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些隊員狀態低迷。

進行一定的人員調整。

傻子都能看得出來，這兩句話是在針對誰。

顧默今天狀態低迷是不假，但，她在布局指揮方麵，依然沒有犯下什麽錯誤。隻是紅秋戰隊打比賽，從來都很依賴顧默的指揮與救場。當顧默發揮出的水平和大多數選手無甚差別的情況下，輸掉比賽的鍋就這麽被甩到了顧默頭上。

這是紅秋這支畸形的戰隊的可悲之處，更是顧默這位隊長的可悲之處。

褚謀趕緊打開手機，找到顧默的微博。她已經發了一條新的微博出來，但，也僅隻有短短三個字：“對不起。”

褚謀心裏一陣抽疼。

他也顧不得什麽別的了，直接在顧默發的這條微博下麵，用自己的認證微博賬號，回了一條評論：“鍋不該你背。別氣餒。振作起來。你可以的。”

他實在不放心顧默的狀態，電話打過去。顧默沒有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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贏了比賽就吃夜宵，輸掉比賽就回去老老實實複盤、訓練，這是大多數戰隊比賽結束之後的常規流程。

可惜這個流程對紅秋戰隊卻是不適用的。

作為一支“全明星”戰隊，紅秋俱樂部對隊員們平時飲食作息的要求都非常嚴格。夜宵是女人身材最大的敵人。別說是夜宵，按照管理規定，所有隊員，在比賽期間，不允許吃任何來源不明的食物，甚至不許吃零食，不許飲用不明飲料。

她們的獎勵是，贏比賽的那一天，減少半個小時訓練時間，給所有人自由活動。

還不隻如此。

江湖上素來流傳著“電子競技沒有早晨”的說法。大多數職業玩家都會熬夜訓練，甚至於直到後半夜才睡覺。一覺醒來，早晨就已經過去了。

這一條對於紅秋戰隊依然不成立。

熬夜、作息不規律，也是對女性形象最大的克星。紅秋的隊員，必須得嚴格執行早睡早起的作息時間表。晚上絕對不能過十二點還沒睡覺。

今天的比賽輸掉了。

看著教練鐵青的臉色，顧默知道，今天被對方零封，最大的責任肯定是落在自己身上的。

回到基地裏，顧默主動去往訓練室。複盤還要等一會兒才開始。她自己開了一盤單排遊戲，想趁著這個時間，能多練習一下，順帶重新找回手感。

選用輔助英雄太乙真人。

所有隊員都看到她去獨自訓練，沒有人跟她說話。隊員們主動集結，前往會議室。

顧默手頭遊戲開始。

出門，布置視野，保護，打一級團。節奏進行地順順利利。但，當太乙真人到達四級之後，顧默竟又好像控製不住地恍惚，犯錯。大招沒有及時給出，將本應該可以逃脫的隊友複活而起。就好像之前張飛犯下的錯誤那樣。

比賽倒是贏了。

可是比賽贏得一點都不痛快。整場比賽打下來，太乙真人就仿佛是被捆住了雙手雙腳一樣。顧默越是心裏焦躁，太乙真人就越顯得笨拙。能夠贏下比賽，全是靠隊友的出色發揮。

顧默自己卻是將手機甩在桌上。

非常心煩。

自己不知道多久沒有出現這種嚴重的心態崩潰的感覺了。也許起因是看到了褚謀的緋聞，也許是自己確實對紅秋這個俱樂部不再報有什麽忠誠效力的感情了。

她退出遊戲，關閉遊戲模式。各種各樣的消息頓時一股腦地跳了出來，大部分都來自於褚謀。顧默一條都沒有回複。打開微博，看到自己剛才在車上發的那條微博，下麵已經有數百條評論了。

“雖然今天打得不好，不過沒關係，我們都相信你。”有粉絲鼓勵道。

“心疼我橙女神。”有人如此說。

“好好反思吧。”還有人的態度中規中矩。

然而，還有不少不和諧的聲音，夾雜在許多評論回複鼓勵顧默的話中間：

“早就覺得她是徒有虛名了。今天這才算是原形畢露。”

“下雨收橙是和謀定耳動同一時代的人。現在也二十五六歲了，準備退役吧。別耽誤了紅秋俱樂部坐在替補席上的小美女。”

“整天就會打輔助的人，水平能強到哪兒去？早就可以退役了。今天上場那個叫泡沫的小姑娘也比她漂亮多了。頂我上去，希望能讓紅秋的官方人員看到。”

這些譴責都夠直接。直接到像刀子那樣一下一下紮在顧默心上。

退役？

職業選手的黃金年齡一般都在16—23歲左右。由於王者榮耀這款遊戲對手速的要求還不是太高，所以，職業選手的黃金年齡，一般就比普通電競選手更晚。不過，25歲，的確，是許多王者職業玩家可以考慮退役的年紀了。

今天比賽中，坐在解說席上的那位退役選手小多，今年就剛好二十六歲。

顧默把手機屏幕滅掉。

現在應該是要複盤的時候了。

顧默當然知道，複盤的時候，教練多半又會對自己展開一番批評。不過，作為隊長，她沒有理由缺席複盤會議。作為一名資深職業選手，這是她必須恪守的本分。

她向會議室走去。

但，來到會議室門外，屋裏傳來的聲音，卻是讓她心裏頓時顫了一下：

“大家都不要氣餒。今天的比賽，問題主要出在顧默頭上。她這會兒沒來參加複盤，一會兒，俱樂部也會對她進行處理的。下一場比賽，就不會讓她上首發了。下一場首發輔助換成泡沫，首發下路換成武萊。”教練說。

屋裏傳來泡沫和武萊兩個人應聲：“是。”

自己被從首發位置上踢下來，原本的首發下路，跟自己關係最好的，張萬卿，也被從首發的位置上摘了下來。

張萬卿沒有說話。

顧默繼續在門外傾聽。

聽起來，第一局複盤已經結束了。自己僅僅是打了一局比賽，用了不到二十分鍾時間。正常情況下，一局複盤往往都不會這麽快的。

教練就像是故意在表達對她的不滿。

正傾聽著，顧默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是白越才。這家夥臉色古怪：“怎麽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