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朦朧神秘所在,一塊散發著光輝的石頭,成了這片朦朧中的唯一光源。
當然也可以這麽說,石頭下方熊熊燒灼的透明火焰,與這塊兒散發著光輝的石頭一起,聯合組成了朦朧間的光源。
時光不知過了多久,燒灼亦不知持續到何時。
一滴指甲蓋大小的透明**滴落,身在之外的幼兒,周身閃過一絲明顯的光滑亮色。
“這是怎麽回事兒?”
“莫非有什麽變數可言?”
正在準備實施手段的老鬼,極其敏銳,有所察覺。
本來已經既定的心思,不自覺間又多了一些遲疑。
無論何等做為,最終的實際目標,就是將主人留存的唯一血脈撫育成人。
聖靈石的威能與光輝,足以成就主人血脈的留存,成長為新一代的戰神。
絕對的實力下,一切的隱忍,不為人所知的事實,便可真相大白。
若是因為自己的舉動,導致差錯的出現,老鬼絕不能原諒自己。
思來想去,老鬼還是覺得不妨再等一段時間,看看變化。
縱然太陽之靈的靈力再強,有迷霧鬼林的遮擋,便不會出問題。
要出問題早就出了,何至於等到現在。
時光就這麽慢悠悠,卻也極致快速中通過。
經過老鬼縝密的觀察,那種出現在小主人身上的光輝頻率,從來無所謂定時。
或許十年出現一次,或許百年出現一次。
每一次光輝出現,還在保持嬰兒狀態的小主人,肉身便極其明顯的增強。
通過觀察與推測,老鬼得出了自己的結論。
這般不定時的變化,皆出自聖靈石。
老主人一身威能,除了應對變化以及戰鬥經驗來說,一切的根本都在聖靈石。
以小主人現如今的年歲成長,便可以受到聖靈石的力量變化影響。
待到真正成長起來,或許可以超越老主人所能達到的極限。
當初的戰神刑天,已然是戰鬥無雙,否則也不會有戰神的威名。
若非在與地魔獸一戰中,極度損耗修為,憑伏魔天神義和的本事,又怎能偷襲成功。
超越老主人的極限,便是如今已然是天帝的義和,能力再強,也不是對手。
想通了這些,老鬼不再著急關於成長的問題。
而是施展手段,將迷霧鬼林本身的威能最大程度施展,遮擋諸多追查。
“都已經過了這麽長時間,還是未曾探查到刑天所留存的那個小邪魔,以及聖靈石的下落嗎?”
不周山,太陽神殿,已然榮登天帝寶座的義和,一邊運轉威能,以日光神鏡探查,一邊向四大天神問道。
“凡俗塵世,經過諸多歲月的發展,已然大不相同。”
“而且有礙於當初盟約,有些事兒實在不便大動幹戈。”
其餘幾位無言,火神言道。
“哼!”
“實在是豈有此理!”
“當初天地所生,與魔一戰後,便該有我神靈所統。”
“若是如此,現在又怎有如此的麻煩。”
或是有心,或是無意,或是情緒所至,反正這麽一番話,直白而出。
“天帝之意,可是要滅絕塵世?”
一直無言的風神王母言道。
“若是天帝有此意,老龍便有話要說。”
“刑天悖逆,謀刺炎帝,實屬罪大惡極。”
“然事情還是一碼歸一碼所論,人族造就,統領大地,是出自刑天的無量功德,也是自然常態之道所然。”
龍王咳嗽一聲,說出了一番令人極為詫異的言語。
別說天帝義和,就是同為四大天神多年的風、火,水三神,也是極為詫異的看著龍王。
除了當初滅魔之戰,老龍王的表現可謂之圈點外,其他時光狀態,就是一副昏昏沉沉的半糊塗狀態。
一個半糊塗的,能說出這麽一番有見地的話,如何不叫人詫異。
是因為這事兒太大,以至於半糊塗都被驅散了?
還是說,一直以來,老龍王都在裝糊塗?
前者的話,還自罷了。
因為天帝言語間表達的意思,連他們也是震動,詫異。
後者的話,這事兒可就真有意思了。
“龍王所言無錯!”
水神一向話不多,卻是每一句,都能點到至為關鍵。
直至此刻,除了火神外,其他三位都已然明確表達了態度。
“天帝容稟。”
“昔年天地所生,我等亦是所生。”
“後來十大邪魔作亂,我等無任何組織命令,便自行投入阻止戰鬥。”
“歸炎帝統屬,那都是後來的事兒。”
“所做的一切,無所謂備受尊崇。”
“僅是不想看到一片美好,最終為邪魔所糟蹋。”
火神之能,來之烈火。
以性情來說,該是衝動易怒,無限暴烈。
可今天這話,說的卻是滴水不漏。
對於這麽一番話,四大天神中的三位,無疑最為感同身受。
這一片天地,雖不是出自他們手筆造就。
卻是經過他們的手筆,方才有了如今模樣。
內心的愛護,又豈是他人所能理解的。
“都說出自太陽光輝的火神,性情暴烈,如今看來,倒是一個錯誤的評判。”
無言漠視了許久,天帝極為爽快哈哈一笑。
而此言一出,除了他自己外,四大天神皆是不由臉色一沉。
這話是無意?
還是存之有心的挑撥離間?
“風神幹嘛這般看著我這個老糊塗蟲?”
離了太陽神殿,滿是糊塗的龍王去路,為風神所阻。
“龍王難道就沒什麽話,要對我這個妹妹言講嗎?”
說話的同時,白虎令揮灑,四周圍一片霎時間混亂不堪。
“我不過是一條老龍,整日待在雷澤沉睡。”
“幾分清醒時刻,多往人世走幾遭,使得草木生靈,多點兒雨水滋潤。”
“閑在之間,也沒什麽大心思。”
“又怎能有什麽話,對風神妹妹所言?”
滿是糊塗間,老龍王言道。
“龍王大哥莫非連小妹都信不過嗎?”
風神眉間多了一些糾結。
“自不是信不過。”
“隻不過人世間有句話,世事無常。”
“在我這個老糊塗的眼裏,有太多的事兒,表麵蒙蔽一層令人看不透的迷霧。”
“許多的事兒,許多的人,都在變幻。”
“迷霧之諸多變幻,卻始終比不上一顆心的變幻。”
似是單純的感歎,又似是無意間的所指。
王母聽在耳中,眉頭幾次觸動。
“龍王大哥可是探尋到了老鬼的下落?”
幾絲眉頭跳動之後,王母突然所言。
一雙眼眸直勾勾的盯著龍王,一絲一毫的痕跡,都不願意放過。
“風神妹妹所言什麽?”
“怎麽有點兒聽不見呢?”
“看來我又開始糊塗了。”
“或者說,有點兒喝多了。”閱讀書吧
“風神妹妹的瓊漿玉液,可真是難得美味。”
龍王搖搖晃晃向前走。
明顯可惜搖頭,風神不再多做無用糾纏。
龍王要是不願意多說,糾纏也是無用。
“龍王大哥這般喜愛瓊漿玉液,倒也是妹妹的福分。”
“待過一些時刻,便讓青鳥給大哥送往雷澤。”
無所謂試探,以他們之間的交情,生死都曾互相依托,何況是區區瓊漿玉液。
“那你可得讓小鳥快點兒。”
“說實話,我倒是真喜歡這隻小鳥兒。”
搖搖晃晃的身軀,最終為一層升起的雲霧所籠罩覆蓋。
“王母,您似有什麽心事。”
一聲清脆鳥鳴,青鳥自遠方而來。
“或許是我想多了,僅是單純的糊塗之言。”
“也或許······”
諸多猶豫複雜,歸攏於王母一身。
“青鳥,你先拿一些瓊漿玉液給龍王送去,而後······”
王母拉過青鳥,在耳旁一陣兒嘀咕。
“啊?”
“娘娘,您要我······”
極為難以置信的看著王母,但也未曾忘記顧忌二字。
許多不該說的話,一旦出口,受苦受罪的,絕不是單純自己。
“這事兒我自有緣由跟打算,你小心謹慎一點兒,千萬別被發現了。”
王母仔細叮囑,隨後發出了一聲悠悠歎息。
“你於我等晚生,這諸多歲月中的成長與磨礪,自是看在眼裏。”
“可莫要真做出什麽令人難以接受的事兒。”
“寧願是龍王依舊糊塗,而我冤枉於你。”
悠悠歎息,王母心頭諸多複雜,非是言語所能表達。
“娘娘,精衛那兒一直這麽下去,也不是個事兒。”
“您看是不是想個什麽辦法。”
靈動小女孩兒,得了所有的疼惜與寵愛。
便是安坐天帝之位,依舊送出了龍鳥羽毛所造就的衣物。
為的就是小女孩兒,能夠開懷一笑。
“也夠難為這孩子的。”
“紅塵世俗雖諸多麻煩,卻也熱鬧。”
“你去給龍王送瓊漿玉液,便帶上小精衛。”
“將小精衛交給龍王,照顧一段時間。”
想了想,王母吩咐青鳥。
“啊?”
“娘娘,非是青鳥不相信龍王,實在是這事兒······”
青鳥先是吃驚,後是為難。
就老龍王那個樣子,怎麽看都不像是能將孩子照顧好的。
“要不這樣吧。”
“王母交代之事,青鳥謹記在心。”
“卻也不是立即所能動之事,還是讓青鳥照料一段時間,讓精衛完全適應之後再說。”
對小精衛的喜歡疼愛,不僅是王母,青鳥亦是。
“這樣也好,反正也不是一時之事。”
“照料精衛的同時,注意一下龍王的動向。”
“他似乎已經追蹤到了老鬼的下落,就是故意裝糊塗。”
不管當初真情如何,如今想要查詢,老鬼都是不可能繞過去的一環。
“您是說龍王徇私,袒護老鬼?”
“這有些不太可能吧?”
青鳥不可置信睜大了眼眸。
龍王平時糊塗歸糊塗,大事兒卻是一點兒都不糊塗。
袒護老鬼這件事兒,卻是實在的糊塗。
“你不知道,龍王與老鬼的交情,實在莫逆。”
“老鬼是人神魔之外的靈性,當初因刑天而成就。”
“故而拜刑天為主人。”
“襲擊炎帝之事未出之前,刑天乃是赫赫有名,實打實的戰神。”
“與十大魔獸甚至諸多魔物的交手中,我們自然也出力了。”
“大頭卻還是刑天承擔。”
“老鬼跟隨刑天,自然也是奮勇直前。”
“閑暇時,龍王便會尋老鬼說話。”
“漸漸的,老鬼也染上了龍王的一些性情特色。”
“他們也就成了好友至交。”
“後來雖說出了事兒,在龍王的心裏,卻一直還是將老鬼當做朋友的。”
“發生此事,實在是情理之中。”
未曾切實感受,卻也理解老龍王。
“不曾想,還有這麽複雜的過往背景。”
“王母的交代,青鳥全都記住了,青鳥這就去辦。”
一聲鳥鳴清脆,化作真身,展翅高飛。
“又一個人坐這兒想什麽呢?”
無邊花海中,一道溫柔聲音,打亂了小女孩兒的沉思。
“沒想什麽,青鳥姐姐,你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
小精衛歪著頭,單純好奇。
“這麽快就回來了?”
“聽小精衛這意思,是不想看到姐姐了?”
這麽多年的相處,哪怕明知道是裝的,精衛還是趕忙解釋。
“青鳥姐姐,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的。”
頗為委屈,一聲歎息悠悠。
“孩子,別這麽歎息。”
一聲歎息,滿是滄桑。
聽得青鳥內心,如同針紮一般。
“青鳥姐姐,你說我還能看到父親嗎?”
眼巴巴看著青鳥,小心翼翼的希望,甚是可憐。
“肯定可以的。”
“你的父親,可是炎帝。”
“天地間最為強大的存在,你要對他有信心才是。”
信心的鼓勵安慰,不僅是針對精衛,同時也是針對她自己。
“青鳥姐姐,你帶我去找父親好嗎?”
“哪怕我現在沒本事救出父親,遠遠看一眼也是好的。”
這般心思,其實早就在心間環繞,是一直沒有說不來罷了。
“你這可是有些難為青鳥姐姐了。”
“就那地方的凶險,恐怕還不容靠近,姐姐就要變成烤雞了。”
“你也別不開心了,王母剛剛說,讓我去給龍王送玉液瓊漿。”
“要不你跟我一起?”
眼眸中的神色黯淡,消散幾分,頗為幾分期待。
能出門,感覺總是不錯的。
“這個混小子,把女兒交給他,是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