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爬蟲,你敢算計本座。”帝釋天怒氣十足的在神龍的爪子裏掙紮著。

抓向帝釋天的這一爪,是神龍帶著死亡恨意的最後攻擊。

帝釋天縱有鳳血之力,千年功力,一時間也是難以掙脫。

更讓帝釋天難以接受的是,隨著他的掙紮,手中那一團凝練在一起的龍元,不知出了什麽差錯,突然四散。

一整團的龍元,神龍力量的源泉所在,不知道在突然間遇到了什麽變故。

化成了七團小一點兒的龍元,一道道流光中,劃破長空。

“這就是神龍,一身力量的精元所在嗎?”那一道無形中的精神意識,再次散發出了屬於思想的波動。

原本是想看看,這神龍的精元,究竟是個什麽特色底細,沒想到精神力剛剛觸碰到的那一瞬間,仿佛刺激了這一團,本不該有任何意識的力量精元。如果那個老妖怪,知道了其中的內情曲折,不知是否能氣的大口吐血。

不過現在說這些,本身已經沒什麽意義了。

費了好大的力量,才得到的龍元,總不能憑白的讓它就這麽溜了吧。

“全力出手,攝拿龍元!”對於衛無忌的話,斷浪一向是百分之二百的執行度。

雖然不清楚,那道灌輸耳邊的聲音,是從哪兒突然傳來的。

但可以肯定的是,確實是衛無忌的聲音。

說明對於此地的情況,衛無忌雖沒有現身,卻也一直都有所關注。

斷浪的搶先出手,無疑刺激了前來屠龍的幾大高手。

沒有任何的交流,行動卻是默契一致。

皆是發揮出了最大的功力,最快的速度,攝拿四散而去的龍元。

“你們這幫混蛋!好大的膽子!”被神龍爪子,死死扣在那裏,掙紮了許久,都不得動彈的帝釋天,看到斷浪等人的舉動,怒氣呈直線狀,火箭般的速度噴發。

龍元是他今後不死不滅的保證,誰要敢拿走龍元,就等於拿走了他的生命。

在這樣的狀態下,帝釋天無疑受到了刺激。

再加上神龍這臨死的一擊,本就屬於瞬間力量爆發性的攻擊。

沒有後繼力量做為支撐,隻要擋住了最強力量爆發時的傷害,接下來,便可以完全不在乎了。

脫離了已經是死屍的龍爪,帝釋天第一時間便將矛頭,指向了幫他屠龍,卻膽大到搶奪他龍元的六個武者。

雖然號稱是七武屠龍,實際上確實隻有六位武者。

除了斷浪,步驚雲,剩下的一人,便是手持貪狼劍與天刃的絕心。

沒錯,確實是絕心。

貪狼劍與天刃原本就是屬於東瀛的至寶,後來落入了破軍手中。

絕無神宮一戰中,破軍與無名一戰,雖最後保住了性命,卻也損失了全身的功力。

原本按照帝釋天的打算,是讓破軍做這七武屠龍中的一位高手的。

以破軍的功力,手持天刃以及貪狼劍,發出絕招殺破狼,殺傷力之大,世上無幾人能比擬。

可計劃終究沒有變化快,帝釋天還沒來得及將屠龍計劃,徹底完善,對破軍發出邀請,他就悲催的讓無名堵在了至尊城中。

沒有辦法,帝釋天隻能讓絕心,代替破軍。

以絕心這家夥,為了權勢,連他老爹都能毫不猶豫下手的貪婪狠心,倒是能夠發揮出這兩柄神兵的力量。

“你們這群混蛋,都給本座去死吧!”聖心訣的功力,化作實質。

一顆類似於雄霸三分歸元氣,卻比雄霸三分歸元氣更為精密,傷害度也更為提高的元氣彈,自怒火中燒的帝釋天掌中發出。

刹那間,一股至高的力量,將整個神龍島,甚至於周邊範圍海域,全部禁錮。

老東西雖沒有一顆武者的進取之心,但還是那句話,兩千年積累的功力,實在不容小視。

這幾位具有屠龍之力的高手,實可以說是這個世界,武力巔峰的一個代表。

但在帝釋天的這招攻擊中,心中閃過極重的危機。

如果現在不是四散的狀態,而是幾個人聯手而擊,借助神兵的力量,必然能夠跟帝釋天一戰。

他們幾個聯手,駕馭神兵的力量,連神龍都能宰了,還用在乎一個帝釋天?

現在的實際情況是,為了追擊四散的龍元,他們幾個人同樣四散,以彼間現在所處的距離位置,第一時間想要聚在一起,聯手而擊,實在有些困難。

“都說卸磨殺驢,這磨還沒有,”就在這極為要緊的時刻,一道青衣身影,很是突兀的現身。

道道內斂混元之精元,組成了一個幾乎實質的太極圖,擋住了帝釋天,攻向眾人的聖心訣力量。

“是你?你果然來了!”突然現身的衛無忌,讓帝釋天滿是詫異,忌憚,警惕。

帝釋天並非詫異衛無忌的現身,這麽大的一件事兒,這小兔崽子要是不聞不問,那是真的有鬼了。

他所詫異的是,這小兔崽子怎麽會這麽晚才出現。

或者說,這麽巧合的出現。

就跟早已經計算好了似的。

就算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以他謹慎,心機,手段,一向都是那最後收獲的黃雀。

可現在看來,他似乎要做那吞食了蟬,卻被黃雀吞食的螳螂。

這小子所使的玄武真功,至少就目前而言,仍是他無可奈何的克星。

如果自己沒有遭到神龍這一爪的傷害,尚在巔峰狀態。

以自身聖心訣之玄妙,預先準備的全力施展下,即便是存在克製的力量,也未嚐不可一戰。

可現在這種狀態,真要動手的話,怕是要冒點兒風險。

就以帝釋天一向的行事準則來說,沒有把握的冒風險之事,一概不做。

一遇沒有把握的危險,二話不說,撒腿就跑。

這種極沒品的事情,換任何一個要臉的人,可能都會有一瞬間的猶豫。

帝釋天,這個活了兩千年的老油條,卻是一點兒都沒有這個顧慮。

活了常人難以企及的歲月,他才更加真切的體會到,活著是何等重要的事情。

可以說,這天底下再也沒什麽比活著更為重要了。

之所以花費心力,使用各種手段促成這七武屠龍。

除了讓自己的力量,更進一步,不必再憂心玄武真功的傷害克製之外。

最為直接的目的,還是在於那兩個字——活著,更為悠久,永恒不滅般的活著。

鳳血的力量,終究隻能讓他長生,而非不死不滅。

“你想做什麽?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或許堪稱致命的危機,籠罩在帝釋天心中。

除了這個小兔崽子本身所帶來的,此次參加屠龍的高手,除了一個由絕世好劍引發的宿命之爭,不可能跟這小子站在同一陣營之外,其餘的幾人,可真是不太好說。

劍晨跟斷浪,自不必說,一個是他的鐵杆手下,一個是他的門中晚輩。

想要讓這兩個人,跟他站在同一陣營,反對。

剩下手持天罪的懷空,以他跟那個兔崽子的交情,即便因為洛仙,不可能成為敵手,也絕不可能成為幫手。

還有皇影,這家夥是令自己極為欣賞,單純為武而戰的武士,卻也有一個令自己極為討厭的毛病,所謂的狗屁俠義心腸,實在是太盛了。

想讓他成為自己的幫手,似乎也有點兒困難。

“話不能這麽說吧。”

“請你真誠的相信,若沒有我的默許,你絕沒有這個可能,收攏起這七位屠龍的高手。”這話讓帝釋天,實在無力反駁。

若沒有衛無忌的默許,最起碼斷浪的火麟劍,以及無名的英雄劍,他是不太好搞到手的。

即便能想到辦法,從這些主人手中,搶奪神兵。

沒有主人駕馭的神兵,卻根本不可能發揮出,能夠對神龍造成傷害的攻擊。

僅憑神兵的力量,要是能夠幹的掉神龍,帝釋天就沒必要,費心謀劃算計那麽多了。

兩千年的積累,要是連幾柄質量上乘的神兵都拿不出來,那他還是盡早找條水質較好的河流,淹死比較好。

旁的不說,跟皇影一戰中,他自己使用的那柄劍,就不孫色於任何一柄屠龍的神兵。

“你究竟想要做什麽?”就因為這話,讓帝釋天無力反駁,所以他才想不明白,衛無忌究竟有何打算。

他難道不清楚,自己一旦獲得龍元,功力大增之後,第一個要對付的,便是他嗎?

這小子能夠帶領無雙城,幾乎稱霸武林,絕不可能這般的沒有遠見。

可他還是這麽做了,默默的配合自己,完成了這七武屠龍的計劃。

“你還是想坐收漁人之利,借助龍元的力量,如本座一般,達到不死不滅的境界。”這般的推測,無疑觸碰到了帝釋天心中,最難以接受的逆鱗。

在帝釋天心中,這世間,唯有他一個人,才有資格享受,不死不滅的生命。

“我的想法,要是你都清楚了,那我豈不是跟你一樣沒腦子嗎?”衛無忌懶得跟帝釋天多解釋什麽。

龍元確實是神龍一身精元精華所在,擁有讓人不死不滅的能力,實屬無上的至寶。

但衛無忌看中的,卻絕不在此。

“你······”感覺自己受到侮辱的帝釋天,無疑是怒了。

如果是旁人,敢這樣跟他說話,早已粉身碎骨。

“莫急,你我之間,遲早一戰,我看不如就在今日吧。反正無論能否收回龍元,以你的性格,都不太可能讓這幾個幫你屠龍的高手活著。”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將帝釋天,架在了火架之上。

所有人的目光,此刻都在帝釋天身上匯集。

跟衛無忌關係最為親近的斷浪,劍晨,自不用多說。

在衛無忌現身的那一刻,就已經鮮明的表達了自己的態度,以及立場。

剩下的幾人,自然也都不是傻子。

何況經過衛無忌的提點之後。

沒錯,如果讓他們站在帝釋天的角度,這些幫忙出力之人,無疑也是不可能活著的。

“懷空,你也想跟本座作對嗎?”帝釋天陰森寒冷,盯著懷空。

這個小子的個性,實在太有意思了。

隻要洛仙在他手中,這小子便投鼠忌器。

“拿自己的心腹手下威脅人,你這本事,可真是讓我長見識。”衛無忌的嘲笑,帝釋天無動於衷。

管別人說法如何,隻要對他自身有利的辦法,憑什麽不讓用。

“不過你這招兒,現在已經沒用了。”衛無忌的話,以及嘴角的那抹笑,讓帝釋天心中忍不住一抖。

“我相信,以你的智慧,已經猜到了,何故不願意相信呢?”暫時而言,沒幾個人能聽明白玄機的話,卻如一記重鼓,在帝釋天心頭敲響。

“如果你一定要裝蒜的話,我不妨把話給你說得再透徹一點兒。”

“你以為我到現在才現身,之前的那段時間,去做什麽了?”話如果說得這麽透徹,這人還不願意相信,那就徹底沒救了。

“你······”帝釋天徹底不能淡定,如果這家夥親自帶隊,趁著自己屠龍的時間,偷襲天山老巢的話······

就算天門的一個個忠心耿耿,論功力這個實際的問題而言,也沒有人是他的對手。

“我覺得自己很有必要跟你說一聲謝謝。”衛無忌絕對是懷著,不把人刺激到死,決不罷休的心態。

“你活在這世上,兩千年的積累,除了這身功力之外,其他的都歸我無雙城了。”雖然之前已有了諸多猜測,當這個話,明明白白,透透徹徹的自衛無忌嘴裏說出來之後,依舊是難言的震撼。

“我殺了你!”帝釋天爆發了。

他是個極度以自我為中心的家夥,看似除了自己之外,什麽都不關心。

兩千年積累的家當,就這麽為他人做了嫁衣裳。

內心的痛,在這一刻,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活了兩千年的老妖怪,這一刻,真正體驗了一把“人活著,錢沒了”的實在痛苦。

“別激動,城主讓我把她交給你。”獨孤鳴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了那裏,手裏提溜著木頭樁子一般的洛仙。

當看到洛仙的那一刻,帝釋天的身子,難以自製的一陣兒發抖。

萬界最強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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