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七十六章 孤女複仇

李陶問道:“這個石癡現在何處?”

“我已經將他送往潞州的馬場了!”李申回答道。

李陶點頭道:“這樣也好,那些從突厥帶回的鍛奴正好也在潞州,就讓石癡幫著打造兵器吧,等我有空了再去看他吧!”

剛送走李申,薑絞便登門拜訪了。

“藍田王,實在是抱歉!您要的那小龜,恐怕是找不到了!”薑絞一臉的歉意。

“怎麽回事?”李陶倒不是很著急。

李陶安排的事情,薑絞很是上心,一個月轉眼即到,但“藏寶閣”的掌櫃卻蹤跡全無,薑絞幾次催問小吏,小吏均無法答複。

這日,薑絞正在府上品茶,那小吏卻急匆匆拜見,稱打探到“藏寶閣”掌櫃的消息,小吏說那掌櫃已於數日前在信陽被官府抓獲,判了斬首,聽說他曾是個江洋大盜。

聽了薑絞的述說,李陶不以為然道:“找不到就找不到了,就這點事還值得你親自跑一趟。”

薑絞欲言又止。

李陶搖頭歎了口氣:“果真是官場中人,想改都改不了。我既然是答應過你,那李林甫之事便不會有問題,你有何放心不下的?”

薑絞被李陶說中了心事,麵上一紅,訕訕道:“有勞藍田王了,那薑某便告退了。”

薑絞走後,李陶沉思了一會,覺得有些不對勁,便出了王府。

李陶信步來到了刑部衙門,自從劉玄辭官之後。這刑部尚書一職便由張瑋擔任了。

張瑋見李陶親自來到刑部,不敢怠慢。李陶提出了要調閱各州縣呈上來的死刑卷宗的要求後,張瑋想也沒想便同意了。

李陶翻看各州府呈上來的死刑的卷宗。果然在信陽的呈文中找到了“藏寶閣”掌櫃的案子。

原來,“藏寶閣”的掌櫃正是十數年前名揚天下的飛天大盜胡作非。事情蹊蹺,二十幾日前,信陽刺史接到一封奇怪的密信。信中說,十幾年前曾在信陽州作案的飛天大盜胡作非,近日將重出江湖,到顧家大院做案。請刺史大人伏兵擒拿。

刺史將信將疑,十幾年前胡作非已光顧過一次顧家大院,那次不光盜走了顧家一塊祖傳數代的血絲玉龜。還因為惡行暴露,殺了顧家上上下下幾十條人命。現在顧家大院早已敗落,隻有一個風燭殘年的老管家守著院子,胡作非又來這做什麽呢?

但刺史寧願信其有不願信其無。派了手下在顧家設埋伏。守了十幾天後。一個夜晚,胡作非果然越牆而進,正當他在顧家逼迫老管家交出什麽小玉龜的時候,眾捕快一擁而上將其擒獲。胡作非對十數年前所犯罪行供認不諱。當年,胡作非殺了顧家幾十條人命後自知罪責難逃,便金盆洗手,拿出偷盜所得的寶物在京城開了家古玩店,這麽多年過去了。竟沒有人將他認出。若不是此次高人暗中相助將他捕獲,怕他還不知要逍遙到何時呢。

李陶看完案情呈報。心中已明白幾分。這戀玉十有八九便是當年顧家的後人,他快馬送信一封給信陽州知府,問詢當年可還有後人存世。數日後回信來報,稱當年顧家確有一幼女因在親戚家而避免遇難,但後來不知她行蹤。此女名喚婉玉。

她為了尋出凶手,不惜賤落風塵,以嗜好玉玩為名,收羅天下玉品,目的就是想要再見玉龜。當年,胡作非在打鬥中遺落了小龜。戀玉便以此為餌,借助購買玉龜之人的權勢和財力,追尋小龜的下落。如此順藤摸瓜,定會牽出隱匿於暗處的胡作非。胡作非在錢財的驅使下定會鋌而走險再上顧家尋搶小龜。於是,她又寫匿名信給信陽州刺史,讓他布兵甕中捉鱉。

回府後,李陶迅速安排裴嶽去將戀玉贖回,安置在藍田王府先住下。

誰知裴嶽回來卻告知李陶,戀玉已經為自己贖了身,到了近郊的一所尼姑庵,準備削發為尼。

李陶一聲長歎一聲,看來這事有些麻煩了。

李陶還沒想好如何將這個消息告訴阿史那獻之時,阿史那雪蓮卻找上門來了。

“藍田王,你幫我勸勸大哥吧!”阿史那獻雪蓮一進門便急急道。

“你大哥怎麽了?”

李陶心裏嘀咕著,莫不是阿史那獻已經知道戀玉之事了。

“孫掌櫃自盡了!”阿史那雪蓮一臉悲戚道。

“啊?”李陶被阿史那雪蓮這沒頭沒腦的話弄暈乎了,他趕忙道:“雪蓮,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坐下慢慢說。”

這日一大早,孫掌櫃剛在當櫃前坐定,就見一手抱黑漆木匣的年輕人急匆匆進了當鋪。到了當櫃前,年輕人也不多話,抬手將黑漆木匣往孫掌櫃麵前輕輕一放,打開,便讓孫掌櫃看。

孫掌櫃一見,也不怠慢,忙起身往黑漆木匣內瞧。隻是這一瞧可不要緊,隻驚得他“哎呀”一聲,差點喊出聲來。

隻見黑漆木匣內,一對古香爐均狀如龜形,通身紅如火炭,尤其那龜背似的紫銅爐蓋竟薄如蟬翼,猛禽走獸雕刻其上,更是栩栩如生……

孫掌櫃看罷,不由又抬頭細細打量來人,年輕人文淨一張小臉,卻也不失憨厚相。孫掌櫃點點頭,隻等年輕人喊價。

可年輕人卻並不急著喊價,而是極小心地將一對古香爐從木匣內取出,輕輕往桌上一放,隨後又從褡包內取出兩小塊木炭,嚓嚓幾下點燃。緊接著又見他伸手將一對薄如蟬翼的紫銅爐蓋一一打開,把燃旺的炭火往爐內放。隨著爐蓋輕輕一合,頓時,令人稱絕的一幕出現了。

隻見一對古香爐內同時有紫煙冒出,嫋嫋升騰。孫掌櫃跳開幾步,遠遠望去,隻見一隻古香爐上仿佛有觀世音端坐其上;一隻則有彌勒佛微笑其間。紫煙升至兩尺來高,煙氣漸淡,整個當鋪卻香氣撲鼻。而更令人稱奇的是,隨著炭火的旺燃,兩個薄如蟬翼的紫銅爐蓋上,線刻般的猛禽走獸,竟飄然欲動起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