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想帶我去的地方。”◎
“……說好了哈, 別仗著你現在退休了就不把我們這群姐妹放心裏，我們可是多年吃瓜的情誼，你這次要是不來, 哼哼！”
威脅之意溢於言表。
喬菀連連應聲：“好好好, 這次一定，絕對不鴿！”
“這還差不多！”
得到喬菀的再三保證之後，光腦上的通話終於掛斷。
窩在電競椅裏的喬菀一臉生無可戀。
從任務世界回來後總局那邊就按照承諾, 給她辦理了退休並且發放了補償金。
分配的房子不大, 但是溫馨舒適，根據養老政策, 喬菀可以一直住下去。
對她來說，一人吃飽全家不餓，自然不會想著另外花錢換房子。
雖然現在她換得起。
“開始有點懷念以前的窮日子了……”
回想起以前要什麽都要攢攢再說的時光, 現在想要什麽退休金都夠買, 東西到手之後，好像失去一部分擁有它的樂趣。
“什麽？你竟然嫌棄錢多花不完？放著信用點讓我來, 本統統一定給你花完！”
1213想買主腦數據庫裏讓人眼花繚亂的限量版皮膚已經很久了，為什麽沒買？是它不想要嗎？
錯！是它沒錢！
喬菀無語，扭過身子，一個印著特殊紋路的光球出現在它的眼前。
這就是老夥計係統1213的本體。
在任務世界中它化作精神體住在她的腦海之中，等從任務世界出來後, 它就恢複了本體——一顆能量體光球。
所有係統出場時都是沒有區分度的純白色光球，證明這個係統有沒有能力的標識，就是球體上的花紋。
越是花裏胡哨就越能證明這個係統的成功。
喬菀也能稍微理解一點1213對於外觀的追求。
這不, 退休金剛拿到手她就給1213買了新的皮膚, 不過沒想到1213虛榮心如此嚴重, 又想買新的皮膚了。
“小喬大人, 你看這個主腦艾爾紀元紀念版皮膚咋樣，我發誓這真是最後一個了，你相信我……”
喬菀戴上了耳機，決定無視1213的嚎叫聲。
對1213心軟就是對她的錢包殘忍。
她不能放任1213向著熊孩子係統的方向發展！
這會兒閑著無聊，喬菀隨意點開了一個射擊類遊戲的直播間看了起來。
【歡迎‘喬喬瞧瞧’來到‘sin零下零度’的直播間】
伴隨著時不時傳來‘砰砰’聲的直播間背景音，喬菀開始神遊太虛。
不是她不想玩遊戲，而是他們這個世界遊戲行業發展得不行，遊戲過多的側重於精神力或者是體質訓練，而失去了娛樂性。
市麵上連有《江湖》一半好玩的遊戲都沒有。
以前喬菀還能將就玩玩，可是吃過細麵之後還有誰能吃得下粗糠啊？
她最近無聊得厲害，都開始想著要不退休返聘得了，上任務世界玩玩總好過在家裏閑著無聊。
要不問問？
可是才放假沒幾天，她也不是那麽想回去上班……
喬菀切了個屏幕，點開總局的工作群掃了眼，上麵一水的‘收到’。
又切換到幾個相熟同事私底下建的小群，方才找到點熱鬧的感覺。
“特喵的，上個任務世界扣了我三分之一的績效，啊啊啊啊，去死吧這個世界！”
“能發就不錯了，扣點就扣點，好歹最近沒拖欠工資。”
“說起來有點不地道，但是要不是因為小喬這事，上麵來人巡查了，我們的工資績效，怎麽也要拖個一年半載再發……”
“你們村裏才通網？有錢發不僅僅是因為上麵來人了。”
“那是什麽？”
喬菀也好奇了起來。
她的各項錢加起來可不是一個小數目，總局這次給得很迅速，也屬實在她的意料之外。
發言的人也沒繼續賣關子。
“我們總局跟私企合作了，有大老板讚助呢，你沒看局長，現在走路都帶風，有了錢就是不一樣，腰板都直了嗬嗬。”
“那可不少吧？”
快穿總局人員眾多，光部門都十幾個，能一次性把給他們的欠款給齊還有結餘，那數字估計超出他們的想象範圍。
“我聽女主部的姐妹說，合作商好像注資了三十億信用點。”
“臥槽！”
看到這個數，喬菀倒吸一口涼氣。
她從遠古時代打工到現在都掙不了這麽多！
“哪個公司啊？”
“逍遙遊。”
看到合作商的名字，喬菀才“哦”了聲。
原來是這個公司啊。
三十億可能對於他們來說壓根不算什麽。
畢竟身為目前世界上排得上號的公司，這點財力還是有的。
隻是逍遙遊給總局這邊注資幹什麽？
“目前據不可靠消息得知，逍遙遊跟我們總局合作，好像是為了開發一種全新的沉浸體驗模式，需要我們這邊的人員和數據作參考。”
“過幾天貌似還要開年會呢。”
“沒收到通知啊？這不還早嗎？”
“你們就等通知唄，我也不確定，為了討好金主爸爸，貌似準備提前開了。”
群裏安靜了會兒，喬菀正準備說話，就見她們吃瓜群眾的群主艾特了全體成員。
“快去大群裏看！逍遙遊的老總的兒子加咱們工作群了！”
喬菀忙得像田裏吃瓜的猹，上躥下跳忙去切換分屏。
【歡迎逍遙遊總策劃加入本群】
總局的工作群也艾特了全體成員，局長難得現身。
“以後就由小李總負責跟進我們這邊的測試進度，請大家全力配合。”
這可是金主爸爸他兒子！
逍遙遊總策劃也發言道：“謝謝，希望在未來的時間裏，我們合作愉快。”
圍觀完畢，喬菀準備撤退。
卻沒想到手一滑，點到了剛剛發完言的人的頭像。
【逍遙遊總策劃路過被灌了一瓶可樂】
喬菀感覺天都塌了，連忙又點了點對方的頭像，趕緊把消息撤回。
好在其他人也沒提這事，暫且算揭了過去。
切換到小群，裏麵正在感歎喬菀夠勇，不愧是退休員工，金主也敢調戲。
喬菀百口莫辯。
解釋就是掩飾，讓他們笑話去吧，反正她不用再回去上班了，笑不到她身上去，明天又是一條好漢！
掛著的直播間似乎傳來遊戲結束的聲音。
喬菀切回去打算把直播關掉，便聽到有人說話。
“理想型？嗯……”
忽然傳來的男聲讓她耳朵有一瞬間酥麻。
這個主播的聲音還挺好聽的。
而且還有點點熟悉。
喬菀暫且打消了退出去的念頭。
“我沒有理想型，也沒有標準，這種事情說不好，全憑感覺。”
喬菀把屏蔽的彈幕放了出來，上麵密密麻麻全是問主播情感方麵問題的發言。
看這彈幕數量，好像是個很大的主播。
再看粉絲數量。
2.3億。
嗯，果然很大。
聯邦總公民數也不過才70億左右，一個遊戲主播能有這麽多粉絲，已經是頭部中的頭部了。
“……非要說的話，大概會更喜歡笑起來眼睛很亮的類型？”
喬菀嘀嘀咕咕：“隻要不是瞎子，眼睛應該都亮。”
“今天就到這裏，下次開播時間……我也不知道。”
“大家再見。”
屏幕黑掉了。
喬菀退了出來。
小群裏已經把喬菀剛才的烏龍事件略了過去，開始聊起了別的八卦。
喬菀混在其中，一邊吃瓜，一邊點評兩句。
話題兜兜轉轉又回到了年會上。
“我聽說一件事，消息不可靠哈，你們聽聽就算了。”
“快說快說。”
“這次年會好像有大明星要來，目前已知性別男，頂流，顏霸。”
“大明星好像給我們總局的任務世界提供過建模數據，但是數據庫是保密的，我也不清楚到底是誰。”
喬菀路過吃瓜，被提溜起來抖了抖。
“小喬，你去的世界多，有沒有發現任務世界中有哪個帥哥跟咱們現實世界大明星長得像的啊？”
喬菀上哪去想？
她是死宅中的死宅，為了賺錢這麽多年都沒休過假，留在現實世界的時間都屈指可數，哪還有精力追星。
近些年最紅的明星一問三不知。
“不知道，沒注意過。”
小群裏的知道喬菀愛打遊戲，休假時間也都用於網上衝浪，也就沒再揪著她不放。
大家討論起來來的會是誰，最想讓誰來。
“景行吧，我喜歡他，那白襯衫一穿，嘖嘖嘖，我的個小魂兒喲。”
“能不能有點出息，景行年紀大了，該退位了，我想聞人尋來！”
“誰說大明星就一定得是娛樂圈的啊？是我sin神不配了？”
“都別吵啦！我全都要！”
‘叮叮咚咚’一頓吵，等喬菀喝完水回來看到光腦上的聊天記錄，差點沒把剛喝進去的水噴出來。
景行？
聞人尋？
她沒看錯吧？還是說總局選的世界那麽巧，都是以這幾個現實世界明星為原型創造的小說世界？
啊啊啊！
她要瘋了！
喬菀掐了自己一把，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沒從夢裏醒來，她難不成還在任務世界裏待著？
可一轉頭看到1213那奇葩的皮膚，喬菀心裏瞬間安定了。
在夢裏她可想象不出來這麽醜的皮膚……
“什麽眼神啊？小喬，讓你的眼睛對我放尊重點！”
喬菀默默扭過頭，在光腦上搜索sin神又是誰。
她總有種不祥的預感。
【sin神多指職業遊戲玩家sin零下零度，該玩家原名段霜，17歲加入T1one戰隊，開啟職業生涯，至今……】
喬菀望天。
她，人傻了。
這什麽鬼。
二次元創作不要涉及三次元原型行嗎？
次元壁破了誰來賠！
好在她退休了，不用麵對這淩亂的世界，不然——
就在此時，周部長來電。
喬菀帶著不祥的預感接起這個貌似不詳的電話。
“小喬啊，”周部長笑聲迎人，“有件事想要麻煩你一下，不知道你最近有時間嗎？”
沒等喬菀回答，他又道：“你可是咱麽總局的優秀老員工，更是咱們部門的頂梁柱，你一走啊，咱們部門就垮了。”
喬菀：“……部長，你有話直說就行。”
“24號，早上九點半，總部頂樓會議廳，記得來哦~”
24號就是三天後。
周部長大概是心情很好，掛電話前還**漾的“哦”了好一會兒，壓根沒給喬菀拒絕的機會。
電話掛斷，喬菀無語望天。
怕什麽來什麽，她逃，總局追，她插翅難飛。
她倒是不想去。
但這事兒不去還真不行。
部門裏近年來有任務經驗的就她一個，如果說需要提供數據支持，她想跑也跑不掉……
認命吧。
生活不易，喬菀歎氣。
隻希望那些人跟任務世界裏長得別那麽像，不然見了何止是尷尬。
三天後。
快穿總局頂樓會議廳。
喬菀捂著口罩，鬼鬼祟祟地到了地方。
找好位置坐下，周部長打量半天才認出來這是誰。
“小喬啊，你是不是……對咱們部門的業績有什麽誤解？”
他不明白喬菀打扮得像飛賊一樣想幹嘛？多麽光榮的事，怎麽感覺這小喬是準備接受□□呢？
喬菀尬笑了兩聲：“……我最近有點不舒服，對！不太舒服，見不得光。”
周部長狐疑地掃了她兩眼，沒再多問。
會議還有十來分鍾開始，喬菀來的時候有點緊張，喝多了水感覺自己有點想上廁所。
她糾結半天，還是決定這會兒就去，免得等到會議剛開始，她就要竄出去。
那太顯眼包了。
“麻煩讓讓，我出去一下，謝謝。”
喬菀從會場裏溜了出來，直奔廁所。
會議廳裏人差不多都到齊，這會兒外麵基本見不到人影了，喬菀慢吞吞地向入口處挪，想著能慢一點是一點。
路走到一半，卻突然被人叫住。
“稍等一下！”
喬菀聞聲回頭，大長腿邁著步子來到她的麵前。
早在看清對方長相的那一刻喬菀就想讓自己趕緊隱身。
她沒看錯吧？這誰？李遇？
李遇不應該在任務世界裏打遊戲嗎？
怎麽可能出現在她的麵前。
難道……
李遇你知道你被別人寫成了追妻火葬場文的男主角嗎？
“請問會議廳朝哪走？我第一次來這裏。”
這一層巨大無比，有三個會議廳，三小一大，門都還長得一樣。
引路的人有事下樓去了，告訴他開會的地方就在這層，李遇推門找了兩個地方，都沒找到人。
好不容易看到有人出現，他不想多費功夫去找，跟著走就是了。
不過……
看這個女孩的樣子，見到他很詫異？
李遇摸了摸自己的臉。
是人的長相啊？有什麽詫異的。
而且不知道為什麽，在看到她露在口罩外麵的那雙眼睛時，他的心頭忽然升起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
這種感覺太過陌生。
李遇決定把這種感覺歸咎為對方穿得太過像女飛賊。
“你是這裏的員工吧？能帶我一起過去嗎？”他看了眼手腕上的光腦，“時間快到了。”
喬菀低著頭，恨不得倒立走路，把頭埋地裏，甕聲甕氣地說：“你跟著我走就行。”
左拐右拐，到了入口處，喬菀推開門就竄了進去，連句再見的話都沒說。
李遇目瞪口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怎麽她了呢。
見他來了，負責接待的人趕忙迎上，帶著他向前排走去。
路過喬菀那一排時，他腳步頓了頓，仔細看了眼區域劃分的標誌。
“備胎部……”
這麽膽小自閉，能當好備胎嗎？
李遇心裏犯起了嘀咕。
事情暫且揭過，會議開始，陸陸續續有領導上台發表演講，喬菀放鬆了些，在台下用光腦看小說。
她以為今天這事兒總算過去了，等會上傳一下數據就可以走人。
但沒想到，厄運專挑苦命人。
“……這是一個意外的決定，也是一次代表著榮譽的決定，下麵有請備胎部的優秀員工喬菀上台演講，分享一下這些年來她和備胎部共同經曆的風風雨雨！”
喬菀以為自己聽錯了，可一抬頭周圍人都把視線轉向了她，鼓勵的眼神讓喬菀想當場倒下。
“啊？”
啊！！！
有這出嗎？沒這出啊？！
“部長，是不是搞錯了？”
周部長卻鼓起了掌，用肯定的目光笑看著她，“喬菀，這是總局欠你的一次優秀員工演講！”
“雖然你已經退休，但你要相信，總局心裏一直有你，你也是局裏永遠的優秀員工！”
“快去吧！”
喬菀被簇擁著走了上去。
獎牌一戴，話筒一塞，喬菀像機器人一樣開始讀稿。
她都不知道自己怎麽活著下來的。
尤其是在她正下方坐著認真聽她瞎說的人是撕爛次元壁，出現在她麵前的李遇。
喬菀尷尬得能夠當場用腳扣出一個大裂穀。
人越慌就越容易出錯。
她精神恍惚地朝位置上走，經過台階一個沒看清差點踏空。
好在有人扶住了她。
喬菀已經靈魂出竅了：“……謝謝！”
“沒事。”
扶住她的人有著一雙骨節分明的手，聲音也格外熟悉。
畢竟這騷包的音色，喬菀想忘都難。
不用看她都知道來的是誰了。
回位置的路上喬菀甚至能夠聽到局裏女員工的驚歎聲。
“竟然是聞人尋。”
“總局下血本了，竟然能請到他。”
“真人比光腦裏看著更好看啊，到底哪個任務世界用他建的模，我快好奇死了。”
“用的眼睛嗎？還是身材？”
“……”
喬菀已經被這接二連三的‘故人’給整怕了。
她現在最怕的是如果他們心血來纏去看任務存檔影片，那豈不是……
“周部長，我最後那個任務世界有存檔嗎？我……”
實在不行她就動手給銷毀了，大不了賠錢！
“你說那個？沒有存檔，你要是想留存的話，可就遺憾嘍，因為世界出了問題，從你出來的那一刻，所有記錄都銷毀了。”
喬菀佯裝遺憾：“那算了。”
好耶！可以不用回去幹壞事了！
在得知沒有任何記錄留存之後，喬菀可算是找回了點精氣神。
會議結束，她和同事說笑著一起向外走去。
身後忽地傳來嘈雜的議論聲，喬菀幾人聞聲準備吃瓜，一扭頭，便看見膚色冷白的清俊男人向她大步走來。
喬菀趕忙列開，以為自己擋了路。
卻不想對方在她麵前站定，“你的東西掉了。”
黑色的口罩被塞進了她的手中。
喬菀一摸兜，果然少了口罩。
上台演講的手她把東西隨手一塞，沒想到兜淺，下台的時候估計掉到了地上她卻沒發現，被聞人尋撿到了。
“謝謝。”
她道完謝，想等他先走。
對麵個高腿長的男人卻像定在了原地。
喬菀想跑路。
“……再見？”
她轉身準備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吃瓜很快樂，但是輪到別人吃她的瓜就不那麽快樂了。
“我想了解一些關於任務世界構建的事，能和你聊聊嗎？”聞人尋終於開口。
喬菀推辭：“可是我退休了。”
這時周部長趕到：“可以，當然可以啊！總局那邊說了，你有什麽問題，盡管問，我們全力配合。”
他們還要用聞人尋的各項數據庫呢。
可不單單隻有外貌，大明星的人物性格數據，也是很好的建模素材。
縫縫補補，排列組合又一年~
在周部長電燈泡一樣的目光下，喬菀麻木地加上了聞人尋的光腦好友。
“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周部長跟在一旁送客。
聞人尋朝喬菀揮揮他那隻完美比例的手，指了指光腦：“隨時聯係。”
喬菀扯著笑：“好的，收到。”
她決定回去就收拾行李出國旅遊，絕對不會讓周部長再找到‘殘害’她的機會。
下樓之路風平浪靜，同行的前同事們一臉八卦，但是看喬菀沉浸於退休還要無薪返聘的苦逼狀態，也都沒敢多問。
最後是喬菀一個人出的大樓，其他人回去工作了，也就喬菀退休了，可以直接回家。
喬菀沒有乘車，她決定走路散散心。
她想不通到底是哪裏出了差錯。
按理來說，就算任務世界的人物角色在現實中有原型，也不該那麽相似。
總局在構建人物的時候是從數據庫中隨即抽取五官身材數據，怎麽可能那麽巧，在成千上萬的數據流中隨機到同一個人的數據？
她想不通。
算了，不想了。
喬菀也走累了，拿出光腦，準備呼叫無人專車。
“等等！”頭盔下的聲音甕聲甕氣的。
一直跟在她身後的人終於按捺不住出了聲，喬菀這才發現身後不知道什麽時候跟了個戴著紅黑頭盔的高個機車男。
“你是？”
喬菀拉開了點距離，戒備地看著她。
機車男連忙把頭盔取下，露出一張悶得微紅的俊臉和汗濕的額發。
他有些手足無措。
“我沒別的意思，我就是……”
他就是什麽？發神經了？莫名其妙跟著一個見過一麵的女孩。
像個變態一樣。
李遇低著頭，越想越不敢看喬菀的目光。
喬菀疑惑：“你跟著我幹什麽？”
李遇左顧右看，假裝看風景，“我就是隨便走走。”
喬菀樂了。
推著重型機車隨便走走，是他腦子出問題了，還是她看起來像很好糊弄的傻子？
“那你走你的，我先走了。”
說罷，她準備繼續打車。
李遇把車朝路邊一停，小跑著湊近她，急得眼睛下麵都泛起了紅：“你別走好不好？”
他隻知道她叫喬菀，可是她已經不是快穿總局的人了，這次走了，上哪再去找她？
“你要回家嗎？我可以送你！”
喬菀一臉迷惑地看他：“從這裏打車到我住的地方住的地方隻需要二十分鍾，但是坐你的車——”
無人專車不同於任務世界中的汽車，速度比高鐵還快，機車這種古早交通工具把輪子跑飛也追不上。
“你想超速被交通局抓起來嗎？”
總不至於在任務世界裏和李遇放煙花被抓，現實世界裏還要騎車超速被抓吧……
好慘。
她才不要那麽慘。
但是不知為何，她沒有再堅持要打車。
她繼續向前走去。
李遇推著重重的車，也感覺不到累，就跟在後麵慢慢得走著。
“你這麽年輕，怎麽退休了？”
“……出了點問題。”
“什麽問題？”
“不想說可以嗎？”
“好吧……那你以後還回來嗎？”
“不知道。”
“哦。”
過了會兒。
“你們部門好像隻有你一個人，你走了部門豈不是要倒閉了？”
“……還有我們部長。”
“那你——”
喬菀停了下來，李遇悶著頭走，還在自言自語地找話題，要不是喬菀閃得快，兩人差點就撞上了。
“你走累了嗎？”李遇撓撓頭，“要不我們歇會兒？”
喬菀又問他：“你到底為什麽一直跟著我？”
李遇看她抿著唇一臉認真的樣子，隨便找的借口，怎麽也說不出來了。
憋了許久，他小聲坦白道：“……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麽跟著你，我就是想見你。”
求求了，千萬別把他當變態！
雖然他現在的行為真的好像尾隨別人的變態跟蹤狂啊……
車停好，他趴在車頭處開始揪頭發。
好煩好煩好煩。
他該說什麽才能顯得他正常一點？
以前明明處理工作的時候，他也沒這麽笨啊。
這個不爭氣的腦袋！
他敲了敲自己的腦殼，一抬頭，前方的女孩已經不見了蹤影。
“走這麽快……搞什麽無人專車，全世界都剩機車多好。”
指不定他現在還能開車追上去。
“你不是說要送我回去嗎？”側後方忽地傳來女聲。
李遇扭頭：“你沒走啊？！”
他眼睛都亮了起來，“送，肯定送的！”
“頭盔呢？”
李遇乖乖地將另一個頭盔遞了過去。
喬菀戴上：“上車？”
李遇這才如夢初醒地坐上車。
他感覺後方的車座微微動了動，下陷了些許。
有人坐了上來。
“走吧。”
李遇擰動車把手，機車向前衝去。
喬菀一個沒坐穩，頭盔‘哐當’磕到了李遇的頭盔上。
李遇結結巴巴道：“其實……其實你可以抱……拽著我，那樣會穩當點！”
上來就讓人抱他，是不是有點太輕浮了？
一雙手臂環住了他的腰。
意識到發生了什麽之後，李遇感覺頭盔下的腦袋如同燒開的開水壺一般，熱得快要冒煙了。
不……不是吧！
他隻是想想，真就抱了？
這會兒他也不覺得摟摟抱抱的行為輕浮了。
他滿腦子都是粉紅泡泡，車也騎得慢慢悠悠。
走出去一段路，李遇才想起來，他還不知道對方住哪呢？
“送你到哪？”他問。
趴在他身後的喬菀聽著耳邊的風聲和來自於他的心跳聲，小小地彎了彎唇角。
她說：“我也不知道，隨便逛逛吧。”
反正無論走到哪裏，她也都能回到家。
“去你想帶我去的地方。”
這一次，她想試一試跟著心走。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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