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六品封印石盤

“師弟啊,既然你都答應下來了,師兄也豁出去了.

這一塊封印石盤可是我和幾位師兄聯手才製作成功的,頂尖的六品陣盤。

這樣子樞機傀儡就不會太紮眼了,關鍵時刻放出來肯定可以建奇功,扮豬吃虎才是王道啊。”

一燈略帶猥瑣地從胸口之處掏出一塊古樸的六邊形石盤。

石盤之上還繪畫著萬字佛印,看他那樣子,似乎十分不舍。

六品封印石盤!

一醉大吃一驚,沒有想到一燈師兄會在他答應了參賽之後還拿出來這等寶貝。

要知道六品的法寶已經屬於大乘修士的專用品了,一個六品的封印石盤可是相當的有料,尤其是對禦獸師來說簡直就是有無法抗拒的吸引力。

粗糙又不失古樸的外表,看似稀疏實則無比堅固的材質,還有懸刻在石盤正中的金色萬字符文,無一不證明著這塊封印石盤的珍貴。

一醉的手指在石盤上輕輕摩挲著,感受到石盤中隱而不發的強大力量,心中更感欣喜。

封印石盤是專門用來存放活物的,品級越高,封印空間越寬敞,能夠封印的生物也越強大。

像魯魯雖然是傀儡,但是他是有意識的,所以納物袋很難將其收進去。

魯魯雖然看著很威風,但是時時刻刻跟在身後,尤其還會不停地喊餓,實在也是很不方便的一件事。

如今有六品的封印石盤,那就再好不過了。

“謝謝一燈師兄,有勞師兄費心了。”

一醉雖然心裏覺得自己肯定是被算計了,不然一燈老和尚不會連封印石盤都提前準備好的。

但是自己也有收獲,參加個比武大會也不算是多大的事,所以連忙道謝。

一燈又藏了半句話沒有說出來,就是這塊六品封印石盤本來就是封印樞機傀儡的。

他們放在手上也沒有用處,不如一並給了,免得一醉發現被坑了之後把花蓮山攪得天翻地覆。

一醉凝神靜氣,將一滴精血逼出食指,滴在封印石盤之上。

躲在地脈氣海之中,身邊又有一燈老和尚護法,此時將魯魯藏起來絕對是最好的時機,一醉自然不會錯過。

封印石盤在接觸到一醉的精血之後迅速在地上形成一個圓形的萬字法陣,看法陣的大小,別說是一個傀儡,就算是十個都裝得進去,一醉眼中微微一亮,六品的封印石盤果然名不虛傳。

猶自摸著肚皮不停地抱怨著還沒有吃飽的魯魯,被一醉拽到了法陣之中。

金色萬字符文一閃而沒,高大的傀儡巨人魯魯就這樣被收進了石盤空間。

不過魯魯在石盤中應該會過得比較舒服,畢竟這個封印石盤內的空間是如此的巨大,躲在裏麵接受六品法陣力量的溫養必然是很享受的。

如果魯魯在法陣之中療養個數百年的話就算是恢複抗衡真仙的力量也不是不可能。

滿意地將手掌心大小的石盤收了起來,小心翼翼地塞進了腰間的綠色小荷包內,習慣性地拍了拍這個裝載著他幾乎全部家當的小荷包,臉上露出了少年特有的燦爛笑容。

到了此時,一醉的底氣才漸漸足了,在修界,圖窮匕見的時刻往往實力才是硬道理。

哪怕他此時晶石耗費一空,窮得叮當響,但是他一點都不後悔。

正如他先前所想,如果他實在揭不開鍋了就算是帶著魯魯去打劫也不失為一個好方法,所以他以後積攢了晶石也會無怨無悔地供養著魯魯,爭取讓魯魯盡可能多地恢複實力。

等一醉抱著血屍巨人呼嚕走出地脈氣海的時候,守在外麵的幾十個大和尚也沒有過多的詫異,大紅色的布娃娃雖然有些有些惹眼,卻沒有人追問。

呼嚕十分老實地所在一醉的懷裏,摸起來軟綿綿的就真的像是一個無害的布娃娃。

楚狂的一身血氣早就被呼嚕吞食得幹幹淨淨。

呼嚕現在這麽老實也不是沒有理由的,緊隨著一醉腳步的海盜搖動著他靈巧的小尾巴,眼巴巴地看著血屍巨人呢,似乎對把呼嚕變成真正的玩具很感興趣。

而這邊動手的時候,山門外也沒有閑著。

楚狂帶了為數不少的仆役修奴和追隨者,這也是他敢於獨自進入花蓮山找一醉晦氣的膽氣所在。

楚狂也沒有看輕花蓮山,所以盡可能地不和花蓮山發生全麵衝突是最好的結果。

在他想來花蓮山應該不會為了一醉多做阻攔的,他要是能擊殺一醉,全身而退的可能性很大。

但是,他料錯了兩件事。

第一就是一醉的實力,一醉要比他想象的厲害得多,甚至一醉在之前與楚狂的戰鬥中還沒有逼出全部的潛力,單單是那把生出了刀魂的長刀就差點要了楚狂的命。

第二點就是花蓮山的態度,不管他算盤打得如何,一海他們是肯定不會放楚狂一夥安然離去的。

所以在楚狂亡命向花蓮山奔逃的時候,一海已經悄然來到了山門之外,這裏法字輩的一幫弟子以及更多“看熱鬧”的弟子正在和楚狂帶來的人馬打著口水仗。

一海的到來沒有引起旁人的注意,楚狂進山門尋一醉挑戰實則是被老和尚們默許了的。

不過結果讓老和尚們很失望,楚狂雖然修煉了血法讓他們也暗中吃了一驚,但是楚狂竟然心境修為那麽差,與一醉拚死一搏的信心都沒有。

唯一的戰果就是逼迫一醉的長刀提前出世了,壓根沒有起到磨練的作用。

不過結果也不錯,讓他們心煩的樞機傀儡丟給了一醉,免去了一大筆的晶石支出,而且還把比武大會也丟給了一醉。

一海興致勃勃地看著血脈噴張的法字輩弟子和對方吐著口水,從楚國一直罵到楚狂,又將這班走狗狠狠地鄙視了一頓,他們使出了十八般武藝將一醉教導的“用最優美的語言來進行最凶猛的攻擊”貫徹到底,從頭到尾不僅不帶一個髒字,還不帶重樣的。

一海聽得是津津有味,感覺法字輩的這班弟子別的不論,至少腦子是相當好使的。

一個光禿禿的大腦袋出現在了一海的身邊,身穿藏青色法袍的大弟子通明恭敬地向一海行師徒之禮,兩人同樣是懸空而立俯瞰著山門,下麵的眾多弟子還有楚狂的隨從卻沒有一個發現他們。

“師尊,弟子已經查探仔細了,方圓五百裏內沒有可疑人物。”

通明說話間透著一股自信,他確實是查探仔細了,裏裏外外探查了三遍才趕回來複命。

一海點了點頭,通明是他座下的大弟子,修為高深不說,辦事最是仔細地道,交給通明辦的事情,他是絕對放心的。

所以他也就不再多等,當下就顯出了身形,身上的強者威勢一釋放出來,下麵正吵得興起的雙方就同時閉上了嘴。

“花蓮山弟子馬上回到山門之內,通力禦敵!”

一海的話在花蓮山就是權威,不管心中有何疑問,這個時候馬上就照著一海的命令辦了,尤其是法字輩的弟子,更是不敢怠慢半步,一海算起來可是他們師父的師父啊。

而更加疑惑的就是楚狂帶來的那些隨從,一海說通力禦敵,“敵”是誰?

雖然他們也知道自己到花蓮山來不懷好意,但是他們沒有想過和花蓮山直接衝突。

所以在楚狂的交代下他們沒有強闖山門,而是和法字輩的弟子們打口水仗消磨時間,回首四顧,似乎沒有發現有其他人馬來攻打花蓮山的山門。

花蓮山山門內升起一道天幕般巨大的結界,將楚狂帶來的人馬悉數隔絕在山門之外。

江湖經驗豐富的老一輩修者已經感覺到了不祥的氣息,生死束之一發,沒有過多猶豫的,抽身而退。

但是下一刻,絕望的情緒籠罩在了他們心頭,一座巨大的劍陣出現在了他們的腳下,覆蓋範圍之廣讓人頭皮發麻。

雪上加霜的是他們腳下突然傳來了一股來自大地的巨大吸力,以往一瞬間可及的距離此時卻仿若天遙地遠,難以逾越。

“不!不能這樣!你們花蓮山難道不怕背負罵名惹來災禍嗎?!”生死就在這一瞬間,驚怒交加的隨從中有人爆發出了最後的求生希望。

花蓮山的強硬超乎了他們的想象,他們到了此時此刻都想不明白花蓮山為什麽會突然向他們痛下殺手。

“楚狂偷習血法,領兵強襲我花蓮山,圖謀不軌,證據確鑿,不日將昭告天下!”

“啊!不!”

“求求你不要殺我!我投降,我願意做奴隸!”

……

慘烈!

一海的聲音猶自在空中回**,但是劍陣之中的景象卻是觸目驚心。

無論是什麽修為,麵對劍陣之中凝結而成的可怕劍意,半點還手之力都沒有,劍意所及,血肉崩碎化為虛無,轉瞬間哀嚎聲驟歇,這麽多的人,連一點存在的痕跡都沒有。

誰說花蓮山好惹?

無論是山門的防禦大陣,還是那終日隱藏地下的巨大劍陣,都是那麽地凶殘,任何敢於小覷花蓮山的人都將付出血淋淋的代價。

一海麵對這場殺戮,絲毫不為所動。

修界是複雜的,有熱情,有互助,有憐憫,有同情,也有殘酷。

一如劍陣斂去時清風吹過,連一縷血腥味都沒有留下。

一海轉身而去,留下不少臉色發白的門內弟子看著山門外空空****的地方發呆或嘔吐,他們需要時間去適應。

花蓮山這段日子注定不會太平。

也許,這天下,又要亂了。