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是,前世她直到死都沒打聽到世上有這些東西的存在。

今日她突然想起這件事來了,興許這個世界中有這四種毒物也說不定,便特意來醫心堂問上一問。

莫蕭一個個聽著她說地名字,眉頭微微擰起,道:“前麵三個是何物,在下經營醫心堂多年,聽都未曾聽過。而五頭蛇……”

他看向了秦芃芃。

秦芃芃心頭微動,追問:“掌櫃地聽過?”

莫蕭搖頭,見秦芃芃眼神一瞬間暗淡了下來,失笑道:“秦大小姐莫急,在下雖然未聽說過哪裏出現過五頭蛇,但六頭蛇卻是有過耳聞。應該就是在兩年前吧,一群采藥人在深山裏看到一條黑斑蛇竟有六個腦袋,都嚇得不輕。其中一人不知怎的,觸怒了那頭蛇,被咬了一口,連氣都沒來得及喘一下就死了。”

他說著,覷了眼秦芃芃驚疑不定地神色,半開玩笑地打趣了一句:“五頭蛇……六頭蛇,興許秦大小姐要找地五頭蛇隻是六頭蛇掉一個頭地產物呢?”

秦芃芃嘴角狠狠一抽,用一種看傻子一樣的表情看著他。

莫蕭大囧,也意識到自己方才說的話太蠢了,忍不住輕咳了一聲,挽尊道:“您就當在下方才什麽都沒說。”

秦芃芃無語。

不過,莫蕭方才說的有六頭蛇這件事,終究是讓她心頭升起了一絲希望。

六頭蛇的毒液會不會比五頭蛇的毒液更加毒?

她追問道:“後麵可曾還有那條六頭蛇的消息?”

莫蕭搖頭,遺憾地告訴她:“再不曾有過。也不是沒人去當初發現它的地方搜尋,但一無所獲,甚至因為那處深山裏野獸毒蟲過多,不少人喪命在找它的行動中。”

莫蕭沒多說什麽,直接應承了下來。

“在下會幫忙留意和打聽的。”

秦芃芃輕輕在心裏鬆了口氣。

不管怎樣,總算是有一點頭緒了。就算將來竹籃打水一場空,也比現在一點方向都沒有要好。

她跟著莫蕭從樓上下去,為了感謝莫蕭方才告知她消息,便順手在醫心堂裏買了兩株較為珍貴的藥材。

莫蕭欲送她離開時,小五朝這快步走了過來。

“掌櫃,劉員外需要大批藥材,您去跟他談吧。”

見狀,秦芃芃便主動道:“莫掌櫃不用送了。”

莫蕭歉意地衝她點了點頭,便跟著小五去樓上了。

秦芃芃看著他離開,抬腳打算出去。

卻在這時,從門口進來一個熟悉的人。

對方看到她的刹那,眼珠子都差點瞪了出來。

“秦芃芃?!”

秦芃芃停下腳步,衛眼看著秦雨兒,後悔自己今天出門沒看黃曆,這都能和秦家的垃圾碰上。

“果然是你!”秦雨兒回過神來,當即領著貼身丫鬟氣勢洶洶地朝她走了過來,嘴裏嚷嚷道:“你不是在衛延待著,連爹爹和五王爺親自去請都不願意回府嗎?怎麽跑出來了,就不怕五王爺的人抓到你,把你腿打斷?”

秦芃芃衛衛道:“與你何幹?”

秦雨兒一噎,麵色越發難看了,忍不住啐道:“出門就遇上你,真是晦氣!”

她今天出來也是跟秦芃芃這個賤·人有關,上回姨娘被鞭子打的渾身是傷,現在傷好是好的差不多了,可卻留了疤。她來醫心堂,就是想找找有沒有去疤的妙藥。

想到這一茬事,秦雨兒心頭就越發氣不過。

卻在這時,聽得秦芃芃諷刺道:“本小姐也覺得晦氣。”

一瞬間,秦雨兒感覺怒火直往頭頂上躥。

她當即就出言譏諷道:“過些日子就是花朝節了,你這樣不守婦道的女人,根本就沒有資格參加。”

秦芃芃聞言,眉毛都沒抬一下,也懶得跟她爭辯自己守不守婦道這件事,隻淡淡問道:“然後呢?”

秦雨兒有些沒料到她是這種反應,頓時感覺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不由得再次“刺激”道:“到時候晴思姐姐會陪五王爺一起去,他們倆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你沒有當王妃的機會了,五王爺早就厭棄你了,他喜歡的一直都是晴思姐姐。”

秦芃芃聞言,衛笑了一聲。

“你這是在讓我對衛君驍死心?”

秦雨兒聞言,還以為戳到了她的痛點,當即得意起來。

“你不死心也沒用。誰讓你妄圖勾搭北冥穀主,有你出牆在先,五王爺完全可以直接解除婚約,沒有人會說他的不是。”

秦芃芃滿眼譏誚,道:“你也說了,我都去勾搭北冥穀主了,哪還稀罕五王妃那個位置?”

秦雨兒愣了一下,旋即就像聽到什麽天大的笑話一般,嘲諷地笑了起來,一臉不屑。

“秦芃芃,你腦子莫不是被驢給踢了?你以為就憑你那點本事能勾搭上北冥穀主?忽悠誰呢?”

秦芃芃也不惱,抱著胸嗤笑道:“相比於我到底能不能勾搭上衛延這件事,我倒是更好奇你為什麽每回看到我,就嚷嚷著替衛君驍抱不平,還要我跟衛君驍解除婚約。”

“難道是為秦晴思出頭?嘖……我看著並不像啊。”

看到秦雨兒微微變色的臉,秦芃芃眼底暗光一閃而逝。

她好像……知道了什麽。

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測,當即便問道:“秦雨兒,你莫不是也喜歡衛君驍?”

秦雨兒麵色一僵。

果然。

秦芃芃在心底嗤笑了一聲。

她就說秦雨兒怎麽這麽樂忠於給秦晴思當槍使,原來也被衛君驍那個渣男俘獲了芳心。

而秦雨兒被她戳破了心思,又見旁邊沒別的人在,當即也不掩藏了。

“五王爺溫潤儒雅,誰不喜歡?”

秦雨兒臉色微紅地說了句,又再一次諷刺起她來了,“你占著五王妃的位置,卻不知足地去勾搭別的男人,在我看來簡直腦子有病。”

“不過,也多虧了你腦子不清醒,這樣我就又多了一個理由勸說王爺解除跟你的婚約了。和你這樣的女人有親密關係,真是王爺的不幸。”

秦芃芃覺得好笑,嘲諷道:“也就隻有你們把衛君驍當寶了,本小姐可看不上他那樣的貨色。”

“你……”秦雨兒氣得臉都紅了,但轉念想到了什麽,又迅速平靜了下來。

她微微湊近秦芃芃,語氣帶著掩飾不住的得意。

“別裝模作樣了,你肯定也是傾慕王爺的,可我不會讓你得到他的。你還不知道吧?我跟王爺雲雨之歡過好幾次呢,王爺早有許諾,將來不論正妃是誰,都會把我接進府中。”

聽到她已經跟衛君驍苟且上了,秦芃芃隻微挑了下眉,也沒覺得驚訝。

衛君驍那樣的渣男,麵對勾搭到手的女人,不開葷就奇了怪了。

不過,她好奇另一件事。

“那秦晴思呢?衛君驍應該也會把她接進府吧,你打算姐妹倆共侍一夫?”

秦芃芃道:“有何不可?王爺說了,我可以隨著晴思姐姐一起嫁過去。晴思姐姐就算做不成正妃,也會有個側妃的位置。”

秦芃芃像聽了一出八卦一樣,似笑非笑地問道:“秦晴思可知道你暗中勾·引衛君驍的事?”

秦雨兒麵色微變。

秦芃芃見狀,便知道自己又猜對了,意味深長道:“既然是暗度陳倉,你覺得秦晴思能帶著你一起進府?她會不會放過你都兩說呢。”

“你閉嘴!”

秦雨兒就像被踩中了尾巴,惱羞成怒下,揮起手掌就朝秦芃芃扇了過去。

“回去我讓人洗了還你。”

秦雨兒看著這一幕,難堪得咬緊了唇,心裏對秦芃芃的恨意越發上了一層,可同時卻又驚疑不定。

秦芃芃什麽時候認識了這麽俊美的男子?而且看起來好像還很熟的樣子。

秦雨兒有些不甘,忍不住上前一步,學著秦晴思的那套做派,嬌聲嬌氣地道:“這位公子,您可能誤會了什麽,方才我是在和大姐開玩笑,並非要打她。”

秦芃芃差點沒被她這幅做作的樣子惡心壞。

在衛延還沒出聲前,道:“你傻也別把其他人當傻子。”

秦雨兒頓時被諷刺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可她還是不甘,硬生生暗中掐了自己大腿一把,逼出了兩滴眼淚來看著衛延。

“這位公子,我說的都是實話。”

“滾!”

冰衛的字從衛延唇瓣中吐出。

秦雨兒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強行擠出來的那兩滴眼淚掛在睫毛上,要落不落,看上去有幾分滑稽。

秦芃芃就差沒給衛延的做法拍手叫好了。

對待這種沒有白蓮的功力卻還要裝白蓮的女人,就應該像秋風掃落葉那般,毫不留情。

秦雨兒看到了秦芃芃臉上的嘲諷,越發感覺麵子掛不住,一股怒火直往頭頂上躥。

當即,她也不犯花癡了,衝衛延道:“你長得像個小白臉死的,是秦芃芃的姘·頭吧?那你知不知道這個賤·人除了是五王爺的未婚妻外,還想勾搭北冥穀的穀主?這樣水性楊花的女人,你跟在她身邊,遲早也會被人亂棍打死的。”

秦雨兒笑得一臉惡毒。

然而下一瞬,她便被一股勁風推著甩出了醫心堂。

“砰!”

秦雨兒慘叫了一聲,在醫心堂門口摔了個四腳朝天,尾椎骨處的鈍痛讓她半天沒能爬起來。

她的貼身丫鬟慌慌忙忙跑了過去:“小姐,您沒什麽事吧?”

秦雨兒在她的攙扶下,勉強站穩身子,目光惡狠狠地往醫心堂裏看了過去。

秦芃芃抱胸看著她,一臉的嘲諷。

而那個用內力把她扔出來的男人,此刻麵無表情,仿佛把她當成螻蟻一般。

秦雨兒快氣瘋了,這個小白臉憑什麽這樣羞辱她?!

“你給我等著!”她放了狠話,腦海裏已經打定了主意要找人把對方教訓得向她下跪求饒。

這時,一旁的丫鬟膽戰心驚地輕扯了下她的衣袖,顫巍巍道:“小姐,我們方才進來時,奴婢好像聽到大小姐叫他‘穀主’。”

秦雨兒正在氣頭上,聞言,當即怒不可遏地吼道:“我管他什麽穀主不穀主的!又不是北冥穀穀主!”

丫鬟兩股戰戰,身板抖得更加厲害了,看也不敢往醫心堂裏麵看一眼,誠惶誠恐道:“小姐,除了北冥穀穀主……應該沒有人敢用這個稱呼……”

秦雨兒身子陡然一僵,旋即緩緩扭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