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第一醫院的vip通道門口。
楚淵先從飛行器上下來,並沒有直接離開,而是轉身,把手抬起,溫硯下一秒便出現在飛行器門口處。
“我可以自己來的。”
溫硯牽住楚淵的手,自己的alpha總把自己當小孩自己辦?
楚淵:“我怕你摔倒。”
溫硯有些無奈:“我真不是三歲小孩了,不用把我照顧的細致入微。”
這話楚淵可不愛聽。
裴母的病房在最頂層的VIP病房內,溫硯剛踏入電梯,就遠遠看見一個頹廢的背影。
是裴以卿。
他似乎早就預料到了溫硯會來,所以特意在門口等待著的。
隻是沒等他靠近,楚淵便走上前一步,擋住了裴以卿的視線。
他的小鮫人不喜歡這些人。
“硯硯此行隻想去見裴夫人。”
意思就是,讓裴以卿別有癡心妄想,規規矩矩地守在一旁,別說話,就當一個背景板就行了。
對於曾經傷害過小鮫人的人,楚淵能容忍他的存在,已經是極限了。
楚淵想說的,正是溫硯內心所想的。
不論是之前去見溫雲辭,還是這次來見裴母的最後一麵,他都隻是為了自己問心無愧而已。
裴以卿麵色青黑,希冀地朝楚淵側邊望了一眼,隻能看到溫硯的一點點衣角。
這是他的親弟弟,但是自己卻傷他至極,落到現在這個地步也算是他活該。
“我明白了。”
裴以卿踉蹌地讓開,退到醫院走廊邊上,低垂著頭,連抬頭去悄悄看一眼溫硯都做不到。
此時的自己尚且能看到楚淵厭惡的神色,如果是看到溫硯的,裴以卿實在是接受不了。
所以,裴以卿隻能自欺欺人。
楚淵攬著溫硯的肩膀走入病房
至於裴父楚淵也是用同樣的話語讓他出去了。
“我要離開嗎?”楚淵低聲問著。
溫硯搖搖頭,默默握緊了楚淵的手。
對於裴母,溫硯的情緒很複雜。她從來沒有傷害過自己,可她也從來沒見過自己,隻知道自己的存在。
正如裴以卿所說,裴母真的要死了,隻剩下最後一口氣。
她虛弱地躺在病**,如果不是睜開著的眼睛,甚至會讓人以為病**躺著的是一個死人。
在一片寂靜的病房中,裴母看見溫硯那一刻,艱難地彎起眉眼,聲音微弱。
“小硯。”
不再是憶憶,而是溫硯的小硯。
“不用……原……諒任何……人。”
做錯事情的人,就算愧疚地道歉了,也不一定要原諒他們。
溫硯微微睜大眼睛,鼻頭猛然一酸,心底湧起一陣難受感。
裴母現在的模樣,壓根看不出是一個精神失常的病人。就算是瘦到臉上出現兩個深深的凹陷,依舊能看出年輕的時候一定是個美人。
裴母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她緩緩地從被子中拿出手,艱難地遞向溫硯的方向。
病房中的空間再次安靜下來。
溫硯身體完全僵住了,最後還是由楚淵將他的手帶到裴母的手邊。
好涼。
甚至比已經是鮫人的溫硯體溫都要涼。
“好好……照顧……小硯,謝謝你。”
這句話,裴母是對楚淵說的。
很快,裴母又把視線轉移到溫硯身上:“溫硯,這個名字……真好聽。”
“還有,小硯,媽媽……對不起……你。”
是她沒有護好自己的兒子,所以後來溫硯才會遭盡苦楚。
如果小硯不是她兒子就好了,就不用遭受這些苦難,平平安安在一個溫馨的家庭中長大。
溫硯親眼見證裴母的咽氣,直到最後,裴母也沒有聽見溫硯叫的一聲媽媽。
她的葬禮辦得異常隆重,溫硯沒有出席。
葬禮那天。
楚淵帶著溫硯上了軍艦,他要帶溫硯去看星際中的美景。
“在偌大的宇宙中,無論一個人是強大還是弱小,都隻不過是一粒塵埃。”
“人隻不過從塵埃中來,又回歸到塵埃中去。”
“小鮫人,她並沒有遠去,她就在你身邊。”
溫硯靠在楚淵懷裏,悄然閉上眼睛,默默喊了一聲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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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是真的過去了。
在溫硯被赫裏斯帶回深海的那兩個月裏,楚淵已經把研究院的人和裴意皆處理掉,他不想要自己的小鮫人因為這些人而觸景生情。
如今,小精靈在白虎的保護已經是研究院的一大霸王,研究院的各位研究人員也格外的寵溺這個可愛漂亮的小家夥。
隻是小精靈總是會看著研究院的大門發呆,今天也是主人沒有來接它回家的一天呢。
被小精靈日思夜想的主人溫硯,剛一腳把楚淵踹下床去。
沉悶悶的一聲巨響,估計楚淵也摔得不輕。
先開始溫硯隻是想威脅一下楚淵而已,卻不料楚淵坐在很邊上的位置。
而楚淵的注意力全部都在溫硯身上,一時不察,就被溫硯踹下去了。
“你沒事吧?”溫硯側身探望,神情有些焦急。
楚淵過了好一會兒才從地上爬起來,上床後趴在溫硯身上閉上眼睛久久沒有說話。
“怎麽了?”
“頭暈不暈啊?”
“要不然們去找醫生?”
一連串的問題足以看出溫硯是真的被嚇壞了,若不是楚淵把他壓在身下,溫硯定要仔細查看一下楚淵的情況。
“受傷了。”楚淵簡短回答道。
溫硯更擔心了,連忙追問:“傷到哪兒了啊?”
“楚淵,你先起來好不好?”
壓住溫硯的楚淵一動不動,半晌後才憋出兩個字:“手指。”
緊接著,楚淵又將手指放在溫硯麵前:“你看。”
溫硯無語了:“……”
楚淵還在試圖博同情:“疼,要吹一下。”
溫硯麵無表情。
是該抓緊時間吹吹,那麽小的一條劃痕,怕是再過一會兒就要消失了。
“楚元帥,幼不幼稚啊?”溫硯歎了口氣,心中感慨,果然,男人至死是少年。
楚淵有些不滿:“喜新厭舊的小鮫人。”
這話說得,溫硯覺得這要是讓不知情的人聽到的話,還以為自己是個渣O。
忽然,溫硯想到一種可能性,楚淵不會是在因為今天早上的事情跟他鬧脾氣吧?
昨晚被楚淵鬧到很晚,因為天氣泛熱的原因,溫硯又醒得很早,但還是很困。
而楚淵身上就跟個火爐一樣,被楚淵圈在懷中,又是未著寸縷的肌膚相貼,溫硯覺得自己都要成烤鮫人了。
就想著離開楚淵的懷抱,在推搡之間,溫硯無意間用腿部蹭到了楚淵的那處。
可溫硯實在是太困了,好不容易離開楚淵的懷抱就睡著了。
一覺醒來,就看見楚淵坐在床邊上,幽怨地望著他。
睡飽了的溫硯壓根忘記了那件事情,還以為楚淵是在無聲反抗前幾天自己定下的規矩。
工作日每夜隻能一次,周末的兩天可以每天有兩次。
而且每次還有著時間限製。
對這個溫硯新定下的規矩,楚淵不滿良久,可不滿也沒有辦法,誰叫這個家溫硯才是老大呢。
“今天早上的事兒對不起嘛。”做錯了事兒,溫硯還是很願意坦誠地麵對自己的錯誤的。
看著楚淵的麵色總算是好了些,溫硯就知道自己是猜對了,果然楚淵是因為這件事兒跟他鬧脾氣。
誰能想到在外冷漠無情的帝國元帥,在他的omega麵前就是一個大大的撒嬌精呢。
“你知道今天早上我有多難受嗎?”
“去浴室衝涼了好久,還是壓不下去。”
“我自己也弄不出來。”
溫硯哭笑不得地抱住楚淵的腦袋,在他嘴角印下一吻:“把我們楚淵寶寶委屈壞了,那後來是怎麽解決的嗎?”
“沒有解決。”楚淵麵無表情道。
那就是一直憋到現在?
楚淵突然起身,猛然把被子一撩,抱小鮫人嚴嚴實實圈在懷中。做完一切後,楚淵還是覺得不滿,也將溫硯往懷裏塞了塞。
溫硯感覺到什麽了,雖然愧疚,但也不能放任這種風氣的增長。
“今天是工作日哦,”話語中有著濃濃的威脅意味:“現在做了,今天就沒有了,確定要嗎?”
楚淵身體瞬間僵住,眼底微微發紅,良久後才悶悶吐出兩個字:“難受。”
自己闖下的禍,還是需要自己來解決,溫硯歎了一口氣,正欲行動,楚淵卻自己躲開了。
“怎麽了?”溫硯莫名有一種在養孩子的錯覺。
楚淵:“我要留到晚上。”
溫硯哭笑不得,這要是留到晚上,不知道楚淵要憋成什麽樣子。
“今天可以破例一次。”
楚淵終於滿意,但也很警惕:“不能用手來敷衍。”
溫硯還能怎麽辦,隻能寵著啊,咬著牙答應道:“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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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溫硯再次醒來,已經是傍晚了,身上已經被清理過了,還穿著幹爽的睡衣。
楚淵已經不在房間中了,想必是去替他取晚飯了。
楚淵是沒有多少口腹之欲的,他更傾向於簡單快捷的營養劑,但小鮫人不同,需要吃好喝好才能長肉。
所以楚淵異常在意溫硯的吃食,必須吃好才行。
也正如溫硯所想,楚淵正是在取好晚飯,也已經在回來的路上。
隻是遇到了一名不速之客擋住了去路。
赫裏斯有著些許狼狽:“我隻是想來問你,如果你把你的omega惹生氣後,該怎麽樣才能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