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鳴在顧淵家裏平安的度過了兩天。
顧淵為他提供了雌奴本不該擁有的單蟲房間,允許他保留光腦和個蟲賬戶,甚至允許他可以上桌吃飯。
天知道他在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有多麽的詫異。
一般來說,雌奴被帶回家,根本不可能享受到這種待遇,他們隻能等到主蟲用餐結束,躲到角落裏偷偷吃飯,若是運氣不好礙了雄蟲的眼,等待他的就是一頓毒打。
剛回到顧淵家裏,當天晚上的晚飯時,遲鳴被顧淵連拉帶扯的拉到了餐桌前,被迫和顧淵麵對麵坐著。
那頓飯食不知味,飯後顧淵又例行不知道什麽原因發了一通脾氣,轉身上樓睡覺去了,一直等到第二天遲鳴才再次見到蟲。
當夜,還是顧淵家裏的管家提醒他,可以不必再繼續跪下去。
躺在顧淵隔壁房的柔軟大**,遲鳴一肚子的疑惑和震驚,他想要用自己的光腦聯係什秋,告訴他這麽個奇葩的事情,但有所疑慮。
同意他保留光腦,並不意味著就能容忍他使用光腦,在沒有試探出雄蟲的具體意思前,遲鳴覺得還是最好不要輕舉妄動的好。
因而,遲鳴將這些全都埋在了肚子裏。
兩天時間,遲鳴每天臥室和客廳兩點一線,除了這兩個地方幾乎沒有去過別的地方。
沒有登錄光腦的他完全不知道,這段時間圍繞他、顧淵、什秋以及洛彥四個蟲,星網上已經傳出了不下三個版本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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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下午。
顧淵換上了華麗的禮服,扔給遲鳴一身配套的禮服,要求他換上。
遲鳴手腳麻利的穿上衣服,在顧淵的特赦之下,走下了二樓,一路跟著雄蟲來到車上。
今天是格拉澤和顧淵說定的日子。
包括庫爾特和洛彥在內,過去他們有過來往的所有蟲都會出現在聚會上。
顧淵實際上是非常討厭這個聚會的。
穿越過來兩年間,顧淵也就隻去過兩次,兩次都是被格拉澤和庫爾特死纏爛打請去的。
說是個聚會,但在顧淵看來,根本就是一群雄蟲領著自己的雌奴雌侍光明正大行亂/交行苟且之事。他們將**/亂的場合稱之為聚會,以顯得冠冕堂皇一些。
這個聚會尺度不小,過去兩年顧淵不止一次聽說鬧出來過大事,但因為每次都是雌蟲重傷,蟲族對於雌蟲本就不怎麽重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更是常態。
過去原主和這兩個蟲廝混,若是顧淵表現得跟斷了交,倒顯得可疑。
更何況,係統還要求他扮演好渣蟲的蟲設。
隻不過,顧淵沒有一次帶著雌蟲過去。參加的僅有的兩次,也是黑著臉坐著角落,全程一副別蟲欠他幾百萬星幣的樣子。幸好顧淵惡名在外,倒也沒有蟲主動找不痛快去煩他。
今天這次,算是顧淵時隔半年後第一次參加聚會。
也是顧淵兩年來唯一一次帶著雌蟲參加。
管家將顧淵和遲鳴送到門口。
“少爺,三個小時後我來接您。”
庫爾特將聚會結束時間定在了三個小時後。
顧淵點點頭,擺手讓管家離開,他自己領著遲鳴走向門口。
聚會的現場是庫爾特的家族產業,門口迎接的蟲自然都是他們家族的蟲,他們都認識顧淵,見是自家主蟲的客蟲,爽快的將顧淵放了進去。
隻不過兩蟲在顧淵前麵進入後,忍不住多看了兩眼跟在後麵的遲鳴。
這就是最近星網上有名的雌蟲?看起來也沒有什麽特別之處啊?
兩個蟲用眼神交流。
也不是沒有任何可取之處吧?我看腰挺細,屁股挺大,胸部……唔,也比你大點。
你皮癢了?
左邊的蟲怒目而視。
另一邊的蟲立刻噤了聲。
遲鳴跟著顧淵一路繞著彎兒,來到了聚會廳的現場。
廳門的被推開的瞬間,格拉澤就看到了顧淵。
“呦,這不是我們的顧少爺嗎?”
格拉澤將手中的紅酒隨手放到一邊,湊了上去。
“嘖,你這一天跟個深閨雌蟲似的,叫也叫不出來,這會兒舍得出來遛彎兒了?”
得益於格拉澤的大嗓門,會場的蟲都看向了門口。
庫爾特更是立刻快步走了過來,哥倆好似的一把摟過顧淵的肩膀。
“好久不見了,顧淵。”
“嗯。”
顧淵的確和庫爾特很長時間沒有見麵了。他打心底裏不喜歡熱衷於搞這種帶顏色的聚會的庫爾特,再加上他在原書中是個配角中的配角,總共也沒有出場幾次,幾乎都是一筆帶過,完全沒有劇情需要他的地方。
見顧淵表現冷淡,庫爾特也不在意,他鬆開了顧淵,領著蟲向會場內走去。
這時,從進了現場,一直安靜的坐在角落的洛彥,起身走了過來。
洛彥在顧淵麵前站定,伸出手,臉上掛起笑意。
“好久不見。”
蟲群短暫的安靜了一瞬,然後立刻響起窸窸窣窣的議論聲。
“嘶——”
“這場麵,怕不是要直接撕起來了。”
“情敵見麵分外眼紅啊這是。”
“要我說,那個叫遲鳴的雌蟲也沒什麽特別的,怎麽就是引得兩個家族的蟲都喜歡?莫不是給蟲灌了迷魂湯了?”
“那個叫什秋的雌蟲還在旁邊呢,聽說他和遲鳴還是好朋友。可能是洛彥原本想兩個蟲一起要了,結果沒想到出了岔子,被顧淵撿漏了。”
“那你這麽說,還是圖克壞了洛彥的好事?難道圖克是故意的?”
“……誰知道呢。三大家族的事,咱還是躲得遠點好。”
雌蟲的耳力很好,遲鳴站在靠後很多的位置,也仍然將雄蟲們小聲的議論聽了進去。
他忍不住看向什秋。對方幾乎和洛彥一起站在蟲群中間,更是將那些話聽得一清二楚。
什秋向他輕輕點頭,兩蟲迅速交換了個眼神。
什秋要他放心。
此時,遲鳴終於忍不住鬆了口氣。
縱使想通了洛彥所作所為是為了幫自己,他也還是擔憂什秋的心情,現在見他並不在意流言,遲鳴放下心來。
蟲群中間。
顧淵上前兩步,伸手搭上了洛彥的。
兩蟲表麵麵帶微笑的握手,實則暗暗較勁。
顧淵是真的以為自己忽略了什麽小細節,導致原書中對什秋死心塌地一雌一雄的洛彥喜歡上了遲鳴,拿他當情敵對待。
手上使勁,恨不能把雄蟲的手指捏斷,好叫他死了這條心!
而洛彥,他從雄父和顧林那裏得知,顧淵是鐵了心不想把遲鳴送給他。
他正因為沒法順利救下什秋的朋友而生氣,想要給對方一點顏色瞧瞧。
這不,兩個雄蟲握著手的動作維持了半分多鍾,雙方都不退讓,渾身上下都在用力,牙齒更是咬得咯咯作響。
聚會廳中窸窸窣窣的動靜漸漸停了下來,周圍雄蟲的表情從剛才的看熱鬧變成了現在的不可置信。
這兩蟲真是情敵啊?
格拉澤掃了眼遲鳴,和庫爾特對視。
玩真的啊?
庫爾特也滿臉茫然。
鬼知道顧淵和洛彥搞什麽。
但身為本次聚會的組織者,他還是開口打破了這詭異的場景。
“來來來,大夥都先落座,我給大家看看最近弄來的新寵物。”
庫爾特分別推了下顧淵和洛彥。
兩個蟲倒也算給他麵子,鬆開較勁的手退到了兩邊。
隻是顧淵更為欠揍,還專門找了帕子滿臉嫌棄的擦手,仿佛洛彥的手上沾著細菌似的。
洛彥蹙眉,要不是場合不對,他真的很像揍一頓顧淵。
眾蟲紛紛找了位子坐下。
庫爾特登上了場地中央的圓形高台,他的身邊放著一個被紅色的棉布蓋住的東西。
大約是他剛剛所說的“寵物”。
見遲鳴還看著洛彥和什秋的方向,顧淵心中醋意大發。
他伸手扣住雌蟲脖子上的頸環,拉著蟲就往旁邊走。
“還看呢,人家都領著雌蟲走了!”
“有呢時間不如好好想想怎麽取悅我,好讓你接下來更加輕鬆一些。”
遲鳴被拉了個踉蹌,好不容易穩住身形跟著顧淵走,還要忍受雄蟲尖酸刻薄的話。
圓形高台下麵的座位都是在餐桌和裝飾物品之間穿插擺放,但座位並不是毫無規律,它按照弧形半圓的順序依次向外延展,組成了一個個相鄰不近不遠的座位。
顧淵挑了個外圈靠角落的位置坐下。
遲鳴則像在場的每一個雌奴一樣,跪在了雄蟲的腳邊。
遲鳴抬頭看了一眼,什秋正坐在洛彥的旁邊。
是了。
隻有雌君或者雌侍,才有資格和雄蟲一起坐在沙發上。
什秋是洛彥定下的雌君。
高台之上,庫爾特正侃侃而談的介紹他的“寵物”。
顧淵則冷哼一聲,對這些嗤之以鼻。
他從原主的記憶和原書的劇情中早就知道了。
庫爾特每次在聚會上帶出來的寵物都是他不想要了的。
庫爾特不興將寵物通過交易行轉賣,他就喜歡在不想要某個寵物的時候,和狐朋狗友一起舉辦一個聚會,將自己不再喜歡的寵物送出去,來交換別蟲的寵物的短暫擁有權。
凡是被雄蟲帶到庫爾特聚會上的寵物,都有被其他雄蟲擁有的可能性。他們的主蟲也不在乎他是否還是隻有自己一個,過去有不少寵物在這裏被轉送給多個雄蟲,幾個小時的時間搞得一身汙漬,滿身都是淤泥。
雄蟲們也會在看到感興趣的寵物時主動出擊。
不過今天有個例外。
洛彥的雌君,沒有蟲敢打主意。
作者有話要說:
顧淵:來啊!掰手腕啊!
洛彥:弱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