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盡管來就是了,這裏太奇怪了,說它封閉,偏偏北島已經出現過一次空間裂縫,可又單單隻有這四個島嶼而已。”

江陽忍不住想到席宴說的九頭龍蛇巢穴。

到現在,他都沒弄清楚到底有幾條九頭龍蛇。

如果說是他們在上西島之前遇到的那一條,活著到達其巢穴,還是有一定可能性。

但再溫順的海獸,都不會容忍人類前往自己的巢穴吧?

“或許,他們遲遲不動手的根本原因是沒有找到你。”

江陽看著千幻,一個計劃漸漸在心底成形。

“如果範小風說的是真的,那圖案或許是我們在這個島上辨認正確信息的唯一方法。”

是夜,江陽換上一身黑衣。

“淩波纏絲步!”

直接用上步法,在府邸中穿行。

有不少侍衛的修為,絕不下於他,可偏偏沒人發現。

他膽大包天,直接逼近席宴的院落。

還沒靠近,就感覺到一陣十分強大的氣息。

最少也是靈師境的高手!

實際上,若非體內琅嬅的存在,他是絕對不可能感受到刻意隱藏氣息的強者的存在的。

躲在一邊,看著侍衛正常交接,那氣息也愈發平緩。

應當是暗中保護席宴的高手。

“你有十息的時間,暗中之人的警惕心會達到最弱的狀態,但你隻有這十息機會。”

琅嬅在他腦海內說。

十息,夠了!

他對自己的步法,非常有信心!

很快,時機到了。

“就是現在!”

下一刻,他如同陰影中最矯健的獵豹,飛撲出去。

步法又如此詭秘嗷,每一次幾乎要暴露的時候,都非常完美地隱藏住身形。

很快,他落在房頂上,打開一片瓦礫,小心往下看去。

“北島的事我可沒插手。”

席宴有些慵懶坐在桌前,而他麵前,是一個黑衣人,打扮有些熟悉。

江陽立刻認出來,和之前幾波攔截邵聖雪的人是一波的!

“哼,可你引著那家夥,壞了我們的好事!”

黑衣人有些咬牙切齒。

“那是你們沒用,我可什麽都沒做。”

“我們能弄出第一個空間裂縫,就能弄出第二個,怎麽?西島你不想要了?”

黑衣人突然平靜下來,伸手,指尖竟然停留著一隻血紅色的蝴蝶,十分漂亮奪目。

“隨你的便,這次我倒是挺看好那小子,你們就不怕什麽都沒了嗎?”

席宴嬉皮笑臉,臉上的圖案開始發出詭異的紅色光芒。

“嗬,我勸你還是不要嘴硬,別忘了,剛開始可是你自己答應與我們合作。”

席宴一下攥緊拳頭,不說話了。

“你現在的成就,嘖,難不成得到好處就想跑?”

“早知道是這樣的好處,你白送我都不要!”

席宴仿佛被激怒,一拳砸在桌子上。

“晚了,再說了,沒有如今這一身修為,你以為你能保得下那個姑娘?叫什麽來的,哦,裴依依是吧?”

頓時,席宴什麽都不說了。

黑衣人滿意地笑起來。

“發動所有人手,一定要在獵海節之前將那個女人引到西島來。”

“這海域這麽大,我怎麽知道她在哪兒?”

席宴一臉平靜,臉上的紅光暗淡下來,圖案開始忽隱忽現。

“嗯?快到時間了?”

黑衣人驚疑一聲,一隻手撒了一把藍色的粉末在紅色蝴蝶身上。

頓時,席宴臉上的圖案又穩定下來。

“那個叫江陽的小子和那女人的關係不簡單,實在不行,就直接利用他!”

“獵海節上,我一定要看到那女人出現在島上,獵海節當天,是最關鍵的時機!”

黑衣人聲音有些猙獰,而後從房間一個暗道離開。

席宴坐在原地,沒動。

臉上的圖案越來越淡。

“趕緊出來,沒看我時間不多了嗎?”

他突然開口,聲音帶著笑意。

江陽沒有猶豫,直接跳了下來。

眼看著席宴將桌子上一個小香爐滅掉。

顯然,他能隱藏這麽久,靠得都是這種異香。

“給你最後一次機會離開。”

一個香囊被丟了過來,微微一聞就知道,是他剛才用的這種。

江陽剛想說什麽,眼神徹底在屋內一個擺件上定住。

是一塊精美至極的令牌,但問題是,上麵的圖案!

“這個啊,是小時候遇到的一位大叔送給我的,他救了我的命,幾乎算得上我半個老師,不過現在沒什麽用。”

席宴看了一眼。

江陽嗓子有些幹澀。

“這東西,可以給我看看嗎?”

席宴有些疑惑,還是給了他。

沒錯,就是這個!

令牌到手,他立刻察覺到赤羽神衛令有些躁動,似乎有什麽東西在呼應。

這絕對和父母的下落有關!

“你之前說你是來找人的,莫非,這東西和你要找的人有關?”

席宴挑挑眉。

不得不說,他真的很敏銳。

“做個交易,這東西給我,我幫你解決西島上的事。”

如果說之前,江陽打算找找父母的線索,找不到就盡快離開。

現在,他已經徹底下定決心。

反正西島這些人本身也是衝著邵聖雪來的,幹脆直接解決掉。

之後,一來可以安心得到那五品清葉七心蘭,二來說不定可以在島上找到更多關於父母的線索。

“這東西難不成還是什麽不得了的寶物不成?”

席宴嘴上這麽說,一點兒沒有要回來的意思。

“也就在小時候為我抵擋過一次致命傷,之後就成了一塊很普通的牌子,我隻是留作紀念,如果你有用,拿走就是。”

他也不多說需要江陽做什麽。

“這次的敵人,不是四島這個世界的吧?”

江陽知道他不信任自己,直接點破一切。

“我不知道你和西島發生了什麽,但我能看出來你還是有在乎的人的,北島少島主,你確定以後這些人不會再向北島下手嗎?”

這下,席宴瞳孔微震。

江陽知道,說到他心坎上去了。

“相信我,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我也不瞞著你,我在這裏就是為了尋找我父母留下的線索,無論找不找得到,我們都會離開這裏。”

席宴終於動了。

離開這裏,也就是說需要空間裂縫。

敢闖空間裂縫的人,可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