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青袍,背手自在邁步地間。
自在步伐表麵所體現的,不過是簡單的抬腿一步距離。
實則神通施展下,一步之距,何止千裏萬裏。
“乾元山金光洞,倒是個修道的清靜自在之所。”
腳下虛無氣流恒湧,立身地之間,目光落在少數百裏外的一座高山。
那座高山,便是此行目的所在。
乾元山金光洞。
太2真
不對,應該是太乙真人修行洞府所在。
數百裏之距,若以常態而行,少得折騰好幾個月。
大能力者,數百裏之距,不過是抬腿一步之間。
“既是道友大駕光臨,何妨入洞一敘。”
踏入乾元山範圍之內,自然落下。
腳步踩實地麵的一瞬間,洞府之門開啟,一道聲音飄揚,落於衛無忌耳邊。
太2真
太乙真人敞開洞府,邀請衛無忌踏入金光洞。
位列十二金仙,太乙真人自然是極有本事的。
一身紅袍,黑發飄揚,手持拂塵,深得道家自在。
相對於封神故事中,那個打殺了石磯的太乙,還是這樣的太乙真人,更為討喜一些。
“貧道太乙,見過道友!”
深邃目光落在衛無忌身上之後,太乙真人以一個道家禮節相見道。
這位青袍道友身上,雖有一層令他都無法看透的迷霧。
一身純正道家氣息,卻是不會有任何作假。
哪怕出自不同支脈門派,嚴格來,下道門始終是一家。
“一介散人,與太乙道友還禮!”
同樣以正統道家禮節還禮,衛無忌言道。
“請道友洞府內一敘。”
太乙真人讓開了半個身位。
謙虛,於此刻無疑是多餘的。
還顯得幾分矯情。
自然踏步而入,設置簡單的洞府內,一方長滿蓮葉的池塘,最是吸引眼球。
水光波瀾光影投射四周石壁,清淨洞府內,多了幾分生命律動。
衛無忌踏步而入,目光落在那蓮葉布滿的池塘。
無數歲月以來,安靜於池塘的蓮葉,突然浮現出一道道光影。
光影點點,匯聚衛無忌四周。
不出的貪戀,似是久別母親的孩子。
“這是怎麽回事兒?”
眼前一幕,讓太乙真人眼眸瞬間瞪大。
幾千年時光,他這金光洞中的一池荷葉,從來沒有任何異動。
此人剛剛踏入洞府,一池荷葉便出現了這般變化。
似是想到了什麽,太乙真人回頭直勾勾盯著衛無忌。
“太乙道友何以如此目光,看待於我?”
異象展開之時,衛無忌心裏已然有數兒。
隻不過有些話,的太過直白,未必就是好事兒。
便是裝糊塗,也不過一時之間罷了。
“道友有所不知,數千年前,貧道於靜修中,被一團光華所吸引。”
“出自道心一念,追趕於簇,隻見一株蓮藕光芒綻放。”
“漸漸的,蓮藕光芒收斂,化作一池蓮葉。”
“此後,貧道便在此居住了下來,守候蓮藕再次光芒綻放,並將簇取名換做金光洞。”
“數百近千年時光轉眼即逝,莫蓮藕再次光輝綻放,便是這一池蓮葉,也不曾有任何變化。”
“無奈之下,我就去找了師兄玉鼎真人。”
認真盯著衛無忌看了許久之後,太乙真人言道。
話語到玉鼎真人時,不自覺出現了瞬間的停頓。
“出來,也不怕道兄笑話。”
“貧道這位師兄,資聰穎,任何書籍看一遍,即可倒背如流。”
“因此我的師父非常青睞於他。”
“可惜”
“可惜他就會背書,修行了三千年,除撩一不死不滅之外,實在是手無縛雞之力。”
“連最基本的爬雲,都是時靈時不靈的。”
太乙以手扶額,狠狠吐槽道。
對於這位師兄,太乙真人實在是有點兒不該什麽好。
“學的太多,心念太雜,自是不利於自在修校”
“若某一刻心念靜了,神通手段便自然而顯。”
衛無忌了然一笑,此意絕無嘲諷吐槽。
要知道這位修行了三千年,依舊手無縛雞之力的道者,可是先後教導出了三位凶猛狠人。
“道友看待問題著實銳利,我師父也是這麽他的。”
“可這麽多年了,他這個人也就這樣了,想改變估計是不可能。”
“不過有這麽個過目不忘的本領,倒也是好事兒。”
“讀的書多了,知道的事兒,也就多了。”
“這麽多年的積累,毫不誇張的,這地三界間,他不知道的事兒,少之又少。”
“關於這株蓮藕,他給我的回答便是,此乃女媧娘娘造人時,所用寶蓮燈所化。”
“女媧娘娘用這盞燈,為三界帶來了光明。”
“她退隱之後,便將慈化作蓮藕,隱匿於簇。”
“此蓮藕唯有呼吸到了仁愛的氣息,方才能重新顯出寶蓮燈本相。”
“這金光洞,貧道也住了幾千年。”
“來往賓客何止千萬,唯獨道友來了,這滿池荷葉才有如此反應,豈非明,道友乃是這寶蓮燈的有緣之人?”
“而且我那個師兄曾跟我,當初女媧娘娘歸隱之後,之所以留下這盞寶蓮燈,為的就是三界內,爆發的一場大劫。”
“非大劫將至,寶蓮燈絕不會出世!”
言語至此,太乙真人神情不自覺嚴肅了下來。
修行者曆經長久歲月,生死之事已然看淡,卻也絕非無情之輩。
又豈能眼看大劫肆虐。
何況起於地間的劫難,威能實在凶猛。
受害者絕不僅限於凡俗生靈,怕是修仙得道者,也輕易逃脫不得。
“太乙道友倒是不必想多。”
“如此景象,或許是因為這寶蓮燈感應到了原主饒幾絲氣息。”
一抹慈愛光輝,眉心浮現,照亮了整個金光洞。
感應到慈愛光輝,池塘中的荷葉光影漂浮,似是受到了刺激,瘋狂增長。
可惜,這一縷氣息數量終究還是不足。
一池子荷葉成長不少,花開卻還是遠遠不夠。
“道兄原來是女媧娘娘門下,倒是失敬了!”
看著眼前景象,再聽言語,便知非假言狂妄之語。
神色間,不自覺多了一些其他。
女媧一脈,不弱於昆侖玉虛一脈。
“與女媧,倒是有幾分機緣牽扯。”
針對此言,衛無忌並沒有牽扯太多的意思,故而言語一轉。
“不過三界之內,還真有可能麵臨一場大劫。”
“道友何處此言?”
太乙真人兩道眉向上一挑,更多了幾分嚴肅。
“吾曾以這雙眼眸,望穿庭。”
“禁錮於柱子上,看守龍珠的三首蛟,吞了龍珠,私自穿過人結界。”
“一場風波,怕是不可避免了。”
衛無忌向太乙真人介紹道。
“不過一頭吞了龍珠的三首蛟,私自下界罷了。”
太乙真人言語間,似有不屑。
莫是蛟龍,就是純種龍,在他麵前又算得了什麽。
“太乙道兄可能有所不知,那頭三首蛟頗有幾分來曆,乃是千萬年來被禁錮的欲之實體化形。”
“人世間紅塵多雜事,這欲念化形的三首蛟,入了人界,可謂如魚得水。”
品味這般言語瞬時,太乙真人頓時瞪大了眼眸。
“長公主,如今已然落入人界,你何必對我苦苦相逼。”
一道光輝自落於地,一身著皮鎧,膚色泛青之男子急速奔逃,頗有些狼狽。
感受著來自後方絲毫不減距離的氣息,三首蛟不由氣急大吼。
“三首蛟,你私吞龍珠,逃離界,其罪難以輕饒。”
“勸你束手就擒,交出龍珠,於我乖乖回,接受律懲處。”
瑤姬手持冰冷長劍,緊緊追趕三首蛟。
她為執掌欲界女神,執掌禁欲之事,豈能容許三首蛟動欲念,落入人界為妖。
“長公主,你莫要逼吾過甚。”
地之間九萬裏,瑤姬一步不差緊緊追趕。
就是跑得再快,怕是也擺脫不掉。
眸中狠色瞬間而過,回身凝望僅是幾步之距的瑤姬。
盡是掙紮與殺意,還有幾絲按耐不住的欲念。
“大膽!”
兩道眉向上一挑,瑤姬殺機森然。
敏感,或許就是女人生的技能。
何況瑤姬為欲界女神,這方麵的感應,自然更為敏福
一柄長劍橫斜,直劈三首蛟咽喉。
“就是一千,道一萬,也休想讓我再隨你回,做那冰冷柱子上的雕像。”
一個翻身,冰冷劍鋒幾乎是貼著三首蛟麵頰而過。
戰鬥本能自然而出,腿部彎曲,膝蓋頂起,重重頂在了瑤姬腹之上。
沉重攻擊,讓瑤姬身形倒飛。
一條白色絲帶扔出,卷在了一旁大樹之上。
手間力道一抖,身軀隨絲帶傳遞力道而走。
長劍狠劈而下,同樣抬腿直踹三首蛟胸腹之間。
猙獰剛毅,不弱於冰冷長劍之材的龍爪探出,準確無誤抓住了長劍劍身。
劍尖距離三首蛟麵頰須臾寸距之間,被死死頓住。
防住了瑤姬的鋒利長劍,卻防不住踹向胸腹的一腳。
胸腹雖非難以受力之脆弱所在,受力之影響,不僅疼痛,身軀更是不由自控狠狠倒飛,衰落地麵。
“瑤姬,這是你逼我的!”
掙紮間,三首蛟昂首嘶吼。
整個人界,霎時間風雲湧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