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言說起那花果山,為兄倒是想起一事。”

原始屈指彈動,靈光一道浮現。

以通天聖人目光得見,半截山峰懸浮。

“這半截不周山,乃是為兄感應機緣收取。”

“以此材質,當能有所成全。”

以半截不周為材質,練出來的,自是那尊大名鼎鼎的殺器——番天印。

丹,器,陣為三絕。

三清各傳其一。

太清煉丹,乃是一絕。

煉器,便是原始的能耐。

陣法,通天可言行家裏手。

本來以原始的想法,是單純以聖人修為,煉器手法,炮製此半截不周。

通天登門,一番善意,令原始看到了更進一步的可能。

都說觸類旁通,既然有一精通,對於其他,自然也有了解。

就比如說太清善煉丹,可他也曾擺出兩儀微塵大陣。

八卦爐中不僅出丹,也曾出過上寶沁金耙,出過量海的定子。

不俗威名的確不假,然跟真正的行家裏手相比,還是存在一些差距的。

了解與精通,還是存在差距的。

原始傲氣不假,卻也不會因傲氣,而使得眼目蒙蔽。

至少此刻不會。

論陣法之道,自認比不過通天。

“半截不周,本就材質不俗。”

“融合二哥的煉器之法與吾之陣法。”

“此寶出世,著實不俗矣。”

“便是入先天,也有幾分期望。”

通天頗感興趣,甚至有幾分躍躍欲試,按耐不住。

能讓二位聖人同時出手,極有可能是獨有一次。

也唯有半截不周,能受得住如此造化。

偌大洪荒,無量生靈。

凡有幾分跟腳,出世必然有寶伴隨。

再加上日常所用,洪荒言之寶貝的,數量還是不少。

不過能入上品者,數量還是有限的。

入絕品者,更為稀少。

傳自先天的,也就是能數得過來的幾件。

靈寶傳自先天,乃是洪荒造化。

就算是聖人手筆,也不一定能複製。

故此通天自沒有把話說絕。

“也唯有半截不周,能受如此玄機。”

通天所言,原始早有準備。

能造化一尊入先天數的靈寶,自是福源運氣。

若是不能,也當在絕品之列。

論威能,甚至未必就比一般入了先天的差。

聖人運威能,展造化。

靈光浩**三萬裏。

足足三百歲月,方才有一方古印懸空。

原始抬手,將其托在手中,不自覺露出了一絲笑容。

“與我所料,果然一般無二。”

“有三弟出手,品質更高一籌。”

“三弟也感受一下。”

原始隨手一拋,將練就的番天印,扔給了通天。

“好家夥!”

通天伸手去接,不由發出了一聲由衷喜悅,讚歎。

“一擊之下,就算是有玄妙護法之身的大羅金仙,也未必能受得住。”

隨手一拋,番天印再歸原始。

喜愛的確是喜愛。

以聖人的眼界來看,就是那麽回事兒。

這玩意兒,用來對付大羅金仙足矣。

在準聖修行麵前,此物便威能不大了。

聖人麵前,更是如小孩子玩具一般。

何必跟原始爭搶。

“二哥,你我之間,還能有如此相處和諧時刻。”

“於通天而言,足矣。”

原始不由發愣,這話不僅是感慨,更似是告別。

“三弟此言何意?”

通天長籲一口氣。

若是可以,他也不想。

可惜,這昆侖山,終究不是截教長久之地。

“大兄走了,你也要走嗎?”

通天一聲長歎,原始便明白其意。

“洪荒雖大,於你我聖人而言,也就是那麽回事兒。”

“若是想念,隨時都可以回來。”

“屆時二哥不會不讓小弟登門吧。”

通天強行玩笑道。

“咱們三個中,你最小。”

“要走,也是我走。”

原始護犢子的性子又起來了。

“二哥,昆侖山雖為東方祖脈。”

“然三聖相聚,非是福源,反倒是禍事。”

“如今吾有心改革截教,必然大刀闊斧,引發諸多動靜兒。”

“昆侖寧靜,還是不要讓我給攪擾了。”

原始默然,厭煩截教,的確也有這方麵的因素。

“然三弟攜帶門徒離了昆侖山,將在何處安身?”

片刻之後,原始言道。

“偌大洪荒,總不至於無截教身存之地。”

通天自信一笑,好歹他也是聖人,如何能混到連個安身所在都沒有。

真沒有的話,搶一個也就是了。

“方才吾默運元神,察覺那東海之地,或許有截教機緣。”

“為兄這便與三弟走一趟。”

通天本想說,如何值得驚動兩尊聖人大駕。

想了想,還是沒有拒絕原始好意。

“廣成子進來。”

“多寶進來。”

元始與通天一同喚道。

廣成子與多寶受召喚,邁步入玉虛。

看著安然相坐的原始與通天,不由有些發愣。

這可是好久都沒看到的場景了。

尤其是大師伯立道場於首陽山後,這二位幾乎沒有來往。

也間接導致闡截二教的關係,越發敏感。

“拜見師長!”

想歸這麽想,動作也是麻利。

“吾等有事出去一趟,你們各自管束門人弟子,莫要多惹事端。”

一言吩咐罷,原始與通天同赴東海。

“紫霄宮內吵了一架,這般容易便和好了?”

“沒這個道理啊!”

原始與通天動,刹那便落入有心之輩眼中。

“或許,這是個機會。”

一番思量,眸中閃過幾絲狠意。

立教成聖,大教不敢言說乃是聖人根本,卻也幹係不輕。

大教之爭,豈是那兄弟情誼能夠掩蓋的。

“你可知曉,如此做法,一旦被原始跟通天察覺,會是什麽局麵。”

心動,便心動,這便是準提。

沉浸在修行中的接引清醒,言道。

準提之意,接引最是明白。

可此舉,未免實在太冒險了。

“東方不亂,焉能有西方崛起之時,焉能有吾等債務還清之時。”

借功德成聖,雖說不著急還,卻也不可能不還。

沒有動作,哪裏來的償還資本。

接引無言,默認準提悄然踏出西方。

一朵金蓮懸空,要隱瞞二位聖人。

偌大洪荒,除了那幾位具備這般手筆外。

便是接引,也不得不借用金蓮之威,方能順利行手段。

接引手段下,出門在外的原始與通天,並不知曉一場大禍,將殃及闡截二教。

“二位聖人大駕入東海,當真是東海之幸。”

二位聖人初入東海,燭龍迎麵而來。

四海龍族,能在聖人麵前言及資格的。

除了青龍,也就是燭龍了。

青龍超然,鎮守東方才是本職,自不會隨意插手龍族之事。

要不然的話,三族爭霸,龍族便是勝者。

唯有燭龍,能撐起龍族至高顏麵。

“道友有禮了!”

原始與通天默默對視一眼。

這老龍庇護龍族,果然能耐。

聖人氣息,縱然無隱藏之意,也不是誰都能感知到的。

“不知有何等要事,能引得二位聖人親自前來。”

燭龍的確好奇,微微有點兒提防。

不至於看上龍族私藏了吧?

龍族有寶,底蘊不俗,乃是洪荒共知之事。

以聖人眼界,卻也不該看重才是。

“吾弟兄安坐昆侖,突感機緣牽扯,來自東海,故此前來一看。”

原始言道。

“原來是這麽回事兒。”

燭龍了然,心頭默默嘀咕。

有傳聞說,原始跟通天不對付。

這般乃是不對付的樣子。

什麽時候,這般不靠譜的流言,也能於洪荒流傳了。

“敢問那是一方什麽所在?”

通天感應玄機,感應浩**東海。

抬手指著一處波濤翻滾所在。

順著通天所指瞧看,燭龍嘴角頓時一抽。

“道友可有為難?”

瞧燭龍反應,通天問道。

“哎!”

“此事說來,也是龍族家醜。”

燭龍一聲悠長歎息。

聖人存在所關心的,自不是這麽簡單。

為了避免麻煩,泄露老底兒便泄露老底兒。

“洪荒初始,生靈諸多,遠超現在。”

當然,這指的是種類,而非數量。

原始與通天,自然明白。

“後來三族崛起,為稱霸洪荒,掀起了一片血色殺戮。”

“為種族強盛,三族皆有手段。”

燭龍說的含糊,原始與通天依舊明白。

無非龍生九子,鳳育九雛。

麒麟一族則製造了許多雜血麒麟。

如今為各洞府高人門下坐騎。

沒錯!

別看一個個騎著麒麟,威風十足。

盡都是雜血,真正純種麒麟根本沒有。

倒也不是不存在純種麒麟。

隻是沒能耐的,自然遇不到純種麒麟。

有能耐的,沒這個膽量動手。

別忘了,麒麟一族還有一位老祖宗。

連鴻鈞都得稱呼一聲道友。

還有那始麒麟子嗣,一個在太清門下,一個在西王母門下。

就連太清也不敢將四不像當做坐騎看待。

如此牽扯下,動純血麒麟的主意,純粹是活得不耐煩了。

“洪荒曾有種族,曰之九天巨鼇。”

“身軀龐大,力量無窮。”

“當初正因為如此,為龍族看中,造就了霸下。”

“然那九天巨鼇一族族長,桀驁不馴。”

“龍族費了許多力氣,才將其拿下。”

“本有意將其滅殺,然一來其真身龐大,頗費手段時光。”

“二來隨著霸下降世得喜愛,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如今龍族能念及此事者,估計也就隻有老龍了。”

此事於龍族都是隱秘,二位聖人如何知曉。

莫非真有什麽天機玄妙。

“哈哈,原來如此。”

“當得吾截教造化。”

“燭龍道友,往後通天怕是要於你做個鄰居了。”

哈哈笑言,通天動手不慢,有原始一旁相助,更是迅速至極。

聖人聯手,欲要將那九天巨鼇徹底鎮壓。

海浪翻騰,風雲變幻。

原始擰眉,通天挑眉。

這是要拚死反抗嗎?

“二位聖人容稟。”

一道沉悶意念傳揚。

“吾知曉天命難為,然請念在天數尚有一線生機的份兒上,留存真靈。”

“吾願將此身獻出。”

通天瞧了原始一眼,原始默然點頭。

九天巨鼇能撐到現在,自有一線生機。

以聖人之尊而言,自不必顧忌這些。

然能留一線,又何必非得做絕。

天道至高,尚有一線生機。

得二位聖人同意,在通天隨手一道劍氣將封印破除後。

海浪於兩旁區分,露出一方巨大島嶼,氣象不俗。

元始天尊默然點頭,此地較之昆侖,稍微差了那麽一點兒,卻也是洪荒少有之福地。“

聖人手筆行造化,很快就將此島建設的更加完全。

“此地,便喚做金鼇島吧。”

聖人言出法隨,一方石碑拔地而起,上書三個神紋大字——金鼇島。

居住之所,已然建造完畢,接下來就是轉移弟子。

而在此刻,聖人一念之間,卻是臉色大變。

直接破開虛無,返回昆侖。

而那東方祖脈昆侖山,此刻已然不見往昔氣象,盡顯狼藉。

明顯是經曆一番動亂。

“究竟是何方孽障!”

“膽敢如此無恥,暗算吾聖人大教!”

見昆侖如此景象,廣成子神色難看,多寶更是忍不住憤怒,一聲長嘯嗬罵。

轟隆一聲驚雷,直奔昆侖山,直奔多寶而來。

一隻手探出,抓住了那道擊落的雷霆。

“這可真是有點兒此地無銀了。”

抓著那道雷霆,玄妙一笑,雷霆驟崩。

“這是怎麽回事兒?”

原始與通天破空而至,見如此景象,不由臉色發黑。

“有負師父所托,為小人暗算,著實罪過。”

廣成子與多寶痛哭,愧疚拜倒。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兒?”

原始與通天令二人起身。

“若非前輩出手相助,隻怕闡截二教,要同歸於盡了。”

聽聞此言,原始與通天臉色自然不好。

不過還是按耐怒火,表達謝意。

“吾深然謝過黃龍道友,深然大義。”

黃龍側身不受。

“一來是不敢,二來是不必。”

“吾雖得自由身,昆侖山依舊是出身所在,如同家一般。”

“既有感應,豈能任由無恥之輩作祟。”

“吾本於五莊觀中修行,突感昆侖山氣息變化。”

“待吾趕到後,見二教修士正在大戰,隨即出手製止。”

“吾於他們真靈中,發現了此物。”

“連廣成子與多寶,都未曾能躲過。”

黃龍掌中鎮壓著一絲黝黑氣息。

僅瞧了一眼,原始與通天便皺眉。

難怪二教修士會行此事,著實是混亂之源。

“怎會有此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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