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宏是個聰明人,關於葉天為什麽能不用邀請函就進入交流協會的會場,他沒有去問。

有些事,知道的太多並不是一件好事。

進入會場,葉天發現這裏和觀看拳賽的場地差不多,四周是觀眾台,中間則是比賽場地。

“今天就是在這裏,島國的忍者,與我們華夏東海武術協會的人進行切磋。”劉宏在一旁說道。

為了今天來這裏,劉宏打聽到了許多有關武術交流協會的事。

葉天點了點頭,掃了一眼四周,他發現,觀眾台上除了華夏人,還有不少島國年輕人,他們也占據了貴賓席的一角。

一群人正嘰裏呱啦的說著什麽,看周圍的華夏觀眾,眼神還帶著絲絲的鄙視。

葉天微微皺眉,這些島國人懂不懂什麽叫做素質和禮貌?

劉宏也注意到了,低聲對葉天說道:“天哥,這群島國人基本都是那邊的學生,說是來參觀兩國的武術交流切磋,不過我看,搗亂的還差不多。”

劉宏看這些島國學生的眼神,同樣是充滿不喜。

華夏對島國,沒有幾個人會有好臉色。

“嗯。”

葉天點了點頭,懶得去理會。

“對了,天哥,你最好注意一下……他們聽得懂一些華夏話。”

葉天微微皺眉。

“這些人永遠都擺脫不了學習華夏的習慣,骨子裏就是自卑的,卻偏偏裝出一副天下第一的樣子。”

葉天冷冷說道。

這時,旁邊的一個島國學生向葉天看了過來,眼神之中帶著一抹憤怒。

葉天淡淡一笑,表情仿佛在說:不服你來咬我啊!

兩人找了位置入座。

幾分鍾之後,陳嘯天作為武術協會的會長,上台發言,不過就是一些官方的話。

陳嘯天說完,一個穿著和服,腳著木屐,身材矮小的島國人走上了台。

“裝什麽裝,來華夏了,還搞得在島國那一套!”

“就是,這特麽也太不尊重我們華夏了!”

“等著吧,待會被我們的人打得跪地求饒時,他們就知道誰是最強的了!”

坐在貴賓席周圍的華夏觀眾,對此十分的不滿。

葉天看了一眼發言的島國人,對方說著一口流利的華夏話,發言聽起來問題不大,不過仔細聽就能聽出來,話裏話外都是挑釁。

“這個叫岡本一郎的太特麽囂張了!”劉宏忿忿說道。

而那些島國學生,此刻正一臉得意,挑釁般的看著周圍的華夏學生。

“別衝動,不然丟臉的還是我們。”

葉天提醒道。

劉宏一愣,旋即點了點頭,這場交流協會是在華夏舉辦的,如果華夏人對這些島國學生動手,或者惡語相向的話,那別人隻會說華夏身為東道主,卻一點也沒有身為東道主的大氣。

岡本一郎下去後,陳嘯天再次上台。

“此次乃華夏與島國的武術交流會,交流規則很簡單,雙方各派五人上台相互切磋,當然不限於五人的交流與切磋,雙方也能派其他人切磋。”

“友誼第一,切磋第二。”

聽到陳嘯天的這句話,葉天笑了起來。

如果和對方不認識的話,或許他真的就相信了,但陳嘯天和自己說起這件事的時候,明顯很憤怒。

要說誰最恨島國,陳嘯天應該算一個吧。

從陳嘯天當時的語氣和眼神裏,葉天能看出來。

不過場麵話還是要說的,作為東道主,度量自然是要表現出來,畢竟不是什麽國家都和島國那樣的夜郎自大。

“這次來的都是忍者嗎?”葉天問道。

“應該是。”劉宏點了點頭,對這些信息他知道的就不太詳細了。

來參加武術交流會的島國學生信息,對外並沒有太多的公布,所以沒有什麽人知道,何況劉宏隻算是一個外人,能夠打聽到的情況非常的少。

葉天也沒有再多問,就算問下去,恐怕劉宏也不知道太多的消息。

很快,五個穿著黑色武士服的島國年輕人走上台。

“有誰敢上來與我們五人一戰?”

五個島國年輕武士,甚至連姓名也不報,上來就狂妄的提挑戰。

這讓許多人眉頭緊蹙,島國人果然是沒有素質!

半點禮儀都不懂。

而那些島國觀眾卻沒覺得有什麽不妥,反倒都是一副洋洋自得表情,仿佛他們這樣很了不起一般。

“我來!”

這時,貴賓席之中,距離葉天不遠的一個年輕人走了出來。

看了一眼,他穿的似乎是武術協會的衣服,再放眼看去,葉天發現貴賓席之中不少都是穿著這樣的衣服。

這應該就是武術協會準備接受挑戰的人。

說是交流與切磋,但誰都知道,這是關乎兩國顏麵的事,不論是島國的這五人,還是剩下的那些人,以及貴賓席的這些東海市武術協會之人,都肯定是雙方挑選出來的。

否則的話,若是隨便用人的話,萬一輸了,那就真的是丟人了。

因此,所謂的友誼第一,比賽第二不過是一句口號罷了。

走上台的東海市武術協會的年輕人,指著五個島國武士之一說道:“就你吧。”

被挑中的島國武士,眼神之中露出一抹興奮之色,眼神之中還帶著不屑。

“沈傑。”

上去的協會年輕人說道。

“鈴木樹。”

站在台上的島國武術很不情願的說道,仿佛將自己的名字告訴眼前的華夏人,是一件讓他覺得很羞辱的一件事般。

“華夏的規矩真是囉嗦!要動手就動手,虛偽!”

“嘿嘿,華夏不一直都是這樣?虛偽而又弱小!”

“也是,哈哈,待會鈴木君就會讓他們知道,在我們大帝國麵前,華夏武術不值一提!”

幾個島國年輕肆無忌憚的用華夏語議論著。

雖然不是那麽熟練,但足以能讓人聽得明白。

周圍的華夏人聽到這些話,一個個心中都充滿了怒火,但卻不能說什麽,作為主辦方,還有主辦國家的觀眾,他們要是做出了不好的表率,那會落下很多話柄。

“媽的,這幾個人太特麽的囂張了!”劉宏拳頭緊緊攥著,額頭青筋暴起。

哪怕是葉天,臉色同樣十分的難看。

他們雖然隻是剛成年,也許並不懂什麽太大的道理,但他們明白,華夏是自己的祖國。

犯我華夏者,雖遠必誅!

葉天瞥了一眼那幾個嘲諷的島國年輕人,手中的銀針,悄無聲息的緩緩從手腕之中滑落到手心。

“咻!”

一道極其細微的聲音,如裝滿水的氣球被輕輕刺破,周圍無一人察覺。

銀針瞬間到了那幾個島國學生的麵色。

就在這時,隻見他們身後一個戴著黑色麵罩的男人,大手突然抓向前方,而阻攔的軌跡,剛好是銀針的方向。

嗯?

葉天心中升起一股強烈的警惕,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有人敢接下他的攻擊,最主要的是,自己發出的攻擊,在沒人察覺的情況下,對方竟然能發現。

這需要什麽樣的實力?

不出葉天所料,很快,銀針就被對方捏在了手裏,他似乎對此並不關心,甚至多看一眼的興趣都沒有。

隻不過一雙漆黑陰毒的眼神,開始在人群之中搜索。

“野比先生,請你約束好他們,不然的話,若是影響到兩國的關係就不好了,你說呢?”

就在這時,陳嘯天不知怎麽出現了。

“陳會長說的是,我會注意的。”

戴著麵罩的島國男人點了點頭,語氣之中帶著一股冷淡。

陳嘯天的到來,對東海武術協會的人沒有什麽太多波動,顯然是之前交待好的,但從不少人臉上的激動還是能看出他們此刻的心情。

而島國的一些年輕人,看陳嘯天的眼神則充滿了不屑,野比夫隻是在一旁看著,並未如之前所說,約束好這些人。

陳嘯天也不惱,隻是淡淡的說道:“你們別忘了,當年華夏能將你們打得投降,如今華夏更強,就是我這把老骨頭,想要對付你們也是輕而易舉!”

話雖然誇張,但陳嘯天的氣勢卻卻是帶著駭人的殺意!

別說那些島國年輕人,就算是負責這次武士帶隊的野比夫,同樣感受到了一絲恐怖。

他以為華夏不過都是一群膽小之人,可眼前古稀之年的陳嘯天,尚且如此,那他們呢?

野比夫看了一眼其他華夏年輕人,此刻他們眼神之中同樣充滿著怒火。

難道他們已經不是過去的華夏人了?

野比夫感覺自己太自負了,把這群華夏人想的太過弱小。

“哼,好,也請你約束好你的這些人。”

野比夫將手中銀針交給了陳嘯天。

陳嘯天不語的,自然不會說什麽約束或者懲罰此人,若不是他的身份不對,早就動手了。

野比夫陰沉著臉坐回到了位置上。

“老師,難道就這樣算了嗎?”一個島國年輕人憤憤不平道。

“放心,我有的是辦法讓他們嚐到苦果!”野比夫的華夏語說不太標準,聽起來總讓人覺得十分的滑稽。

這邊的暗流湧動,被不少有心人看在眼裏,心中都隱隱覺得,這次的武術交流可沒表麵這麽簡單啊!

而陳嘯天也沒有就此離去,轉身朝葉天這邊走了過來。

劉宏從台上看到陳嘯天時,就已經激動的不行,這位是武術協會的會長,對於他這種做夢都想要進武術協會的人來說,陳嘯天簡直就是偶像。

因此看到陳嘯天往自己這邊走,劉宏哪怕知道對方不是找他,但也還是感覺到興奮。

不過當劉宏看到陳嘯天在葉天麵前停下時,一下就愣住了。

“你剛才做的不太對。”陳嘯天低聲說道。

其他人沒聽見,但一旁的劉宏卻是聽的清清楚楚。

剛才野比夫手中的銀針劉宏也看到了,他還在詫異,是誰這麽厲害,竟然在這種情況下,能夠攻擊,還以為是協會裏的人,但沒想到竟然是葉天?!

劉宏一臉不敢置信的樣子。

“嘿嘿,陳老爺子,我剛剛也沒想到,這裏會有高手。”葉天撓了撓頭,有些尷尬。

畢竟如果在這個時候被發現,就算不會受到懲罰,但肯定會給東海市武術協會造成麻煩,甚至可能會被島國人揪著不放,鬧得更大。

“哼,你這小子……野比夫是忍者,龜息功了得,一般人很難察覺到他的氣,你感受不到也正常。”

說完,陳嘯天看了一眼滿臉吃驚的劉宏,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陳老爺子,這是我的好朋友,對內家之術很癡迷,你能不能給他個機會,讓他參加一下考驗測試?”

葉天趁機忙說道。

有錢人家進協會的辦法多的是,但普通人卻隻能老老實實去參加測試,而一旦有事,需要協會成員站出來時,有錢有關係的大多都沒有那個資格,而之前通過測試,進入協會當中成長的普通人必須要站出來。

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很大的諷刺。

“嗯,好,我會告訴他們的。”

陳嘯天點了點頭,對於協會內部的這些問題,他一直都清楚,但卻沒有辦法,人都會有貪欲,何況武術協會的運營,都需要資金的支持。

普通人難入協會,陳嘯天對此也是無可奈何,他若是強行改變的話,恐怕整個東海市的武術協會瞬間就會分崩離析。

這一點也不誇張。

因此,對葉天的要求,陳嘯天根本想都不用想就答應下來,隻是給個機會而已,若是不行的話,隻能是被拒之門外。

這對普通進入協會的人也好,最起碼說明他們都是有本事的,不然整個協會都是一群沒有真實身手的,那就真的是個笑話了。

作為會長,陳嘯天隨便一句話的事,所以劉宏參加考驗這件事也就定下來了。

“好了,我先忙,等有事的話再找你。”

說完陳嘯天就走了。

葉天則有些無語,看來今天是被老爺子拉來做苦力的了。

劉宏從開始到現在都還是一臉懵逼,就跟做夢似的,他原以為難如登天的測試資格,就這麽輕易的有了?

還僅僅是葉天的一句話!

要知道,剛才的那可是東海市武術協會的會長啊!

哪怕是東海市市長見了都要客氣三分的人物,竟然會因為葉天的話,而給他一個測試資格,劉宏心跳狂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