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五十九章 家族恩怨

李陶對康祿道:“來嚐嚐上古珍酒,這可是最新出的極品,烈的狠,今日我們一醉方休。”

說到這裏,李陶又看向李白:“我們倆多久沒喝過酒了,今日就放開了喝,讓我瞧瞧你的酒量可否見長。”

李陶嘟噥道:“郡王,喝酒可以,但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李陶一愣,嗬嗬笑道:“還跟我講上條件了,你說,什麽事?”

“下次再去打仗,你得帶上我,不能再把我留在府裏了。”李白委曲道。

“那不行!”李陶一口回絕。

“為什麽?”李白頓時急了。

“除非……”李陶故作思索狀。

“除非什麽?”李白急問道。

“除非你的酒量比我大,作詩比我作的好。”

“啊?”李白愣住了:“這是為何?”

李陶哈哈笑道:“這你不用管,你若是能做到這兩點,下次我就帶你去。”

李陶咬了咬嘴唇,狠狠道:“一言為定,若我做到了這兩點,郡王可不能食言。”

李陶一本正經道:“若你做到了,我絕不食言,嶽叔可以作證。”

說罷,李陶心中暗喜:絕不能讓李白這麽個好坯子在自己手裏浪費了,一定要還原鬥酒詩百篇的詩仙李白,有了詩仙做自己的侍衛,那感覺一定很爽。

眾人見李白一個人傻笑,不知何故,都怔怔地望著他。酒席上一下子變得冷場了。

康祿端起酒杯,對李陶道:“藍田王,能成為你的朋友是我康祿的榮幸。來!我敬你一杯!”

李陶這才緩過神來,他笑著舉起杯豪爽道:“來,我們幹。”

“等等!”雪蓮在一旁拉住了康祿了胳膊。

“怎麽了?”康祿扭頭道。

“你忘了後日的事情了?”雪蓮提醒道。

康祿沉默了一下,然後道:“不妨事,後日的事情,我心裏有數。今日我們作東請藍田王吃飯,如何能不飲酒。這豈不是失了禮數?”

雪蓮點點頭道:“要不,我來替你給藍田王敬酒,你好生準備後日的事情。”

康祿擺手道:“你這是什麽話。我一個大男人讓你替我敬酒,豈不是明白著讓藍田王瞧不起我嗎?”

李陶將酒杯放在桌上問道:“康兄,不知你後日有何事,須得如此慎重?”

康祿強笑道:“沒多大事。不管他了。藍田王,來!我們喝酒。”

李陶不滿道:“我們既然是朋友了,那就得推心置腹,康兄如此躲躲閃閃,豈不是不把我李陶當作朋友?再說了,喝酒應為個爽快,你心中藏著事,我心裏也別扭。若是如此,這酒不喝也罷。”

康祿聽李陶如此說來。心中也頗為過意不去,他尷尬道:“不是不說與藍田王,隻是怕這事說了讓你見笑了。既然藍田王願意聽,那我就說說吧!”

雪蓮在一旁道:“這事還是由我來說吧……”

原來,康祿與雪蓮二人是一對戀人,可他們卻無法走到一起,這一切都源於他們兩個家族的之間的恩怨。

唐朝與西突厥戰事告終,西突厥可汗阿史那賀魯被俘,西突厥滅亡。大唐任命阿史那雪蓮的祖父阿史那彌射為昆陵都護,統轄五咄陸部,賜爵名興昔亡可汗。突騎施即五大啜之一,阿史那斛瑟羅的莫賀達幹正是康祿的祖父突騎施首領烏質勒。阿史那斛瑟羅返封後,在處理內部矛盾上偏袒本姓,保護突厥貴族的地位,引起異姓突厥諸部的不滿。烏質勒能撫士﹐有威信﹐胡人順附﹐由此崛起﹐置二十都督﹐各督兵七千﹐以楚河流域之碎葉城為大牙﹐伊犁河流域之弓月城為小牙。

長安三年烏質勒公然起兵反抗阿史那斛瑟羅,戰事蔓延,結果阿史那斛瑟羅大敗,所轄封疆大部分為烏質勒所並。西域政治形勢中這一重大變化,並未為大唐及時察覺,在一段時間內仍然固守支持西突厥汗裔以君臨十姓的傳統政策,結果是不斷碰壁。

阿史那斛瑟羅去世後,來朝廷冊封阿史那雪蓮的父親阿史那元慶為左玉鈐衛將軍、昆陵都護、興昔亡可汗,統轄咄陸五部。神龍二年,烏質勒的長子,也就是康祿的父親娑葛,繼立為突騎施首領。阿史那元慶與娑葛二人依舊對立,安西大都護郭元振則力主招撫突騎施,推動著唐朝政策向承現實轉變。結果,阿史那元慶隻得返回長安,後來他被酷吏來俊臣誣殺,阿史那元慶之子、阿史那雪蓮的兄長阿史那獻也被流放崖州。

神龍元年,阿史那獻從流放地被召回了長安,但沒有被賦於任何官職與差事,早已不複阿史那家族昔日的輝煌。相反,唐朝冊拜娑葛為突騎施十四姓賀臘毗伽可汗,承認了新興的突騎施汗國,並與之結盟,共伐後東突厥汗國,這讓阿史那獻非常不滿。康祿作為娑葛送住長安的質子,與阿史那雪蓮的相愛,自然遭到了阿史那獻的反對。

李陶知道了原委後,不解地問道:“那你們所說後日之事,究竟是何事。”

阿史那雪蓮道:“康祿向兄長求婚,兄長反對我與康祿交往,但又不便對康祿明說原因,便給康祿出了個難題,那便是比武。兄長言明,若康祿能勝了他,他便應允我嫁於康祿。”

李陶問道:“莫不是康祿打不過你兄長?”

“康祿的武功不弱,可兄長這些年也是勤加習練,二人旗鼓相當。他們倆每年都要比試一場,可每次總以平手收場,這已經是第四年了,後日便是他們約定比武的日子。”

李陶看向康祿:“後日你可有把握勝得雪蓮的兄長?”

康祿苦笑道:“我們倆在伯仲之間,若在戰場上我或許還有可能勝他,可他畢竟是雪蓮的兄長,比武又下不得死手,哪有必勝的把握?”

“這麽說,你就算不喝酒也不一定贏?”李陶又問道。

康祿不語,但卻是一臉的無奈。

“那還不如放開喝呢!”李陶不以為然道。

“可是……”雪蓮在一旁急了,可又不知該如何說。

李陶笑了:“你兄長有心結,所以不願意你嫁給康祿,比武隻是個借口,就算康祿僥幸勝了,他還會找出別的理由來拒絕康祿。所以說,比武勝負不是關鍵,關鍵是解開他的心結,如此便一通百通了。”

“藍田王說的沒錯!”雪蓮點頭,她又問道“可是如何才能解開他的心結呢?”

李陶看了一眼康祿,對雪蓮道:“喝酒!”

“喝酒?”雪蓮被李陶弄迷糊了。

康祿似乎有些明白了:“藍田王的意思可是先喝酒,我們的事情你有辦法解決。”

“李陶笑道:“喝了酒自然有辦法解決,可若是不喝酒,那恐怕就沒辦法了。”

“那我也喝,我們陪藍田王一醉方休!”雪蓮一聽大喜過望。

李陶調侃道:“我要是你兄長,可就不樂意了,你難道就這麽急著把自己嫁出去?”

雪蓮盡管有草原女兒家的直爽,可也被李陶這句話說得不好意思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