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府大樓,一號辦公室。

路鵬飛抱著雙臂,站在窗口,看著大院裏的人來人往,臉上掛著一絲喜悅的笑容。

經過幾個月的扯皮,不,是博弈,這個財政局長的位置終於落到了他的人身上,確實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這意味著為在常委會上有多了一票。不要小看這一票,那很可能是關鍵性的一票。

當然了更讓他感到一絲興奮的是,原本應該屬於那邊的公安局長卻被人憑空而降,摘取了果子。

一想到想來城府極深的老一在聽到那個消息時臉上那猶如了爹媽一般的表情,能夠看都高卓那個老家夥吃癟怎麽能夠不讓他開心呢。

自從他履新禹杭之後,在和高卓那個老家夥的交鋒過程中他一直吃癟,處處受到了掣肘,這讓一直有著強烈的控製欲的他怎麽會甘心呢。可是不甘心又能怎麽樣呢,他一個外來戶怎麽可能是是在這個地麵上經營了幾十年的高卓的對手呢。

也是他了,經過了四五年的忍辱負重、臥薪嚐膽,苦心經營,終於讓他在這個有著強烈的排外思想的地方闖出了一片屬於自己的天空,憑借著及時的能力以及背後的實力,聚攏了一批能夠和高卓相抗衡的力量,這要是換成另外一個人說不定早就舉手投降,成了高卓的應聲蟲了。

當然了城府很深的路鵬飛不可能像一個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那樣肆無忌憚忘乎所以的在哪裏盡情得意。即便是開心他也隻是在心底裏開心一下而已。

“篤篤篤。”門口傳來了一陣有節奏的敲門聲。

“進。”路鵬飛收拾了一下心情,然後沉穩的說了一聲。

不一會,房門打開,走進一個三十出頭的年輕人,他是路鵬飛的秘書閆遠東。

“市長,王局長來了。”閆遠東用恰到好處的聲音匯報了一聲。

“叫他進來。”路鵬飛點點頭哦對閆遠東說了一句,然後回到自己那寬大的辦公桌後麵的老板椅上坐了下來。

不到一分鍾,一個精幹的中年人拿著一個手抓公文包走了進來,來到路鵬飛辦公桌前不到一米地方,非常恭敬和路鵬飛問候了一聲,同時臉上帶著難以掩飾的興奮和喜悅:“市長。”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幾分鍾前被任命的市財政局局長王修喜。

“修喜啊,組織部門找你談話了?”路鵬飛笑著問道。

“是的。”路鵬飛開心的說道,然後帶著感激的心情對路鵬飛說道:“這一切多虧了市長您的提攜,謝謝您了。”

“那也是因為你自己努力的結果,要是你一個扶不起的阿鬥,我在怎麽提攜也是沒用。”路鵬飛用手梳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笑盈盈的說道。

“是,我今後一定竭盡全力做好本職工作,不給您丟臉。”王修喜把胸一挺朗聲說道。

“好了,好了,別喊口號了,對於你我還不放心嗎?坐下說,順便我把下個階段的工作給你布置一下。”路鵬飛一指辦公桌前麵的那張一指笑著說道。

“是。”聞言,王修喜痛快的應道,然後一屁股坐了下來,表現的非常的自然,絲毫沒有一絲下位者見上位者的那種緊張和局促。這倒不是因為他坐上了財政局長的位置,而是以為他是路鵬飛的心腹之一,是他的左膀右臂,要不然路鵬飛也不會費了這麽大的力氣把他給弄上了財政局長的位啊。

這時,閆遠東,端著一杯剛泡好的茶水過來,放在王修喜的麵前,然後在王修喜的感謝聲中退了出去。

事情談完之後,王修喜想了一下,還是鼓足勇氣問道:“市長,我聽說許堅強的代字沒有去掉?”

“消息很靈嗎。”路鵬飛瞟了王修喜一眼淡淡的說了一句,聽不出來是喜還是憂。

聽到路鵬飛的語氣,對他脾氣秉性非常了解的王修喜馬上就知道了自己馬屁拍錯了地方,有一些東西放在心裏就行,說出來就落了下乘了。

於是王修喜訕訕一笑,就在這個時候,閆遠東敲門進來告訴路鵬飛,副市長曲振國來了。

聞言,王修喜連忙起身告別,路鵬飛也站起身來送別,不過沒有離開自己的座位。

路鵬飛的這個動作雖小,但是讓那些到他辦公室匯報工作的人受到了足夠的尊重,也為他贏得了很多的群眾好評。

曲振國,禹杭市副市長主要負責旅遊、民族宗教、工商、園林文物、城市綠化以及禹杭風景名勝區、欄江度假區等方麵工作。當然了他也是路鵬飛的左膀右臂之一,目前正在積極準備入常事宜。

本來這事情已經十拿九穩了但是就在早上的時候,他突然聽到了一個風聲說他的入常事宜可能要泡湯,他以前的努力全部白費了。

於是乎,他立馬給省裏的老領導打電話詢問,對方雖然沒有明確的說,但是這話裏話外卻透露出那是好像真的和他無緣了。

到那樣的答複之後,這叫他還怎麽坐的住啊,於是他一方麵懇請老領導在幫助他多多做做工作;另一麵,放下電話之後,他馬上跑到了自己的盟友,確切的說是新靠山市長路鵬飛這裏尋求幫助。

“路市長聽說上麵要空降一個副市長,還……還要直接入常?”進入到路鵬飛的辦公室之後曲振國也不客套,直接開言問道。

“什麽?你聽誰說的?” 聽到這話路鵬飛不由驚得站起了身來,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要知道到現在為止他可是一點都沒有得到這方麵的消息啊。

“是從省裏麵傳下來的。”曲振國毫不隱瞞的說道,至於到底是省裏誰說的,他沒有明言,他可不想給朋友帶來什麽麻煩,這事說輕一點叫做漏風,說嚴重一點那就是泄密,泄露國家人事安排的秘密,那可是要吃官司的,而且也是官場上最忌諱的事。

對於這個路鵬飛也是非常的了解的,所以他也沒有繼續追問到底是省裏誰傳出來的,他也知道即便是問了那也是白問,這個曲振國肯定是不會告訴他的,而且就算是告訴他了,那也不是一件什麽好事,說不定還可能是一個炸彈啊。

“是誰知道嗎?”路鵬飛皺著眉頭問道,不該問的不問,這該問的還是得問。

“不清楚,那人沒說。”曲振國苦惱的搖著頭說道。

也難怪這曲振國會鬱悶,這就好比一個某人為婚禮辛辛苦苦的籌備了差不多一年的時間,真是連這天地都拜了,但是接下來的送入洞房卻沒有他什麽事了,你說他鬱悶不鬱悶,氣憤不氣憤啊。

當然了,同樣感到鬱悶的還有這市長大人路鵬飛同誌,不管怎麽說這曲振國也是最得力的助手,要是他進入了常委會,那在常委會投票的時候,尤其是當自己的意見和一哥高卓向左的時候,有了他這一票,那自己有可能會占得上風。

可是現在竟然傳來這樣一個令人敗興的消息,這叫路鵬飛的心情是怎麽還能繼續好下去啊。

“老曲你也不要太著急,我待會打個電話問一下,看看是不是真的,要是真的我們在看看還有沒有挽回的餘地,畢竟現在組織部門沒有下最後的結論不是嘛。”想了一會路鵬飛勸慰。

“哎,也隻能這樣了。老路多謝了,要是事情比較棘手那就算了,別到時給你添麻煩。”曲振國苦笑一聲之後非常感激的說道,然後就果斷的站起身來,告辭離開了。

“媽的這都叫什麽事啊。”路鵬飛非常不爽的暗罵道,然後拿出自己的手機,找出一個熟悉的號碼撥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