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章 狀元之爭

中宗聽了喬為仁的話點點頭道:“那好,就讓宋璟做這大理寺少卿吧!”

李陶見喬為仁如此上路,他朝著喬為仁微微一笑,又向中宗建議道:“陛下,去年的探花郎蒯正鵬至今沒有放任,可以讓他任諫議副使。”

中宗又看向喬為仁,李陶這是在幫喬為仁的忙,喬為仁處會不明白。於是,在喬為仁同意之下,蒯正鵬又成了諫議副使。

李陶說什麽喬為仁就做什麽,這讓宗楚客大為光火,可如今木已成舟,他把刀子一樣的目光射向了喬為仁,喬為仁隻有打落牙齒咽進肚了。

狀元與榜眼都沒見著,中宗又問道:“新科第三名探花可在?”

站在進士當中的劉辰趕忙出列道:“陛下,在,在,劉辰在此!”

中宗見這劉辰英俊魁梧,舉止彬彬有禮,不由龍心大悅:“著劉辰遞補為今年的新科狀元!”

劉辰聽罷心中大喜,剛要謝恩,卻聽一旁有人喊道:“陛下,萬萬不可!”

眾位大臣循聲望去,又是李陶,敢情今日麟德殿成了李陶一人表演的地方了。

“陶兒,有何不可?”中宗似乎對李陶出奇的寬容。

“陛下,這劉辰身上有疑點,必須待查清之後才行!”

“有疑點?陶兒,你這話是何意?”

“陛下,我給您講一個故事你就明白了!”

“你說,你說!”中宗的興致頗高。

群臣也不知李陶藏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齊齊盯著李陶。

“今年科考,有兩個舉子在快到長安的岔路口碰到一塊兒了……”

……

這兩人舉子,一個是從北來的,一個是從東來的。相互通了姓名,就搭伴兒走。走到半下晌,來到一個集鎮,這兒離京城還有一百裏地。

東來的舉子累了,想在這兒住下。

北來的舉子望望天空說:“太陽還很高呢,再攆出二三十裏地,明天就能進京。”

東來的舉子非在這兒住下不可。

北來的舉子隻好說:“仁兄要住就住下,小弟還要再走一程。”倆人就分手了。

東來的舉子走進馬家客店,出來迎的是個不到三十歲,頭上盤著發髻的女人,長得挺俊氣。這個舉子已經結了親,家裏有媳婦。這回進京,走了半個多月,一到晚上就覺得沒味兒,今兒個見了這個俊女人,色心動了起來。

他問:“店掌櫃呢?”

那女人說:“實不相瞞,我丈夫姓馬,前年去世了,我接著開這個店,我就是老板,人們都叫我馬寡婦。”

舉子說:“大嫂,就請給我準備一個幹淨房間吧!”

說著,向馬寡婦飛了個眼神兒,馬寡婦笑了笑。

這一笑舉子便迷了魂兒,他想:寡婦開店,準是野妓,等到天黑,就好那個了。天黑下來,舉子吃了晚飯,就在他住的房間門口盯著馬寡婦。直到一更天,馬寡婦才從賬房出來,往她住的西廂房走,舉子躡手躡腳地跟了過來。

馬寡婦進屋回頭要關門,看見了這個舉子,笑著問:“客人,用茶還是用水?隻管吩咐。”

舉子也笑著說:“老板不必裝模作樣,今晚陪我一宿,明天送錢十貫。”

說著就要往屋裏進,馬寡婦也沒阻攔,兩個人進到屋裏。

馬寡婦問:“客人姓甚名誰?到哪兒?幹什麽?”

舉子打個嗝兒才說:“我姓張,叫張九齡,是進京趕考的舉子。”

馬寡婦說:“我明白你的意思,脫衣上床吧!”

張九齡樂得嘴都咧成瓢兒了,連忙脫了外衣,又脫內衣。

在他剛露出胸脯的時候,馬寡婦猛地伸出一隻手,在舉子的胸脯上狠狠地抓了一下說:“瞎了你的狗眼!老娘雖是個寡婦,可不是那號**。我那一笑,笑你見了女人就挪不動腿兒。有多少個想占我便宜的人,我都給他留下了記號。知趣的,趕快回房睡你的覺,明天好趕路。要不,我就喊人啦!”

張九齡低頭看自己的胸脯,留下五道指甲劃的血印兒。他怕馬寡婦真把人喊來,自己就要丟人現眼。隻得慌慌張張地穿上衣裳,回到自己房間,忍著傷痛,睡了一宿窩囊覺。第二天吃完早飯上路,到第三天才進了京城。

新科進士放榜後,這張九齡中了第四名進士。這碼事兒很快傳了出去,店房是傳話最快的地場,馬寡婦一聽這張九齡中了進士,心想,要叫這個色鬼當了狀元,往後做了大官兒,還有黎民百姓的好處?就親自騎上毛驢。連夜趕到京城,找到刑部衙門,把一封信交給守門的,千囑咐萬囑咐要將信交於刑部尚書。

……

說到這裏,李陶拿出一封信道:“如今,這信就在我手上。請陛下禦覽!”

內侍將信遞於中宗,信上隻有四句話,二十八個字:趕考舉子張九齡,初八夜裏戲寡婦;胸上留下五指印,萬望大人別糊塗。落款是馬家店的馬寡婦。

看罷之後,中宗奇怪道:“這張九齡調戲寡婦,與劉辰何幹?”

李陶鄭重道:“陛下。你馬上就會明白的!”

說罷。李陶衝著進士們喊道:“張九齡何在?”

張九齡出列道:“學生在此!”

李陶劈頭就問:“六月初八那天晚上,你住在哪家客店?”張九齡想了想說:“學生為了趕路,六月初八那天錯過了宿店,晚上借宿在宋家莊宋員外家裏。”

李陶把眼一瞪:“你是不是張九齡?”

張九齡回答道:“學生正是張九齡。”

李陶“哼”了一聲道:“把上衣脫下來!”

張九齡愣了,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在別人麵前脫掉上衣也不體麵,就沒馬上脫。

李陶提高了嗓門兒說:“快脫,再不脫,我就叫人給你剝了。”

張九齡隻得照辦。

上衣脫下後,張九齡的胸部沒有任何傷痕。

中宗一臉奇怪:“這是怎麽回事?”

李陶笑道:“陛下,我手中還有一封信,是一個老者送到刑部的!”

中宗打開信,第一行寫著“要知詳情,請問張九齡”。(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