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結束。
諸葛亮的最終戰績定格在21-0-2。參團率100%。亂玩戰隊總人頭數23個。最終比賽以23:7結束。
以前的職業賽場上,各大戰隊內部流傳著一種說法。連殺7個而沒有死亡是超神。連殺10個而沒有死亡被職業選手們稱為“大貫”。連殺20個還沒有死亡則被稱為“金手”。
這局比賽中的諸葛亮已經可以稱為金手了。
遊戲開始不到七分鍾,諸葛亮就達到超神。因為褚謀不跟隊友們說話,所以眾人之前配合得很不好。推進節奏很慢。諸葛亮也不著急,就繼續從容不迫地殺。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
毫不誇張地說,十分鍾的時候,諸葛亮就已經具有一打五的能力了。
之所以沒在這局比賽中拿到一個四殺或者五殺,並不是因為隊友搶人頭,或者對手沒有抱團。而是,因為從遊戲中段開始,諸葛亮就殺得對方總有人在泉水裏等複活。基本上,除了最後一波生死團,豹牙戰隊連五人團都沒有正經打過。
“我…已經無法用語言形容這局比賽中諸葛亮的表現了。咱們來看數據吧。諸葛亮…輸出占比49.7%,承傷占比27%。…評分15。”賈宇奇咽下了一口唾沫。
“你……”
遊戲結束,被深深震撼的當然不隻是觀眾們。身為褚謀的隊友,所有亂玩戰隊的隊員們都不知道該跟他說什麽。
“你們說,我們能贏嗎?”褚謀問。
能贏嗎?
整局比賽你幾乎靠自己一個人打贏了他們,你說能贏嗎?
想到這局比賽開始之前,眾人清一色完全失去信心的反應,隊員們不禁暗汗。
“能贏。”隻有瑪麗丹一個人回答了褚謀的話。
“對不起。”她說。
褚謀終於笑了。
“我能理解。並不是你們所有人都經曆過這麽嚴酷、這麽難打的比賽。對手也都是你們在遊戲上從未敢挑戰的那些家夥。但是,為了今天這場比賽,咱們做了什麽?昨天下午到晚上長達七八個小時的訓練。訓練的全是團隊配合。而他們呢?你們覺得,對麵那五個大主播,會為了我們也這麽準備比賽嗎?”
“剛才那局,咱們五個人之間沒有形成整體。即便這樣,我們也能打贏他們。但這是個團隊遊戲。如果我們五個形成了整體,真正發揮出所有人的潛能,難道還會輸在他們手裏?”
隊員們還沒有走回候場席。
所有人都聆聽著褚謀說話。沒有人走動。
“你們都在害怕。害怕,不敢打。其實很多時候,兩個不同段位之間的玩家遊戲水平並不一定真的就那麽大。隻是,高段位的玩家,要麽更冷靜,要麽更果決。敢打。敢打就能發揮出更高的水平。”
“下一局比賽上,咱們要繼續用團隊打法致勝。下一局我的諸葛亮多半不是被禁,就是被對方搶走。我也不想再一個人搶了風頭。但,如果你們中,能在下一局比賽中從我手上搶走mvp,我馬上給他一千塊錢。”
一千塊錢?
這麽自信?
下一局比賽的勝負尚且難料。這一句比賽中,他的表現如此之好。就不怕下一局被對方重點關照嗎?
“好。這一千塊錢我就先預定了。”烏賊笑嘻嘻道。
眾人之間的矛盾消解,隊內氛圍變得友好了很多。包兔生也跟他爭:“你預定?大哥玩輔助帶飛。下一局mvp我預定了!”
瑪麗丹突然指著對麵:“誒。你們看他們。他們好像在跟裁判說什麽。”
豹牙戰隊的確在跟裁判溝通。
“裁判先生。上一局比賽中出現了很嚴重的問題。您沒有注意到嗎?”皎月質問。
幾位裁判雖然都是遊戲老資曆,但,麵對這幾位行業內超人氣大佬們的質疑,不敢小覷:“幾位是有網絡波動嗎?”
“我有網絡波動。我很卡。打團的關鍵時刻卡頓。”雪裏飛道。
上一局,雪裏飛使用的角色是邊路的蘇烈。他在兩次與諸葛亮的激戰中被諸葛亮擊殺。第二次被擊殺是因為經濟差,他主要不滿的是第一次陣亡。
“您剛才怎麽沒叫暫停呢?”裁判問。
“我也卡。我一技能想手動結束都總按不出來。你們的網絡是怎麽回事?這種卡頓實在太惡心了吧?!”另一個主播魂哥表達著自己的不滿。
這個主播正是在剛才那局中使用的太乙真人。被諸葛亮殺得最慘的就是他。盡管他開著一技能上去跟諸葛亮捶,後麵還跟著隊友,諸葛亮也根本不虛。魂哥的太乙真人直接被殺超鬼。死了七次,全是諸葛亮殺的。
要是不論個說法出來,回去不知道得掉粉掉到什麽程度。堂堂的比賽上跟四個隊友一起,愣是被諸葛亮當提款機一樣殺。
“你們都有卡頓嗎?”裁判問。
“我不覺得卡頓。但是,我建議你們查一下那個使用諸葛亮的選手的賬號信息吧。剛才那局比賽上,諸葛亮的傷害和血量似乎有點不正常。”皎月說。
男裁判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您的意思是?”
“我?”皎月一愣,“要知道,剛才的諸葛亮還是沒有使用皮膚的。話我就不說明白了。建議你們還是去查查。畢竟要保證比賽的公平性吧。”
“哎呀,有什麽不好說的。我們懷疑楚隨三湖開掛。你們得查清楚。”
男裁判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他點點頭,向裁判組方向走回去。
開掛?
他當然知道,上一局比賽中,諸葛亮是靠著精準到恐怖的技能命中率以及前期膽大包天的入侵蹲人戰術,才將局麵打開。不可能有什麽開不開掛的說法。如果這裏麵真的有什麽疑問,那麽恐怕也是,這個諸葛亮的玩家怎麽敢張狂到這種地步。他的技術又怎麽能有這麽好。
裁判們都是至少巔峰賽1500分的水準。誰都清楚,諸葛亮要想玩到這種地步,恐怕得數千甚至上萬把的練習。
相比於楚隨三湖是不是開了掛,男裁判更感興趣的是,那副口罩後麵的那張臉,究竟是什麽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