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下馬威？
“吳侯，你真的來了？”蔡府，負責迎接秦天的竟是蔡琰，這倒讓秦天吃了一驚，自問在蔡邕眼中還沒這麽大的麵子，別看他是堂堂吳侯，掌控江東之地的一方霸主，但在這個時代的許多文士，脾氣都是又臭又硬，而蔡邕就是其中之一。
而且，蔡家乃書香門第，蔡府也並非沒有下人，蔡邕一個女子出門接客，怎麽想怎麽覺得有些別扭。
微微皺了皺眉，卻沒有問出，而是點點頭道：“多日不見，昭姬姑娘倒是越發動人了。”
在長安時，秦天暫居蔡府，說話倒是隨意，不過此時蔡琰卻顯得心事重重，看向秦天的目光也極為複雜，隻是當看到秦天身後的高寵時，卻是目光一亮，秦天分明從其目光中，看到鬆了口氣的神情。
秦天目光微微一眯，有了賈詡的提醒，他本就帶著戒心而來，加上顧陸兩家這兩天反應太過平靜，加上今天蔡府中多了不少生麵孔，以及蔡琰神情細微的變化，都讓秦天肯定了賈詡的擔憂並非杞人憂天。
“蔡翁相招，怎敢不致。”秦天淡然一笑，走在蔡琰身邊，隻是行走之間，龍行虎步，每走一步，身上氣勢就重一分，別人不知道為何會如此，周圍不少隱隱圍上來家仆打扮的下人被這股氣勢所迫，隻覺得頭昏腦脹，不由自主的退開。
秦天身後，無論高寵還是越兮，都是當世巔峰戰將，自然能看出其中的門道，照這樣走下去，等走入蔡府大廳之時，也是秦天氣勢最盛的一刻。
加上進入蔡府之後，就感覺蔡府中的下人不同尋常，一個個步履沉穩，身上隱隱透著殺氣，根本不像是一個文士的下人，更像是軍中鐵血精銳。
隱隱間發現一些蹊蹺，不動聲色間，靠近了秦天和蔡琰，麵色不變，但眼中卻升起濃濃的警惕之色。
秦天威勢滔天，但站在秦天身邊的蔡琰卻未受這股氣勢的影響，雲淡風輕，不時與秦天談笑兩句，兩人相識於患難，更曾萬裏轉戰，相互之間並不陌生。
“昭姬，蔡府的家丁，怎的換了一批？”快要接近大廳，秦天突然漫不經心的開口問道，蔡府原本的下人，在長安時已經被王允盡數誅殺，來到江東後，為了避免老爺子五穀不分，秦天特意出資，請了一批下人，雖不說都熟悉，但至少麵熟，而且見了秦天，也都非常客氣。
但今日，這些家丁不但都換了新麵孔，而且看向秦天的目光，隱隱間都帶著一股殺氣，這可不是普通的家丁身上所能散發出來的東西。
秦天話一出口，能夠敏銳的感覺到周圍幾個家丁在一瞬間繃緊了身體，右手不自覺的抹向鼓脹的腰部。
蔡琰沒有說話，她冰雪聰明，從秦天的行為，就能看出秦天已經看出破綻，心中也鬆了口氣，秦天看在眼中，卻也同時鬆了口氣，他不怕敵人有多強，最怕的還是蔡邕卷進這場是非之中。
如今看來，恐怕也是身不由己。
深深地吸了口氣，秦天打出一個奇怪的手勢，接著頭也不回的當先走向宴客廳，越兮緊跟在後，高寵卻護在了蔡琰的身邊，他跟秦天相識日久，在秦天麾下眾將之中，也是除了鄒玉蘭之外，跟秦天配合最默契的一個，即使不說話，秦天的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能將意思傳達到。
烈日當空，但宴客廳的門口卻有股森然之感，不知為何，秦天突然想到一個典故——鴻門宴！
嘴角牽起一抹不屑的冷笑，依然不懼，繼續大步而入。
“站住，聖賢之處，還請卸下兵器。”剛要進門，一左一右突然竄出兩道人影，伸手攔住秦天的去路。
秦天抬頭看了看，卻見宴客廳內，蔡邕高居首座，麵沉似水，顯然心情並不好，兩名昂藏大漢卻如兩頭猛虎一般立在他身後，身上散發的氣勢，卻令秦天心驚，即便如今秦天帳下高手如雲，但眼前的兩名漢子身上散發的氣勢，也依舊令他心驚。
二品以上的猛將！
秦天心中酌定，如今他玄功初成，更是曆經生死，即便不用慧眼，也能大致判斷出對方的實力。
顧陸兩家，絕不會有如此高手，有這等身手，即便放眼擎天城，也是上將之選，又豈會甘於屈居兩個世家之下？
並非秦天小看世家，隻是秦天很清楚，世家的強大，更多表現在文治方麵，除非成為一方諸侯，否則根本不可能得到這種猛將的親睞，二品以上的武將，無論投身哪個諸侯之下，在亂世建功立業，也有獨自建立世家的能力，根本不必委身世家，像甘寧那樣占山為王都比效忠世家滋潤。
沒有理會兩名攔路的家丁，秦天大步走入宴客廳，直接以蠻橫之力，撞開兩名家丁阻攔的胳膊，兩人雖是軍中精銳，又哪裏擋得住秦天神力，在撞開的一瞬間，幾聲極為輕微的脆響聲中，徑直接被秦天震碎了手臂的骨骼。
兩人倒也硬氣，硬是一聲不吭的退出兩步，見秦天如此蠻橫也是大出所料，不自覺的用另一隻手摸向腰間。
蔡邕的下手處，還坐著兩人，是兩個中年人，秦天對他們並不陌生，吳郡顧家家主顧皓，陸家家住陸駿，目前也是這兩大家族的掌舵人，隻是兩人目前麵色並不好看，看向秦天的目光，帶著些許的陰鷙以及幾分畏懼，這幾天秦天兵不血刃，不但讓他們兩家元氣大傷，更增強了擎天城的財力以及繁榮度，擎天城靠海，加上秦天大力發展行業，配合擎天商會這段時間的動作，隱隱間，已經有成為江東最繁華城池的跡象，而且隨著大批人口的流入，也讓擎天城的人口迅速達到飽和，目前官府已經開始升級，用不了多久，就會晉級主城，屆時，江東將再添一郡，而秦天的勢力也更加鞏固。
一石數鳥，卻讓兩大世家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就這份手段和狠辣，卻讓兩大家族在心中痛恨之餘，也生出濃濃的畏懼之心。
“擎天見過蔡翁。”將佩劍交給身後的越兮，秦天來到大廳中央，對著蔡邕拱手道，他執的是弟子禮，蔡邕對他卻有指點之恩，雖然隻是下了幾盤棋，卻成功的培養出秦天的大局觀，也讓他在武道上因此而得以突破，這一禮，絕對是真心實意。
“吳侯免禮，今日請吳侯前來，隻為敘舊，休要在意這些繁文縟節。”蔡邕麵色複雜的看了秦天一眼。
“既是敘舊，當是我與蔡翁之事，不知顧陸兩家家主來此何意？若沒其他事，就請離開吧，也為我讓個位子。”秦天點了點頭，轉頭看去，卻見廳中已無座位，當下轉頭，臉上帶著一股笑意，語氣卻霸道無比，到了現在這個份上，兩家向他釋放善意基本上已經可以肯定不可能了，也沒必要再給他們留什麽麵子。
一句話，喧賓奪主，蔡邕還沒發話，秦天卻開始趕人，整個大廳人不少，聞言一個個怒目而視，哪怕心中都清楚，雖然眼前蔡邕是名義上的主人，實際上卻是已經被他們架空的傀儡，但秦天就這麽大大咧咧的趕人，還是讓人非常的憤怒，尤其是下麵的家丁，都是精銳軍士偽裝而成，若非軍令在身，恐怕已經拔刀相向。
秦天也不多言，徑直走向顧皓，迫人的氣勢加上秦天往日積累下來的雄偉，原本一臉淡定的顧皓，心中突然生出一股驚慌，雖然表情泰然自若，但握著衣服的指節卻變得發白。
“顧家主，讓個位置如何？”秦天走到顧皓身邊，顧皓額上已經開始往外冒虛汗，看著秦天，一股絕強的威勢壓得他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吳侯，你不覺得太過分了嗎？”顧皓努力壓下自己心中那股驚懼，有些羞憤的看著秦天。
“過分？”秦天詫異的看了他一眼：“有嗎？”
沒有嗎？除了蔡邕父女以及秦天身後的高寵、越兮之外，所有人都是一頭黑線，這叫不過分？對方可是世家之主啊。
“你也說了，我是吳侯，顧家雖為望族，但說到底，還在我治下，本侯在這裏站著，你竟能坐的泰然自若？顧皓，你不會覺得，本侯是任你揉捏的泥人吧？”秦天冷笑一聲，目光陡然變得犀利刀子一般的目光落在顧皓臉上，毫不掩飾森然的殺機。
架子人人會端，跟我擺下馬威，你還不夠資格。
淩厲的殺機之下，顧皓終於再也坐不住，從榻上騰地站起來，若換成別人，即使殺氣再重，作為一大世家的家主，這份氣度還是有的，但秦天卻不同，這貨可真是說殺就殺的主，秦天凶威太甚，尤其是對這些世家而言，似乎每次與他碰撞的世家都是一個結果，王家、皇甫家、河東衛氏加上之前江東朱張二家，顧皓還真不敢用自己的小命去賭這貨會不會當場翻臉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