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小柒,老大不小,老婆沒找,工作幾年,還是窮困潦倒,沒有很好的口才,也沒有出眾的外表,身子挺高,體重卻少,因此賺了一個外號——風一吹就倒。在別人眼中我就和一幹材棒子似的,我自認為是電線杆子。我是一個老實人,就這身板吧不老實也不成,或許就是因為太老實所以才讓讓人覺得我就是個軟柿子,這個推一把那個捏一下,終於有一天俺爆發了……
我在一家食品場上班,跟我學的計算機專業還真是怎麽聯係都聯係不到一起,也不知道咱怎麽就鬼使神差的就來到這裏了,雖然辛苦了點,當然辛苦的不是一點,廠子裏是來一批人走一批人,大多是受不了這裏的辛苦,覺得太累,以前我也幹過一天8個小時而不出力的活,跟這裏比起來就是一個在天堂一個在地獄,每天淩晨4點20集合開始中午吃完飯繼續幹都沒有個休息時間,下午一般都在5、6、7點收工,有時候幹到8、9點也是正常的事,既然這麽辛苦為什麽還要在這裏幹?就為了這裏比別的地方高出那一兩百的工資,雖然我也常問自己值嗎?每次回家看看勞累的父母我就說值,不值也值。家裏需要錢,需要我工作,而為了這個家我覺得不管付出了多少我都覺得不夠,遠遠不夠,我這輩子拿什麽報答我的父母的養育之恩?能還得清嗎?答案是不能。我能做的就是做的好一點,讓他們的辛苦少一點。所以我努力的工作著、工作著。
外麵天已經黑了下來,不用看就知道現在已經是6點多了,現在是秋天,都說秋天是一個悲傷的季節,悲傷什麽?那離枝的落葉?對不起,我沒有那個時間,我隻知道秋天過了冬天就要來了,而對於一個每天都接觸到水的工作我冬天要怎麽過。今天的工作總算是完了,拖著疲憊的身體進行著最後的工作,打掃衛生,天天一樣的內容。我一邊擦著桌子一邊看了下遠處的趙輝,隻見他和方冬、郭明三個人湊在一起說著什麽,或許是他看到我正向他那裏看衝我露出了一個微笑,不對不應該用這個詞匯,他不會對我微笑,因為他每天都要找我的事,就象一天不欺負我他就那裏不對一樣,他的笑就象是來自惡魔,如果是鬼就更好了,明天我就不用在看見他了,果然該來的還是要來擋也擋不住,他們三個正向我走來。
“小柒,擦完了嗎?”趙輝問道。
“擦完了。”這樣的人我就不樂搭理他,他就和那蒼蠅似的,一個勁的往上湊。
“來,哥幾個幫你,我們幫你衝一下桌子。”趙輝和方冬兩個人分別從地上拿起管子,打開了水龍頭,這幾個人怎麽會這麽好心幫我?事出反常必有妖,哥們我要小心應付。
“哎呀,對不住,對不住。”弄了我一身水的趙輝沒有絲毫歉意的對我說道,臉上還帶著那種我是故意的你能拿我怎麽樣的嘲笑。內心的憤怒立刻就體現了在小柒的臉上,他是一個不會掩飾感情的人,雖然社會大學上了幾年可還是沒有學會怎麽樣臉上笑著背後給你來一刀的陰狠,可他知道也隻能這樣的憤怒著,低著頭繼續擦拭著那張桌子。
趙輝和方冬兩個人看到小柒居然也不吭聲,也許是覺得沒什麽意思,兩個人就關上了水龍頭,三個人又湊到了一起說說笑笑。
“你要幹什麽?”小柒收拾完畢正要出去,可去的路已經給趙輝堵死了,而他的臉上還帶著那可惡的微笑。
“別急著走啊,咱們在玩玩嘛。”剛才還隻是飯前小菜,大餐現在才開始那,趙輝心說。
回頭看了看大廳,小柒發現現在隻有趙輝、方冬和郭明四個人,其他人因為下班都已經走了,君子不吃眼前虧,惹不起我躲不起。小柒繞過桌子想從另一邊走,趙輝一見忙喊道:“方冬,把那邊堵起來,別讓這小子跑了。”
方冬和郭明兩個人立馬堵起了小柒的退路,趙輝一步步的逼近小柒,來到小柒身邊的時候突然給了他一拳,嘴裏說道“跑啊,你到是跑啊!哥幾個好好招呼他。”
雙手護著頭的小柒嘴裏沒喊一聲,心裏說道“忍,我一定要忍,權當他們給我按摩那,這還是免費的。”不得不說他極富有阿Q的自我安慰精神。
“操niMD,傻比一個,連個聲都沒有。”趙輝發現小柒打不吭聲,手上加重了力道,嘴裏也吐出了罵人得詞匯,而他卻沒有發現他得話一出口,小柒得神情就變了,雙眼通紅,布滿血絲。
龍都有逆鱗,兔子急了會咬人,而小柒最不能容忍得就是別人侮辱他得母親,因為他覺得母親是那麽的聖潔,那麽的偉大,因此,誰都不可以侮辱自己的母親,自己受點傷不算什麽,可要是觸極他母親的話,後果真的很嚴重、很嚴重!
放開了護頭的雙手,任拳點落到臉上,小柒站了起來,郭明看準空擋,在小柒一站起來的刹那一腳踢向他的肚子,小柒受了這一腳身體直退,撞上了剛擦拭完的桌子,並隨著桌子又一次的倒地,同小柒一起倒地的還有桌子上的一把刀,此刻正在小柒的右手旁,閃爍著森森寒光。
“啊”一聲哀嚎響徹車間,趙輝可能怎麽也不會想明白一向是怕事的小柒那來的勇氣拿起了刀,還捅了他。“來人啊,殺人了,啊,別追我,我錯了,我錯了。”接著就是方冬那絕望的求饒聲,郭明見小柒連捅兩人,撒丫子就跑了出去,他不會做英雄,也不會去替方冬擋上一擋,因為他覺得自己的生命更重要。
緊跟著郭明一起跑出去的是小柒,他不是非要上去捅了郭明才算解恨,而是他現在已經清醒了,小柒不笨而且還算聰明,如果給抓起來非要蹲一段時間不可,如果人死了的話那才是最麻煩的事,所以他出了車間直接就翻牆而去,手裏還帶著那把染血的凶刀。
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小柒一直是冷靜的,經過了大腦的,除了聽到趙輝侮辱母親的那一刻有一種嗜血的,現在他來到一條小河清洗了一下帶血的臉龐,脫下了帶血的外套,這些東西不能隨便扔了,掏出隨身帶的打火機找一個沒有人的角落收集點幹草,一切很快就叫火帶走了,或許殺人滅口後喜歡放把火就是因為很方便吧。刀子要找個井扔進去,埋起來不好,萬一叫人挖出來怎麽辦?身上沒錢,不能回家拿,那會給父母帶來責任,這點法律知識小柒還懂,也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雖然同事們都不知道自己家在那裏,公司那裏也沒有自己的資料,來公司報名的時候小柒隻說自己叫小柒然後填了一張表,填的什麽連自己都忘了還是讓警察去傷腦筋吧!小柒沒有僥幸的心理,他知道早晚有一天會查到自己,所以這個城市是不能呆了,必須盡快轉移。
嘟……嘟……電話聲響起,“喂,你好,請問找誰?”聽到母親的聲音小柒的淚水控製不住就流了下來,這是一家公用電話廳,小柒覺得必須給母親打個電話,以後不能常聯係了。
“媽,是我,小柒。”許久,控製住感情的小柒才開口說話。
“小柒啊,在外麵還好嗎?記得要多吃飯,你看看你那身體,叫風就能刮跑了。”以前覺得母親嘮叨,現在卻希望母親能嘮叨自己一輩子,最好到自己年老的時候母親還能在自己耳邊嘮叨。
“媽,我準備去外地打工,等我在外麵落好腳了就給你打電話,還了我不多說了,先掛了。”小柒趕緊掛了電話,他怕母親聽出自己哽咽的聲音,怕母親為自己擔心。
“唉,這孩子,為了省電話錢,話也不多說兩句。”母親抱怨一句後又去忙手頭的活去了,也許這是母子間的最後一次通話,也許下次再見就是在斷頭台上,也許…………
“媽,對不起了,兒子一定會回來孝敬你們二老的、一定會……”小柒麵向家裏的方向跪了下來,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
起身,帶著萬千的思戀和不舍,帶著秋天的落葉,邁向異處他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