不著。”甄宓搖搖頭,走到鄒玉蘭身邊,無論怎樣,甄宓都隻是一個十六歲大的姑娘,從沒有過這種經曆的她,驟然間換了一個陌生的環境,心中本能的會生出一絲警覺,這艘船上,也隻有一路來對她照顧有加的鄒玉蘭,會令她生出一股親切感,對於其他人,總是會本能的生出一絲戒備。
也許是憐惜其身世,對於甄宓,或許是有過相同的遭遇,對於甄宓,鄒玉蘭總有股親切的感覺。
“鄒姐姐,你為什麽一直帶著麵具?”來到鄒玉蘭身邊,好奇的看著鄒玉蘭臉上的青銅麵具,從認識鄒玉蘭到現在,一路奔波,但自始至終,鄒玉蘭卻從未摘下過麵具。
“因為姐姐長得很醜啊。”麵具之下,鄒玉蘭臉上泛起一絲苦澀,若非如此,或許自己現在已經是名副其實的二夫人了吧?雖然秦天幾次想要在鄒玉蘭的房裏過夜,甚至連羅韻都在私底下勸過鄒玉蘭,隻是每每對著銅鏡,鄒玉蘭總是會生出一股自卑和自憐,無法以現在的樣子去麵對秦天。
“騙人。”甄宓搖頭表示不信,雖然沒有見過鄒玉蘭的真麵目,但無論身材還是身上自然而然散發出來的氣質,都不是一個醜陋的女人會有的,甄宓更相信鄒玉蘭是一個大美女,隻是因為某種原因,不肯以真麵目示人而已。
猶豫了一下,甄宓有些鬼祟的湊到鄒玉蘭身邊,低聲道:“是不是怕那壞人欺負姐姐?”
生長在大家族的甄宓,雖然年齡並不大,但也並非懵懂無知,自小便聽過許多紅顏薄命的傳說,不自覺的就將鄒玉蘭歸到那一類裏麵。
鄒玉蘭一怔,隨即反應過來,甄宓說的壞人,自是指秦天,如果是旁人如此說,恐怕鄒玉蘭的銀槍已經在對方身上造出幾個透明窟窿了,但看著甄宓關切的眼神,鄒玉蘭卻生不出氣來。
搖了搖頭,鄒玉蘭目光看著遠處海天交接擲出,怔然出神,良久才緩緩道:“不是你想的那樣,主公對我很好,隻是……”
隻是什麽,鄒玉蘭沒說,化作一聲幽幽的歎息,轉而看向甄宓:“你真的想看姐姐的樣子?”
宓狠狠地點了點頭,對於鄒玉蘭真實的樣子,她真的非常好奇。
鄒玉蘭猶豫了一下,看了看周圍,瞭望塔上,精銳的水軍哨兵警惕的觀察著四周,不放過任何一處可疑,下方的士卒在黃蓋的安排下,或站崗戒備,或在船艙裏休息,或者被派出去巡視周遭,沒有人注意這裏,帶著幾道疤痕的手伸向自己的臉頰,輕輕地揭起麵具。
“啊~”
鄒玉蘭的臉著實將甄宓嚇了一跳,縱橫交錯的傷疤,雖然已經經過最好的藥物調理,長出新肉,隻是跟原本的皮膚顏色卻格格不入,破壞了整個麵部,看上去,比那青銅羅刹麵具都要恐怖。
“嚇著你了?”失落的笑了笑,伸手要將麵具帶回去。
“沒有。”甄宓連忙伸手按住鄒玉蘭拿著麵具的手,連忙搖頭,內心敏感的她能夠感受到鄒玉蘭那一刻的苦悶。
認真的看了看鄒玉蘭,一喜能從那傷疤下,看出原本的輪廓,應該是個絕色的美人,甄宓心中忽然升起一股濃濃的怒火,如此可人兒,竟有人下得去手:“鄒姐姐,是誰幹的?”
“那人已經被主公殺了,已經不重要了。”鄒玉蘭搖了搖頭,看著甄宓真誠的目光,心中升起一絲暖意,除了主公和主母,甄宓是第一個不被她容貌嚇住,並能直視麵具下她真麵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