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章 渾水摸魚

“你還是先看看嫂夫人的信,咱們再說吧!”李陶笑道。

阿史那獻點點頭,不再說話,隻是低頭細看起來。

不一會,阿史那獻終於看完了,他長舒一口氣,對李陶笑道:“都說家書抵萬金,我謝過藍田王了!”

李陶似笑非笑道:“這就要謝我了,我還有一個更大的好消息呢,你聽完了再感謝我吧!”

“什麽好消息?”阿史那獻急切地問道

“嫂夫人不讓我告訴你!”李陶賣了個關子。

“啊?”阿史那獻一聽,頓時抓耳撓腮,不知如何是好了。

“不過,我覺得還是告訴你好一些!”李陶繼續吊著阿史那獻的胃口。

“藍田王請講!”

李陶盯著阿史那獻好半晌,才一本正經道:“你要當爹了!”

“什麽?”阿史那獻沒有反應過來。

“嫂夫人有身孕了,你要當爹了!”

這回阿史那獻聽明白了,他欣喜異常,猛地站起身來:“這是真的?”

李陶白了一眼阿史那獻:“這種事我能全來開玩笑嗎?”

“哈哈哈哈!”阿史那獻大笑道:“我要當爹了!藍田王,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情?”

“我來的時候,郎中才確定嫂夫人孕了,算算時日,現在也有四個多月了!”

“太謝謝你了,藍田王,你說要如何感謝你?”阿史那獻語無倫次道。

“謝我做什麽?”李陶哭笑不得道:“這可是你自己的功勞,與我何幹?”

說罷。李陶正色道:“好了,家事至此為止,你沒事了偷著樂去吧。快與我說說你到西域之後的情況!”

阿史那獻也是知道輕重之人,聽李陶如此說來,他點點頭歎了口氣道:“說實話,現在西域的情況很混亂,甚至比我們想像的還要糟糕一些!”

“你說具體些!”

“現在西域不僅有突厥人的介入,還有大食人也在攪局。據說昭武九國已經朝不保夕了。”

李陶點點頭道:“這個情況我已經知道了,不過好在突厥人與大食人已經處於對峙狀態。這等於是為我們爭取了時間,所以你要抓緊時間趕緊收攏本突厥十姓的子民。”

“藍田王,事情並沒有你想象力那麽簡單。本來我招攏舊部挺順利的,但是現在又遇到麻煩了。”

“怎麽回事?”李陶皺起了眉頭。

“在我來西域之前,已經有人開始在聚攏十姓子民了!”

李陶驚訝道:“怎麽可能?有誰有這麽大的號召力?居然能聚攏十姓?”

“是阿史那都擔!”

“阿史那都擔?莫非也是你阿史那家族的人?”李陶猜測道。

“正是,阿史那都擔是阿史那家族的偏支子弟。就是他打著我阿史那家庭的旗號在聚攏突厥十姓。”

李陶斟酌道:“既是你阿史那家族之人。能不能將他招至你的麾下?”

阿史那獻搖搖頭:“這不可能!”

“為什麽?”

“因為他身後有吐蕃人在給他撐腰,他是不會投向我的!”

“吐蕃人?”李陶似乎有些明白了,他冷笑道:“看來吐蕃人也想在西域這亂局之中渾水摸魚分一杯羹。”

“所以我說西域的局勢對我們很不利!”阿史那獻道。

“既然是這樣,那我們的部署也處調整調整了!”李陶又問道:“突騎施的情況現在如何了?”

“康祿已經繼承了突騎施可汗,但他對朝廷頗為不滿,這一次若不是因為你,他絕不會到北庭來的。”阿史那獻看了一眼李陶又道:“朝廷此次的作法的確有些偏頗,也難怪康祿會有那麽大的怨氣。”

“是呀。若不是如此,西域也不至於到今天的局麵。康祿有怨氣也是難免的。我能理解。”李陶又問道:“康祿能否約束突騎施各個部落?”

“這我還不大清楚,到時候你問他吧!”

“康祿也住在驛館之內嗎?”

阿史那獻點點頭:“正是!”

“阿史那兄,你安排人將康祿喊來,正好我們聊聊!”

“好的!”阿史那獻答應一聲,轉身出了門。

不一會,阿史那獻帶著兩人走進屋來,為首的正是康祿。李陶見了康祿不由大吃了一驚,他們分別僅半年時間,康祿似乎變了個人,不僅留起了胡子,而且滿臉的滄桑,看得出來他父親的死對他的打擊的確不小。

“藍田王,果真是你?我還以為那些雜碎在誑我呢!”康祿見了李陶臉上露出了驚喜。

“我還以為你因為突騎施的變故不願理我了呢?”李陶笑著與康祿擁抱著。

“怎麽會呢?這事與你何幹,就算我要找晦氣,也不會找到你頭上。”

“藍田王,別來無恙呀?”就在此時,一個甜美的聲音響起。

“雪蓮?你也來了?”李陶對康祿身後的阿史那雪蓮開玩笑道:“我占用你家康祿幾天,你不會不放心吧?這麽大老遠也要跟著來?”

“藍田王說笑了!”阿史那雪蓮紅著臉道:“你幫了我們這麽大的忙,上次沒喝我們的喜酒,我心裏過意不去,這才專程來請你喝酒的!”

“喝酒!”李陶趕忙點頭:“和我想到一起了,我也是來找你們喝酒的!”

說罷,李陶衝著李白道:“快快將我帶來的上古珍酒打開,今日我們又可以一醉方休了。”

“這麽遠你還帶著酒來?”阿史那獻瞪大了眼睛。

“什麽話?”李陶開心地笑道:“知道你們在這裏,我能空著手來嗎?”

“還是藍田王想的周到,那我們就沾你的光了!”康祿也不客氣道。

“雪蓮,還有你,成了親可不能變成縮頭烏龜呀!”李陶朝著阿史那雪蓮壞笑道。

“藍田王,你放心,雪蓮今日奉陪到底!”阿史那雪蓮顯出草原兒女的豪爽來。

九月四日下午時分,十幾騎遠遠朝著庭州疾馳而來。為首的是一個五十歲上下的將軍,一臉的疲憊,滿身的灰塵。庭州城門口的軍士見來人個個甚是彪悍,不由警惕起來。

帶隊的校尉正要詢問,將軍勃然大怒道:“讓開,我乃安西大都護府的張玄表,趕緊讓郭瓘虔來見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