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現在，把你臉上那層布拿下來，作為仆人，以後不許在我麵前戴這東西。”風逍平淡的說道，目光卻亮了幾分，傳說之中天龍大陸所有子民心中的女神，地位超過五聖獸的天龍女神，會是怎樣的人間絕色。

天龍兒扭捏了一下，腳步稍退了一步，終於取下了臉上的遮掩。眼睛卻慢慢閉起，似乎不堪忍受他的目光。她知道這一刻終究會來臨，作為仆人，她沒有拒絕的資格。

風逍的眼睛明顯張大了幾分。纖秀的黛眉、柔軟溫潤的緊閉美眸、挺直嬌翹的瑤鼻、線條優美無倫的臉頰。或許隻有完美無暇、仙資玉質才足以形容這張天顏。看上去似有二十多歲，但臉上卻掛著一種少女才有的怯怯不安與倔強。而不是該有的高貴端莊、讓人隻可遠觀的女神形象。容貌傾國傾城，比冰雪兒還要勝過幾分，完全擔的起“神”之稱號，實力同樣高不可測，超過五聖獸中的任意一個，但她的神情與氣質讓人一觀之下絕不會想到她是天龍女神。

“長的……還不錯。”風逍艱難的將目光從這張令他心魄震撼的絕世美貌上移開，同時快速壓下自己“砰砰”的心跳，聲音平淡的仿佛隻是看到了一顆菜市場上的大白菜。

作為主人，怎麽能在仆人麵前失了氣勢。

這一刻，天龍兒有種將他撕成一百八十塊的強烈衝動。她堂堂天龍女神，天龍子民終生敬仰尊慕，而不敢奢望能與之一見，她有著傾倒天龍的實力，同樣有著傾倒天龍的相貌，卻在這個男子口中得到一個“還不錯”的評價……她是天龍之神，但她首先是一個女子，而且還是一個美到極點的女子，愛美是女人的天性，受到別人的稱讚更是她們最大的享受，而最不堪忍受的就是得到一個明顯貶低的評價……如果不是仆人因為不能傷害主人，她甚至想不顧一切的使用那招從未用過的神禁技“虛無”。

看她一臉強忍不滿咬牙切齒的表情，風逍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如果天龍兒是曾經那個威嚴高貴不食人間煙火不諳人間情感的天龍女神，調戲起來一定乏味之極，而相比之下這個失去曾經記憶的天龍兒就有愛的多了。

“現在我們回風城吧……不過，你明明有著超強的傳送術為什麽之前沒有和我說，害我白白浪費了這麽久！！”風逍一臉不滿的說道。

“你沒有問起過我，而且你明明可以用海洋之心的力量直接回到戀風瑤夢的身邊去。”天龍兒終於忍不住反駁了兩句，明明是他的錯誤，卻硬推到了自己身上。

風逍表情一窘，心裏也跟著窘了一下。之前一直想著東皇琉璃的那些話，心煩意亂間注意力早就不知分散到了何方。他迅速調整神情，一臉嚴肅的說道：“主人說話，仆人不能反駁。還有，對仆人來說，主人永遠是對的，即使主人是錯的，仆人也必須說主人是對的，就算哪天我說太陽是從西邊出來的，你也必須跟著高喊太陽是從西邊出來的，明白了沒。”

天龍兒差點當場崩潰。

“好吧，今天是你第一天當仆人，不足之處在所難免，就先原諒你一次，再有下次，直接執行家法……暫定為脫裙子打屁股好了。”

天龍兒全身一麻，立即一個字都不敢再多說。她抬起雙手合到胸前，一個同樣的白色法陣在她和風逍的腳下形成，返回了風魂之城。

這裏是風城皇宮的後花園，而風逍出現的地方則是之前暫時用來放置瑤池聖水的荷花池，隻是池中此時再無滴水，長時間的脫水讓荷葉也無力的耷拉著。

看著久違的風城皇宮，風逍的內心不斷湧起各種的情感。除了之前為喚醒軒轅而在匆忙間來到了這裏，他已經半年的時間沒有踏足此地。但一切仿佛都沒有什麽變化。百花、清池、閣樓……這裏是屬於他的風城。

“一切都結束了吧。”他享受著這裏的氣息，輕鬆的叨念著。瑤兒回來了，婉兒回來了，魔君被擊敗，世界武鬥大會結束，如今他也回來了……一切都可以回到從前，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過。唯一的痕跡，就是他已經被世人所牢記的白發。那似乎成了他的象征和獨有的標記。

“風哥哥，婉兒想的和你一樣，一切都過去了呢。”婉兒笑著說道。

“是啊，一切都過去了，我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到你們，而那些曾經傷害過你們的人，我會讓他們再也不敢出現在我麵前。”前半聲音惆悵悠然，後半聲音冷硬如冰，聽的隱身在一邊的天龍兒稍稍皺眉，卻又不敢出聲說什麽。

軒轅婉兒沒有去勸阻他，對現在的婉兒來說，隻要不會傷害到他自己，無論他做什麽都會全力的支持他。“風哥哥，婉兒有一點不明白，以風哥哥現在的攻擊能力，用‘亡魂寂滅’可以直接將整個天極城完全摧毀，為什麽卻要羅迦先去破壞呢？”

亡魂寂滅的最大攻擊範圍等同於風逍的攻擊力，而軒轅聖炎加身的風逍有著近45萬的攻擊力，也就是他的亡魂寂滅一出可以籠罩前後左右450公裏，縱橫連綿900公裏的超大範圍，別說是一個天極城，就算是十個天極城在此時的亡魂寂滅之下也會連人帶城化作灰飛。

風逍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了殘酷的笑意：“如果用亡魂寂滅，他們損失的不過是一座天極城，而我要的是每天去殺戮，每天去摧毀，讓天極城變成一座死城，讓他們每天花費大量的精力和財力去填補永遠補不完的窟窿，直到將他們逼瘋，最後再徹底摧毀天極城，讓他們絕望，一輩子記住我的名字！”

隱身中的天龍兒明顯感覺到一股冷意，心中更是增添了幾分畏懼。她的新主人不但壞透，原來還有這麽一顆殘忍的心。

“啊……這樣對他們來說會不會太可憐，因為風哥哥和他們之前也並沒有太大的仇恨呢。”婉兒脆聲問道。

“可憐嗎？或許是我做的太過了吧……我隻知道，如果當初不是軒轅家族與東方家族還有很多朋友的幫忙以及瑤兒的努力，如今的風魂之城還未建成就已經被他們所摧毀。天煞風雲當初曾想毀滅瑤兒建立起的那個小小幫派，還在天水湖邊用‘封嶽結界’幾乎將我逼入絕境，北冥衝雲，他很久以前就觸動了我的逆鱗，並和她一起將我陷害入獄……端木，我有著太多理由必須讓這個家族從華夏除名，不管究竟是他們錯，還是我錯。即使是我錯，但我既然選擇並已經開始，那就不會回頭……我已經拖得太久了。”

每一個大大小小的仇怨他都牢牢的記在心上未曾忘記過。他絕不是一個大度的人。尤其是自己和風瑤都“死”過一次之後，無論是大敵人，還是小敵人，他不會再有絲毫的憐憫。

“不……我不是說風哥哥做的過分，我隻是在替他們可憐呢。他們都是很壞很壞的人，風哥哥做的一點都不過分！”

壞人嗎？風逍自嘲的一笑，或許按世間常理來看，自己才是最大的壞人。

端木世家錯了嗎？他心底知道，他們沒錯，家族至寶被竊，他們怎能不傾盡全力去奪回。但就算是他義父的錯，既然將他義父害死，無論是出於什麽理由，都必須承受千百倍的代價。

背後是已經空了的荷花池，他飄至荷花池上方，喚出煉妖壺，將之前吸入的池水釋放入池中，很快就將池子盈|滿大半。而這時，一個輕快的腳步聲音由遠及近，踏入後花園之中。

泣月此時已經換了一身水藍色長裙，風逍一眼就看出這原本是楊夕若的衣裳。看到風逍時，她的腳步明顯頓了一下，然後驚喜的嬌呼出聲，開心的向這邊跑來：“好哥哥，你終於回來了，你去了好久呢。”

風逍剛要答話，腦海中忽然響起婉兒震驚無比的聲音：“嫦娥姐姐！！”

噗通！！風逍全身一顫，浮在上空的身體直接栽入了池水之中。

下一瞬，他在泣月受驚般的目光中從池水中竄出，結結巴巴的說道：“婉兒……你你你你你剛才喊她什麽？”

錯覺錯覺錯覺！！一定是錯覺！

天界……泣月……嫦娥……瘋了！

“嫦娥姐姐，她是嫦娥姐姐啊！”婉兒比他還要激動的多，聲音裏帶著明顯的顫抖。風逍大腦狂暈了幾秒，連忙否決到：“不可能……她的名字叫泣月，怎麽可能會是那個……嫦娥，一定不可能的。”

“不，我是她最好的妹妹，她是我最好的姐姐，我又怎麽會將她認錯。風哥哥為了救我一定去了天界瑤池對嗎？而她是不是風哥哥在瑤池之底發現並帶了回來？”軒轅婉兒顫抖著聲音急急的問道。

風逍大腦再次懵了一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