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麻煩你不要說話了。”顧默麵無表情道。

“為什麽呢？”吳雨聲很沒有自覺。

“每次聽你說話都好像一百隻鴨子在我的耳邊叫。煩死了。”顧默繃著臉。

褚謀心裏咯噔一下。完了。

果然，在聽顧默說出這話之後，吳雨聲的臉色陡然大變：“小默默，你，你居然說我……”

不知所謂的亂玩戰隊隊員們正要相勸，吳雨聲接下來的一番話讓他們幾乎個個從椅子上摔下去：“小默默。你怎麽能說我說話像鴨子叫呢？你還是沒聽過袁大頭唱歌。他唱歌才叫鴨子叫呢。不對，鴨子叫比他唱歌好聽多了。總之我跟你說，你這樣對我有成見是不像話的。我以後可是要當你伴郎的人。你要跟我打好關係。這樣我才會幫褚謀順順利利地把你娶走。哎，你別皺眉頭啊。我跟你說的就是……”

“哎呀，行了，行了。大嘴，你留著嘴多吃點。別說了別說了。”袁世凱聽得腦仁幾乎爆炸。

吳雨聲這個人。你不能跟他較真。平時他話多你稍微忍一忍，不接腔，他自己說得沒勁也就作罷了。你要是真跟他叫起板來。我的天呐。他絕對能讓你領略到張儀遊說諸國，諸葛亮舌戰群儒，唐玄奘教導潑猴的加在一起的風采。

“哎，對了，大家夥。一會兒吃完飯咱們正好去唱歌吧。旁邊就有一家很不錯的KTV啊。我剛來的時候正好看到你。”

袁世凱臉色也變了：“姓吳的，你信不信我掐死你？”

眾人且聊著，你夾一顆花生米，我吃一根海帶絲著，門又一次被敲響：“誒。我於道海。誰給我開個門啊？”

門開了。於道海。前ED.傳說首發射手位，id魚塘一哥。因為年紀在五人之中最小，又是前期要全隊照顧著發育的射手位，因此被人人尊一聲“魚弟”。

有幾年沒見到了。於道海顯然有點發福。肚子比原來鼓了一圈。臉上很有光澤。

“過來坐過來坐。”褚謀站起來迎。

沒想到竟然是他們。

這幾位老夥計不聲不響地來到夏都。就這麽突兀地出現在他麵前。他有點兒懷疑自己的眼睛，又忍不住高興。畢竟大多都三年沒見了。於道海現在的處境他都不知道。

“還差一個了……”褚謀默念。

還差一個。差他們的上單，id小冷的郭鶴慕。不過，當初自己離隊的時候，小冷到底是有點怨恨自己。兩人三年也幾乎沒有任何聯係。想必他今天不會來了。

“別關門啊。後麵還有呢。”於道海衝服務員道。

話音未落，後麵跟進一人。頭發依然和以前一樣向右邊撇著。麵容顯得有些稚嫩。不是小冷又是誰？

“謀哥。”小冷叫他。

“坐吧小冷。”

小冷搖了搖頭，把門讓開，一個身影走進來：“你看看這是誰。”

褚謀的笑容凝固在臉上。

來人戴著一條長長的藍色圍巾。頭發紮一個馬尾辮，搭在腦後。穿著一身米黃色的呢子大衣。看到褚謀的第一時間，她劇烈地咳嗽起來：“哥……”

“你來幹什麽。”褚謀冷冷道。

“我…媽問你要不要回去。”

褚澤玉。褚謀的親妹妹。小他六歲。現在還是個在讀大學生。

“你覺得我會回去嗎？”褚謀拍了拍肩膀。

他給眾人安排好座位。到底還是給褚澤玉留了個位置：“飯還沒吃吧。先吃。我給你買機票。你自己回去。”

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褚澤玉沒有駁褚謀的麵子。她老老實實在褚謀給她留下的，離他最遠的位置坐下。服務員很快給她上了一套餐具。

“這樣好嗎？不讓她坐過來？”顧默小聲問。

“不讓她坐過來。我會心軟的。”褚謀說。

他對自己這個妹妹並沒有什麽怨恨。

今天的重點顯然不是褚澤玉。他張羅著服務員，弄來飲料給眾人倒上。顧默替他先致辭了：“謝謝大家，今天能來。我們因為下午要訓練，不能喝酒。過陣子再好好跟你們喝。”

眾人表示理解。

職業選手如果染上酗酒的毛病，打比賽時手抖，後果是非常嚴重的。眾人都知道褚謀現在的打算。即便今天過去。下一次閑的時候褚謀還不喝酒，也沒有人會怪罪他。

“袁大頭。把你的酒拿過來給我倒上。”吳雨聲大大咧咧地叫道。

在場這幾個人裏，亂玩戰隊的隊員們就認識袁世凱。吳雨聲、於道海和小冷，都不那麽熟悉。他們的時代畢竟已經過去。現在吳雨聲還從事跟王者榮耀有關的工作，當個助理教練。其餘兩人怕是已經離開了職業舞台。

不過他們都能感覺到。來參加宴會的這幾個人都是很有來頭的。氣派就不一樣。而且都跟袁世凱那麽熟，八成也是王者榮耀職業圈子裏麵的人物。

“怎麽樣。今天這頓飯沒讓你白請吧？”袁世凱笑道。

說來奇怪。是什麽力量驅使他們這些人全部來到夏都？難道僅僅是為了看我？看我帶隊重新想往職業上打？

“你們是來看我的？”

都是老交情。褚謀懶得猜他們的心思。直接問道。

“別臭美了。誰大老遠的跑來看你。再說，就算來也不會趕在這個時候來啊。你以為火車票飛機票好買呢？”吳雨聲道。

“那你們來幹嘛的？”

有什麽大事都可以放在年後解決。趕著春運高峰到夏都來，看來事情還挺著急的。

袁世凱衝著小冷努了努嘴：“你問他。”

褚謀看向小冷。

小冷局促起來，半天說不出囫圇話：“那個，謀哥，我，我那個……”

“說。”

吳雨聲聽得都著急了，一拍小冷肩膀：“你大男人這麽磨嘰。我替你說。小冷看上你妹妹了。你爸媽不同意。我們幾個正好湊到一起，死乞白賴來幫他說情。”

褚謀眼神一掃。果然。坐在圓桌對麵的褚澤玉頓時低下頭，不敢同褚謀的雙眼對視。又看小冷。小冷倒是敢看他，目光卻是畏畏縮縮的，十分閃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