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妮的反應
佩妮僵硬著身體坐在那兒,不說話也不動作,她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找不回喉嚨裏的聲音,西弗勒斯出賣了莉莉,這怎麽可能呢?她想要把這當成是個蹩腳的玩笑,當著布萊克的麵笑出聲來,再鄭重的警告他不許再說類似的話,否則她再不允許他踏進伊萬斯家一步。
可是西弗勒斯為什麽藏住麵目出現在自己和哈利的麵前,為什麽西弗勒斯剛開始明明厭惡卻還是對她們照顧有加,為什麽明明他們已經那麽親密了,他卻還是不願意對她說明瑞克曼就是西弗勒斯。一個又一個問號砸在佩妮的心上,她緊緊抿住嘴唇控製自己的顫抖,哈利最先感覺出了不對勁,他叫她:“姨媽。”佩妮回過頭來看他,翠綠色的眼睛裏流露出了同莉莉一樣的擔憂。
她覺得自己的心髒縮成了一團,複雜的情緒把她淹沒了。布萊克皺起了眉頭,他走到佩妮的身邊,把手掌放在她的肩膀上關切的問:“你怎麽樣?嗯,伊萬斯小姐?”陌生人的觸碰讓佩妮猛然回過神來,她一下子從餐桌前站了起來,匆忙地衝進洗手間用冷水衝了衝麵頰。
布萊克猶豫了一下抬起腳步跟著佩妮來到洗手間的外頭,他輕輕扣敲了門問:“伊萬斯小姐,你還好嗎?”
佩妮看著鏡子裏滴著水的麵狠狠甩了一下頭,她用力咬咬嘴唇,直到它變成鮮豔的紅色。心髒慢慢回複了跳動的規律,佩妮深深吸了一口氣,緊緊鎖住了眉頭,她得弄清楚這件事。她隱隱有一種預感,這件事情同西弗勒斯為什麽隱瞞自己的身份有著莫大的關係。
她拉過一條毛巾把自己的臉擦幹,打開門歉意的對著布萊克笑了笑:“對不起,我隻是一時不能接受。”看到布萊克有些了悟的後悔眼神佩妮下了決心:“您能跟我詳細的說一說嗎?”
布萊克為了自己剛才的冒失後悔不已,佩妮隻個柔弱的姑娘,連自己一時之間都不能接受的事情,怎麽能夠對她說呢?他遲疑著打量佩妮的臉色。她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平穩鎮定,她甚至還先安置好了哈利,她拍哄著把他送到**去,把牛奶泡好倒進奶瓶。
在幹這些的時候,佩妮覺得自己在思想和行為上已經變成了兩個人,腦子都快要被各種各樣的猜測給弄炸了,但手上的動作卻還是一樣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她甚至還能對著哈利微笑,告訴他讓他聽話,哈利對人的情緒非常敏感,特別是佩妮的,他皺著眉頭盯著佩妮的臉,然後湊過來安慰似的親了她一下:“晚安。”
佩妮眼眶一熱,也跟著吻了吻哈利的額頭:“晚安,寶貝。”
布萊克第一次以人的姿態端坐在伊萬斯家的沙發上,茶幾上還擺著佩妮泡好的檸檬草茶,熱茶散發出來的香味讓佩妮好過了一些,她緊緊扣著手裏的那隻瓷杯子,臉上表情卻漸漸和緩下來,佩妮聽到自己的聲音正在發問:“請您說的詳細一些,我想知道,關於莉莉被出賣的整件事是怎麽樣的?”
布萊克摸了摸鼻子,他盡量想要說的不那麽黑暗,但佩妮不讓他輕描淡寫的帶過,抓住細節的問題反複的詢問,直到布萊克詞窮。
“這麽說,其實西弗勒斯是否真的報告了地個預言,你也不並清楚是嗎?”佩妮總算抓住了布萊克話裏的漏洞,杯子裏的茶水撒了出來沾濕了地毯。
布萊克皺起了眉頭:“西弗勒斯?”這個名字好像要讓他嘔吐一般,佩妮的臉色前所未有的壞,她突然站了起來:“如果你並不能客觀的評斷這件事,那麽我會找別人。”佩妮金棕色的眼睛裏閃著憤怒的光芒,胸膛起伏不定,好像她所有的情緒找到了一個發泄點。而她剛剛才發現的布萊克對於西弗勒斯的敵意讓她心裏好受了一些,他的敵意會讓他在敘述的時候更傾向於把西弗勒斯當成是個凶手。
布萊克也站了起來,他發出一聲冷笑:“伊萬斯小姐,你好像對殺了你妹妹的凶手並不那麽憎恨,是嗎?”他心裏隱約有些明白了佩妮的態度為什麽會是這樣的,這一瞬間他心裏充滿了憤怒,他眯起灰色的眼睛打量佩妮,好像她是個什麽奇怪的東西而不是那個他自以為已經很了解的女人。
佩妮被他這樣的目光給激怒了:“我認識的西弗勒斯,認真執著有堅持,他絕不會做出你嘴巴裏說的那些事,我不相信。”她搖著頭。
布萊克卻發出一聲大笑:“認真執著有堅持,我看到的那個混球,他隻執著了一件事,那就是加入死食徒,成為一個黑巫師。他們以殺害普通人為樂。莉莉甚至還說過她的父母就是因為一次無差別的襲擊事情而死的。那就是他們幹的事!”
佩妮的臉色又變得像剛才一樣白,她顫抖著嘴唇,西弗勒斯是個食死徒嗎?她定定看著布萊克,他的神情告訴佩妮他說的是實話,但那也許是有別的可能性的。“我不信任你。”她說:“我要見鄧布利多先生。”佩妮一下子撞上了茶幾玻璃“嘭”的一聲,布萊克自然的伸過手去,卻被她拒絕了。
她顧不得膝蓋上的痛感幾步走到鋼琴前扯下了一張琴譜裏的一張紙在反麵寫了幾句話,布萊克阻止了她去找貓頭鷹的動作:“我來。”說著他一揮魔杖,一隻巨大的銀狗從他的杖尖裏冒出來,他匆匆對它說了幾句,它就在原地消失了。西弗勒斯也做過同樣的事,佩妮想到了那一次的長途跋涉,他哪怕是在那種時候都時刻關注著她是否受得了,又怎麽會去殺害那些陌生人呢?
鄧布利多其實比計算中的時間來得更快,他突然就出現在了伊萬斯家的客廳裏,但佩妮卻覺得自己已經枯坐了好久,身體像是石頭那樣硬邦邦的,她的目光釘在鋼琴上的那個鏡框上,那裏麵是三個重疊在一起的手掌印,心髒猛得跳動起來。
她問鄧布利多:“是真的嗎?”
鄧布利多責備的看了布萊克一眼,他對著他點了點頭說:“西裏斯,我認為這場談話在我跟伊萬斯小姐兩個人之間進行更合適。”布萊克擔憂的看了佩妮一眼,又轉過頭去看了看鄧布利多,“啪”的一聲不見了。
“每個人都有犯錯的時候。”鄧布利多的這句話給整件事下了定論,佩妮閉上眼睛不願意再睜開,她的聲音平板無力:“那麽,是否就像布萊克先生說的那樣,西弗勒斯把預言告訴了那個人?”
“不,應當說並不完全是這樣。”佩妮睜開眼睛,期待的望著白發老巫師,渴望著從他的嘴裏聽到她希望的那個答案。鄧布利多揮了魔杖,佩妮的手裏出現了一杯黃油啤酒他對著佩妮點點頭:“喝一些吧,這會讓你感覺好一點兒。”
佩妮嚅動了一下嘴唇似乎是想要道謝,但她最終還是沒能說出話來。鄧布利多理解的點點頭:“確切的來說,斯內普先生呆在學校裏的最後兩年,和你的妹妹莉莉發生了分歧,他們投身於不同的立場。但據我所知,斯內普先生一直在心底保持了那份最初的友好。”
佩妮的身體在黃油啤酒的作用下漸漸停止了顫抖,指尖傳來的溫熱讓她放鬆了身體,對麵的老人似乎有一種特別的力量,他的存在安撫了佩妮。鄧布利多用慈祥而憐憫的目光看著佩妮,這個姑娘從剛剛開始就抖動的像是一片落葉,他的魔杖微微轉動,空氣裏一下子多了鎮定用的花香味。
“謝謝您。”佩妮總算找到了自己的冷靜,她問:“並不完全,是什麽意思?”
“隻有前半部分。”鄧布利多說:“預先的後一半他並沒有聽到,他不知道那個孩子會是莉莉的兒子。”他歎息著說完了這句話:“那個人千萬百計打聽到了預言的後一半,然後在兩個孩子中間,選中了哈利。”他本來不想讓這個姑娘背負這樣的事,她已經做得夠多夠好了。
“我想,我必須向你和哈利道歉。”鄧布利多垂下了目光,他疲倦的笑了一笑:“斯內普先生在知道哈利就是預言中的那個孩子之後曾經來找過我。”
佩妮愣愣的望著鄧布利多,這句話的意思是,他棄暗投明?“他說,他願意付出任何的代價,隻要能夠保住你的妹妹。”
淚水從佩妮的眼眶裏湧了出來,她想要笑但是失敗了,於是她抬起手來擋住自己的臉,不想被鄧布利多看到。
“在一個一百多歲的老人麵前哭泣並沒有什麽可恥的。”鄧布利多走過去,他細瘦的手掌按住了佩妮的肩膀,一下子給了她力量:“每個人年輕的時候都會犯些傻,但那不代表他們不會變好。”
“所以他回來了,所以他變成另一個人,所以他不肯告訴我真相。”佩妮接連說出的話讓鄧布利多吃驚了,他冰藍色的眼睛裏充滿了詫異然後又變成了笑:“是的,我想沒有什麽能夠瞞住愛著自己的人。伊萬斯小姐,你真是讓人吃驚。”
佩妮無力的搖搖頭,她覺得自己的腦袋有千斤重,好像下一刻就會再也不抬不起來,她不想要思考,但問題一個個的鑽進她的心裏。佩妮第一次知道他們的感情並不是全無縫隙,她對西弗勒斯是這樣,西弗勒斯對她也是這樣。
轉了一個圈之後他們的關係又回到了原地,不能進也不能退。她知道西弗勒斯的痛苦,可她心裏的痛苦在知道了真相之後並不比他少。佩妮輕輕啜泣一聲,抬起手理了理散亂的頭發:“謝謝您對我說了真話。”
“伊萬斯小姐,我得說,他已經在彌補了。”鄧布利多遲疑了一下:“他參加了戰鬥,整個身體都差點被燒穿了,在魔法醫院裏躺了半年,如果不是因為魔藥魔咒,可能,他現在已經……”
佩妮站了起來,扯出了一個微笑:“我知道,我知道他會這麽幹。”她抹了一把臉:“他現在也在這麽幹。”隻不過是不同的危險罷了。她知道鄧布利多要說明的是什麽:“我愛他,現在隻是,隻是不知道該怎樣走下去了。”佩妮臉上出現了一種心碎的表情。西弗勒斯寧願獨自承受,寧願讓她把他當成另外一個人。如果他知道了這些又會怎麽選擇呢?
作者有話要說:我覺得親們說的那種不問緣由就立馬原諒……不太可能吧
起碼得有一個心理上的轉變過程
其實佩妮並沒有怨恨或者不原諒
她已經說了,隻是不知道該怎麽走下去。
嗯,表拍我哈
我是親媽!!!!!
咳咳,一不小心碼多了,於是教授下一章再出現。
嗯,就是這樣。
懷愫的專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