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畏罪自盡

李陶所說的正是漢朝巫蠱之禍後,漢武帝知道自已錯了,知道太子的無辜,可是一切都晚了。老年的漢武帝忍受喪子之痛的悲涼,修建了一座思子台,以此表達對兒子的思念和愧疚。

李顯聽了李陶的話,不由沉思起來。

李陶繼續道:“我可斷定此案是有人構陷相王與太平公主!”

“陶兒,你說來聽聽!”李顯望著李陶。

“以巫蠱之術詛咒陛下這是死罪,相王與太平公主不可能不知道這一點,既是如此,他們怎會如此不小心,讓外人得知,而且劉玄一去便在很明顯的地方就能搜到巫蠱之物,這不符合常理,此其一!”

眾臣不禁點頭。

“就算相王與太平公主真的行了巫蠱之術被府上的下人發現了,可這下人居然能同時得知相王與太平公主的巫蠱之物所藏的準確地點,一個下人會有如此大的神通,這可能嗎?此其二。”

李顯此時也回過味來了,看來此事疑點頗多。

“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事情,行巫蠱之術這人要麽與被咒之人有深仇大恨,要麽是有所圖。相王、太平公主與陛下無冤無仇,向來和睦,沒有必要行巫蠱之術?再說了,太平公主乃一介女流,就算行巫蠱之術成功了,如何當得了皇帝?當初則天皇後本來欲立相王為太子,可相王幾天都不吃東西,堅持迎接陛下回朝。這已經成為百姓們傳誦的佳話。相王與太平公主與陛下無仇,又無所圖,為何要冒著風險行這巫蠱之術呢?此其三。以這三點。我便可斷定他們是被陷害的!”

李陶見李顯還在深思當中,大聲道:“陛下,我願意為相王和太平公主擔保。”

宗楚客在一旁接言道:“不知皇太孫如何擔保?”

李陶淡然一笑:“相王與太平公主是親王爵位,我用這這皇太孫來擔保,降兩級難道還不行嗎?”

唐朝的爵位分親王、郡王、國公、郡公、縣侯、縣伯、縣男。皇太孫是未來的皇帝,不在爵位之列,卻比親王要高。李陶此舉是先降為親王,再降為郡王,以換取對相王與太平公主的擔保。這的確說的過去。

宗楚客還要爭辯,卻被李陶打斷了,他對李顯道:“陛下,懇請陛下將此案交於陶兒。陶兒保證三日內查個水落石出。還相王與太平公主清白,也避免陛下無故擔此汙名。”

李顯點點頭:“準奏!”

說罷,李顯頭也不會便離開了朝堂。

……

“李陶參見皇後娘娘!”

韋皇後神情複雜地望著李陶:“免禮!”

李陶麵無表情道:“皇後娘娘,這皇太孫之事,李陶已如約做到!下月南郊祭天之時,李陶會得一場大病,這亞獻毫無疑問是皇後娘娘的,望早做準備。”

韋氏歎了口氣道:“沒想到你李陶還是個信人!”

李陶似是沒有聽到一般。繼續道:“皇後娘娘與相王太平公主還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好,像今日構陷相王與太平公主之事。希望是最後一次,若皇後娘娘依然一意孤行,李陶可就要插手了!”

韋皇後一臉不悅道:“連你都以為是我做的,更別說是相王他們了,若真是我做的我有何不敢承認?可事實上,我也是才知道此事的!”

李陶沒有說話,韋氏剛見李陶似是不信,咬牙切齒道:“不知是哪個天殺的,竟然算計到了哀家身上了,若要哀家知道了,定會將他碎屍萬段!”

“我暫且信你了,你好自為知吧!”

……

三日後的早朝,李陶再次出現在了朝堂之上。

“陛下,陶兒已查明此事係侍禦史錢鬆受人指使,構陷相王與太平公主!”李陶向李顯奏道。

宗楚客在一旁問道:“藍田王可有證據,豈能說是構陷便是構陷?”

李陶看也不看一眼宗楚客,繼續奏道:“據錢鬆交待,指使他的人不僅讓他構陷相王與太平公主,而且還有皇後娘娘、安樂公主!”

說到這裏,李陶瞥了一眼宗楚客道:“就連宗閣老也在被構陷之列,這是錢鬆的供詞,請陛下過目!”

李顯看著錢鬆的供詞,臉色陰沉一言不發。

“陛下,陶兒建議再由劉尚書辛苦一趟,去皇後娘娘寢宮與安樂公主、宗閣老府上去查堪一番,以辯真假!”

上次相王與太平公主府上被搜查了,此次涉及韋皇後、安樂公主與宗楚客,自然也要搜查才公允。

“準奏!”

劉玄搜查的結果很快出來了,這三處均搜出了與相王與太平公主府上同樣行巫蠱的木人。

“陛下,一定要將這錢鬆與幕後之人誅九族!”珠簾之後傳來韋後咬牙切齒的聲音。

這幾年來都是韋後算計別人,今日卻被別人算計了,她怎麽能咽下這口氣。

“陛下,此案已大白於天下,一定不能放過這些宵小!”此事將宗楚客也牽扯於其中,他自然要先自保。

李顯沉聲問道:“這錢鬆可供出了幕後之人?”

李陶奏道:“陛下,錢鬆一直未供出幕後之人,本來要對他動大刑的,誰知昨夜他竟然在刑部大牢中畏罪自盡了!”

“啊?死了?”李顯沮喪道:“便宜他了!”

眾臣麵麵相覷,隨著錢鬆的自盡,此案便戛然而止變成一樁無頭之案了。

“陛下,陶兒還有一事懇請陛下!”此事一了,李陶接著道。

“陶兒,你說!”李顯慈愛道。

“陶兒年齡還小,身子骨弱,近日頗覺不適。加之,陶兒不諳這朝堂之事,特懇請陛下準許陶兒不再參加這早朝了!望陛下準奏!”

李顯一聽李陶身體不適頓時焦急起來:“陶兒,你哪裏不舒服,等會孤家派太醫去瞧瞧你。這些日子你也夠辛苦的了,就在府上歇著吧,孤家準奏了,今後你可以不用參加早朝了。”

“謝陛下!”李陶心裏偷著樂。

相王心道:“這小子太狡猾了,連偷懶都能找到這麽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劉玄搖頭歎息:“你明明壯的像牛犢一樣,還身子骨弱,今後可是苦了老夫了!”

宗楚客暗喜:“你年紀小不假,可也讓老夫頭疼不已,不上早朝也好,眼不見心不煩。”

眾文武都傻了:“他若不諳這朝堂之事,那我們就都是傻子了。放著皇太孫不做偏偏要做個郡王,還不願上朝,這位藍田王還真是個怪胎。”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