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楚震南身軀一怔,僵硬在原地。

而歐陽清秀則是站出來,傲然道:“你喊他幹什麽?如今,我們楚家有入場券,有資格參加家族會盟,你威脅不了我們,在這裏大吼大叫也沒用,趕緊滾,楚家不歡迎你!”

“哼。”

天殘缺冷哼,嘲諷道:“老賤人,你以為拿到入場券,你楚家便能高枕無憂了?你問問楚震南,他敢不敢參加家族會盟,敢不敢不聽本少主的話?”

“你什麽意思?”

“爹,天殘缺在說什麽?”楚清歌看向楚震南。

其他人,也都紛紛看向他。

此刻的楚震南早就已經心力交瘁,麵對天殘缺,他不敢違背,就欲開口,風無忌卻走來安撫道:“爹,您完全可以無條件信任我。既然我能拿到入場券,自然能替你搞定一切。現在對您也是個考驗,果斷拒絕對方,任何後果,我來承擔。”

其實,他大可以直接亮出底牌,打臉天殘缺。

但是,根據他的表現來看,對自己並非充足信任。

有一必有二,此時若不將他鎮住,將來再遇見事情,同樣會麵對信任危機。

所以,他希望讓楚震南做出正確抉擇,都是一家人,必須彼此信賴,沒有任何質疑。

“無忌啊,爹的痛,你真的不懂,我……”

“有些話,還需要我明說麽?”風無忌鄭重道:“你去了春香宮,我也去了,否則,你以為我憑什麽能拿到入場券?還是那句話,對我,無條件信任,拒絕天殘缺,拿出你家主氣勢,其他的,交給我來。”

“我……”

楚震南欲言又止,看著風無忌滿臉殷切,似乎信心十足。

一番沉吟,最終,他深吸了口氣,點頭道:“行,爹就將寶全押在你身上,如果最後栽了,我認了!”

然後,他抬起頭來,看向天殘缺,堅定道:“叫本家主出來又如何?入場券在我們手中,家族會盟我們去定了!這裏是楚家的地盤,楚家不歡迎你,趕緊滾,再不滾,就別怪本家主不客氣!”

“老匹夫,你活膩了你!”

聽聞,天殘缺怒不可遏,既然他不要老臉,那自己也就沒必要藏著掖著,上前一步,環顧四周,高聲說道:“諸位,你們別看楚震南道貌岸然的,其實,骨子裏就是一個壞種!你們有所不知,其實早在幾年前,他就與一個村婦有染,並且還有一個私生子,此等歪劣的家主作風,配引領楚家嗎?楚家有資格參加家族會盟嗎?”

“哦?還有這等事?”

“此事不小啊,身為家主,卻有私生子,私生活糜爛,按照朝廷規矩,應該取消參賽資格!”

“我說剛剛天少主為何問他呢,敢情是他自己理虧,半天不敢開口啊。”

“不過,到底是誰給他的勇氣,有這等把柄在天少主手中,還敢叫板?”

“這下,管你有沒有入場券,全都毫無意義了啊。”

聽聞,其他人七嘴八舌,各種冷嘲熱諷。

而楚家這邊的人,則是全都瞠目結舌,難以置信。

“好你個楚震南,你不僅喝花酒,還在外麵鬼混,連私生子都弄出來了你!”

頓時,脾氣火爆的歐陽清秀,暴跳如雷,罵罵咧咧中,衝過去便揪住楚震南的衣領,咬牙切齒道:“難怪你那麽聽天殘缺的話,在他麵前,屁都不敢放一個,原來是有把柄在人手裏!你個老東西,老了老了還跟我整這一出,我跟你拚了!”

“娘,你別衝動,光靠一麵之詞,不足為信。”楚清歌倒是冷靜,勸阻歐陽清秀,看向天殘缺,冷冷道:“天殘缺,捉奸拿雙,捉賊拿贓。你別在這裏信口雌黃,若沒有證據,你就是誣陷……”

“證據?”

“行啊,我就給你們看看,什麽是證據!”

天殘缺冷笑,拍了拍手,便是幾名隨從將秀春母子從轎子中帶進來。

“這女的,名叫秀春,這是他兒子,小不點。他倆都是李山村的,楚震南,你應該熟悉吧?”天殘缺指著母子,邪笑道:“當年,楚震南路過李山村,與春秀發生關係,生下小不點,此事人盡皆知,當晚的所有細節都能對得上,我還是誣陷嗎?”

“這……”

連人都給帶來了,楚清歌瞬間啞口無言。

而母子出麵,罪證確鑿,楚震南立刻便成為千夫所指,口誅筆伐的對象。

此時的他,滿臉羞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

麵對女兒的失望,老婆的嚷嚷,以及眾人異樣的眼神,他真的想死的心都有了。

關鍵時刻,他隻能拽著風無忌,淚眼婆娑道:“無忌,你讓我無條件信你的,現在爹已經成了眾矢之的,靠你了,你得幫我啊,否則,我身敗名裂事小,楚家參加不了家族會盟,那……”

“爹,別擔心,此事我來處理。”

風無忌擺手一笑,轉身看向天殘缺,淡淡道:“這人是有了,但是你說不算數,得讓這對母子來說,我倒挺想知道,我爹所謂的風花雪月,到底有多精彩。”

“無忌,胡說什麽呢你!”楚清歌低聲嗬斥。

其他人也都難以理解。

而天殘缺卻是嗤之以鼻,搖頭道:“你這廢物,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人都來了,難道你還指望他倆能顛倒黑白不成?行,我就讓你徹底死心。”

說著,他轉過頭來,看向秀春,惡狠狠道:“賤婦,該你表現的時候了。記住,按照本少主吩咐的去說,若有差池,我就弄死你兒子!”

“請少主放心,我知道該怎麽做。”

秀春微微點頭,抱著小不點,走到人群中,與風無忌對視,默契點了下頭之後,便高聲道:“我的確叫秀春,同時也是李山村的人,曾經也與楚家主秉燭夜談過,不過我倆從未發生過任何關係,小不點也不是他的孩子,所謂的私生子事件,純屬子虛烏有,無稽之談!”

此言一出,眾人驚疑。

本以為真相大白,結果卻事件反轉,與天殘缺的描述,截然相反。

“賤婦,你在胡說什麽?!”天殘缺怒不可遏,攥緊了拳頭。

而本已萬念俱灰的楚震南,則是陡然抬頭,不可思議的看著秀春,就欲開口,秀春卻繼續說道:“天殘缺所謂的細節,全是他讓我胡編亂造的,目的,就是為了誣陷楚家主,你們若是不信,咱們可以現場滴血認親,若是父子,鮮血自然會融合,如若不是,那會往兩邊分散,這種常識,大家應該都知道。”

說著,她取出小不點的鮮血,滴入水中,而歐陽清秀則是趕緊割破楚震南的手指頭,鮮血滴落,但無論如何,也無法融合,換言之,所謂的私生子,純屬無稽之談!

“各位也看到了,我兒子就是我兒子,與楚家主無關,他是被冤枉的。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是天殘缺!而且,當時為了挾持我們,還特地在我們體內種下毒素,多虧了風公子為我們解毒!”

說著,秀春抱著小不點,跪倒在地,由衷感謝道:“謝謝您風公子,您的大恩大德,秀春無以回報,隻能在這裏,給您磕頭了……”

“夫人請起。”

風無忌立刻前去攙扶,眼神一掃,常德寶立刻心領神會,將她們娘兒倆扶向一旁。

“天殘缺,事已至此,你還有何話好說?!”

風無忌瞪著天殘缺,厲聲嗬斥道。

而四周本是冷嘲熱諷的眾人,現在既尷尬又擔憂,天殘缺的兩次布局全被這廢物搞砸了,看來,今日對陣,那廢物是有備而來啊!

“哈哈!”

危局自解,楚震南徹底放下心來,連聲大笑道:“不愧是我女婿,當時細節對上,我還真以為我有私生子了,你不知道,這段時間,我食不知味,夜不能寐,整個人都瘦了好幾圈,如今真相大白,我……”

“你還有臉說,若不是你自己不檢點,何至於讓旁人抓住你的尾巴?”雖然揭開真相,但歐陽清秀心底還是很不舒服,瞪了他一眼,看著風無忌,說道:“無忌啊,你可真是太神了,每次總是置之死地而後生,說實話,驚險又刺激。”

“那可不,我風老弟那就是神人,誰能比啊?”黑旋風大笑道。

唐笑跟著點頭,說道:“風公子絕非池中之物,哪怕是天殘缺,也別想在他這裏討得便宜。”

“行了,高帽子先別帶,以天殘缺的為人處世,恐怕沒那麽容易善罷甘休。”

風無忌擺了擺手,轉身看向天殘缺。

此時,天殘缺麵紅耳赤,羞愧與憤怒溢於言表。

他沒想到,自己布置的連環好局,全被這廢物擊破了。

果然,自己還是輕敵了,傳聞非虛,的確很難纏。

“天少主,你我當初約定,必須將三房一脈拉下馬,我才會將祖傳神魂交給你。”這時,見勢不妙,楚老太湊過來,低聲提醒道:“我意,軟的不行,那就來硬的!據我所知,那廢物實力雖然強橫,但隻有走竅境三四重,你可是九重大巔峰,他完全不是你的對手,要不然,一不做二不休……”

“閉嘴!”

天殘缺嗬斥一聲,看著風無忌,咬牙切齒道:“還需要你說?你就把你的祖傳神魂準備好吧,本少主知道怎麽做。本來隻想著初次交鋒,讓他吃癟之後,慢慢玩兒死他。可現在搞得我這麽下不來台,今日便要誅殺此賊,否則,日後必定成為心腹大患!”

“加油天少主,以您的實力,碾壓這廝,猶如捏死一隻螞蟻!”楚一命鼓吹。

天殘缺並未搭理他,隻是向前一步,怒視風無忌,冷冷道:“風無忌,你接連破壞本少主好事,若不殺你,難泄我心頭之恨!有種就站出來,與我真刀真槍的幹一場,我若輸了,那你楚家的事情,本少主從此不再過問!你若是敗了,那楚家就全聽憑我天殘缺處置!你若不答應,那我立刻調集天魔宗弟子,圍殺楚家,叫你楚家上下雞犬不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