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局麵,單由他一個主裁判說的解決方案,不可能就真的馬上作數了。
他去後台聯係現場賽事負責人員。顧默也去亂玩戰隊候場席,將褚謀叫到這邊來。
“還有這種事?”
得知對方居然賽前棄權,褚謀也大吃一驚。
“現在的麻煩在於,他們恐怕想把今天的比賽,改成一場你複出的采訪會…你看看。在場這麽多觀眾,有多少都在瞧著你。還有人把支持你的橫幅都打出來了。如果局麵真演變成這樣,咱們還怎麽收場啊。”顧默憂慮道。
褚謀皺眉。
他不喜歡太高調。自己隻是取得了城市賽冠軍,而且這個冠軍是對方主動“讓出來”的。僅僅贏了個微不足道的冠軍,就要開什麽采訪會,當著滿場這麽多觀眾的麵,甚至於將采訪畫麵電視直播出去,未免太離譜了。
“我最擔心的還不是這個。”顧默道。
“你們兩個這都怎麽了?還有什麽好擔心的?”包兔生笑嘻嘻道。
顧默搖了搖頭:“昨天晚上網上潑髒水的已經夠多了。你們想想。昨天就已經有人用咱們‘逆風重開’的話來攻擊了。今天這樣之後,有心人萬一寫文章說,咱們是買通了對手直接棄權,咱們豈不是更麻煩?”
鍵盤俠們一旦把節奏帶起來,這個勢頭是徹底止不住了。就算再有人像昨天晚上那樣,發文章給褚謀正名,反而會被越來越多不明是非甚至是有意歪曲醜化褚謀的人打成洗白褚謀的水軍。
“感覺像是個套。”顧默道。
仔細咂摸,眾人越想越覺得事情不對。褚謀既然宣布了複出,那麽,決賽就必須拿到冠軍。如果拿不到冠軍,他的複出無疑會變成很多人眼裏的笑話。但,以這種對手棄權的方式拿到冠軍,別人更有理由懷疑這個冠軍的含金量。
“要不,咱們也棄權?”包兔生道。
顧默白了他一眼:“別犯蠢了。哪有兩邊都棄權的道理。再說,這樣不更等於此地無銀三百兩?”
橫豎褚謀都不討好。
褚謀是事情的焦點。決定得由他來做。
“他們來了。咱們過去問問。看他們那邊想出的是什麽解決問題的方案。”褚謀道。
褚謀心裏很明白一件事情。
就昨天決勝局產生網絡波動,裁判還不予解決的情況就足以證明,城市賽工作組背後,可能有人在暗中指揮著他們給自己使絆子。如果昨天在背後動手腳的那幫人是豹牙TV的人,問題還好解決。事情的成因,無非是對方發現想用來好好包裝宣傳一下豹牙TV的主播隊沒有擠進決賽,這會為平台招致損失。
這種敵人並不危險。他們損失已經必然蒙受,今天再這樣設局算計自己,也不可能為他們挽回任何損失,反而會耗費更大的投入。
危險的敵人是兩個。
要麽是紅秋俱樂部的白越才,要麽是皎月和他背後的經紀公司。這些人和褚謀依然有著直接的利益衝突。
他忽然問顧默:“默默。白越才和皎月,會不會有什麽瓜葛?”
很多事情不能往深處想,越想越覺得可怕。皎月當初就是握著褚謀的把柄,才使得袁世凱就範,心甘情願地成為他的墊腳石。可是,那件事情的真相,知道的人並不多。到底是誰將這個消息告知給皎月的?
ED的人應該不會出賣自己。算算同時代的職業人員,最有可能搞來消息的便是白越才。而且能恨自己到三年之後還想搞自己的,大概也隻有他。
這是一場無形的戰爭。
皎月和白越才如果聯手,兩個禍害湊到了一起,結果不會是一加一等於二那麽簡單。
他忽然心生一計。假如CK真的也是受人指使,現在他們的人沒有一個留在現場,等於將話語權完全交給了亂玩戰隊。既然如此,自己何不幹脆反其道而行之。對方誘導己方往陷阱裏跳,己方不但要跳,而且跳進去之後,還要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慘叫。
冒險是冒險了點。如果他們是誤會了CK的意圖,事後再道歉就是了。
那個跟著主裁判一起來的中年男子向褚謀伸出手:“您好,謀神先生。我是城市賽總負責人韓文峰。很高興您能來參加我們商廈舉辦的夏都城市賽。恭喜您獲得冠軍。”
一番客氣話說得差不多了,韓文峰討論到關鍵問題:“謀先生。我們這邊覺得,可以給您辦一個複出的記者采訪會。時間為兩小時。您要接受在場記者,以及觀眾朋友們的提問。”
褚謀點頭:“還有呢?”
“還有,希望您能做我們佳明商廈的宣傳代言。為期一年。費用我們當然會支付。這是之後簽合同的事情了。等您打回職業聯賽之後,我們還將追加一筆高額的報酬。也有可能會追加代言時間。您看?”
褚謀繼續點頭:“也可以。還有呢?”
“這個場地。您也知道。如果可以的話,他們也想使用您的宣傳照。費用當然是另算的。不過,不能太高。如果您同意的話,我就把負責人找過來,稍候也跟您簽約。您看?”
褚謀點頭:“都沒問題。”
韓文峰跟褚謀握了握手:“感謝能與您合作!合作愉快!我現在就去聯係準備采訪會。請您和隊員們先準備一下。半小時之內,采訪會就將召開。”
褚謀隻是點頭,什麽疑詢和反駁的話都不提:“好。麻煩了。”
別看兩人聊得輕描淡寫,一旁的包兔生卻是張大了嘴。直到他們返回亂玩戰隊候場席方向,他才喃喃道:“臥槽。這就直接掛了兩個代言。兩個加起來,少說也有幾十萬吧。”
褚謀回頭看了他一眼:“那怎麽了嗎?”
“掙錢真特麽容易啊…我去。啥時候我也能有人請。啥時候我也給人做個代言。畢恭畢敬地奉著,錢還不少給。”包兔生眼紅道。
顧默笑道:“你不是也挺有錢的嗎?這點錢對你來講不算什麽吧?”
“不不不。感覺不一樣的。”包兔生望著褚謀,眼放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