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殺豬

“反正這會董少卿也不在,我就陪普潤師父走走吧!”李陶不管不顧地黏上了普潤。

“這……這……”普潤有些抓耳撓腮了。

“怎麽?不方便嗎?”李陶的好奇心更重了。

“那好吧!”普潤如同打了敗仗一般垂頭喪氣道。

普潤帶著李陶等人七拐八拐來到一處破落的宅院,院內有婦人與一個壯實的男子正在爭執著什麽。

那個漢子笑嘻嘻道:“三妹,你二狗哥來了,把豬拉出來吧。”

那婦人把臉一沉:“今日請你來是吃肉的,不是請你殺豬的,豬自會有人幫我殺。”

二狗聞言一愣:“誰?你請誰殺豬?誰敢幫你殺豬?”

“是我!”這時,普潤出現在了他們的麵前。

跟在普潤後麵的李陶三人一聽這話,不由愣住了:普潤到這裏竟然是來殺豬的?

二狗一看,不禁哈哈大笑起來:“笑死人了,三娘,你還真的請個和尚來殺豬啊!”

普潤冷冷道:“和尚怎麽啦?和尚就不會殺豬嗎?”

“好你個禿驢!”二狗又氣又恨地罵道:“你身為出家人,卻幫一個寡婦殺豬,你自己說,犯了什麽戒?”

普潤怒視著他道:“你欺負孤兒寡母,便是佛祖也要動怒。貧僧今天就是要破戒殺生,大不了不當和尚了!”

說罷,普潤取下身上的破布袋。

三娘看普潤兩手空空,一把刀也沒有。隻好進屋取了菜刀出來:“師父,我家隻有這把刀。”

普潤擺擺手:“不用,不用!殺豬不一定非得用刀才行的。”

二狗在旁邊冷哼一聲:“好大的口氣!不用刀。難道你用法術?”

普潤瞧也不瞧二狗,從布袋裏取出一捆繩索,淡淡地說:“咱們老祖宗殺豬,本來也用不著刀的。你不懂,就在一邊看著吧!”

二狗既羞又怒,喊道:“好,老子看你怎麽殺!你若是不用刀就能殺。我二狗從今日起永不殺豬!”

普潤也不理會他,拿了繩索走到豬身後,把繩索往兩條後腿上一纏一繞。使勁一拉,那豬便轟然倒地。

普潤又如法炮製,把豬的兩條前腿也綁了。那頭豬像個等待行刑的犯人,被綁得嚴嚴實實。除了兩隻耳朵能動。竟是絲毫掙紮不得。

二狗看他露了這一手,不禁心頭一驚。那頭豬比牛小不了多少,自己一個人恐怕要費半天工夫才能下刀。沒想到這和尚果然是個高手,頃刻間就把豬製服了。二狗雖然吃驚,但心中還是無論如何不敢相信,普潤不用刀便能殺豬。

見普潤雙手合十,對著豬念念有詞。說了一陣,從布袋裏取出一根二尺長的小竹管。一頭已經削尖,看來竟是要用竹子代替殺豬刀了。

普潤先用手在豬身上搓揉了一番。似乎在尋找下手的部位,突然猛地把手中的竹管往前一插,口中喊道:“中!”

隻聽“噗”的一聲輕響,竹管已應聲沒入豬身,隻留寸許在體外,血從管口噴湧而出。

那豬隻發出一聲哼哼,再定睛看時,居然已經斃命!

二狗看到這兒,大吃一驚。他知道,今天自己算是撞上殺豬的老祖宗了!

待豬血流盡,普潤把竹管飛快拔出。

二狗禁不住俯身細看,那口子又細又小,無半滴血跡。那豬閉目合嘴,一副舒坦自得的樣子,像睡著了一般。縱是二狗殺豬無數,也不由得暗暗大叫一聲:好厲害的手法!

普潤解去豬身上的繩索,吩咐三娘拿熱水出來。他又從布袋裏取出兩片薄薄的竹片,一手各拿一片,立了個馬步,氣運丹田,猛地大喊一聲:“淋水!”

三娘一家忙把熱水一瓢瓢往豬身上澆去。

隻見普潤兩手紛飛,竹片所到之處,仿佛風卷殘雲一般,豬毛紛紛飛落。

不到半炷香的工夫,普潤已把豬毛去得一幹二淨,就連最難處理的豬腦袋,也硬是被他削得一毛不剩。

二狗直看得眼花繚亂,目瞪口呆。此時他早已忘了自己來幹什麽的,情不自禁地喊出一聲好來。

普潤臉不紅氣不喘,片刻也沒有停歇,用竹片在豬肚皮上輕輕一劃,伸手一掏一拉一扯,一副下水被完完整整取了下來。然後,他又用竹片在胸骨處來回劃拉幾下,豬身“啪嗒”一下分成了兩扇。

直到此時,普潤才擦了把汗,喝了一口三娘遞上來的茶。

三娘感激不盡地說:“師父,剩下的讓我們母子來做吧,我們還有把斧頭,不用辛苦你了。”

普潤嗬嗬一笑:“不成,不成!你們拿斧頭亂砍一通,骨頭不是骨頭,肉不是肉,倘若拿到集上去賣,肯定沒人肯買你的。”

說罷放下茶碗,拿起竹片,開始分割豬肉。

李陶、二狗和三娘在旁邊看得出了神,普潤手中握著的明明是小竹片,可在別人看來,卻像一把鋒利無比的匕首,在豬身上隨意切割,沒有絲毫阻礙,如切豆腐般輕鬆自如。那竹片有時又像一條靈動的小蛇似的,在骨縫間伸縮遊走,有些骨頭之間看似不可能穿過的,竹片卻像變戲法般穿了過去。

不一會兒,大骨小骨、精肉肥膘、豬頭豬腳……一樣樣被完整地取了下來。

二狗直看得心悅誠服,又自慚形穢。一頭如此巨大的豬被普潤切好,居然看不見半點骨屑肉末,骨是骨,肉是肉,簡直令人歎為觀止。

普潤擦了把手,衝二狗笑道:“如何?”

二狗滿臉通紅,低下頭道:“師父真是殺豬的老祖宗!我沒話好說,服了!從明天起我便永不殺豬!”

說罷,掉頭便走。

“慢著!”普潤喊住他,大笑道:“你不殺豬,別人要吃肉怎麽辦?我看你倒不必改行,隻要你以後不要欺負人家孤兒寡母就行了!既然來了,吃點肉再走不遲啊!”

二狗哪還敢留下吃肉,飛也似的跑了。

李陶這才得出空來,像看怪物一樣盯著普潤:“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貧僧說了施主可得為貧僧保密呀!”

李陶點點頭。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