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兒,朱由檢神情亢奮,他立即點兵:

“吳兵!”

“到。”吳兵立刻站得筆直,等待朱由檢的軍令。

“領本部一千步兵,已時從臨淄東城門出發,去伏擊圈西麵埋伏。注意緩緩而行,不要讓馬匹卷起塵土,過早驚動倭寇。午時三刻準時向倭寇發起攻擊,注意用弓弩遠距離攻擊,不求殲滅倭寇,隻要倭寇向東退卻即可。如果倭寇死戰不退,就是考驗你們的時候了,騎兵錢禮民部也會適時給你們援助,如果倭寇退卻,不可強追,隻緩緩尾隨,並且用弓弩遠距離射殺倭寇。”

“是。”吳兵敬個軍禮,又重新落座。

“張橫!”

“到。”

“領本部一千騎兵,從臨淄城北門出發,繞過倭寇,在伏擊圈東麵,切斷倭寇向東逃跑的退路。你同樣在午時三刻發動進攻,盡量用弓弩殺敵。倭寇能否被全殲,就看你們能否切斷倭寇的退路,王強會在適當的時間配合你們。如果倭寇向西退卻,不要猛追,隻遠遠跟在後麵,用弓弩消耗倭寇。”

“李行,蔣根。”

“到。”

“你們二人各領本部一千兵馬,出臨淄城,分別從南麵和北麵伏擊。如果倭寇逃到你們的防區,必定已經是驚弓之鳥,不要求你們全殲倭寇,隻以弓弩射擊,讓倭寇原路返回即可。”

“錢禮民,王強。”

“到。”

“你們各領本部人馬,利用騎兵的速度優勢,分別在伏擊圈西北、東南巡視,牢牢盯死倭寇,如果某地方出現危險,你們立即頂上,務必堵住缺口。”

“各位,奮武營的榮辱,在此一舉,能否全殲倭寇,完成皇帝交給我們的旨意,就看你們的了。各位務必全力而戰,打出奮武營的威風,山東百姓在看著你們,朝廷更是在看著你們。如果有畏敵不戰甚至是逃跑的,斬立決。”

“是,我們定會全力死戰,務必全殲倭寇。”六位千總答應著,然後他們大

步離開大帳,去指揮各自的士兵。

“王慕九,特戰隊隨我出擊,天黑之前解決戰鬥。”朱由檢都覺得自己就像三國中的諸葛亮了,原來指揮打仗是這麽愜意,如果能有一尾羽毛扇就更爽了。

“殿下,我呢?我總不能看守空營吧?”見朱由檢快要離營了,秦永年委婉地表達了他的不滿,全軍出擊,就他這個奮武營的最高指揮官無所事事,這仗要是打贏了,功勞有自己的一份嗎?

“指揮使大人?”朱由檢也不知道怎麽安排這位最高長官,戰場衝殺,最高指揮官一般不用親自上陣殺敵,隻要指揮好軍隊就夠了。朱由檢帶著特戰隊,也不是要上陣殺敵,而是作為預備隊,倭寇可是有兩千人,要是逼急了,拚死從某一個方向突破,他還真不知道奮武營能否抵擋得住,畢竟絕大部分士兵都是第一次上戰場。

“這樣吧,我不出擊。我隻隨你觀戰。”秦永年看到朱由檢殺伐果斷,計算周密,用兵調度有大將之風,對朱由檢更有信心了,他隻想看到第一手資料,奮武營到底是怎麽打敗倭寇的,白撿功勞的事,他可不幹。

“那就這樣,特戰隊由你我二人共同調配,作為預備隊使用。”朱由檢想想也是,他這個王爺都上戰場了,讓秦永年待在大營,好像也說不過去。

已時整,吳兵的部隊最先遭遇倭寇。

倭寇的隊伍,基本上是兩列縱隊,緩緩行進在山東的平原上。

由於攜帶了大量劫掠來的物資銀兩,倭寇的隊形比較散亂,綿延了數裏,果然不是正規的軍隊,正規軍是不會這麽鬆散行軍的。

領頭的倭寇將頭發紮在頭頂,向天挽著一個開花的髻,而普通倭寇則是隻有頭頂有一些散亂的頭發,腦袋四麵都是剃得光光的,乍看起來,真有點像古典音樂《十麵埋伏》的感覺,不知道這些倭寇是否聽過漢人的這首名曲,是否聽說過漢人經常用十麵埋伏的方法伏擊對手。

他們手握倭刀,身披寬大的灰色罩袍,有的罩袍破

損了,露出的口子都可以兜得進一個橄欖球了,有的倭寇可能罩袍破損太嚴重,身上隨便穿著一件漢人的長袍,顯得很是另類,不知道是哪位倒黴的秀才或者官員的衣服,因為根據大明的律令,普通農民和商人是不允許穿長袍的。所有的外衣上,都是血跡斑斑,不知道流在地上的血跡又會有多少。

隊伍的最後麵,是倭寇的運輸隊,他們手持肩扛,還有一些手推車,裝載的都是他們一路劫掠來的財物銀兩。

為了提高打擊的寬度,吳兵將士兵分成五十人一隊,在倭寇的西麵、西北、西南各布置四隊士兵,橫向站立,前麵兩隊持弩,後麵兩隊持弓。

另外四百人騎在馬上,如果弓弩兵不能擊退倭寇,這些騎兵就要展開攻擊,既是為了擊退倭寇,同時也是為了保護來不及撤退的弓弩兵。

倭寇終於發現了前方的明軍,但他們絲毫不在意,大明士兵的膽小他們是充分見識過的,隻要一個衝鋒,他們必定敗退,有些膽小的軍官,還沒看到他們的影子,光是傳說,就嚇得尿褲子。

他們不是為自己擔心,而是為明軍擔心,這些明軍,根本不敢上來作戰,就是連逃跑的速度也是慢得像蝸牛,等會自己衝上去,真不知道他們往哪兒跑。

他們對砍殺大明的軍隊沒有什麽興趣,這些窮光蛋士兵,身上一點油水都沒有,殺他們白白浪費了自己的力氣,不如去搶百姓,即使沒有多少銀兩,總有一些年輕的嬌#娘,最好是官員,既有銀子,又有女子,那才是他們的最愛,所以他們喜歡破城,城裏才有官員,才有他們喜歡的東西。

倭寇們邊走邊聊,由於對大明軍隊極度鄙視,他們並不打算濫殺,也沒打算改變行走路線。他們根本沒有準備即將到來的戰鬥,連手中搶劫來的財物都沒有放下,單手持刀,在他們看來,對明軍的威脅是一樣的,甚至倭寇的名頭,就是對明軍的一種威脅,真要放下財物,萬一讓哪個不開眼的家夥撿去了,這損失找誰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