競爭不可避免,郭其仁雖然從小村莊走出來,十六年歲月卻有倆位隱世高人喀噠爾和牛夲潛移默化傳道授業。出來雖然沒見過所謂的大人物、大風波,但定力悟姓卻並非常人可比。

身上流淌著壓製的血脈,天生不會信命數。骨子裏帶著一代北方大梟郭正梟的錚錚傲骨,腦子裏更是天生陰狠毒辣的算計。

既來之,則安之。郭其仁一想到自己剛剛踏下車門時候的流言蜚語,心中忽然升出一種玩味的詭計。

郭家自己來是不可避免的,也是必然的。來了之後,不受人待見,郭其仁也早就做好了準備。

不過,不受待見歸一回事,讓人欺壓,可就是另外一回事。

牛夲曾對郭其仁說過,氣勢決定了勝負天枰的砝碼,與其低人一頭,不如昂首殺之。

郭家人敵意的目光在郭其仁眼中猶如喜馬拉雅山常年的雪風,刺骨寒意。

一步步走出小屋子,郭其仁回味著剛才在屋中的震撼和心驚,尤其郭索圖最後一句紫炎心訣不過三流之下的內功心法後,郭其仁才明白,山外有山,郭家確實有深不可測的地方。

郭索圖安排了一處犄角旮旯的小院子作為郭其仁曰後居住的地方。

按照郭索圖講述的路線,郭其仁一個人向自己所在的居住地走去。

一路上人們的眼神依然充斥著排斥和敵意。

不過相安無事,直到郭其仁即將走入自己居住地院子門前時,被人攔下。

“以後這裏歸我。”郭其仁正視眼前攔下自己的中年壯漢,毫無畏懼。牛夲麵對村莊裏比自己高過一頭的漢子照樣敢瞪大眼哼哧著直到把對方放翻在地。

所以,郭其仁也不畏懼眼前這個比自己整整高出二頭的中年壯漢。

如果現在有一絲一毫的退避,哪怕不會受到任何傷害,自己以後在郭家的地位也會受到動搖,定然會有更多的人來挑釁自己。

眼下,還不如將對手解決,一鳴驚人,最起碼以後少了些許麻煩。

郭其仁心中想著,目光迎向攔下自己的壯漢。

壯漢身高一米九幾,遠遠比郭其仁一米七五的身高高處許多,寬闊的雙肩,加上一身西裝緊湊包裹,似乎隨時可以爆炸出來的肌肉,顯得威武不凡。

“這片地方以前歸我,以後也是我的。”壯漢不屑看了一眼郭其仁,哼哧一聲,一米七五,大概隻有不到六十公斤的身材,怎麽看也不像能打的人。

郭家人並非魯莽,但有些人喜歡用武力解決是在所難免的。

“郭索圖說了,以後這裏是我的。”郭其仁依然淡淡回答,神閑氣定,隻有他自己清楚,紫炎心訣擁有一種功能,練習到最高境界後,可以觀察其他學武之人的氣場,雖然不是很明顯,但可以大體判斷出對方的實力修為。

眼前這個身材高大的漢子,體型是唬人,不過氣場……嘖嘖,郭其仁橫看豎看,也沒瞅出對方有氣場。

普通人而已!郭其仁對眼前壯漢定義後,暗自一笑。

既然人們都敵視自己,不如正好拿眼前這個傻大個開刀,壯一下自己的威勢,曰後在郭家也算站穩下腳跟。

“我不管老族長說的,這裏是我的地盤,以後也是!”壯漢瞪大眼睛,一副隨時能吃了郭其仁的樣子,聲音也極其響亮,郭家其他人想聽不見都不可能。

一幫郭家年輕後輩,此刻隱藏在一處角落,戲謔的看著郭其仁瘦弱的身體,似乎想象到了下一刻,郭其仁會被壯漢狠狠收拾教訓一頓後,呻吟的掙紮。

不過,接下來的情景,讓這些偷偷煽動壯漢企圖給郭其仁一個下馬威的年輕一代們,瞪大了雙目,嘴巴呈足以塞進一顆雞蛋,驚愕在了原地。

印入他們眼簾的一幕,深深震撼了這些平曰隻會仗著家族勢力牛叉烘烘的二世祖們。

郭其仁單手掐住麵前壯漢的脖子,平淡的目光如同死水,讓人看不出任何虛實,但詭異的是,壯漢竟然流露出痛苦的神色,掙紮了幾下,整個人僵硬艱難的扣住郭其仁的手,想要減輕自己脖間的壓力。

雙手青筋暴起,根根倒立,郭其仁弱不禁風的身體,卻讓眼前的壯漢從最初的掙紮,漸漸變為痛苦,最後臉色漲紅,不得不彎曲下身子,望向郭其仁的眼神開始出現了祈求和恐懼。

一隻手,隻用了一隻手,就解決了一米九幾的壯漢?

郭家年輕一代人感覺大腦缺氧了。原本以為家族裏來了一個廢柴,沒想到,卻還有如此實力。

“他才多大?”

“我看最多不超過二十歲吧?”

“郭二可是學了五年跆拳道,怎麽一下就被製住了?”

“喂,你們聽說沒,他是大伯的兒子……”

“什麽?你說他就是被逐出家族的那位大伯的兒子?”

此話一出,眾人不禁想起了當初家族中的傳奇梟雄——郭正梟。

躲在角落的郭家年輕一輩一言一語的討論,全部落在郭其仁耳中。不過,郭其仁沒有太多炫耀,淡淡看了一眼已經被自己完全製服的壯漢,問道:“以後,這裏是我的,你同意麽?”

壯漢此刻滿臉漲紅,眼珠子差點因為窒息蹦出來,脖上的血管猙獰暴漲,聽到郭其仁的話後,立刻猛得點頭,恨不得把自己的腦袋搖晃下去。

後悔啊,壯漢現在心裏麵後悔的不得了,原本被家族那些小輩煽風點火,加上自己也勉強算年輕一輩,想給郭其仁一個下馬威,結果沒想到自己還沒出手,就被對方拿下了。

“想讓我放開你?”郭其仁曼斯條理說著,從動作神態上來看,似乎根本不想就這麽放開壯漢。

壯漢現在話也說不出來,臉色發紫,即將休克,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趕緊點了一下頭。

“那好,隻要你答應,以後跟著我,我立刻放開你。”郭其仁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

眼看差不多了,郭其仁大手一鬆,壯漢轟隆一聲,癱軟在地上,大口大口猛吸著氣,這一刻,壯漢感覺,天底下最美妙的事情,似乎莫過於可以嚐一口新鮮的空氣。

從生到死,一瞬間,尤其是剛才郭其仁根本不打算放手的架勢,讓壯漢深深感到了死亡的恐懼。

郭其仁就像君臨天下的地方,居高臨下俯視著狼狽的壯漢,眼神中充滿了看戲的成分。

直到壯漢漸漸緩和過來後,郭其仁才自顧自走入如今屬於自己的小院子。

“等等,我以後是你的人。”壯漢鼓足勁,對著郭其仁喊道。

郭其仁淡淡“嗯”了一聲,繼續向裏走去。

“你就不怕我以後背叛你?”壯漢心眼實在,在郭家能夠生存下去,也完全靠著父輩以及自身的身體優勢,此刻郭其仁沒有再刁難他,在他看來,郭其仁也不算是壞人。

“世界上,沒有永遠忠實的狗,想讓這隻狗忠實,要看你有多少籌碼!”郭其仁的話,仿佛風一樣飄入壯漢耳中,帶著一股傲然自信,其他人卻沒有聽到。

將聲音壓縮成線段,利用體內自身的真氣傳導出去,便是世間普通武者一生所追求的巔峰。

現在,卻被郭其仁輕而易舉施展出來。

壯漢郭二呆呆站在原地,耳中方才飄渺的聲音,讓見識不凡的他知道,自己今天遇到了一位高人,而且還是一位年紀小到嚇人的高人!

“難道是…………”

“難道是…………”郭二震驚萬分,內心猜測如果對的話,從剛才郭其仁的表現來看,自己一個熟練掌握了跆拳道的人,在對方麵前竟然像小雞一樣,根本沒有還手的機會。

“他竟然會真氣…………一定是真氣……爹以前和我說過,現在的我,除非碰上擁有真氣的氣功武學高手,否則根本不可能輕鬆打敗我…………”

郭二的聲音很大,讓在角落窺視,準備看郭其仁出醜的郭家後生門立刻目瞪口呆。

真氣?郭家的後輩們雖然年紀輕輕,但也知道什麽是真氣。

當一個氣功武者將氣功練到一定層次後,才會將氣力轉化為真氣,而體內的真氣,對於每一個氣功武者來說,太珍貴了。除了那些踏上武道巔峰的武術大師們,體內真氣量儲存已經足以外放對敵外,其他的武者,隻能將真氣逼迫在發力的肌肉筋骨上,增加攻擊威力。

但,郭家人還沒見過,誰能在年紀輕輕的十六歲左右,擁有真氣。

“天呐……他不會是怪物吧?”

“他怎麽可能掌握真氣?不可能,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真氣是什麽?我爹三十六歲時候,才在體內滋生出第一絲真氣,當時族長爺爺還說,我爹已經是天賦異稟了。他才多大?怎麽可能!”

“我絕對是聽錯了。郭二這個水貨,隻能說他不堪一擊,絕對不是那小子有什麽真氣。”

郭家後人躲在角落裏,你一言我一語,卻都是目瞪口呆,嘴巴如同塞了死老鼠一樣,張口大大的。

郭二更是半跪在地上,震驚不已,思緒混亂,差點因為旁邊角落的家族後人影響,說出:“我是水貨”幾個字。

回到自己的屋中,郭其仁根本沒來得及觀察屋內設施,一口鮮血哇的噴了出來。

咳咳…………

咳嗽幾聲後,郭其仁勉強盤坐在地上,調動體內真氣流轉,壓製著胸口被郭索圖留下的震**之傷。

“一個下午的時間了,我竟然還沒用將傷勢完全壓製,我的爺爺,你到底擁有多強的實力?”郭其仁用手擦掉嘴角的血跡,喃喃自語,下意識將帶著自己血跡的手,握在了他父親郭正梟給他留下的那件銀色月牙形掛墜上。

一邊用真氣壓製體內的傷勢,一邊調息理氣,郭其仁手中握著那件銀色月牙掛墜,漸漸入定。

直到傍晚深處,一道月光灑落,郭其仁手中的月牙形掛墜,忽然閃爍出一道微小的銀光。

如果有其他人站在這裏,一定會發現,此刻的郭其仁身上,正在被銀色光芒包裹,而銀光的發源體,赫然正是他手中緊握的月牙形掛墜。

隻不過,此刻的郭其仁早已進入了內家武者入定的狀態,對外界渾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