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 第305章 返照
有了方向之後，一切就豁然開朗。雖然剛開始看精神大網依舊一團混沌，但很快就現了精神大網中細微的波動。跟刑天戰鬥那次一樣，僅僅是一朵輕微的浪花，但就是這朵輕微的浪花，讓我走進了精神大網的世界，跟當初與五嶽正作戰的時候體會的那些主幹和枝枝葉葉有了千絲萬縷的聯係。
僅僅三次“靈台之網”的冷卻時間，這一朵浪花已經引領我投入了細微的精神大網的世界。精神大網在我的眼裏終於無限放大。最終跟五嶽正作戰的時候一樣，仿佛已經將我周圍的空間完全包裹。而這時候我才驚奇地現，原來這個經過固化的精神大網，在籠罩的範圍上麵跟當初的精神大網並不遜色。隻是我剛開始習慣了西王母的精神威壓，在精神深處留下了經過威壓之後的空間局促感，而此後這種空間局促感一直沒有得到突破，所以才會有一種精神大網被壓縮的錯覺。
“係統消息：玩家七匹狼突破西王母的‘精神局促’攻擊，領悟技能‘返照’。”
返照：當玩家受到精神攻擊之後，可以使用本技能脫離一切精神負麵狀態。精神防禦1力防禦1要耗費魔法值1要耗費定魔值要耗費慧魔值動輔助技能。技能冷卻時間無。1級。
討厭的男中音讓我明白了另外一個事實，剛剛的局促感不僅是一種習慣性感覺，同時也是西王母利用這種精神習慣進行的一種攻擊，現在這個攻擊已經被我破解了。
突破“精神局促”的攻擊之後，整個精神大網的細微部分完全展現在我的眼前，恒河沙數的精神流動就在我的身邊呼嘯而過，每一種精神流動的軌跡雖然因為速度太快一閃即沒，卻還是留下了清晰的軌跡。
午飯之前，這些清晰的軌跡不僅更加清晰，而且仿佛變慢了一般，讓我不但留下深刻的印象，並且借此條分縷析，有一種得心應手的感覺。這時候我完全明白，這不是運動變慢了，而是我的精神視界能夠跟上那些精神運動的步伐了。
午飯過後，我現精神大網不僅已經在“返照”的作用下恢複了跟五嶽正作戰時候的浩渺，同時還在不斷擴張之中，漸漸地，西王母的精神威壓幾乎已經退縮到很遠很遠的地方，幾乎都可以被我忽略掉了。
卻聽西王母仿佛深呼吸了一聲：“沒有想到，完全沒有想到，雖然我沒有盡全力，但在這種情況之下，原本以為你小子隻能慢慢將精神大網撐開，卻萬萬沒有想到你小子居然領悟了‘返照’這個技能。看來得給你小子加點作料了。”
話音一落，原本仿佛已經可以忽略掉的西王母的精神威壓，忽然強硬地從精神大網中探了進來。轉眼之間，原本按部就班有序運轉的精神大網，仿佛被破開無數大洞，向著精神大網的縱深直衝而入。
這一股衝入的精神攻擊霸道強勁之極，帶著山崩海嘯的逼人氣勢，仿佛一下子就要將整個精神大網撕扯淹沒一般。
有了剛才的經驗，我知道在這種情況下千萬不要驚慌失措，也不要被對方的氣勢所嚇倒，隻管想辦法應對就是。不知不覺之間，精神大網隨著我的精神波動不斷變換著細微的運動軌跡，一邊規避對方的攻擊，一邊修補著被撕裂的缺口以及內部的傷痕。
盡管如此，強大的衝擊力還是帶著猛烈的氣勢宛若實質地在精神世界裏造成劇烈的撞擊，仿佛攻城的巨木撞擊著城門一般，把腦海裏震得嗡嗡作響。
我一邊抵抗著那種不適之感，一邊繼續用精神牽引著精神大網，繼續跟那些探入大網的精神作戰。也不知過了多少時候，漸漸感到局勢達到一種平衡，戰局穩定下來。
這時候我才能夠抽出空閑來檢視雙方的戰果。隻現百分之九十九的精神大網已經被西王母的精神攻擊所侵蝕，目前各處都在進行拉鋸戰。隻有百分之一的部分依舊牢牢被我掌控，怎麽也不能被對方攻進來。
這時候我開始思考剛剛的戰鬥。照理說，“靈台之網”每秒次的攻擊還在，既然在“返照”之前能夠成功頂住西王母的精神威壓，那麽現在就也應該頂得住才對。所以西王母現在應該是加強了精神威壓。但這個解釋又靠不住，以目前我跟西王母的實力差距，一旦她加強威壓，恐怕就不僅是侵入精神大網那麽簡單，直接的後果應該是整個精神大網都應該立即崩潰。那麽眼前這種戰鬥的平衡又能做何解釋呢？
我重新將目光投入到“靈台之網”的整體之外，片刻之後，我啞然失笑。
“哈哈哈哈，你老人家跟我玩這一手虛的，還差點把我嚇住了。很可惜我已經看破了你老人家的用心，這一招不管用了。”心有所想，脫口而出。
其實這個問題很好理解。先前之所以“靈台之網”看上去有著完美無缺的防守，那是在我的精神從外部對精神大網進行關照的時候，有了無邊無際的精神威壓的對比，即使有些微的精神威壓穿過“靈台之網”的防禦，也可以忽略不計。而西王母因為對我的實力不是太清楚，也根本就沒有將精神威壓透過“靈台之網”的某些縫隙滲透進來。因為她知道，即使滲透進來，結果也會跟現在一樣，根本就沒有實際意義。
但現在的情況不同了，隨著精神大網的擴張，漸漸將精神威壓擠出精神視界之外，我本身的立場，已經轉移到精神大網中間。其實精神大網雖然看起來擴張了，卻隻是一種精神的突破，突破了西王母先前對我的精神局限，真正的精神大網，在精神世界裏所占據的空間並沒有擴大。這種空間的虛假擴張不過是讓我的精神進入了更加微細的空間。所以西王母這時候將精神威壓從那些先前沒有利用過的縫隙中滲透進來，同樣已經被我的精神放大了，或說恢複了原本應該占據的精神空間的體積。所以在我的眼中，原本在被“精神局促”限定的空間裏那些細微的可以忽略不計的攻擊，現在就看起來更加強大了。但實際上，這點攻擊跟精神大網當初被局促的時候一樣，盡管看起來凶惡，攻進來之後也就是最多在百分之九十九的精神大網中達到拉鋸的平衡而已，無論如何我都能夠保有百分之一的精神空間。
但西王母這也不是做得無用功，精神攻擊本身就是對精神進行衝擊，雖然對宛若實質的精神大網不能造成本質的傷害，但對精神本身，卻可以因為這種視界轉換之後的衝擊，達到讓我恐懼的效果。恐懼本身足以讓我在精神的戰鬥中處於下風，甚至可以影響到我精神的波動，自動將“靈台之網”以我本人的精神之力摧毀。
但我有了連續兩次頓悟精神係技能的鼓舞，早已經穩住了陣腳，再加上有一種一定要早日完成任務的精神力量一直支撐著我，西王母的這種突然襲擊雖然在最初的時候對我造成了精神衝擊，卻並沒有將我嚇倒，反而在第一時間做出了正確的應對。結果就是一切正常展，西王母這次做了一個無用功。
不僅如此，西王母的這次無用功對於她來說還有一個副作用，也就是無意中激活了我控製精神大網的能力。原本我對精神大網的運動還處於觀望之中，但經過她這一恐嚇，在危機意識麵前，我的潛力被揮出來，自我精神跟精神大網的連通瞬間達成，直接越過了本來需要繼續對自我精神習慣和係統習慣領悟很久才能達到兩種精神貫通的瓶頸。現在我已經能夠自如地控製精神大網了。
“小子，我又看走眼了。沒有想到你的定力會這樣強。不過你也不要高興得太早，這些年我早已對這種精神作戰進行過大量研究，對付你的防禦，我最強力的手段還沒有出手，你就等著瞧吧。”西王母大為意外，不過也激起了她跟我在精神大網中來一次對耗的雄心。
下一刻，那些原本在精神大網中糾纏的精神威壓果然改變了運動方向，以一種玄妙的運動軌跡重新組合起來，集中向精神大網的一些區域動衝擊。但運動方向雖然改變，原本那些精神威壓所在的地方，卻依舊留下了一些實質化的精神繼續跟精神大網糾纏。
“哈哈哈哈。”卻聽老普大笑，“這個西王母也真是一個善於利用規則的人物。也虧她能夠想出在精神世界裏使用結界的辦法。結界形成之後將繼續動攻擊，卻不需要她再注入精神之力，無形之中，她將攻擊力提高了兩倍，卻因為結界已經不由她自己掌控，算不得犯規。”
聽到老普的話，我的心中這才明白，西王母現在使用這個狡猾的手段來對付我，下一刻我所受到的壓力將是原來的兩倍。剛剛她的攻擊已經占據了我百分之九十九的精神空間，現在我還能承受得了她的攻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