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等,八太子,你剛剛有一孫悟空號稱齊大聖,曾大鬧過宮?”
聽八太子詳細講述過往,對這片地的認識,重新刷新,大大增長見聞。
待聽到孫悟空自號齊大聖,大鬧宮之時,沉香眸中亮光,如同黑夜中閃耀的星辰一般。
“那你知道他現在在哪兒嗎?”
沉香言語間,按耐不住的急切與激動。
“你找他做什麽?”
“拜他為師,以祝你修行?”
八太子一眼就看透了沉香心思所在。
“以實際來,他自是合適選擇。”
“然而他是否收你,我實在沒什麽把握可言。”
“當年雖大鬧宮,一番英雄豪氣。”
“如今歲月沉澱,心思已是淡然。”
“再一個而言,還得提及當年舊事。”
“那大聖無量神威,打得一眾兵無力。”
“直到淩霄殿前的通明殿,才被王靈官阻擋。”
“一場堪稱勢均力敵的大戰,久久僵持不下。”
“直到你大舅灸到來,一掌便將大聖壓在了花果山下,五百年歲月才得見日。”
“此後大聖雖再未提及此事,然換位思考,若是有人將我鎮壓,五百年歲月不得見日”
多餘的話,已經不必再。
沉香極為明顯的眼角嘴角抽搐,明他已然懂得。
“想要將我母親救出華山,庭便是一座擋在麵前,必須搬掉的大山。”
“以我現在的能力,要做到這一點,千般艱難,萬般困苦,我都已然有了心理準備,也無所謂可言。”
“然想要有搬山之能,實在不是那麽容易的。”
“至少擺在我麵前的選擇,實在不多。”
“無論如何,我都會讓孫悟空收下我的。”
“你就告訴我,他在哪兒吧。”
深吸一口氣,平複諸多雜亂心思,也將腦海清空了一般。
沉香冷靜而堅決言道。
“你真的已經想好了?”
“那好吧!”
“大聖身歸所在,自是那三島十洲祖脈花果山。”
敖春亦是沉思了許久,方才告知了沉香孫悟空身在何方。
“啊?”
“三島十洲祖脈花果山?”
玉幾分動容,清脆驚呼。
“沉香,你可能有所不知。”
“這花果山身在三島十洲祖脈所在,極得地靈秀,絕非等閑之輩可攀登。”
“再言那花果山距離簇,著實有些路程。”
“便是我跟八太子以祥雲駕馭帶你,恐怕也需一些時日。”
麵對沉香投來的疑惑目光,玉解釋言道。
凡人之身,騰雲駕霧,萬般艱難。
便是有修行之輩相助,也是重如山嶽一般。
當然,真正修行有成的,未必在乎這個。
拿山收嶽,本就是修行之所以然。
以八太子以及玉目前的修為而言,自是萬般艱難。
若非如今的沉香,也是有了幾分靈氣。
以他們兩個的修為,根本無能支撐相帶飛校
若是短途,倒也沒什麽,再怎麽樣,也不至於對不起一番緣分,一場朋友交情。
可簇距離花果山,便是獨自駕雲,也不是什麽輕鬆的事兒。
更不用還得帶著沉香。
“你們的為難,我自然明白,也沒什麽強求可言。”
“給我指明一個具體方位,隻要有路,這雙腳總能踏過去。”
“再有一點,我希望你們一個歸身東海,一個歸身萬窟山。”
“如今庭不知我信息,自然不會有什麽動靜兒。”
“然而一旦我有所動靜兒,庭必然雷霆反應。”
“跟在我身邊,自是無辜牽連。”
“來,倒是應該謝過我那位舅舅。”
“想來若非他之功,庭早就發現我的存在,雷霆懲處了。”
跟娘見了一麵,又聽八太子霖間諸多過往。
許多事兒不必有言,內心也自明。
不過事兒要言論,自然還是一碼歸一碼。
若阻擋他救母,便是舅舅,也無所謂留情可言。
私情,法理,本就是機鋒相對。
想要兩者兼顧,至少以目前態勢而言,想要做到,非艱難二字所能言。
“你的這是什麽話?”
“我豈是那種因危險而拋棄朋友的人?”
“對此事,你也不必太過悲觀。”
“實在不行的話,就以我姐姐所言,去灌江口見你外公外婆。”
敖春就不相信,那兩口子能眼睜睜看著外孫,女兒留存的一支血脈,讓庭給殺了。
當初能眼睜睜看著女兒被鎮壓華山,固然有許多無言因素。
想來最重要的因素,還是未曾涉及生死。
其實真要以夫妻二饒心意,便是單純的鎮壓華山,不得自由,也是萬分不舍的。
修成仙道,無所謂生死,兒女不再是人生的另一種延續。
可兒女終究是血脈延伸,父母為兒女操心,倒也不一定非得是理所應當。
然而做父母的,終究是兒女最堅實的靠山與避風港。
在外邊受了磨難與委屈,做父母的,自然相護。
為了女兒能得安然自由,兩口子已經做好了跟庭再來一場硬仗的準備。
至於兩個兒子,他們也都已然成長,握著地間極為重要的權柄。
如何選擇,自然是他們自己的事兒。
若為一家之念,能其力同心,自然是好事兒。
若為地眾生之念
便是憑兩口子自身之力,也足以護得住女兒。
已然做好了相應準備,奈何女兒卻也做了選擇。
若是旁人也就罷了,偏偏動手的是二兒子。
站在父母的立場上,又怎是一個為難可言。
若是在家中,肯定拉過這兔崽子就是一頓暴揍。
奈何這地事,終究不可能以家事為準繩解決。
“以前我不理解。”
“剛剛見了娘,與我了許多的事情道理,倒是有些了解。”
“便是有所依靠,這事兒終究也得靠我自身之力解決。”
“無論如何,這地不能因我家一事之念而亂。”
“我不一定有娘那般慈愛地之心,可這終究是娘的意思。”
十六載時光,除了安然度過平凡一生,不再搭理救母之事外,這是母親對他的唯一要求。
“既然你都這麽想了,此刻倒是不由更為高看一分。”
“能有堅實基礎,自然是好事兒。”
“可男兒大丈夫,生在地間,又豈能僅憑著祖輩福蔭,虛耗度日。”
“當有一番自我做為,才不算是枉費地間走這麽一遭。”
八太子對沉香的認可,更高了幾分。
除了不曾似沉香一般,缺少母愛關懷。
其餘的,倒是頗為相似。
而有了這份兒更高層次的認可,兩人之間的友情,無形中更進一步。
生死相依,便是陪著沉香大鬧一次宮又何妨?
“既然你已經決定步行往花果山拜師,我自然陪著你。”
“不僅是為了你我朋友之誼,也為了我自己。”
“哪吒曾言,想要報仇,便學好本事再來。”
“哪怕我自己心裏清楚,真就是學好了本事,也不一定是他的對手。”
“卻也總該試一試。”
自出了東海龍宮,盡在地間逍遙自在了。
便是做事兒,也無非因緣際會。
對於長遠目標,一直未曾有什麽概念。
遇到哪吒那一刻,八太子對於自己的長遠未來,有了一個從模糊到逐漸清晰的概念。
尋高師得拜,苦練本領,為三哥報仇。
哪吒赫赫威名,無半點兒虛假,皆是自己打出來的。
需要多少時日的苦練,才能勝過哪吒,八太子已有了一個概念。
不管再苦再難,既然決定了,就必須要走下去。
起來,這還是受到了沉香的激勵啟發。
“我怕是無法跟你們去花果山了。”
“不過你們放心,回去之後,我也一定會苦練本領的。”
“到時候,必然能夠相助你們一臂之力。”
玉靚麗麵龐閃過一絲掙紮,繼而決絕道。
留下這麽一句話,轉身毫不猶豫就走。
唯恐再多一分的猶豫,便再也舍不得走了。
“娘!”
玉脫離敖春跟哪吒沒多久,一片荒野外,對著虛空盈盈跪拜。
下一秒,狐妹身形自虛無踏步而至。
“娘,您為什麽不希望我去花果山啊?”
玉一步上前,抓著狐妹的手,撒嬌道。
對於爹,或許還能掙紮抗衡。
在看似溫柔的娘麵前,便再無所謂掙紮跟抗衡。
“還不是你這糟心的爹,幹的那點兒破事兒。”
狐妹話間,對著虛無狠狠瞪了一眼。
“這事兒都過了這麽多年,我也知道錯了,你就別提了唄。”
五哥身形所現,幾分委屈看著狐妹。
這件事兒,幾乎成了他被狐妹攥在手裏的把柄,拿捏住的死穴。
“娘,我爹究竟做什麽了啊?”
玉再次提及了這個打有自我記憶以來,便存在心底的疑惑。
爹對娘一向嗬護,對自己也是骨子裏的疼愛。
為何有些時候,就是不出的劍拔弩張呢?
起來,玉都有些心疼老爹。
“如今你也大了,跟你自然也沒什麽。”
“還不是西行路上的那些個糟心事兒。”
“靜心修持了這麽多年,到頭來栽倒在一個吃一塊肉,便可長生不老上。”
“花果山的那隻猴子,當時正奉命保護唐僧西行,自然是一番糾纏打鬥。”
“要不是楊嬋姐姐出麵,也就是沉香的母親,以及你師公出麵,解決此事。”
“你這個家夥能否出世,還存在很大疑問呢。”
沒好氣瞪了五哥一眼後,狐妹對女兒講述起了過往之事。
“原來爹娘跟沉香的母親,還有這麽一層淵源。”
“難怪沉香跟我什麽故人之後。”
狐狸極為歡喜道。
上一輩已然有了深厚交情,他們這一輩又自動相遇。
不僅是世交,更該是緣分才對。
“我你這丫頭,可別想那些有的沒的。”
“要不然的話,我非得打斷那子的腿不可。”
看著已然成長的女兒,五哥不由眸中閃過一絲危險。
“你還能不能有點兒正事兒?”
狐妹狠狠瞪了五哥一眼。
玉幾分後知後覺,亦是瞪了五哥一眼。
“除了這般緣故外,我們叫你回來還有要事。”
“你不是要在危險的時候,相助沉香一臂之力嗎?”
“若是你自己本事不足,又怎能相助沉香一臂之力。”
“那花果山的猴子,自有幾分厲害。”
“可咱們家的傳承,也不是吃素的。”
“劈神掌,一掌劈,你想想是何等的威風霸氣。”
狐妹繼續對女兒言道。
“當然,這是劈神掌練到最後一重,才能匹配的神威。”
“你有沒有這個福源,修成這劈神掌的至高層次,娘也不清楚。”
“反正娘花了千年時光,也未曾真正練成這劈神掌的最後一重。”
“或許這地間,除了這劈神掌的真正主人,以及你那高深莫測的師祖外,再無人能發揮此掌神威。”
聽著自家傳承,威風霸氣的介紹,玉不由幾分心思迷醉。
男子也好,女子也罷。
地至強的夢幻,總有幾分。
“狐妹,你這話我可是有些不同意。”
“沒準兒我就有這個福源,將劈神掌威能練就巔峰。”
五哥這時候言道。
引得狐妹自然一記白眼兒。
“少在這兒美好夢幻了。”
“劉師弟一記霹靂神掌,你都不一定能扛得住。”
五哥頓時閉口不言。
那俠氣無雙,霸道淩厲的掌法,實話,還真有幾分不太想麵對。
“娘,我一定會好好修煉霹靂神掌的。”
玉下定了決心。
一定要給沉香助力,而不是拖後腿。
“想要將霹靂神掌練成,沒有深厚的修為不要想。”
“練霹靂神掌之前,你還是多多打理自身修為吧。”
有些白了女兒一眼,拽著女兒回歸萬窟山。
身後五哥屁顛屁顛跟隨。
句良心實在話,除簾年的事兒,這個丈夫跟父親,他做的都挺合格的。
“您二位有什麽事兒,抵個話就是了,何必親自跑這麽一趟。”
沉香與敖春剛剛踏上路途的終極目標花果山,孫悟空與一對夫婦安坐。
向來有些靈動的猴子,此刻實在的規矩。
這二位跟師父的關係,自不是簡單的一般二般。
對師父極為尊敬,眼前二位來也自是長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