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而來的依戀
佩妮愣住了站在門廊上怔怔的看著西弗勒斯,直到他咳嗽了一聲才回過神來,她垂下目光低聲詢問:“那麽,您什麽時候回來呢?”她壓製住自己語氣裏的期待,但西弗勒斯還是察覺到了,他壓下聽到“回來”之後心裏突然而來的溫暖感狠狠皺了皺眉頭:“我認為,這並不是伊萬斯小姐目前應該要擔心的事。”她更應該關注的是在他離開期間的安全保障,而不是他離開之後什麽時候回來。
佩妮沒有因為西弗勒斯的這句話出現他想像中的那種惱羞成怒的表情,她還是用柔和的目光看著他低聲問:“那你什麽時候走呢?”她知道西弗勒斯是不會告訴她要去做些什麽的,但她想要知道他什麽時候離開又是什麽時候回來。西弗勒斯沉吟片刻不甘願的開了口:“明天。”
佩妮深吸了一口氣,她沒有想到他會那麽著急著離開,她動了動嘴唇想要說些告別的話。西弗勒斯卻先打斷了她:“這是魔力穩定劑,你每天在給波特的食物裏加上一滴。”西弗勒斯遞給她一個水晶瓶,裏麵裝滿了藍色的藥劑。波特喝了快半年的營養劑身體狀態非常健康,現在魔力穩定劑更加適合他。佩妮伸手接過疑惑的看著他,等待他的說明。
西弗勒斯清了清喉嚨解釋道:“這能讓波特的魔力穩定下來。記住,每天一滴。”佩妮點了點頭問道:“那麽是在什麽時候呢?晚上?”“最好是在睡覺之前。”西弗勒斯很滿意她注意到了問題的關鍵,但他對佩妮無條件的信任不滿意了:“如果伊萬斯小姐能夠理解我的話,那麽,過多的魔力穩定劑會讓波特變成一個啞炮。啊,當然如果是這樣,那麽我們兩個以後都不必麻煩了。”
佩妮好像又回到了同少年斯內普相處的時候,知道真相之後她才發現了那麽多“他們”的共通之處,佩妮忍著笑意點了點頭。西弗勒斯抿緊了嘴巴不說話了,他發現不論他說些什麽佩妮·伊萬斯對待他都是同一種態度,他皺起了眉毛,難道她不覺得自己被冒犯了嗎?西弗勒斯敏銳的判斷出了她對待他態度上的差別。
在去高錐克山穀之前她雖然努力克製並且也表現得非常柔和,但在他無禮的挑剔或者出言嘲諷的時候,她還是會不快,雖然她努力掩藏但還是能被西弗勒斯發現。可從高錐克山穀回來之後,她對待他就好像對待,對待一個親近的人那樣,更多的包容更多的諒解,仿佛她自己能為他說的每一句諷刺的話找到合理的理由和借口,並且從不為此生氣。就好像現在這樣,西弗勒斯掃了一眼垂著目光的佩妮,她在他的麵前越發的恭順了也更加的柔軟,好像完全沒有脾氣,可西弗勒斯知道其實佩妮·伊萬斯也是一個驕傲的人。
他想到了她在布萊克麵前亮出爪子的樣子,那一腳讓布萊克在之後的時間裏一直防備著她。西弗勒斯都想為她鼓掌叫好,布萊克永遠都不會輕視他認知裏的麻瓜女人了,他又不可能真的對她施用魔法。西弗勒斯用探究的目光掃過了佩妮的臉龐,她並是一味順從的女人,她的自尊和驕傲讓她顯得這樣鮮活。
那麽又是因為什麽讓她對自己格外的包容呢?西弗勒斯自問並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可以讓佩妮另眼相看,而他也並不表現的比布萊克好多少。他在最初麵對她的時候一樣是抱著輕視的心和不耐煩的態度的,他相信佩妮·伊萬斯也能夠感覺出來。既然她可以在一兩次簡單用餐之後就能觀察出他的喜好,那麽她當然也能在一兩回的相處中明確他的態度。
可是為什麽當她在麵對他的時候從來都是包容的,態度柔和到會讓西弗勒斯產生一種自己是個討人喜歡的家夥這樣的錯覺。西弗勒斯不明白為什麽會這樣,就像他同樣不明白自己對於佩妮·伊萬斯態度的改變一樣。她在他的眼裏從一個跟救世主有關聯的麻瓜,漸漸變成了一個獨立的人。那麽過去,他是為什麽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呢?
哪怕過去的西弗勒斯·斯內普瞎得像隻蝙蝠也不可能忽略這樣的人,介於他那為數不多相處過的人中,這個女孩,曾經的女孩與他的相處其實僅次於莉莉,但他好像從來沒有正眼瞧過她。也許是因為她沒有那一個那麽厚臉皮,死活賴在莉莉的身邊。西弗勒斯在心裏誹謗她,接著他又尖銳地評價了自己,那時候他的確是個除了魔法和莉莉什麽都不關心的瞎蝙蝠。
過去了這麽多年,再一次麵對的時候西弗勒斯總算有勇氣承認他的失敗了。他輸給了詹姆·波特,正坐在那兒朝他咧著牙都沒長齊的嘴巴的哈利·波特就是最好的證據。他在二十歲之前或者還能天真的欺騙自己是詹姆·波特耍了什麽花招瞞過了莉莉眼睛,把她給騙了。而三十八歲又多看了十八年霍格沃茨年輕學生的斯內普知道吸引女人們的根本是什麽,他從不曾擁有這些。
所以他才會對佩妮·伊萬斯這樣好奇,是什麽樣的詭異審美讓她愛上一個陰沉別扭刻薄冷漠的男孩子,更別提他從不曾英俊富有。而這樣的愛,可能比他目前所知的開始的還要早。西弗勒斯望著佩妮的目光越來越複雜,他一直在逃避不代表他想不明白。西弗勒斯·斯內普的毒舌頭隻是因為他比普通人更能看透事情的本質,他逃避因為他不想承認自己敗在了一個腦袋空空的白癡手下;也是因為他不能容忍他一心一意愛戀著的女孩竟然同別的蠢姑娘在選擇男人的時候沒有什麽不同。
他寧肯承認是詹姆·波特玩了詭計,也不願意去相信這是莉莉本身的選擇。可在西弗勒斯一次又一次的發現佩妮·伊萬斯的愛意之後,他開始對她另眼相看了。他心裏有塊柔軟的地方因為她的付出也跟著柔軟了下來,他竟然在心裏覺得“起碼她很有眼光”。第一次發現自己這樣的想法時西弗勒斯在心裏狠狠嘲笑自己,而當再一次的發現,就隻剩下苦澀了。
佩妮估算了一下水晶瓶裏的量,她抿著嘴唇微笑了一下,大概夠兩個月的,也就是是說西弗勒斯會回來過新年,運氣好的話也許還能趕得上聖誕節。她不知道西弗勒斯心裏轉過了那麽些念頭,她以為這不過是他慣常的沉默,佩妮請他坐下:“您要喝杯茶嗎?”
西弗勒斯還沒從自己紛亂的思緒中理清頭緒,他錯過了拒絕的最佳時間,他的一言不發讓佩妮以為他同意了。於是她轉過身回到廚房準備小點心,她拿出盤子裝上三文魚三明治和英式鹹餅幹,放在托盤上端出去,西弗勒斯正一動不動的坐著。
哈利拍著琴鍵就像在唱歌似的“啊啊”叫著,西弗勒斯勉強把自己從亂得像被貓抓過的毛線團似的思緒裏拔出來,將注意力放到波特的身上,他仰著小脖子伸著小手用力按動鋼琴,一發出聲音就快樂的笑。西弗勒斯挑起眉頭,他從來沒有發現原來波特還有當音樂家的天賦,但那總比他在天上騎著掃帚一次又一次差點摔斷脖子要強。
佩妮把茶點放在桌上就又走回了鋼琴邊,哈利隻吃了一小半蘋果泥,他還想要再吃,一看見佩妮就張大了嘴巴等著。佩妮把頭湊過去和他輕輕撞了一下,哈利微微往後一仰開心的笑起來,他眯得大眼睛隻剩下了一條縫。
佩妮刮蘋果的動作慢下來,她不知道要不要同西弗勒斯告別。也許他並不願意聽到告別的話,就好像過去一樣。他們之間還不是朋友呢,佩妮在心裏歎了口氣。
西弗勒斯正坐在麵對著佩妮和哈利的那一麵餐桌邊,他拿著茶杯的手微微蜷曲,幹淨的琴音和偶爾的笑聲讓他覺得自己置身於一個家,女人溫柔哄孩子的聲音和波特那傻乎乎的甜笑聲一齊鑽進他的耳朵,瓦解他臉上的寒冰。
突然佩妮扭過頭去,望著他溫柔的笑,哈利拍著小手從佩妮身邊探出頭看向他揮舞著手。西弗勒斯的心一抖,馬上轉開臉去,壓下心情的起伏舉起茶杯一飲而盡,他站起來告別:“那麽,再見。”
佩妮也跟著站起來朝他點點頭:“新年再見。”哈利跟著說:“再見。”就好像她們真的期盼再見到他似的,西弗勒斯在心裏嘲諷,可他又沒有辦法忽視佩妮眼睛裏閃爍的期待,於是西弗勒斯噴了一口鼻息轉身大步離開了。
佩妮一愣她抱著哈利跟在他身後走到門口:“祝你順利。”她拉起哈利的小手朝西弗勒斯的方向揮動,夕陽的光暈投在佩妮的身上,金棕色的眼睛泛著溫柔的光。西弗勒斯心口一顫,不自覺的點頭,好像他真的有一個地方可以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教授喲,你就快要找到真相了喲
我明白乃們期待著情敵快點出現
但是~~~我要讓佩妮在教授心裏的影響再大一點
他們兩個的接觸再多一點
再讓教授離開
捂嘴,劇透啦~~~~
嘿嘿,不這樣怎麽能互相思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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