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楚淵的臉青黑如鍋灰。

就差一點點,他就能標記到他的小鮫人了。

溫硯被那一聲巨響嚇了一跳,楚淵把人緊緊抱在懷中,甚至有點想不管不顧地先標記溫硯再說。

最終,沉默好一會兒的楚淵把溫硯再次放在**,把精神體白虎留在溫硯身邊,快步朝浴室走去。

“小心一點。”溫硯止不住提醒道。

知道楚淵很強大,但溫硯還是忍不住擔心。

楚淵回頭望了他一眼,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

關上門的浴室很隔音,能在如此隔音的情況下居然能弄出那麽大的聲響。

楚淵把想到的可能性在腦海中飛快地回憶了一遍。

推開浴室門,水流聲便傳了出來。

浴缸開關被開到最大,激烈的水流得快地衝刷到浴缸中去。

而在浴缸中,一隻成熟體鮫人正背對著楚淵忙碌著。

那尾巴的顏色..........

銀色的!

這是一隻成熟體的銀尾鮫人。

溫硯看楚淵難得愣在原地,以為是遇到了什麽棘手的事兒,在白虎的護送之下,溫硯來到楚淵身邊。

“怎麽……”

三個字還有最後一個字沒有說出口,溫硯也同樣沉默了,呆呆地望著在浴缸中忙碌著的銀尾鮫人。

不一會的時間,浴缸中的水就已經放滿,銀尾鮫人輕鬆地舉起一個貝殼床,原本浴缸中快要漫出來的水位急劇下降著。

也幸虧是浴缸挺大的,要不然還真不一定能放下這麽一個貝殼床。

似乎是察覺到了身後的視線,銀尾鮫人緩緩轉過頭來,看著溫硯勾唇一笑。

“人類幼崽,好久不見。”

是格瑞斯!

沒有自己的鮫人血脈,他是怎麽複活的。

看出了溫硯的震驚,格瑞斯把貝殼床重新放在浴缸中,坐在上麵,把雙臂放在浴缸邊上,腦袋就擱在手臂上麵。

“人類幼崽,你的疑惑我能明天為你解答嗎?現在我真的好困,所以我現在要借助一下你家的一個小角落了。”

“對了,對於弄壞你家房頂這件事兒,我表示深感抱歉,但是我賠不起。”

現在他隻是孤身一隻鮫,還有著隨時被赫裏斯找到的可能性。

在海底複活之後,格瑞斯隻來得及帶走自己記憶中的小貝殼床逃跑。

現在身為鮫人族大祭司的赫裏斯應該已經感知到他的氣息了,但格瑞斯一點也不想被赫裏斯找到。

如今能與赫裏斯對抗之人隻剩下人類元帥楚淵,隻有躲在這裏,才有可能躲避不見赫裏斯。

溫硯眼睜睜看著格瑞斯身體倒了下去,浴缸中的水蔓延出來。

楚淵麵無表情地將浴室門關上,對於這個陌生的氣息很是不爽。

但卻不得不忍耐。

有外人在,小鮫人應該不會同意跟他深度標記了吧?

楚淵還抱有一絲希望,隻見他可憐巴巴問道:“我還能……”

話都還沒有說完,溫硯語氣中就略帶著歉意道:“楚淵,對不起。”

現在換個房間和楚淵之間進行深度標記和精神力交融,自己心裏肯定還是會在擔憂格瑞斯。

這樣是不完美的,溫硯不太願意。

“好吧。”楚淵心中鬱悶,但還是尊重溫硯的意願。

溫硯看著臉色不好的楚淵,猶豫一秒,再靠近一些,然後踮起腳尖,努力夠到楚淵的唇瓣。

啾——

一個來自於小鮫人的香香親吻,還帶著玫瑰味。

甜甜的。

讓楚淵失落的心有了一絲小小的滿足。

溫硯用著平時哄白白的語氣:“楚淵哥哥最好了。”

“楚淵一定是天底下最好最好的哥哥。”

拙劣的小把戲。

他才不是白白,才不會吃這麽簡單的一套。

他隻會比白白更加得寸進尺。

“不夠。”

低低啞啞的話語聲讓溫硯愣住了,什麽不夠。

下一秒,溫硯就感覺自己的唇瓣被叼住。

灼熱的舌尖探入他的口腔,攻城略地,不斷的吞噬著他的氧氣和唾液,口幹舌燥和窒息感讓溫硯下意識掙紮起來。

直到被親到腦子一陣陣的發懵,唇瓣傳來一絲絲刺痛感時,粗魯又凶猛的楚淵終於停下他的獵食行為。

溫硯雙腿發軟,隻能靠在楚淵的懷裏才能站穩,保證不倒下去。

兩人的身高差距很大,楚淵近乎兩米的身高讓溫硯隻能到達楚淵的肩膀處。

楚淵很輕易就能看到溫硯那原本今天晚上就可以注入他冷冽alpha信息素的腺體,原本好不容易好一絲的心情,又變得鬱悶起來。

這才是真的能看到,但是吃不到,隻能惦記著。

楚淵俯下腦袋,一口叼住溫硯的腺體,尖牙磨了磨,卻依舊克製的沒有刺破這塊嬌嫩的皮膚。

他們甚至連最簡單的臨時標記都不能做,也是最近才長成熟的腺體在注入alpha信息素後,是承受不起alpha信息素的勾、引的。

隻要一注入,就能引發溫硯身為omega的發、q、期。

楚淵每次易感期都是靠著自己度過的,唯一的一次,也僅僅隻是靠溫硯的安撫信息素。

也就是說,隻要溫硯一出現發、q、期的跡象,就能引發楚淵的易感期。

或許是剛才因為被楚淵親到缺氧,沒過多久,溫硯就感到困意來襲,靠在楚淵懷裏,昏昏欲睡。

後來發生的事情,溫硯一概記不清了。

反正再次醒來,已經是天色大亮,就連楚淵也沒在他的身邊。

溫硯下床,打開浴室門走進去偷偷望了一眼。

格瑞斯還在貝殼**熟睡著。

隨著他的呼吸,一串串密集的小泡泡便出現,然後飛快破裂。

這張貝殼床屬實是有點小了,格瑞斯想要躺在上麵,隻能以身體團成球的方式。

溫硯又望了望浴室天花板。

破了。

怪不得今天浴室光線格外的亮。

溫硯又低頭看了在水裏睡著的格瑞斯一眼,臨走時又忍不住再次看了一眼房頂。

正好對上一雙黑漆漆的眼眸。

溫硯感覺後背一涼,那是……

赫裏斯!

楚淵知不知道赫裏斯來到元帥府了?

溫硯快步走出房間,正好看見在院子裏站著的楚淵。

這麽早看見溫硯,楚淵也表示很驚訝:“今天怎麽這麽早就醒了?”

這會兒才早上八點,外邊溫度也挺冷的,按理來說溫硯是不願意起床的才是。

溫硯紅著耳尖回答:“你不在。”

楚淵怔了怔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小鮫人這是在對他撒嬌?

自己沒在身邊,就連懶覺都不願意睡了。

楚淵嘴角微勾,“嗯,是我的錯,起來太早,忘記我們家小鮫人需要alpha安撫信息素的陪伴了。”

這下溫硯不僅僅是耳尖紅了,就連臉頰也跟著染上粉意。

溫硯是聽到房頂上的一聲異動才想起來正事兒的。

“赫裏斯在上麵,你知道嗎?”

楚淵點頭,臉上的笑意收斂起來:“他是半夜來的。”

察覺到赫裏斯的氣息,楚淵這才起床,一直在院子中守著。

赫裏斯隻是呆在房頂上,透過昨晚格瑞斯弄出來的大洞偷窺著在浴缸中團成團熟睡的格瑞斯。

若赫裏斯有異動,楚淵早就出手了。

隻是,楚淵還是挺希望赫裏斯快點把格瑞斯帶走的。

這一隻、兩隻鮫人盡打擾他和溫硯之間的好事兒。

正聊著赫裏斯,赫裏斯便從房頂上下來了。

赫裏斯徑直來到溫硯麵前,目光灼灼地看著他,身體上還殘留著前天在對戰中留下傷痕。

很快,赫裏斯移開停留在溫硯身上的視線。格瑞斯已經複活,溫硯對他已經完全沒有了作用。

赫裏斯把移開的視線放在楚淵身上:“我知道你很想讓我離開。”

“我隻有一個要求,把沉睡中的格瑞斯抱出來。”

現在的格瑞斯處於淺眠恢複期,短時間內是無法醒過來的,隻有等他的鮫人之力恢複正常才會蘇醒。

可赫裏斯等不到那麽久,隻要讓他把格瑞斯帶回海底,他就能很快的讓格瑞斯醒過來,免除這緩慢恢複鮫人之力的淺眠恢複期。

溫硯站出來毫不猶豫拒絕:“不行,我不會同意的,赫裏斯你就別白費心思了,楚淵隻會聽我的話的。”

赫裏斯依舊堅定的望著楚淵:“我感知到了你身上現在跟我一樣的情緒。”

躁動。

因為沒有得到某種東西,而產生的躁動感。

隻要楚淵同意將格瑞斯給他,自己的躁動感得到撫平,楚淵的躁動感也可以得到拒絕。

“所以,答應我吧。”

赫裏斯聲音中參雜著蠱惑能力。

這間屬於楚淵的房間,楚淵住了許久,殘留了alpha信息素異常濃鬱。

赫裏斯雖沒有alpha信息素,但鮫人族黑尾所散發的氣息與alpha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兩種強者氣息,自然是水火不容的。

在屬於鮫人的認知中,赫裏斯若是強闖進去,就像是闖入其他鮫人的私密巢穴一樣,無可避免會留下自己的氣息。

而這氣息,無疑是挑釁。

不得不說,格瑞斯實在是太了解赫裏斯了,選擇躲避赫裏斯的地方也是異常的聰明。

楚淵看了一眼臉頰氣得鼓鼓的溫硯,平淡無波的眼眸中閃過笑意。

“抱歉,我向來都是對我家小O說的話唯命是從。”

赫裏斯的蠱惑能力對楚淵毫無效果,因為他的心沒有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