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楚震南攥緊拳頭,喝道:“你區區一個下人,居然敢奚落我女兒?你……”
“爹,不用理她,我不在乎。”楚清歌立刻出聲打斷。
這種冷嘲熱諷,楚清歌早已習以為常。之前,她是想通過修煉改變命運。而今日,她被人奸汙,修為被廢,早已胸無大誌,一心隻想報仇雪恨,之後便帶著父母遠離是非,安穩過活,現在已是緊要關頭,她不想再節外生枝。
但楚震南卻心有不甘!
作為父親,他非但沒能給女兒好的生活,反而還讓她處處受辱,現在連個丫鬟也敢放肆,是可忍孰不可忍,就欲嗬斥之際——
“啪!”
一聲脆響,驟然響起。
“楚清歌是我妻子,你敢羞辱她?”風無忌一掌狠狠打在丫鬟臉上,怒目而視!
“我不僅要羞辱她,我還要罵她!”丫鬟捂著劇痛的臉龐,怒斥道:“你這**賊,奸汙她,她非但不殺你,反而還要和你成親,她就是個千人騎、萬人上的賤種!你們一個癱子,一個**賊,一個賤種,還真是絕配……”
“啪啪!”
不待她說完,風無忌抬手又是兩耳光打過去,嘴角瞬間溢出鮮血!
“廢物,你還敢打我?!”丫鬟雙手捂著臉,近乎咆哮道:“我可是清顏小姐的貼身婢女,我比其他丫鬟還要高級!你打我,就等於打清顏小姐,你……”
“啪啪啪啪啪!”
風無忌連番出手,瞬息之間,便是抽了她幾十個耳光!
“噗通!”
丫鬟瞬間被打倒在地,口中接連噴出鮮血,一張臉,已經腫成了豬頭!別說再開口罵人,就是呼吸都很困難,徜徉在地,身子顫顫巍巍,仿佛病入膏肓的將死之人!
“砰!”
最後,風無忌一腳直接踩在她的臉上,狠狠碾壓道:“狗東西,給我聽好了!楚清顏在我眼裏,連根毛都算不上!我先打你,再打她,惹急了,我連她老子一塊兒打!”
呼!
見狀,楚震南不禁倒吸口涼氣!
沒看出來,這廢物還挺有血性的,說打就打!
不過,他這是飄了啊,連二哥一家都想打?雖然你是淬體六重巔峰,但在煉骨境的二哥麵前,也隻是個螻蟻啊。
當然,壓抑多年,突然來這麽一下,居然讓他有種揚眉吐氣的快感!
“廢物,你快放開她!!”
然而,與父親所想不同,楚清歌隻想盡快完成計劃,報仇雪恨!可現在人還沒去,就先打了楚清顏的人,若是惹怒對方,導致自己沒法成親的話,那如何施展計劃?
這廢物,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看在我妻子的麵子上,放你一馬,若再敢亂嚼舌根子,我殺你全家!滾!!”
風無忌又狠狠踹了丫鬟一腳,這才抽回身子。
而丫鬟雖然疼痛難忍,但保命要緊,她踉蹌的跑到門後,指著三人,口含血水的怒罵道:“你們給我等著,打狗還看主人,你們居然打我,我這就回去稟報清顏小姐,讓她殺了你們!!!”
撂下狠話,丫鬟匆匆離開。
“風無忌,有病吧你!”
此時,楚清歌氣衝衝的跑來,喝道:“嘴巴長在她身上,她要說就讓她說啊,我都沒介意,你發哪門子火啊?你還真當你是我夫君了?你配嗎?你有那資格嗎?我真後悔,當初就應該讓我爹殺了你,省得你來禍害我!”
“打都打了,難不成還能還回去?”
風無忌卻聳聳肩,渾不在意道:“好了,我先回屋換衣服,你們等等我,馬上就來哈。”
說完,他便拿著衣服一溜煙的跑開了。
而看著他這幅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楚清歌欲哭無淚,這廢物怎麽這麽不要臉,真是能把人氣死!
……
換好衣物,三人徑自往正門走去。
一路都能聽見嗩呐鼓吹,鞭炮爆響的聲音,而每條巷口,還有楚家下人們各種飛奔的場景。
在他們手中的托盤裏,放著各式發簪、配飾等名貴物品,皆是直奔楚清顏閨房而去。
一人成親,全家動員,好大的排場!
而同為楚家大小姐,楚清歌與她的待遇,卻是天差地別!
別說錦衣華服,就連問候的人都沒有,仿佛她就是空氣。一路走來,碰見那些下人,一個個的,不是橫眉豎眼,就是鄙夷而視,根本沒把她放在眼裏!
對此,風無忌好幾次都想發火,但最後都被楚清歌那凶狠的眼神給瞪了回去!
也不知道她到底在計劃什麽,為了完成目標,這麽能忍!
一刻鍾後,三人終於走完這條長走廊,繞過一條巷口之後,便是來到了前廳。
楚家作為綺羅城第一家族,權高位重,可以說,跺一跺腳,便能讓全城抖三抖。今日,楚家嫁女,全民同慶!上到城主,下到商賈,包括其他練武世家,悉數到場,朝禮祝賀!
而那些平民百姓,雖然沒有資格進去,但都堵在門口看熱鬧。
楚清歌推著楚震南徑自走出屋外,然後按照族規,就欲重新進入楚家時,一道嗬斥,驟然響起:
“站住!”
“清顏小姐可以從正門進入,而你們隻能從偏門進去!”
說話之人,乃是楚家總管,餘太保。
其祖孫三代,世代為楚家奴仆,爺爺和父親還好,為人正直,可這餘太保,卻是趨炎附勢之輩!早在三爺殘廢時,他就緊抱二爺大腿,這些年,沒少打壓三房。
此時,聽到他的話,本是熱鬧的場麵,瞬間安謐下來,眾人都齊刷刷的看向楚震南三人。
“餘太保,你找死是不是?”楚震南怒火滔天,嗬斥道:“清歌和楚清顏,都是楚家人。今日她二人同時出嫁,為何她能走正門,而我女兒卻隻能走偏門?我楚震南雖然斷了腿,但還是楚家二爺,誰敢欺負我女兒,我就殺了他!”
“還二爺呢,我看你是二孫子還差不多。”餘太保雙手背負在腰,冷笑道:“女兒被人奸汙,你不殺了那**賊,反而還讓女兒和他成親,你配做父親?”
“不過,你想知道原因,那我可以告訴你。按照族規,女子出嫁,都得走正門重新進入。不過,前提是,夫婿需要給聘禮,並且數目不低!”
“清顏小姐是二爺的掌上明珠,而楚清歌不過是個殘廢之女,還被人奸汙,是個**.婦,能讓你們從偏門走已經很仁慈了,你還在這兒胡攪蠻纏做什麽?”
“少廢話,趕緊走!再囉嗦,信不信今日我讓你們連楚家的門都進不了?!”
言辭犀利,毫不留情。
仿佛,在他眼中的楚震南父女,並非楚家族人,而是生死仇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