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四四章言盡於此
王小楓正說的興起，就要描繪接下來自己如何憑一點運氣幹掉那頭生膿瘡、腳底流油的獄戰狂魔，卻聽那聖光裁決者道：
“光明聖女乃是教廷的象征，萬萬不能有任何損傷，你們將聖女置於險地，這麽做太過危險了。”
“呃…”王小楓心下鬱悶，自己這是想給艾米請功所以才重點描述下光明聖女的受傷狀況，卻沒想被老人責難了一番。周圍的長老也紛紛出聲說這些人胡鬧，而王小楓則趕緊解釋說艾米導師沒有大礙，他們也準備了足夠的高手接應，不會打無準備的仗。
好不容易將這一頁揭過，王小楓方才繼續小心翼翼地繼續說下去，卻再也不敢提及有關艾米導師受傷或者險死還生的情節。
“……那獄戰狂魔喊著高貴的血液，便將那王子殿下一口吞下，而這時候我腦海中靈光一閃，直接將焚骨聖焰是放在了王子的屍體上，讓他光榮的去死，也讓他死的有意義、有價值。焚骨聖焰隻能焚燒屍體，換而言之，焚骨聖焰是以屍體為燃料，雖然火焰不能引燃活物，卻能炙烤所有有形無形之物。”
王小楓的話語一落，整個會場頓時嗡鳴了起來，就焚骨聖焰的運用展開了學術討論。不過他們大多數也隻是聽說過這個聖光魔法，而在場真正掌握的不過隻有寥寥幾人。
“原來是這樣，”聖光裁決者點點頭，忽而撫須笑道：“這不是一點點的運氣，而是你智慧和勇敢的體現。擊殺了奧瑟瑪，想必衝裁所應該會給你合適的嘉獎，但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神馬？大人請說。”
“奧瑟瑪究竟是男是女？”老人突然問出了這個不找邊際的問題，這讓準備好了各種信息的王小楓差點閃了腰。
“女！”王小楓淡定地回了一句，畢竟在奧瑟瑪死的時候他注意過她不找片縷的身體是何種構造。不過一個無比蒼老的屍體，王小楓看了也頗有些不適了幾天。“大人問這個做什麽？”
“沒什麽，隻是當年的一些疑惑。”裁決者笑著搖搖頭，有看著王小楓點點頭，“隨風神官，你現在還有什麽事或者要表達的觀點嗎？”
“是的。”王小楓對著老人點頭欠了欠身，再次向前一步，離中心位置更近了些。心中將原本的思路再整理清晰些，有任務不做不是他的性格，有三成的成功幾率已經算是不錯。“正如我剛才所說，我的觀點是不支持出兵黑暗陣營，無論是否著重平定南方的亡靈天幕。”
話音一落，會場便有少許長老直接想要開始辯論，王小楓舉起雙手，那淡然自若的氣勢讓這些人漸漸平靜了下來。他要做的是一鼓作氣將自己的觀點表述完全，無論這些人接受或者不接受，絕對不能讓這些老家夥挨個提問。
“不知諸位有沒有權力接觸教廷的隱秘，也不知諸位對三次光暗之戰如何看待，但我想，裁決者大人應該知曉我接下來要說什麽。”
見裁決者微微點頭，王小楓心中一定，繼續道：“就我在胡恩老師那裏所了解到的，光明教廷有實力能將黑暗陣營夷為平地，第三次光暗之爭的結果便能看出來，教廷並沒有全力出手，而是給了黑暗陣營保留了實力。”
王小楓的話語落在那些主戰派的長老耳中，那是說不出的舒坦，畢竟剛才很多人便在質疑雙方實力的問題。但接下來王小楓一句話讓這些人麵色一變，“那我試問，第三次光暗之戰為何沒有將黑暗陣營拔除，反而依然讓他占據了深淵另一旁的土地？”
“是天險阻了進軍之路？還是什麽人阻住了照耀的光明？我想這個答案你們心中有數，那現在在這裏討論第四次光暗之戰，有意義麽？”
“那不一樣！現在的情況和當年完全不同，惡魔侵襲在即，由不得我們再有婦人之仁！”
“婦人之仁？幹脆換個詞，”王小楓冷哼一聲，“換成麻木不仁更好些！這位長老，你知道多少第二次光暗之戰的真相，你知道多少關於第一次光暗之戰的內幕？你可知道在這裏叫囂著要消滅的黑暗陣營，當年乃是反抗惡魔統治、將惡魔趕出曙光大陸的主要戰力！”
“胡言……”
“我胡言亂語？”王小楓直接指著那名站起來怒斥的長老，恨聲道：“那聖者也是胡言亂語？我拜見過古精靈的領地，見過十二聖者中排名首位的精靈古樹，它是天地間第一位追尋聖光的生命，那他也是在胡言亂語？你這算不算侮辱聖者、質疑聖者權威？”
“第一聖者？精靈古木？”坐上的一群人麵麵相覷，這讓王小楓不由拍了拍腦門，這是些被教廷洗腦了多少年的老混球，竟然連聖者的基本情況都不了解。
是了，隻知教皇而不知其他聖者，若不是胡恩聖者的晉級是在近百年之內，說不定很快又會被洗清了痕跡。王小楓心中那個鬱悶，此時真想將這些曆史整理成冊，他一個玩遊戲的奶爸都比這些原住民了解的詳細這麽多，這讓他情何以堪。
老胡恩還囑咐別讓他到處去說，不過他也能看出來老人對教廷隱瞞這些曆史的認同，畢竟光明信仰要保持他的純粹和權威。
“若是我說的太多，你們恐怕會遭受些意外和挫折，你們應該明白我的意思。”王小楓現在純屬唬人，但貌似效果還不錯，“若是你們想追尋曆史的真相，就多圖書館找些書籍來看。讀書能使人明智、進步，固步自封隻能是食古不化。”
“唉，”裁決者負手一歎，卻對王小楓點點頭。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這效果或者比王小楓直接長篇敘述要好很多。隻是圖書館的書籍又有多少曆史真相？焚書坑儒可不光荒皇帝會做。
“我曾在時間長河中垂釣，見證了曆史一幕幕真相，”王小楓繼續道，“所以今天我站在這裏說，黑暗陣營並不代表黑暗，他們隻是混亂。而混亂的另一個層麵就是無秩序的自由。或者這漫長的歲月讓我們有種種仇恨，但這始終是曙光大陸的內部矛盾。惡魔侵襲，要毀滅的不是光明教廷，而是曙光大陸。”
“我們有著共同的敵人，也就有著共同的目標，就算不能團結一心，但也可以各自為戰。留著黑暗陣營拖住惡魔軍團的半數軍隊，我們何樂而不為。”
靠近內側的一名長老問了一句：“那你如何保證，黑暗陣營不會倒向地獄惡魔？”
“若是黑暗陣營會倒向地獄惡魔，那為什麽女神召喚來對抗地獄惡魔的天啟者，半數會出現在黑暗陣營之中？”王小楓搖頭道：“這點，你們從來沒有考慮過，也從沒認真的想過。惡魔侵襲給了你們太多的壓力，但這不意味著我們要自亂陣腳、自毀長城。”
“言盡於此，若是你們還要堅持和黑暗陣營開戰，那我也無話可說。”王小楓對著裁決者欠了欠身，邁步走向了亞特長老，“惡魔軍團副團長已經出現在了格瓦爾蘭、墨石城，我不知道接下來出現的，會不會成建製的惡魔軍團。”
“和惡魔之戰，主動權不在我們手裏。作為第一次光暗之戰的失敗者，惡魔隻會趁虛而入，而不會等我們做好萬全的準備。”
話語一落，王小楓已經走回了自己的作為，亞特暗中豎起了一根拇指，王小楓淡定地點點頭，坐在座椅上腳腕一陣發軟。
“我宣布這次討論的結果，”聖光裁決者環顧四周，這些光明長老沉浸在王小楓方才的演說中，此刻也沒了初時的爭吵。
“出兵黑暗陣營的提議駁回，調派軍隊清理南方亡靈天幕。”
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