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夫人就把自己珍藏多年的一隻鑽石戒指送給了溫暖,算作是給兒媳婦的見麵禮。這一舉動,讓溫暖當場就哭出來了。
周夫人對溫暖不是很滿意,但是經過多日來的相處,心理上已經接受了她。眼看著他們婚禮的日子快到了,周夫人也是很上心的。還特地出資買了一床新的被褥,鴛鴦枕給他們呢!
訂婚的前一天晚上,溫暖來找周晟煦商量婚禮的細節,可是卻被周夫人趕了回去,原因是結婚前新郎和新娘見麵會不吉利的。想著明天就能結婚了,溫暖也就作罷,回了自己房間。
周夫人勸道:“你既然選擇了事業,有些事情,就不要在想了,那丫頭雖然是個好姑娘,到底是你們沒有緣分。”
翌日,溫暖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起床梳妝上頭。在進入禮堂前,她緊緊的挽住一身西裝筆挺的周晟煦。
溫暖看了看周晟煦,愣愣的轉不開眼。知道他是個衣服架子,隻是沒想到穿上燕尾服居然會這麽英俊,讓人移不開眼睛。
隨著婚禮進行曲的音樂,兩人緩緩步入禮堂。禮堂裏,賓客紛紛站起身鼓掌,祝福著這對新人。來的人並不是很多,但大多都是與周晟煦交好的人。其中鄭少作為代表,起哄要周晟煦和溫暖喝交杯酒,還是嘴對嘴的那種。
溫暖當時聽了有些羞澀,但是一想,一生就這麽一次,便也不動聲色的答應了。
大廳的一角,一個人愣愣的看著不遠處那對正喝著交杯酒的新人,良久,才嘲諷的一笑,離去。
就在這個人離去後不久,宋天喻也站在相同的位置上喝著悶酒。他不知道為什麽今天會不高興,尤其是在看到今天溫暖這麽漂亮的時候。
照理說,看到周晟煦和他的妹妹結婚,他應該開心才對。說起蘇洛洛,他剛剛好像隱約看到了她的身影,不過,隻是一瞬罷了。
周晟煦挽著溫暖一一的向客人敬酒,敬到宋天喻的時候,周晟煦的手下意識的一頓。溫暖自然也是感覺到了,看了眼周晟煦,忙朝麵前的哥哥笑道:“謝謝您來!”
宋天喻朝溫暖笑笑,看了眼周晟煦,以隻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等下我們談一談。”
陸嵐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轉身便走。
“阿嵐。”任靖臣想追,但看看周晟煦又猶豫了,他遲疑的這一瞬間,陸嵐已經離開的大廳。
婚禮進行到一半,溫暖去換了套衣服。周晟煦則揀著這麽個機會去赴了宋天喻的約。果不其然,宋天喻正站在禮堂一個不起眼的角落等著自己。
宋天喻一見到周晟煦就說:“你真的想清楚了?”
周晟煦不答他的話,隻說:“不知道宋伯伯想對我說什麽?”
“我父親說一定會支持你的,不過,有些事情還需要你自己多努力。”
周晟煦看向宋天喻,一瞬不瞬的盯著他。
“其實,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查,隻是沒什麽線索。但是一旦被我知道這個人是誰,我一定會以其人之道還至其人之身。”這次的事不但讓他失去了一個至交好友,還讓他損失了一大筆,失去了那個項目。
周晟煦暗暗思索了一下,他隻是想知道,究竟是誰,會出陰招。
宋天喻見周晟煦沉默,又說:“周晟煦,你信不信我?如果你信,那麽我一定會竭盡所能的幫你!”
周晟煦看了看宋天喻,半晌才說:“謝謝你今天來參加我的訂婚。”說完,就朝著剛換好衣服出來的溫暖那邊走去。
眾美環飼,滿目琳琅。周晟煦如遊龍入海,顧盼生風地四處與人寒暄。
這時溫暖冷不丁的開口,“煦哥哥,我們一起跳支舞吧!”說完,拉了周晟煦就走入了舞池。
蘇洛洛孤單的站在角落裏,心裏頓時一緊,周晟煦居然沒反抗!他不是向來反感溫暖的麽?什麽時候他們兩人又變得這麽親密了?
也對,他們已經結婚了,既然看到了,她也該死心了吧。
溫暖一手搭在周晟煦的肩膀上,一手緊握著他的手,望著他:“煦哥哥,我們多久沒一起跳舞了?”
周晟煦皺了皺眉。
“其實,每次這個跟你一起跳舞,我都有一種在雲彩上的感覺。”
溫暖看了眼周晟煦一臉的不敢苟同,心情大好,也跟著笑起來。
遠處的蘇洛洛看到溫暖的表情,卻誤認為是甜蜜的笑容,心裏頓時一陣酸澀。
周晟煦想起溫暖前幾日的電話,便問道:“對了,前幾天你說有話要跟我說,是什麽?”
溫暖的的心思還在剛剛的竊喜之中,聽他一問便回過神,正巧看到遠處的蘇洛洛,便故意湊近周晟煦,在他耳邊說:“我是想跟你說,我知道那封匿名的舉報信是誰寫的了?”
周晟煦一驚,虛摟著溫暖腰的手下意識的一緊,低聲說:“你說什麽?”
溫暖看到周晟煦一臉震驚,便斟酌的說道:“在我說之前,你答應我要沉住氣。”
周晟煦僵硬的點了下頭,聽到溫暖在他的耳邊說了一個名字。
是他?
怎麽會?
蘇洛洛看到溫暖跌進了周晟煦的懷裏,頓時有些不忍再看,猛地轉過身,隨便拿起侍者托盤裏的酒就一飲而盡。
蘇洛洛悶悶的一個人走出酒會現場,迎麵吹來的涼風讓她清醒了不少。她拉了拉身上的披肩,環著手臂慢悠悠的走著。
快進入初夏,還是有些涼。經過一家酒吧的時候,蘇洛洛頓住了腳步。她慢慢的走進去,看到店裏擺放了很多小木桌小木椅,看起來很有情調,便向酒保要了半打啤酒,懶懶的歪在椅子上。
蘇洛洛喝著酒,手機響了起來,電話很快就被接起,對麵傳來了宋天喻的聲音:“喂?蘇洛洛?”
“恩,是我。”蘇洛洛含著酒含糊的說。
“你還好嗎?”對方不放心的問。
“你現在有時間嗎?出來喝一杯。”
“好,你現在在哪?我馬上來。”
蘇洛洛說了酒吧的名字,便掛了電話,繼續喝。
宋天喻很快就到了,到的時候,看到蘇洛洛有些茫。
蘇洛洛看到坐在她對麵的宋天喻,笑笑說:“你來了。”
宋天喻從沒見過蘇洛洛這副樣子,這樣的失意這樣的放縱。他心裏思量了一下,用手推了推金邊眼鏡便開口問:“蘇洛洛,你別這樣。”
蘇洛洛喝酒的手頓了一下,雖然不著痕跡,但是還是被宋天喻看到了。她掩飾性的拿起一罐啤酒遞給宋天喻,讓他喝。
宋天喻擺擺手,敬謝不敏的說道:“我不能喝,等會還要開車呢!”
蘇洛洛吃吃的笑起來,也不在意,自己開了繼續喝。大概喝到還剩一罐的時候,她幽幽的說起話來:“你說,什麽是愛情?”沒頭沒腦的拋下這麽一句,蘇洛洛喝了一口,不理宋天喻思索的神情繼續說:“愛情就是,一個男人可以在一秒鍾內愛上一個女人,那叫一見鍾情。但是我們女人不可以。呃……女人必須在與男人的相互了解中慢慢的建立感情。”霎時,蘇洛洛的眼眸中仿佛充滿了回憶。想起周晟煦的糾纏,她自己的退卻。因為當一個男人愛上一個女人時,女人也許才剛剛喜歡上男人。她又想起她與周晟煦之間大大小小的爭吵,想起了剛剛他在舞池裏與溫暖的親密無間。真諷刺啊!當女人逐漸地從喜歡升華到愛時,男人卻因為厭倦了而抽身離開。
有時候男人的愛情就像龍卷風,來的很激烈卻也走的很迅猛;而女人的愛情卻是涓涓流水,細水常流,隻會不斷的匯聚成江、成海。這不是因為女人不愛,而是因為女人從來不敢輕易去愛,因為愛一旦付出了就很難收回來,她害怕受傷害。這正如當時的蘇洛洛。
蘇洛洛從來都不相信那句所謂的“在對的時間遇上對的人”,她覺得經久的愛情是需要不斷的磨合與互相適應的。
可是現在的她卻發現,她與周晟煦在一起這麽久,磨合了這麽久,相互適應了這麽久,卻總讓她覺得有一種不真實感。而此時此刻,這種感覺在她心裏無限的膨脹。
宋天喻終於忍不住拿下蘇洛洛手裏的啤酒罐,硬生生的拖起蘇洛洛,把她拉出酒吧外。
蘇洛洛一陣踉蹌,頭迷迷糊糊的,隻得順著宋天喻的腳步走。在外麵牆上靠了會,她便上了宋天喻的車。坐進車裏,她隻覺得頭痛欲裂。聽聞宋天喻問自己去哪家酒店時,她竟意外清醒的報了酒店名字,不過剛說完,便一同紮進了夢鄉。
溫暖換好衣服,剛出來走到桌旁,就感到一道視線朝她射來。她猛地轉頭,看到宋天喻正望著她。於是,她不動聲色朝周晟煦靠近,還故意替他夾菜,歡聲笑語的和他說話。
周晟煦就覺察出來原因,配合的與溫暖“恩愛”。雖然,他對溫暖的這個行為很不滿。
溫暖見周晟煦配合,越發柔順了。
宋天喻主動上前敬了周晟煦和溫暖一杯,說:“周晟煦,溫暖。我祝你們白頭到老!”
溫暖和周晟煦異口同聲的回道:“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