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實際上白虎對於溫硯手裏那個粉紅色的弱智玩意兒壓根沒有興趣。

隻是看在溫硯玩得開心的時候懶懶地伸伸爪子讓溫硯更開心一點。

巨獸的水色獸瞳的視線可一直沒有離開過溫硯那白皙纖細的雙腿。

但那是第二吸引它的。

排第一的是溫硯後頸處可以散發玫瑰味信息素的腺體。

曾經嚐過的香甜滋味讓白虎流連忘返。

溫硯並未察覺到白虎的興致缺缺,但鹹魚力氣用盡了,今天的哄貓貓計劃的進度完成。

正好,楚淵那邊的貓爬架也組裝好了。

真不愧是巨型貓爬架,賣家誠不欺我。

溫硯下床走到楚淵身邊,需要仰頭才能看到貓爬架的頂端。

楚淵:“房間有點矮了。”

元帥府的房間已經是很高的了,但貓爬架還是有一層沒組裝上去。

白虎對這玩意兒倒是比那根粉紅色的逗貓棒興趣要大得多。

它幾個竄步便輕輕鬆鬆到了最頂端。白虎很滿意這個角度,它在趴在這裏,整個房間都能一覽無餘。

“你好厲害啊。”溫硯看向楚淵的眼睛亮晶晶的,毫不掩飾地全是敬佩崇拜之意。

明明是非常普通的一句誇獎,卻惹得楚淵心跳飛快,甚至讓他忘記需要回答了。

溫硯的生物鍾極其準時,九點半一到,溫硯就有些昏昏欲睡了。

楚淵第一時間察覺到他的睡意,便絲毫不拖泥帶水地將白虎收入體內。

原本就快要奔入溫硯懷裏,要摸摸貼貼抱抱的白虎:“???”

他動作快到讓白虎很難相信這不是楚淵早就蓄謀已久。

偌大的房間中沒了白虎的嗷嗷嗚嗚聲,楚淵隻覺得舒心極了。

楚淵看著溫硯爬上床,又替他蓋好被子後,這才低聲道:“晚安。”

體內的白虎正嘶吼著抗議,它想留在這裏,小鮫人肯定也希望它留下。

楚淵全然當作沒聽見,提步正欲走時,衣角再一次被抓住。

“我有東西要給你。”

楚淵神情微怔,轉過身就看見溫硯已經坐起身來了,左手手心中還握著一個藍色的東西。

是一塊淺藍色的貝殼掛件。

是和溫硯變成小鮫人時那頭藍色的頭發那麽漂亮的藍色。

溫硯的神色很苦惱,同時又帶著些忐忑:“其實,今天下午我選了很久很久,但是一直都沒找到合適的禮物送給你。”

怕送的東西配不上楚淵,也怕楚淵不會喜歡。

身為帝國元帥,楚淵什麽好東西沒有見過,自己天價購買得來的物品,說不定楚淵壓根瞧不上。

溫硯就想到了自己以前撿到的一枚淺藍色貝殼做成的小掛件。

“這塊貝殼雖然是個不值錢的小玩意兒,但卻是我珍藏許久的,希望你能喜歡。”

貝殼表麵已經被摩挲玉化,可見其主人平時是多麽喜愛。

在溫硯真心把溫雲辭那頭白眼狼當弟弟時,溫雲辭曾無數次提起想要溫硯手中的這塊貝殼掛件,都被溫硯拒絕了,因為他舍不得。

可在送給楚淵時,溫硯沒有任何舍不得的情緒,甚至還在擔憂楚淵會不會喜歡。

楚淵不給溫硯多想的時間,接過貝殼掛件,愛惜的輕握在手心。

“謝謝,我很喜歡。”

“還有,這不是什麽不值錢的小玩意兒,它就是無價珍寶。”

跟你一樣,你也是無價珍寶。

溫硯捏住被子的一角,忐忑的心如今也安定下來,困意再次來襲。

犯困的小鮫人聲音略微有些黏糊:“那麽,晚安。”

楚淵麵無表情再次道:“晚安。”

等回到自己的房間,楚淵把對自己不滿已久的白虎放了出來。

一得到自由,白虎便毫不猶豫朝外跑去。

楚淵知道它要去哪兒,也不去追,隻是不緊不慢的說道:“你若是打擾到他睡眠,這輩子我不會再給你出來的機會。”

致命威脅。

白虎又豈敢不從,隻得乖乖回來。

心中飽含怒氣的白虎回到楚淵腳下,水色獸瞳中殺氣騰騰,鋒利的獠牙也露了出來。

楚淵把那塊淺藍色的貝殼掛件拿了出來,對白虎說道:“給你置辦那麽多東西又怎麽樣,比得上他送給我的嗎?”

數量並不代表一切。用錢財輕而易舉買得到的心意又怎麽能跟珍藏許久的無價之寶相提並論。

淺藍色的貝殼掛件上充滿了小鮫人的玫瑰味信息素。

白虎看著就眼饞不已,殷紅的舌頭又不安地躁動起來。

眯起獸瞳,甚至已經在想該如何搶奪走楚淵手裏的貝殼掛件。

可楚淵沒給它一丁點機會,炫耀完就把它強製性收回體內。

————

在溫家老宅後花園的一畝開得異常豔麗玫瑰園中,一名黑衣青年正麵色溫柔地剪摘著盛放的花朵。

馥鬱香甜的玫瑰味兒與溫家老宅曾經的主人的信息素何其相似。

隻是在黑衣青年看來,卻是比不上的。哥哥的信息素是獨一無二的,又豈是這園玫瑰能比擬的。

“小少爺,有關於溫少爺的消息了。”遠遠傳來一道興奮的叫喊聲。

黑衣青年,也就是溫雲辭立刻放下右手中采摘玫瑰花的工具,而右手拿著的玫瑰花卻不舍得放下。

他快速朝說話人的方向趕去。

說話的人是溫雲辭新提拔上來的管家,以前溫硯還在溫家老宅時,也是他盡心盡力地服侍溫硯的。

“溫少爺曾在今日下午兩點左右下單了大型逗貓棒、巨型貓爬架…等十七樣物品,收貨地址寫的是元帥府。”

“全都是貓咪用品,難不成是溫少爺養貓了?”

他提前從沉眠中蘇醒了。

別人不清楚,他溫雲辭可太清楚了。

楚淵的精神體可就是白虎,屬於貓科動物的一種。

滔天的恨意與嫉妒幾乎讓溫雲辭失去神智,玫瑰花的尖刺狠狠刺進溫雲辭的手心,鮮血染紅綠枝。

恍惚之間,溫雲辭又好像回到了前世他去向楚淵索要哥哥骨灰那天。

猛烈的哀慟讓他穩不住身形,心口的疼意早已麻木。

在看到骨灰盒的那一刻,他終於死心了,他的哥哥真的沒了。

這天底下,隻剩下他一個人了,他以後該怎麽辦?

他質問楚淵,仿佛這樣才能減少自己心中的悲痛,猩紅的雙眼死死地盯著楚淵雙手捧著的嬌小骨灰盒。

“沒有家屬的同意,你是沒有資格火化我哥哥的屍體。是不是你想獨占,才把他藏起來了?”

楚淵狹長的水色眼眸冷淡得駭人:“他早已不是溫家的人。”

溫硯是他的小鮫人,是他的omega,與溫家無關了。

倘若沒有楚淵的默認,那天的溫雲辭壓根兒就不能出現在這裏。

楚淵就是要讓溫硯看到,曾經傷害他的人都後悔了。

其實根本不需要報複,他們的愧疚就能讓他們悔恨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